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让你过的很好。” “你觉得什么是过得很好啊?”白思年觉得戚闵行真的病的不清。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前提是,我要听话。” “听话很难吗?”戚闵行认真道,“等我判定你足够听话时,我可以让你继续念书。” “你怎么知道我准备继续念书的?” “林深能知道,我就不能?” 够了,不能再说了。白思年露出困倦的表情,“以后再说吧,我想休息一下。” 戚闵行不是傻子,白思年的回避,在他眼里如天气一样明显。他的小狗,还指望能骗过他吗? 只是现在这种表面上的听话他也很需要,他暂时抽不出时间再来管教白思年。 他的时间只够洗个澡,又往公司赶。 秦理勉强把工作往下推,大部分决定都等着他去做。戚闵行下来快艇就疾步往公司去。 渔村不大,他很快就到,脚步声传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人紧皱的眉头松开一半。 看见戚闵行回来,仿佛看见救世主。 做生意的事情,时间就是最大的成本,一分钟也耽搁不起。 把项目上一阶段遗留的问题指个方向,会议开了三个小时。 戚闵行两天就睡了四个小时,加上昨晚喝了不少酒,又被白思年吓一跳。会议后期疲态显露。 他按了按太阳穴,闭眼三十秒,缓解用眼疲劳。 秦理就在他旁边,开口道:“中场休息,大家上个卫生间,喝口水,十五分钟后继续。” 戚闵行往后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 一杯冰咖啡放到他面前,“茶水间的饼干,先吃一点吧,戚总。” 戚闵行知道这十五分钟的休息是秦理为他提的,一口喝了半杯咖啡。 秦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他跟着戚闵行太久,对他而言,没有别人比自己用起来更顺手了。 “戚总,我为前天自己的话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秦理已经做好了被扣奖金的准备。 \"没事,\"戚闵行快速喝完了咖啡,吃了两块饼干,补充体能,趁着最后休息的五分钟在闭目养神,“在我选择错误的时候阻拦我,是你的工作职责。” 秦理:“.......”??你还觉得我做的对咯? 你自己都知道为什么还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啊。 如果葬身大海,那公司,项目,甚至白思年,都没有意义了。 “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继续开会吧。” 秦理担忧了两天的事情,戚闵行就这样轻轻揭过。连最基础的惩罚都没有。如果戚闵行真的罚他,他也不会有怨言,毕竟他是助理,对老板出言不逊,活该被罚。 但是从内心出发,他会委屈。当时他喝醉了,脱口而出的话,是为了戚闵行好。 所以,他还是很愿意跟着戚闵行的。没有架子,头脑清晰......部分清晰。不碰到白思年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一次决定错误。 当天戚闵行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回去看白思年。白思年身上的症状好了一半,没什么大碍。 剩下一点后遗症,大约得一个星期才能好。 戚闵行暂时放下心来,安心去工作了。 白思年修养三天,王医生现在怕了他了,本来是三天一次例行检查,变成了每天检查。 “已经没事了,先生。” 为了让白思年能及时和医生沟通,戚闵行大发慈悲,允许医生和白思年交流。 白思年挠了下脖子,“我感觉这个药吃了胃很难受,吃不下饭。” “我回去给您换一种药。”医生说。 “您陪我出去走走吧,可能是躺太久了。” 医生面露难色,“还是....不如.....” “走吧。”白思年根本没理会医生的回答,医生不敢反驳他,因为他背后是戚闵行。 被逼到这个份上,他从小被要求学习的礼貌,尊重,善良,慢慢变得不重要。 小狗踩着他的脚后跟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愿踩到晒热的沙子里,对着白思年的背景嗷嗷叫。 白思年不想带他,但是白思年走得越远,小狗就叫得越大声,十来斤的小狗,叫得跟大型犬一样。白思年回去头疼地把它抱起来。 白思年躺了五天,小狗就在家关了五天,憋坏了,出来激动得一直舔白思年。 医生落后半步,跟在白思年身边。白思年也不急着说话,海风吹来,带着凉意。 白思年穿着米色的夏日薄纱衬衫,已经抵挡不住海风的凉意。 他现在对时间的感知,只能凭借日升月落,温度变化,他来时还是炎炎夏日。 现在大概已经快到夏末了。 他的愤怒,屈辱,已经渐渐平息,现在只是有些不甘,和对离开的执着。 戚闵行没算错,再呆一段时间,可能只要两个月,他就会习惯这里的生活,放弃离开的念想。 彻底沦为戚闵行听话的玩物。 白思年抱得有些累了,躺在沙滩椅上,把小狗放在自己肚子上。小狗在一排椅子上蹦来蹦去。 “坐吧。”白思年对医生说。 “不用了,先生。” “嗯,你也坐不了多久了,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帮我。” 白思年直勾勾地看着医生,医生头猛地后仰,“不可能,先生,戚总知道后我一定会被......” “那我会继续过敏,或者发烧,受伤,什么都可以,我的伤口说不定会反复发炎,我会和戚闵行说是你医术不精,你还想在这行干下去吗?” 医生抬起一只手,想去拉白思年,中途停在空中往下压了压, “先生,您不是这样的人。” “对,这样威胁人让我觉得很无耻,卑鄙,但我变成这样不是戚闵行造成的吗,你们我的遭遇视而不见,心安理得做他的帮凶,你早该料到有报应的一天。” 白思年越说越快,说到最后,语调都变得尖锐。没了克制和掩饰,他眼中被怨恨充满。 医生嗫嗫喏喏,“我们只是,服从于雇主。” “我也只是,为了自保。” 医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初见白思年柔弱可期的样子,他还想这钱挣得轻松。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送你出去。”医生看似妥协,“我也没有随意出入海岛的权利。”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过敏了,你需要一些新的药,但是有几样不好拿到,你亲自去一趟才行。” “这样我也没法带上你的,为了防止私自带人,秦助理会严格限制船的承载量,我们挤一艘快艇,会很危险,驾驶员也会立刻通知秦助理。” 白思年垂下眼皮,思考怎么办。 没想到戚闵行对他严防死守到这地步,自己人都不相信。 “那你别去了,我会装成你的样子,总不能每一个快艇驾驶员都认识你。” 医生僵硬地笑笑,“不能吧,我留在海岛上?” “为什么不能?” “不行,”医生急了,“戚总不会放过我的。” “我自己跑了,戚闵行忙着抓我,不一定能顾上你,我留在这里,才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害怕的话,明天走之前,吃两片我的药,就说是我把你药晕的。” 医生绝望了,他现在怎么选,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反而像白思年说的,把责任都推到白思年头上,戚闵行忙着找白思年。他说不定还有一定几率,保住自己的名声。 白思年已经不算过分了,他还给自己想了条退路。 “怎么样?” “我有选择吗?”医生苦笑一下。 白思年:“没有,那就今晚吧,你打电话和秦理说一声,晚上涨潮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潮水涨起来的时候,阿姨拦在门口,指了指外面。 白思年觉得有些奇怪,他在晚上出去过很多次,阿姨从来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危。 “我还不会自杀。” 阿姨毕竟是女性,白思年推开她并不难。 可惜他在海滩上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医生。 天上挂着一弯新月,今天大概是月初。月光很暗,被海雾遮去了大半,加剧了冰凉潮湿的感觉。 他的衬衫,更挡不住这凉意。 或许医生已经提前一步和戚闵行的坦白了,他下午说那些唬人的话,都是虚张声势。 戚闵行是个不错的领导,他的公司离职率一直很低,在员工内口碑也不错。 医生如果了解一点戚闵行,就知道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他坦白了,一定会被换掉,但同时,戚闵行也会给他一笔补偿,或者替他找好下家。 他不过是看着医生被戚闵行冷脸吓了两次,利用医生对戚闵行的惧意,稍稍恐吓而已。 如果医生和戚闵行坦白,那他这段时间装出来的听话,示弱,全都会被拆穿。 戚闵行应该会有新的办法驯服他。 这样想着,白思年又觉得,他刚刚和阿姨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说不定趁着涨潮死了更好。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死的。 他无法接受,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先生。”医生的声音透光海浪传来,在月亮几乎要消失的时候。 白思年一愣,以为自己幻听,回头后,心也随着潮水被卷到无光的海底。 医生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秦理。 秦理知道了,戚闵行也就知道了。 白思年身体发抖,夜风吹得他体温降低,嘴唇白得发青,看向秦理的时候有一种冰冷的绝望。 “他想怎么样?”白思年问。 秦理头发有些乱,大概是刚才快艇上下来,精致的外表下,透着一股疲惫,“戚总不知道。” “什,什么?”白思年大脑有一瞬的宕机。 “戚总不知道,你要离开的计划。” “那你来干什么?” 白思年脑子糊成一团,只有一个念头隐隐要闪过:秦理也背叛戚闵行? “送你走。” “什么?”白思年第一反应,这又是戚闵行对他的新惩罚,“为什么?” “你的存在,已经对戚总造成了很多困扰,他为你不顾生命危险,做了很多冒险的决定,但你好像并不领情。” “你什么意思?” 过了最初的震惊,白思年很快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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