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这枚钻戒一直是这个品牌巴黎总店的镇店之宝,沈知寒在两年前问过一次,得到的回复是不会出售。 竟然到了段珣手中。 沈知寒的指尖不自觉微微发颤,触碰到那枚钻石,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传说它曾经属于一位真正的公主,辗转多年,又被另一个人珍重而正式地送给自己心中的公主。 “我为你戴上。”段珣低声说。 沈知寒转过身,把盒子交给段珣,段珣拿出钻戒,牵起沈知寒的左手,一点一点套在他的中指。 硕大的心形粉钻被一圈小的白钻包围着,在灯光下璀璨生辉。沈知寒没来由眼眶一热,问:“不向我求婚吗?” “求婚有求婚的戒指,这只是生日礼物。”段珣抬起头,望着沈知寒的眼睛,慢慢地说,“希望我的小公主永远开心,永远光彩夺目。” 有一点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沈知寒的眼眶,比钻石还要晶莹剔透。他拥抱住段珣,说:“谢谢哥哥。” 今天整个段家宅邸灯火辉煌,夜幕降临后,城市上空烟花不断,声势浩大地为沈知寒庆祝二十五岁生日。 段珣给他的爱仿佛也是如此,沉默时如亘古不变的夜空,点亮的那一瞬,才发现有多么浩瀚无垠。 沈知寒和段珣在落地窗前拥抱接吻,身后是金光烂漫、无边无际的烟火。沈知寒喝多了酒,身体变得敏感而柔软,只是接吻,他不住地喘息,眼睛里泛起勾人的湿润。 “这些花瓣……”呼吸交织,沈知寒的鼻尖似有若无地碰到段珣的鼻尖,“是你的主意么?” 段珣承认:“是。你洗澡的时候,我亲自布置的。” “这么多玫瑰花瓣,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宝贝今天一定会喝酒,喝了酒要撒娇、要缠着我要亲要抱,然后一定会想要。像现在这样。” 段珣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落在沈知寒湿润饱满的嘴唇。 沈知寒被戳中心思,又羞又恼:“段珣,你坏死了。” “我哪里坏,”段珣拥抱着沈知寒,低声耳语,“我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烟花好漂亮,玫瑰花瓣也好漂亮,如果段珣和我现在在床上就更好了。” “那你……”沈知寒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段珣的眼睛,“怎么还不抱我上床?”
第84章 84 今天做什么都可以 厚厚一层玫瑰花瓣,沈知寒跌坐在床上,仿佛坠入一个梦幻花园。 今天要见客人,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礼服,像一位尊贵的小王子。段珣站在他面前,俯身解开他的领结,说:“宝贝,你才更像一件礼物。” 沈知寒的手臂撑在身后,仰头看着段珣,歪了下脑袋,醉意朦胧地轻声喃喃:“我是给哥哥的礼物。” 楼下的宴会还在继续,热闹喧嚣阻隔在厚厚的玻璃窗外,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蜡烛燃烧时噼啪的声响。 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有生命一般围绕着沈知寒。沈知寒看着段珣,看了很久,说:“我喜欢这个生日。” 段珣的目光如夜色般温柔:“我答应你,以后每个生日都陪你一起过,给你准备漂亮的礼物。” “每个生日都送几亿的钻石吗,”沈知寒笑,“那哥哥的钱要被我败光了。” 段珣说:“给你我愿意。” 段珣从来不许自己做不到的承诺,每次说要给沈知寒什么,最后给的一定比自己答应的多。 “你把钱都给我,不怕我跑掉么?”沈知寒问。 “你跑掉去哪?”段珣反问。 沈知寒用自己不大清明的大脑想了想,轻哼一声:“说得像我没人要一样。” 段珣也笑了:“小公主怎么会没人要?”他轻轻抚摸着沈知寒的脸,动作满是珍惜和眷恋,“只是我想不到,除了我之外,谁还能照顾好你,让你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开心自由。” 段珣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沈知寒的血液,沈知寒眨眨眼睛,无意识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段珣的手心。 “知寒。” “哥哥……” 沈知寒声音很轻,皮肤泛着醉酒的潮红。他看着段珣,看了一会儿,轻轻张口含住段珣的指尖,小动物一样舔吻吮吸。 段珣目光沉下来,幽幽地盯着沈知寒的脸。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沈知寒大约会害羞。但现在他醉得昏沉,只觉得段珣身上有什么东西勾着他,也许是气味,也许是别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想要吞下去。 段珣抬起他的下巴,食指从他口中抽离,带出暧昧的水光。 沈知寒依依不舍,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段珣身体某个地方。 “哥哥……” 轻软的气音像一只挠人的钩子,段珣看出他想什么,低声说:“不可以,那样你会不舒服。” “为什么,”沈知寒的眼神单纯而无辜,“太大了吗?” 这个问题段珣不好回答,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由自己来说总归是不妥。 沉默着对视半晌,段珣说:“脏。” “不脏。”沈知寒摇摇头,轻轻靠过去,脸颊贴到段珣的身体,“我喜欢哥哥的。” 段珣眸光暗了暗,缓缓抬手,抚摸到沈知寒的头发,既像拒绝又像允许。 “哥哥……”沈知寒抬起头,语气多了几分哀求。 段珣没有说话。 “你答应过我的,今天做什么都可以。” 喝醉的人总是很固执,沈知寒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段珣。 段珣叹气:“宝贝。” “哥哥……”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扩散。对视许久,段珣终于点头允许。 …… 烛光摇晃,映出沈知寒眼角的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漫过他的脸颊,在段珣深色的西装裤上形成一小片水迹,许多呜咽的声音被堵回胸腔,只泄露一点细软的哀鸣,像受制于人类的弱小可怜的幼兽,又像故意勾人的狐狸精。 段珣不轻不重地抓着沈知寒的头发,沾染了情欲的眼睛仿佛黑暗中捕猎的狼,深沉而幽邃。他抚摸沈知寒的后脑勺,像鼓励又像安抚,沈知寒攥紧身下的床单,泪水愈发肆意汹涌。 “还可以吗?”段珣哑声问。 沈知寒摇头又点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呜咽。 生理上他已经濒临极限,甚至忍不住干呕,心理上看到段珣沉沦在欲望中的神情,听到段珣低沉性感的叹息,他只想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要停。 被爱会让人有满足感。 爱也会。 这是段珣教给沈知寒的事。 段珣给他的爱像溢出容器的蜜糖,源源不断,汩汩奔涌,他只是将溢出的一部分还给段珣一点,便得到巨大的满足和幸福。 在最后一刻,段珣放开沈知寒,弯下腰与他接吻。 泪水的咸涩吻进口腔,沈知寒闭上眼睛,脱力之前被段珣捞进怀里。 他的下颌很痛,唇舌酥麻僵硬,段珣安抚地吻了很久,终于渐渐恢复知觉。 段珣心疼而自责,一边亲吻一边说“抱歉”。 沈知寒摇头,嗓音带着一点不自然的沙哑:“你喜欢吗?” 段珣一滞,低声说:“喜欢。” “那我也喜欢。”沈知寒环抱住段珣的腰,靠在他心口,轻声说,“我爱你,哥哥。” 又一轮新的烟火升空,绽放在城市的夜幕。 沈知寒躺在一床花瓣中,衣服一件一件脱落,段珣的吻落在他右侧胸口下方,不久后将要开刀手术的地方。 沈知寒身子一颤,轻轻抓住段珣的头发:“哥哥……” 这些天,段珣一直压抑着担忧和心疼,不敢让沈知寒发现。 到这一刻,终于泄露出万分之一。 “没事的。”察觉到段珣的情绪,沈知寒轻声安慰,“医生说打了麻药不会痛。没关系的。” 段珣抬起头,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不久前翻涌的情欲,他的眼眶看起来有一点红。 沈知寒醉眼朦胧地微笑:“真的没事,我不怕。” 段珣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温柔疼惜地亲吻沈知寒的身体,一遍一遍抚摸那片光滑的肌肤。 沈知寒被摸得发软,推住段珣的肩膀,小声催促:“好了。” …… 熟悉的感觉侵占了沈知寒的意识,他像平时那样攥紧床单,却抓到一手玫瑰花瓣。 花瓣细腻、柔软、多汁而饱满,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羞赧的联想。沈知寒倏地松开手,留下一手旖旎的玫瑰花香。 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在段珣无尽的爱意中度过。 十二点钟声响起那一刻,段珣拥抱着他,说:“我爱你。” 楼下的宴会早已结束,对于中途离席却再也没有回来的两位主人公,没有人怀疑他们去了哪里。早听闻沈家小少爷这么多年深居简出是因为身体抱恙,而段家那位一直悉心照料,想必是早早陪着回去休息了。 休息不假,但不只是休息。 沈知寒面对面坐在段珣身上,手臂抱着段珣的脖颈,细长的腿勾缠着段珣的腰,靠在段珣身上阖上眼帘。 夜深了,段珣给他披上毯子,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这样的姿势,段珣很难有困意,反倒是怀里的人抱得舒适安心,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困了吗?”段珣低声问。 “嗯,”沈知寒的声音含糊不清,“想睡觉……” “睡吧。” “还没有洗澡。” “我帮你洗。” …… 如果不是沈知寒生日,段珣不会由着他胡闹到现在。 房间里处处弥漫着缠绵旖旎后的气味,哪怕段珣已经足够沉稳冷静,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不免脸热。 他的小公主二十五岁了。 垂下眼帘,沈知寒一小段光滑白皙的脖颈撞入视线,段珣的手掌轻轻放上去,拇指缓缓摩挲沈知寒的皮肤。 半睡半醒间,沈知寒轻声喃喃:“哥哥……” 段珣低声说:“睡吧。” “嗯。” 沈知寒无意识地抱紧段珣,埋头在段珣颈窝,像一只粘人的小熊。 哪里有二十五岁的样子,在段珣这里,永远是一个小孩。 段珣抱了沈知寒很久,直到沈知寒睡得沉了, 段珣慢慢把他放到床上,去浴室拿毛巾给他擦洗。 明天就要去医院检查,然后住院观察几个星期,选合适的时间进行手术,顺利的话,术后两周可以出院,到那时,秋天大约已经过去了。 没有问医生住院观察期间能不能回家,应该是可以的,那么每周可以带他出去散散心,回家休息一两天。 段珣心里默默计划着这些事,将所有细枝末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包括沈知寒住院要用的日用品,从水杯到拖鞋,全都没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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