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了左手边:“秦姨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妈正在和那个老头子办理离婚手续,处理财产分割。”兰溪冷笑一声,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阴狠: “现在,我掌权了,离不离婚,可由不得他。” 钟意轻抚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抚着他的情绪,他知道这几年兰溪一定过的很辛苦。 兰溪全名为:兰溪•坎贝尔。八岁那年,利用家族矛盾,与他爸爸达成协议,悄悄的带他妈妈来到国内。 而五年前的离开,也只有几个亲近的朋友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坎贝尔家族在M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几年家族内斗的特别厉害,眼看着他大哥一家独大,他父亲担心大权旁落,利用他二哥的手,逼迫兰溪回去制衡他大哥。 这些事情钟意根本帮不上忙,甚至于一度成为别人威胁兰溪的筹码。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钟意看了眼手机,无奈的按了接听键,还不待他开口,那边已经嚷嚷起来了: “钟意,钟意,快把大门打开。” 兰溪吃完最后一口面,刚要起身收盘子,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钟意拉着人一同去了玄关处,门打开,外面的人看着兰溪,只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嗷’的一声就要朝他身上扑。 “小白,淡定。”钟意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带着兰溪后退了一步。 徐白还没等冲出去,就被他身后的人,眼疾手快的拦腰搂了回来。 他拍着腰间的那只手,焦急的喊着:“沈之,沈之,松开我。” “好了,好了,小白,乖,去那边坐着说。”沈之一边说,一边搂着人去了客厅。 “我就知道,能在这一天把钟意叫走的,就只有你。”徐白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盯着对面的人看: “兰小溪,你还走不走了。” 兰溪笑着摇了摇头:“不走了。” “太好了,这周末,哥攒个局子,一是欢迎你回来,二是让那些惹人厌的家伙看看,我们小溪的气质,模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得来的。” 兰溪轻笑了一声,也没和他客气:“那就麻烦小白哥了。” 心里却忍不住冷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些牛鬼蛇神,敢觊觎我的阿意。 那两人还在闲聊着,钟意将一张A4纸递给了对面的沈之:“我一会儿带崽崽去买衣服,你俩去超市,把我列出来的菜都买回来,晚饭在这吃。” “卧槽,现在就去,早买完早回来,我惦记这一口好几年了。”说着拉起一旁的沈之,起身就朝着门外冲去。 兰溪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小白哥的性子还是那么急,和以前一样。” 钟意起身拉着兰溪,朝卧室的方向走,随口道:“嗯,也就沈之受得了他。” 兰溪看着被拉着的手腕,笑弯了眼睛。
第4章 崽崽,许愿吧 两人从商场回来的时候,沈之正在厨房备菜,徐白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瞎闹腾。 临近主卧门口,兰溪低着头,软糯糯的低声询问:“阿意,这些新买的衣服放哪?” 钟意的脚步顿了一下,柔声的开口:“崽崽,想放哪?” “放……”兰溪迟疑了一下,他在心里权衡着,如果直接提出放在钟意的卧室里,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钟意像是没听出他的顾忌般,自顾自的继续道:“放主卧吧,你之前那个卧室的衣柜里,都是以前的衣服。” 兰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愉悦:“我都听阿意的。” 如果此时的兰溪能快走一步,他就会发现钟意嘴角那一抹宠溺的笑。 褪去了厚重的外衣,钟意便去了厨房,从沈之手中接过菜刀:“我来吧,你带小白出去玩。” 沈之应了声,转身拉着徐白去客厅玩游戏去了。 兰溪将衣柜里不能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了袋子里,封上。 再把钟意新给他买的衣服,分区域贴着钟意的衣服一件一件挂了上去。看着自己的衣服包裹着钟意的衣服,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客厅内,徐白枕在沈之的腿上打游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吐槽着队友,是如何如何坑爹的。 沈之看着手中的书,偶尔会应和他一声。画面出奇的协调。 兰溪路过客厅时,只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其实,他还是有一点点羡慕他们的,羡慕他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钟意刚把排骨下锅,不经意间看见兰溪正靠在门口看自己,他习惯性的开口:“崽崽,砂锅调小火,再放一勺半盐。” 兰溪听着他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钟意见他迟迟没动,不由得笑着打趣道:“傻愣着干什么呢,盐还不认识了。” 兰溪拿起了盐罐子,软糯糯的开口:“怎么可能,我这么聪明。” 钟意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对对对,我家崽崽最聪明。” 两人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心照不宣的都没提过这五年里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回来了,就说明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明明知道对方过得不好,又何必提起来让彼此难过。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徐白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中间,催促道:“兰小溪,你快点打开,我看看钟意今年给你做的蛋糕怎么样。” 兰溪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打着蝴蝶结的蛋糕:“这是阿意给我做的,” 徐白眼巴巴的看着:“是啊,他没说吗?每年你生日的前一天,他都会去蛋糕店做个蛋糕,第二天再去取,然后我们一起去桃园,在你种的那棵桃树下,坐上一会。” 兰溪喃喃的开口:“他没说啊。” 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前几年的我有照片,晚点发给你。” 原来这五年,他的生日都有人记得,不曾错过。 钟意洗好手出来的时候,兰溪正在拆包装盒,淡紫色的双层蛋糕,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行简单的小字:恭喜崽崽,23岁生日快乐。 兰溪也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心尖酸酸甜甜的,有些发胀,莫名的有些想哭。 钟意随意的将手搭在兰溪的肩上,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许愿吧,崽崽。” 那声音低沉又性感,听的兰溪一阵战栗。 许过愿后,几人开始边吃边聊,钟意是真的高兴,他们从儿时,一直聊到了工作,从过去一直聊到了现在。 偶尔回头与兰溪对视一眼,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酒过三巡,钟意迷迷糊糊的半靠在兰溪的肩上,睡着了。 兰溪起身将人送去了卧室,盖好被子后,才出来。 徐白半挂在沈之的身上,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见人他一个人出来了,开始疯狂的吐槽: “兰小溪,你看看他什么破酒量,几年不喝还退化了,这才几杯嘛,他就睡着了。” “嘿嘿嘿,兰小溪,你都不知道,这个房子的锁都老掉牙了,坏了好几次,修锁的师傅都把他拉去黑名单了。别人家都换成密码,指纹的了,就他还用这个老式的。” “还有啊,有一次我跑他这来住,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搂着枕头睡了,我要给他换一个毛绒玩具,他还不肯,多矫情。” “对了,我和你说啊,最最有趣的就是,他都二十九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哈哈哈……连个炮友都没有,哈哈哈……” …… …… 没一会儿,徐白闹腾累了,也睡了过去,沈之起身将人抱起,转身离开之际,才淡淡的道: “兰溪,这五年你们过的都不轻松,但钟意从来没有抱怨过,他一直在等你回来。” 兰溪看着两人进了客房,才僵硬的起身,去了钟意的卧室。 单膝点地,仔细的看着熟睡中的人,眼眶一阵阵酸涩,他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窥探出这五年里的冰山一角。 五年啊,钟意是怎么过来的,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想念父母妹妹一样,想他想到泪湿枕头。 五年啊,如果他能一直在钟意身边,该有多好。 没有肮脏的阴谋算计,没有思念成疾,没有心狠手辣,没有…… 可惜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的阿意, 全世界最好的阿意, 兰溪执起钟意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了虔诚的一吻,帮他整理好被角,才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5章 我的电话,没有崽崽不能接的 第二天早上,沈之一大早就带着徐白去公司了,这么多年,钟意难得睡个好觉,他俩都没舍得打扰他,巴不得让他一觉睡到下午。 一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射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钟意侧过头,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了一下。兰溪似是有感应般,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歪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钟意坐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早啊,崽崽。” 二十九岁的老男人,温柔起来真的能要人命,让人甘愿沉沦。 兰溪被他眼中的温柔晃了心神,险些被这个眼神迷了心智,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不早了,阿意,都八点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这一个笑,钟意足足等了五年。他捏了捏兰溪的脸,起身朝着洗漱间走,嘴里还不忘笑着逗他: “今天扣的工资,就麻烦兰总帮我补上了。” 兰溪靠在洗漱间的门上,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公司都给你。” 牙刷在嘴里不停的刷来刷去,钟意含糊不清的嘟囔着:“算了,我年纪大了,可操不起那个心。” “阿意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可谓是正当年。”兰溪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里带了一丝落寞:“不像我,二十出头,还有一丝稚气尚存,不够成熟,容易冲动。” 钟意刚好吐掉漱口水,透过镜子看着浑身低气压的兰溪,他知道他的担忧,理解他的小心试探,但却帮不了他,只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可那又怎么样呢,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兰溪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钟意,可此时的钟意已经低着头开始洗脸了,他几次张口想要问问他,是自己想的那样吗?但却发不出声音。 偏偏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钟意一边在两腮处打着泡泡,一边道:“去帮我接一下电话,我倒不出手……” 兰溪迟疑了一下:“万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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