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胜羽见势一把将他拉住,由于惯性挣回来的谢琛行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 “你自己说的只要我醒了你什么都依我。”项胜羽双目灼灼,直盯得谢琛行脸颊发烫心跳加快。 想到原来项胜羽早就醒了,自己说的话也肯定都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一时竟想不到如何圆说。 “……” 项胜羽嘴角扬着:“你说让我一觉醒来就忘掉,可是这些话好巧不巧是在我醒了以后听到的,所以恐怕忘不掉。” 谢琛行不去看他的眼神也不挣脱被抓着的手臂故作淡定地说:“咳咳,虽说是没错,但这些话是我对睡着的项胜羽说的,你既然没睡,那就不是对你说的。” “你……呵!” 项胜羽被他的话气笑了。 于是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他握着谢琛行的手微微发力。别看他的年龄虽然比谢琛行小,但力气并一定也小。 谢琛行眉头微微一抽动但仍保持着表情不变与他对视着。 正当这场对峙不知何时会终止时,突然门外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 “赵妈,这是给少爷送的药啊?”护院甲说。 赵妈:“欸!” 谢琛行眼神先败下阵来,他转头看向门口,处于给生病的项胜羽通风所以门并没有关, 也就意味着如果两人再这样下去的话赵妈一进来就能看到他俩此时这番情景。 再回过头看,项胜羽还是一副漫不经心中透着邪魅的笑眼睛尽收着他的神态和一举一动,仿佛就算此刻进来的是天王老子也不管他屁事的作态。 但是不代表不关他的事,于是他有些急了挣了挣手臂却没有成功开口说:“项胜羽,赵妈来了,你快撒开!” 项胜羽一脸的拿捏稳了的得意之笑看着他道:“我不!” 这种机会属实是来之不易,于是他手上便抓的更紧了,势必一定要达到目的不然不会罢休。 “哎呀!快点!”谢琛行另一只手也用上结果被他另一只手抓住。 只听项胜羽一字一句道:“我、就、不!” “你到底想怎样?”眼看赵妈要进来,谢琛行只能先妥协。 项胜羽得逞地笑着说:“要你做我媳妇儿!” 谢琛行:“你……”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项胜羽故意又靠近他一些:“嗯?” “嗯。”这一个字谢琛行说的极轻,要不是项胜羽离得够近恐怕都听不见。 可是项胜羽并没有松开,而是更加得寸进尺得故意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将谢琛行拉得更近自己一些。两个人都要脸贴脸了,那一刻谢琛行仿佛感觉到了项胜羽的鼻息喷到了自己脸上,还有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明显的疼痛,不禁眉头都皱起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做不做?”项胜羽扭过脸用耳朵贴近了谢琛行。 “做做做……”谢琛行出于气急败坏之下回答他。 然后项胜羽迅速又在谢琛行脸上印下一个吻才松开他。 而赵妈也在这时进来,有惊无险,她只看到了谢琛行从床上弹起来的画面,不过还不容疑惑就被床上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少爷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于是她急走几步放下碗喊道:“少爷!你可终于醒了我的少爷!怎么样啊,头还晕不晕?” 项胜羽笑了笑说:“赵妈,我没事了,辛苦您了。” 赵妈听了心里以及表面上都难掩的开心:“不辛苦不辛苦,也多亏了有琛行少爷的帮忙。” 项胜羽抬头看向此时脸上颜色还未褪去的谢琛行,谢琛行看他望向自己随即躲开避免和他眼神相交。 而这一切项胜羽都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毕竟这一场在他这里觉得只赚不赔! “赵妈,我先回去了。”谢琛行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留下当下的两人只有赵妈一头雾水,从她进来就看到这位琛行少爷表情怪异,难不成是自己做了什么不恰当或不合时宜的事吗?她表示不理解。 项胜羽看赵妈起了疑心于是解释道:“这么久他也累了,我都没事了,他当然没必要再待在这儿。” 赵妈似解非解道:“也是,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琛行少爷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呢,昨晚也没怎么睡觉……” 项胜羽听着心里默默想着:他为了我都没有睡觉么……而且,他为了我还哭了…… 项胜羽病这一场,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紧张一场。 还好他平时身体都倍儿棒,以至于免疫力并没有给他超常的精神力丢人。睡了一天,养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当然当他费力摆脱出各位姨妈和奶妈们的几乎将之淹没的关爱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第一个人就是谢琛行。 他想要立刻马上就见到谢琛行。 谢琛行自从项胜羽醒来就没有再去过他的院子,一是因为没必要了二是因为他需要对当天发生的太过突然的事情进行一下思绪以及心情上的整理,自我好好的消化一下…… 外面天气大好,骄阳不燥,微风正好,正如现在项胜羽身体又得以康健,怎么都算得上是好事两件。 他回想起,那天项胜羽就是坐在这个位置,盯着窗外跑了神。 现在,他就坐在这里,也正抬头望着窗外,在想那人那天究竟在看什么。从这里除了蓝蓝的天就只能看到院中因现在已是入秋而呈现出一副残象的树枝以及点点枯黄残叶。 那他在看什么呢? 桃枝? 桃枝……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 “你若是个姑娘我现在就可以娶了你做媳妇儿的!” “不是姑娘就不可以娶了吗?” …… 谢琛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尽管现在不是季节,但项胜羽也看到了。就在他的心中,已是枝头盛开,且朵朵娇艳。 谢琛行顿时觉得心里被一股暖意填充直至快要溢出,涨得他喘不过气来,不是难受的那种,是惊喜的、意外的、激动的还有愧疚的…… 等他稍作缓解,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喜欢项胜羽,很喜欢,不只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尽管我只是一个过来客。 祁风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人生短如流光易逝,度之当以不负年华。做任何事情永远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尽管其中注定要有所代价。不管有什么代价,尽管来吧,我都愿意全部承担。 总之,就是不要等到局势已定,为时已晚,空留苦痛懊恼。 没错,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尽管处境何如,尽管今非昔比,尽管要面临许多未知…… 他想好了,而且他想要告诉项胜羽,他要收回那天在河边说的伤人的话,他后悔自己此刻才明白那人的心意,才认清自己真实的想法,正是因为自己的逃避和不敢面对才间接导致了这一切,甚至项胜羽生病都有这个原因…… 对不起,我来了。 谢琛行想着则立刻动身。 但当他拉开自己的房门,被惊到了,因为项胜羽此刻就站在在门外。 项胜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刚到……” 谢琛行眼含笑意地望着他,而后慢慢走到他面前。 项胜羽一脸疑惑,“怎……” 谢琛行直接张开双臂拥抱住他。 话都还没说完的项胜羽被他这一举动堵住了口,震惊之余少不了欣喜。 “傻鱼,对不起。”谢琛行抱着他说。 项胜羽真傻了,道歉是怎么个意思? “别动,让我抱抱你。”谢琛行又说。 项胜羽不想再猜测其他的,就顺势用手大胆地拦住了谢琛行的后腰。 谢琛行刚来这儿时,项胜羽比他矮了不止半个头,而现在这样站着显出来两人已经差不多高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谢琛行问他。 项胜羽毫不犹豫:“真的喜欢!” 谢琛行:“好,我知道了。” 说罢,他微侧脸在项胜羽的耳廓处用唇轻轻点了一下。 项胜羽当场直接愣住了,随后耳朵毫无察觉的变了颜色。 谢琛行满意的笑了。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出自《诗经·周南·桃夭》
第11章 生辰礼
根据他们个人喜好习惯的不同每一处院子里面的陈设都有所不同,但共同点是进院口处都是先要通过一个圆拱形的门。走进这个院子,先是扑鼻的花香,接着大树下修装的数千,以及左手边望去与堂屋相对面靠墙处的小型鱼塘和堂屋门前一侧此屋主天马行空种的瓜果蔬菜…… 来人看着这院内所有见过未见过的物件儿,心里感叹道,确实距离上一次来已经过了许久了。 这时赵妈走出来看到了来人,立刻上前去冲着他一个欠身,道:“老爷。” 项承白微微点头:“嗯。” 赵妈:“老爷您是来找小少爷的吗?他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估计是又去了琛行少爷那儿,要不我去把他给您叫回来?” 项承白顿了顿道:“不用了,让他们玩吧。” 项承白的心里有稍许落空,但这结果确好似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于是又开口问:“少爷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赵妈:“好多了,只是这次大夫说再迟一点就真的变成肺炎,才有大罪受呢,不过好再少爷他打小身体抵抗力就比较强,这刚大病初愈精神头儿一点都不减,好似前两天生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项承白这才稍微松了心。
霜降。 这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北方的气温降得很快。 项府里在中秋之后就备上的以作“冬防”的物件儿都逐一开始派上了用场。 即使现在房间里烧着炉子,伏案执笔的谢琛行依旧觉得手被冻得冷冷的,不由得时不时用另一只手去搓两下那只握笔的手,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那张纸的创作的专注度。 砰! 他的门又被突然推开了。 谢琛行迅速讲桌上的内容用新的纸遮住。 “项胜羽!你怎么又不敲门!?”谢琛行呵斥他。 “哎呀,忘了忘了。”项胜羽嬉皮笑脸道。“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谢琛行望去,只见项胜羽手里拿着一坨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顿时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因为前些天项胜羽也是带着他自己认为绝佳的吃食拿来给谢琛行,结果是什么炸糖糕、炸面鱼儿、炸油饼……几乎尽是些油炸的东西。 奈何谢琛行的清淡尊贵胃根本吃不惯这些,反而是项胜羽分明是自己喜欢吃又怕一个人吃着无聊非要找个借口来谢琛行这里吃,而且每次都吃的特别香,有时候还边吃还边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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