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节皙白的脖子。 就在他面前弯着,像是一节柔韧的弓。 江郁伸手摸了一下。 温热。 细腻。 手感很好。 然而光摸一摸是不够的。 江郁眼底一暗。 想咬一口。 谢宁抬眸疑惑看他,江郁收回手,淡定道: “有灰尘沾你脖子上了……” 谢宁知道他胡说的,也不拆穿,捡起夹子,用夹子夹住琴谱后又继续弹。 江郁又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 一边喝,眼睛一边盯着。 弹了会儿,谢宁有点困了,躺在琴房里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郁坐在地毯上,原本背靠着沙发在看书。 等谢宁眼睛刚闭上,江郁就转过身来了,手肘撑在沙发上,托着下巴望着他。 那视线太过强烈。 即便谢宁闭上眼,也没办法在这种目光下睡着,于是翻个身,背对着江郁。 背部微微弓着,连带脖子也微微弯着,露出那节白瓷似的颈部。 近在眼前。 江郁眼睛完全移不开。 喉咙滚动了一下,他像是认输,又像是臣服一样,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谢宁瞬间睁开眼。 脖子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来了来啦! 他就知道江郁口是心非,一定想要咬他。 他屏住呼吸,等待脖颈处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等了很久,然而都没有等到。 脖子上落下来的吻是轻盈的,像是怕惊醒了他似的。 谢宁感觉到了。 因为力道虽轻,但吻却没停。 一个接一个落下。 像一片片羽毛,被风吹落到了他的后脖颈,又被风轻轻吹走。 谢宁嘴角翘起,安静地任他亲着。 心想江郁咬人的毛病看来也不是很严重嘛。 元旦晚会那天是在礼堂举办的。 谢宁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了。 一出来,忙着背稿的主持人,忙着整理道具的体育委员,还有路过的同学纷纷围了过去,逮着谢宁一顿猛夸。 胖子啧啧两声: “咱小谢今天这打扮,路过的蚂蚁都得喊一声帅呢。” 谢宁咳嗽一声: “还行吧,也就比胖爷差一点点。” 说完,目光下意识寻找江郁。 江郁坐在礼堂的最后一排,捧着一杯奶茶。 他看见谢宁了。 在那一群学生里头,谢宁鹤立鸡群。 他特别适合白色。 栗色微卷发,身形清瘦,穿上修身的白色西装,整个人气质出尘,好似养在玫瑰花房里的富家少爷。 江郁眼眸微眯,咬着吸管,望着不远处被簇拥的谢宁。 所有人都可以过去夸奖谢宁,还可以摸摸谢宁穿的衣服。 但唯独他不可以。 江郁只能远远地望着。 过了会儿,文艺委员也换完衣服了。 她穿的是一身白裙,冬天冷,她外面又裹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所有人围着她又是一顿夸。 只有谢宁发现她脸颊发烫,嘴唇颤抖。 “怎么了?病了吗?”谢宁问。 文艺委员勉强地笑了笑,又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 “没事儿。” 谢宁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文艺委员伸手去接,谢宁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 冰凉凉的。 谢宁又说: “你如果病了,可以不用勉强的。” 旁边的副班长一听,把手掌贴在她额头,又把手缩了回来: “好烫!” 转头对谢宁说: “班长,她发烧了!” 这下旁边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一拨人说身体要紧,万一晕倒在台上怎么办?赶紧送医院;另一拨人说等下校长和学校领导都会来看他们的表演,再坚持一个晚上,等表演结束再去。 最后两拨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谢宁一锤定音: “先去医院吧。” 文艺委员摇头: “我走了,晚上的节目怎么办?” 谢宁微笑道: “四手联弹一个人也可以的。” 文艺委员惊讶地望着他。 他周末两天在江郁家练习的,就是一个人的四手联弹。 练了两天,已经很熟练了。 谢宁淡淡笑道: “放心吧,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完成。” 文艺委员眸子里闪过一丝动容,强忍着眼泪,对谢宁笑道: “班长真不愧是卷王啊,方方面面的卷。” 一个小时后,元旦晚会开始了。 礼堂的灯光熄灭,只有舞台一束聚光灯洒下来。 谢宁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双手抚在钢琴键上。 以一连串漂亮的滑音开场,紧接着,双手跟两只蝴蝶似的,在钢琴键上轻盈地翻飞跳跃。 视觉与听觉兼具,让人赏心悦目。 江郁坐在最后一排,望着舞台上的谢宁,眼也不眨地盯着。 胖子坐他旁边,不小心瞅了他一眼,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 谢宁表演钢琴的时候,只有舞台上的那一束追光灯,台下全是暗的。 然而在这漆黑中,江郁的眸子却奇异得在发亮似的,再加上他瞳仁黑漆漆的,让胖子联想到黑暗森林里那种野兽,躲在暗处盯猎物的时候也是这样。 胖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一阵发凉。 他偷瞄了江郁一眼,见他还在紧盯着谢宁,更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从座位上起身溜走了。 谢宁表演结束,回到后台,正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就被胖子拉住了。 “你没瞧见江郁刚才看你的眼神,跟要吃了你一样。他肯定是嫉妒你在舞台上出风头了,想着怎么修理你。你可别一个人去更衣室。” 谢宁愣了一下,继而笑道: “放心吧。” 又轻轻挣开胖子的手,眉眼弯弯地开玩笑道: “我是班长,他不敢打我的。” 胖子本跟他一块去,但又被不远处搬道具的体育委员喊走了。 更衣室在礼堂的最里面,因为舞台还在表演节目,灯光全熄灭了。 谢宁点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去了更衣室。 刚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一个静静的黑影。 他吓得下意识要尖叫,黑影动了,伸手捂住他嘴巴。 谢宁这才发现是江郁。 他松了一口气,扒开江郁的手,低声问他: “你躲这干嘛?” 江郁目光深深地望着他: “能咬我一口吗?”
第46章 谢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江郁咬他,还是他咬江郁? 他带着疑惑看了一眼江郁,江郁的瞳仁黑漆漆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十分认真。 江郁不仅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还渴求谢宁对他也同样如此。 他希望谢宁咬他一口,在他的身上留下谢宁的印记。 他知道,这好像比之前咬他的要求更过分了。 见谢宁愣住,江郁又弯起眸子笑道: “我开玩笑的。” 目光又在谢宁的脸上逡巡,双手揽住他的腰,让他靠近自己。 “想亲你。” 江郁凑近他,鼻尖轻轻蹭了蹭谢宁的鼻尖: “行吗?” 睫毛低垂,眸子望着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强烈的渴求,带着一股执拗劲儿。 却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就好像如果谢宁不答应,他会当场哭出来似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可怜啊,江郁。” 谢宁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拉下江郁的脑袋,同时仰头亲了上去。 跟一颗小火星,点燃了干枯已久的柴火似的,大火瞬间猛烈地烧了起来。 只过了一会儿,谢宁就被亲得连连后退,被江郁抵在墙上吻了起来。 急切地,很用力。 谢宁穿着单薄的西装,原本还有些冷,想赶紧来更衣室换上羽绒服,但他现在好像不太需要了。 江郁好像一团火。 唇热,吻也热。 一触即燃的这把旺火传导到他身上,他也跟着燃起来了,额头有点出汗了。 更衣室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的欢呼声和掌声。 元旦晚会结束了。 老师和同学们陆续散场。 胖子在人群里张望,没看到谢宁,再一瞧,也没看到江郁。 草,不会真被堵在更衣室了吧? 人群都在往外走,从礼堂的大门口离开,只有胖子往里走。 更衣室在礼堂最里面。 因为年久失修,灯泡还坏掉了。 黑漆漆的。 胖子走进去,离更衣室还有两三米远,听见更衣室里传来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声。 胖子挠了下头,疑惑道: “谢宁,你还在换衣服啊?晚会都结束啦!” 他刚说完,那个细微的摩擦声骤然停止了。 过了会儿,传出谢宁的声音: “更衣室太黑了,我没带手机,换得慢。” 声音有点喘。 胖子更疑惑了,正想走近瞧瞧,谢宁就开了一小条门缝,对胖子说: “胖爷,你出去等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胖子环顾四周,这地方黑漆漆的,他也确实有点怕。 “好勒。” 胖子一走,江郁就把谢宁拉回来,把他按在墙上继续亲,谢宁笑着别过头去: “不许亲了。” 江郁又追着亲过去,带着一股渴求。 又按着亲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从谢宁的嘴巴里退了出来,抵着谢宁的额头,微微喘着气。 “想继续。” 谢宁闭眼低笑: “过分了啊,胖子还在外面等我呢。” 黑暗中,江郁抬手,指尖摸索着谢宁的唇。 湿润,饱满,柔嫩。 只是摸一摸,呼吸又有些不稳了起来。 “还想亲。” 胖子在礼堂外面跺了跺脚。 草。 冷死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谢宁还没出来。 换个衣服换了半小时了吧? 就在胖子准备再进去捞人的时候,谢宁出来了。 胖子拍了一下他肩膀: “你这是换衣服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一针一线地缝衣服呢。” 谢宁咳嗽一声,裹了裹羽绒服: “晚上好冷,赶紧回去吧。” 两人走出校门,谢宁和胖子挥手道别,又给江郁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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