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笑,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林珊珊想到就后背发凉,给白思年打电话。 破旧的二手手机嗡嗡震动,戚闵行正在和研发中心的负责人谈话,对方立即闭嘴。 戚闵行看了眼号码,“继续。” 研发中心负责人磕巴一下,接着讲。 最近戚闵行的低气压让全公司气氛都很压抑。 且累炸。 戚闵行自己不回家,发了疯一样的工作,时不时就亲自抽底下的部门负责人当场汇报。 要不是因为部门经理以上的职位都是秦特助直接在带,根本没人能抗住戚闵行跳逻辑一般的提问方式。 有一次,营销部的部门经理因为妻子生孩子早走了半个小时,戚闵行直接捉了个老员工问,把对方从终于得到领导亲眼兴奋问到怀疑人生。 戚闵行立刻就把秦理叫来骂了一顿,问他怎么管的员工 。 和公司引而不发的低气压不一样,别墅里死气沉沉,之前的阿姨因为纵容白思年放火,已经被辞退。 新来的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几乎不会出现在戚闵行和白思年面前,饭菜做好送到房间,便离开。 白思年不能离开别墅,他走到哪儿都被戚闵行看着,只要离开,戚闵行就会马上出现在他身边。 他现在没有手机,没有想法,没有希望。 秦理每天固定在下午三点来别墅看一趟。 “戚总,先生他不肯吃饭。”秦理告诉戚闵行。 “嗯。”戚闵行看着大盘上的数据,似乎根本没听见秦理说什么。 秦理开始担心戚闵行闹出人命来,“这是第三天了,戚总。” “不吃就不吃吧,打点葡萄糖。” 秦理\"......\" 老板的家事,他不该多嘴,但是这件事情走向似乎不太妙,虽说两人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夫关系,但是这也太擦边了。 智行现在树大招风,这种挑衅法,律的行为,稍不注意就会崩盘。 “戚总,您也没吃呢,新换的阿姨做饭,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 医生举着针头,推出气泡,扎进白思年手背。 白思年慢吞吞地扭过头,看了看针头,他嗓子已经不难受了,就是不想说话。 “这是葡萄糖,您不用担心。” 白思年嫌恶地看了一眼针头。 打了小半瓶,戚闵行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阿姨,端来小饭桌,屋内饭香四溢。 戚闵行盘腿坐在对面,妆发整齐,仿佛不是在床上吃一顿便餐,而是在高级餐厅吃日料。 菜都比较清单,适合白思年现在的身体,戚闵行本来也不是很挑嘴,夹了一筷子黄瓜虾仁,点点头,“不是你讨厌的健康餐。” 白思年抱着膝盖转过去,留给戚闵行一个侧脸。 “你不吃的话,就天天这样打葡萄糖。” 白思年还是不理。 戚闵行继续吃,“摄入少,消耗少,更不用出门了。” 白思年转身,双手扣住小饭桌,就要往上翻,戚闵行眼疾手快,按住桌面,“掀一个试试!” “不想吃,以后就真别吃。” 戚闵行语气也不重,只是嗓音越发沉,白思年上头那一阵怒气过了,心头开始发虚。 戚闵行说不给他吃,一定有其他办法能折磨他。 白思年指尖扣了扣桌子,端起碗吃饭,但凡戚闵行夹过的菜,他都不吃。被戚闵行看出来,戚闵行就把桌上的菜都尝了一遍,包括他不喜欢吃的菜心。 白思年干脆菜都不吃了,单吃白饭。 偏偏戚闵行就是不让他如愿,给他夹了一大碗菜,“不许挑食。” 白思年被逼着,把半碗菜和一碗米饭都吃光。 “你以后还不想吃饭,我就陪你吃。”戚闵行吃完,换衣服去公司,“对了,你嗓子好了没,哪里还难受?” 白思年躺在床上装死,他的嗓子怎么样,戚闵行恐怕比他自己的都了解,医生们恨不得把病例递到戚闵行面前邀功。 反正他也不想说话,随医生怎么说,他就是不开口。 戚闵行看白思年故意闹,莫名觉得心口松了一点,弯腰掐了掐白思年脸上的肉才走。 过后几天,戚闵行说到做到,中午必定回家和白思年一起吃饭,连晚上也睡在同一张床上。 一天两次往返公司和别墅之间,哪怕加班到凌晨三点也要回家。 白思年不想理他,每天都在戚闵行回来之前就睡着。 先前他不吃饭,身子虚,每天头晕眼花,睡眠时间也长,自从戚闵行逼他吃饭以后,他精气神慢慢好起来,白天几乎不动,晚上也睡不着。 只能装睡。 这天戚闵行回来得出奇的早,白思年还没来得及装睡,听见声音嗖一下把被子盖上。 戚闵行开门,只看见被子鼓起的包一点一点塌下去。 “真可爱。”他想。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照常去洗澡,换睡衣,上床。 关上灯,眼前一片漆黑,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白思年应该刚洗完澡,他用的薄荷香水柠檬沐浴液,潮湿的香味,清凉微甜,从枕边悠悠传来。 他脑子里又浮现开门时看见的,床上一个鼓起的小包。 在这之前,他看见白思年总有失控感,明明人就在他身边,他却有一种没由来的焦灼。 他甚至猜测过林深和白思年之间有更深的关系。 如果不是所有证据都证明,他们只相处过一天的话,他对林深不可能这么客气。 现在他闻着白思年的味道,清楚的,熨帖的,才将那种失控的焦虑压下。 白思年还和从前一样,和林深什么关系都没有。 戚闵行翻身,贴上白思年的后背,鼻尖抵上他的后颈,“好香啊,宝贝儿。” 白思年身子僵住,戚闵行搭在他腰上的手顿了顿,不知是否有察觉,然后继续往上。 穿过他手臂与腰间的缝隙,贴在他肚子上,把他往怀里捞。 白思年不想同他做那档子事儿,也知道再起冲突自己讨不了好,继续装睡。 “乖一点多好。”戚闵行喃喃低语。 像调情,又暗含警示。 他将白思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白思年几乎要装不下去,自己都感觉眼睫在颤。 戚闵行俯身吻在他眼皮上,停留了许久,都说不上是亲吻,只是简单的触碰,眉心,鼻梁,鼻尖,咬了一口下巴,才辗转到唇上。 他们用的同款牙膏,有淡淡的橘子清香,白思年被弄怕了,当戚闵行吻上来的时候,被强迫的记忆涌上来,再也装不下去。 一把推开戚闵行,没头脑地往后退,不小心从床上跌下去,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双手撑地,胸前扣子被戚闵行玩儿开了一颗,恰好在中间,头发乱糟糟的,抬头看着戚闵行。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该屈服于戚闵行的暴行,但是身体却本能地抗拒他的触碰。 戚闵行脸色淡淡,下床将白思年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安抚地轻拍他的背,“害怕了吗,年年。” 白思年还是害怕,无论是发疯侵占他的戚闵行,还是现在温柔低语的戚闵行,都让他害怕。
第21章 白思年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摇头,险些滚出泪水来。 戚闵行掌心盖住他的双眼,重新吻上来,白思年推拒着,身体崩得像一张弓。 “我们做过很多次了的,年年。”戚闵行捏着白思年腰间的软肉。 他知晓白思年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可以照顾到白思年所有欢愉的地方,哪怕只是简单的亲吻,也能叫白思年招架不住。 只是平时,白思年就已经缴械投降了,何况戚闵行温柔下来。 白思年感觉戚闵行似乎是在讨好他,并不急着进行下一步,和他平时粗暴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发现白思年不专心,戚闵行轻轻咬了他一下,不轻不重,舌尖一阵酥麻,快感都传到了尾椎骨,白思年不由得夹紧双腿,忍不住想发出低吟。 但他太久未说话,只哈出一口气,被戚闵行堵在口中,这不知怎么就刺激到了戚闵行,吻得尽兴又悠长。 白思年大脑缺氧,被弄得软在床上,七荤八素的,他戚闵行的手只在他腰处流连,时不时就碰到他怕痒的地方。 敏感得弓起腰腹,却恰好贴上戚闵行的身子,塌回去,又被戚闵行抓紧。 无论怎样都逃不开戚闵行的掌控。 戚闵行轻笑一声,贴着他的唇。有意逗弄他像条小狗一样翻腾身子。 两人就这样不进不退,缠绵地吻了许久,白思年已经没劲儿动弹了,几乎要融化在床上,任由戚闵行乱来。 他以为今晚少不了被折磨,没想到最后戚闵行只是埋首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很乖,年年。” 白思年疑惑,这就是结束了吗? 戚闵行确实停了手,只是还抱着白思年不放。其实他累极了,白思年和他闹,还要处理林氏虎视眈眈,神经一直紧崩着,他夜夜睡在沙发上,白思年也不知道听话点来认错。 今夜被白思年勾起了性质,看他只是被亲吻就吓得发抖。戚闵行就一直亲,后来自己也被亲得情,动。 他第一次体会到,只是亲吻抚摸这样的温存也能这么舒服。 白思年被他弄得很乖,软绵绵的挣扎,那一点儿劲儿就像是故意在勾人。 戚闵行就像找到了最爱的玩具,爱不释手。 温存结束,戚闵行餍足睡去,留白思年一人彻夜难眠。 戚闵行抱他抱得很紧,他不敢动。怕把人吵醒以后又有苦头吃。 他们新婚的时候也没这样拥着睡过,戚闵行这人有很强的边界感,清醒时怎么亲近都行,睡着了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他。 他也不懂,都要离婚了,戚闵行弄这些算什么。看他害怕很好玩? 戚闵行不可能囚他一辈子,只要他能出去,马上诉讼离婚。 白思年指尖轻轻落在戚闵行脸上,睡着了的他没有平日的风流笑容做掩饰,凶相毕露。 眉骨偏高,眉头微皱。嘴角是一条直线,骨相凌厉。 奇怪了,为什么两年的朝夕相处,他都没发觉戚闵行其实一点都不温柔。 暗恋的滤镜让他给戚闵行镀了一层光环,不止是戚闵行骗他,连他自己也在骗自己。 真实的戚闵行就是个霸道的疯子。 白思年心里还是会感到钝痛,但是已经不想哭了。 他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哭了太久了。 又不是戚闵行的狗,为什么要给他上脚环。不过是戚闵行根本没爱过他,或者说,戚闵行眼里,他就是一个贪图钱财嫁给他的人,和他在外面养的那些情人一样,只是他占了个伴侣的名头。 白思年就这样看了戚闵行一夜,他要记住戚闵行的本来面目,抹去他记忆中暗恋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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