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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这下没能成功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脸上的错愕无法掩饰。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敛自己的表情，而后看向孟烨辰。 林知霁在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理解了孟烨辰的意思。 孟烨辰却并不叫他看出破绽来，脸上仍旧是得体的笑容，刚才那一句问话就好像只是随口一提。林知霁给不给都无所谓。 林知霁只得再度重复，个别字加了重音，意有所指：“我弟弟的，联系方式？” “对。” 林知霁直觉自己没有误会，孟烨辰从那边过来径直找他就一直在提林落，现在更是当面找他索要电话。 林知霁这人却是谨慎至极，一边给孟烨辰电话的时候，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弟弟从小的喜好都和大众背道而驰。” “是么。” 孟烨辰看起来像是没听懂。 林知霁疑狐：孟烨辰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孟烨辰的脾气和智商，不知道他来要电话号码和自己说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不可能。 林知霁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又听孟烨辰说：“你弟弟挺乖。” …… 林落又一次被孟烨辰救走，他这一次后反倒生了许许多多的勇气。 林落一时分辨不出是沾染到了孟烨辰身上的坚定，还是他自己的勇敢被激发了出来。 当林落继续给wun下面留作业的粉丝发完红包，看着日渐上涨的粉丝数，他充满了动力。特别是当他私人收到了推广的消息时，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桶大金。这比平时直播收到的打赏多多了。 这是一个厨房小锅的推广，林落直播到最后，磕磕巴巴地说：“这个蒸锅性价比很高，可以蒸东西……” 弹幕笑道：蒸锅不拿来蒸东西，还能蒸什么啊？ ：博主，我听出这是广告了，不如直接说这是广告，我可能还愿意买。 林落下一句果然就直接说：“这个蒸锅是第一个找我推广的产品，我试了，真的很好。你们……也试试。” 弹幕就开始笑。 ：很久没见这么诚恳的打广告方式了。 ：博主是听劝的，让你直白点你就这么打广告啊。 ：不是博主你……至少该发个链接吧？看在你天天直播这么勤劳的份上，要是不贵的话，我还是可以小支持一下。 ：价格呢？链接呢？木木洛你赚我钱的方式能不能简单一点？！ …… 等林落搞明白怎么弄链接都又过去了半小时。 林落这个推广从一开始就一直是被看直播的观众们一步一步指导着，教着。 或许是观众们觉得自己反正都出手了，这份推广还有自己的一份力，见价格还好，很多都买了。 ：这就是养成系吗？我悟了。 ：我教会了不懂怎么赚我钱的博主怎么赚我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林落到后面就一个劲儿地说“谢谢”，他说谢谢的同时还在鞠躬，猛地一闪，他弯腰弯的太低，入了直播的镜头，有一小截脸露了出来，又很快消失。 弹幕一下子激增。 ：刚刚那是木木洛？ ：好白。 ：滤镜打得白吧？ ：好像看见下巴了，感觉脸有点小。 ：是帅哥吗是帅哥吗是帅哥吗 ：那个谁，你再露个脸，我满意了就再下一单。 …… 林落手忙脚乱地关了直播。 不过这次直播，他得了不少关注，也赚到了钱，林落不敢乱用，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记账。他不能在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了。 不管是哥哥在后面推着自己前行，还是前方孟烨辰引着自己往前，他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坚定自己的心。 不想要再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现在金丝雀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学会捕食了！ 他接下来还需要做几件事。 …… 再回到漾欣公司这边。 下午时分，公司开业庆典就算是结束了，不过秦泠、裴语等人没有散。 几人找了清净地方喝茶看剧。 秦泠、裴语、孟烨辰之间关系极深，由于几家根枝太繁，其中还涉及到了些亲戚关系。例如秦泠的母亲的姐姐的儿子就和裴语的父亲的堂兄的女儿结了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也正是由于秦、裴、孟三家背后关系牵扯、利益牵扯很深，所以也说云市握在这三家里面。 至于顾家，顾家是从南城过来的，因背后有南城的大佬做依靠，近十年倒是也和这老三家有了些姻亲和走动。 裴语喜欢看歌剧，她便拉了秦泠和孟烨辰陪她包了个场：“本来想要抓我那个废材弟弟过来熏陶熏陶，结果转眼就不见了，还说要去找个更漂亮的美人来。说说，这天天比的是什么？” 秦泠这会儿没了外人，自顾自拿了一把水墨折扇扇着：“这美人嘛，谁不喜欢？” 裴语：“他们那个圈子可不是追求美人。” “那是追求什么？” “追求谁追到的美人更美。” 秦泠其实早有耳闻，这会儿却只字不提，隔岸观火一般：“年少轻狂嘛。” 裴语瞧他这么说，“噗嗤”笑一声：“那是，秦少为要是真的成为了废物，你当然求之不得。” 秦泠故作惊慌：“这可不兴乱说啊。” “瞧你管都不管一下他就知道了。” 秦泠：“诶诶欸——”然后转头找孟烨辰，孟烨辰正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茶，浅浅饮着，“烨辰，你给评评理，我是不是马上要棒打鸳鸯了？” 孟烨辰不急不缓地饮了一口后，放下茶碗，笑：“我怎么不知道？” 裴语大笑。 秦泠急了，正要说孟烨辰可是在场的，怎么能在这时装傻。 裴语按他肩膀：“我说你啊，就是不禁逗，你瞧瞧烨辰多沉稳，这才是做大事的料。认识这么久了，大家心里什么心思还不知道吗？” 裴语的野心、秦泠的野心自不用说。 裴语一个女人从裴家这么多人中杀出来，可见一斑；秦泠压过秦少为这么一个万人捧的表弟，也可见一斑。 唯独孟烨辰。 裴语话题自然而然地落至他身上：“你姐姐说你还是不肯彻底接手。我瞧你现在得心应手，不接当真可惜了。你毕业晚，可是不知道我和秦泠早先闹了多少笑话。” 秦泠接话：“唉，好汉不提当年事啊，跳过跳过。” 孟烨辰：“姐姐想要我在这名利场走一遭，我就听话的走一遭。” 裴语哪里听不出孟烨辰话里意思：“你就是打定主意不待在云市了。” 秦泠添油加醋：“岂止，那是不待在A国了。” 孟烨辰笑：“你俩就别帮我姐当说客了。” 秦泠：“糟糕，”他看向裴语，“他看出来了。” 裴语耸肩。 正在此时，歌剧那女人正高声唱着：“生命可贵，爱情价高，若为自由，皆可抛之。”
第27章 温落 孟烨辰回棠星的时候，林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屋子里只能听见中央空调的轻微转动声，他放轻了脚步，低头看见桌面上的笔记本摊开来，里面一行一行地记录着些数字，这些数字加起来，汇总成了一个不小的数字。 在算账？ 孟烨辰依约带了许多小食回来，如果现在不吃，明天味道就会变差一点。 但—— 孟烨辰看了看还在睡的林落，终究没去叫醒他，不过在孟烨辰将带回来的小食放回冰箱的时候，林落醒了。 林落听见厨房那边的声响，他几乎不用扭头去看都知道是谁，伸了个懒腰，说：“你回来了啊。” 孟烨辰见他醒了，将那些小食又拿了出来，热了一下，让林落来吃。 林落一边吃一边研究里面的用料，他吃得慢，细细品着，问：“你们后来一直待在那里吗？” “没有，去其他地方了。” “哦。这个好吃。” “这个相思糕是兰亭苑的特色糕点，只有兰亭苑有卖。” “难怪以前没吃过呢。” 他们这一周经常有这些无意义地对话，一来一回之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林落品尝完，兴致勃勃，说：“明天我就弄一个糕点大会。” 孟烨辰：“可以。” 林落故作神秘，小声道：“我今天直播赚钱了。” “怎么赚的？” 林落将他接到推广，又在直播里宣传，最后还因为意外露脸收到了一些打赏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犹豫道：“我要不要露脸？” 孟烨辰：“这个取决于你。” 林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感觉如果露脸的话，可能会火一点。” 孟烨辰点头：“这个必然。但是露脸有利有弊，利是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关注，弊是很容易被扒出来你的身份。网络辐射范围太广，或许会有认识的人恰好看到你的直播。” 林落一听有些犹豫：“现在这个时机……” “等你离开林家，如果你离开林家以后还是想要露脸再露，那个时候就算被熟人扒出你的身份也无所谓了。” “好。”林落狠狠点头。 林落：“还有！” 林落像是小学生在汇报自己的作业一样，他 讲完直播开始赚钱以后，又开始汇报下一件事，他说：“我算了算，只要把送给陈一清的那些表要回来，再把房子车子还有我卡上的钱全还了，我欠哥哥的钱并不多。我一直没有旅行过，学校也是读的公立，钱都花在了到处吃上面。” “嗯？”孟烨辰捕捉到一个细节，“陈一清那里还有手表？” 林落乖乖点头：“嗯。” “他什么时候出审判结果？” 林落翻了翻手机：“后天。” 孟烨辰又扫一眼林落手里的笔记本，他示意林落拿过来给他，他翻了翻，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地审查，同时嘴里无意地提及。 “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选择陈一清。” 别说孟烨辰了，就连和林落相处了快十年的林知霁都想不明白。 林落挠头：“因为那时——” 时间线要拉回半年前。 半年前，大年夜，林家 林家是云市新贵，等发展起来后，一些亲戚跟着过来吃红利。 家穷无人问，家富来往多。 慢慢地，林家也发展成了年夜饭需要坐上那么一大桌的大家庭了。 林家过年的规矩很多，除夕要守夜，等到十二点要去寺庙烧新年的第一柱香，只要没结婚不管多大都要收到红包，等到凌晨过后要吃汤圆等等，都是长年累月形成的规矩。 林落也恪守这些规矩。 但是他的身份在林家总是十分尴尬，面对林家亲戚之间打招呼的时候，林知霁还能喊“婶”、“舅”等，落到林落头上，谁愿意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且并不受宠的小孩儿叫自己“婶”、“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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