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他沉声斥责:“你以为这是什么小猫小狗吗?” “我会对他负责,把他养大。”喻绶急着辩解,他从不会抛下任何生命。 “我不同意。” 喻绶知道季元珣不喜欢小孩,于是连忙找补道:“我不会把他带回季家的,也不会让你烦。” 谁料听了这话,眼前人好似更生气了,猛然厉声说道:“不带回家你想带去哪儿?还是说,你早就在外面自立门户了?” “不敢。” 大抵是看出对方并不甘心,季元珣皱起眉头,语气似劝诫似警告:“喻绶,你连自己都养不起,又如何再去养一个孩子?” 明明是爱人的低语,如今听来,却只觉冷汗津津。 是了,季家养了他十四年,他便欠了季家十四年的债,这样仰人鼻息的他,又怎配自己做主。 可他此刻却异常的执拗,甚至自虐般说出了那句话: “你忘了吗?我哥哥也喜欢研究机器人……” 作者有话要说: 喻绶:跟哥哥一样喜欢做机器人,聪明又可爱,想养! 季总:没孩子都催我结婚呢,有孩子不就彻底没空陪我了?想都别想! 万水千山总是情,宝们点个收藏行不行~ 第2章 “喻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刚踏进老宅的大门,便被管家提醒了此行的目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喻绶弯腰套上鞋套,径直上了二楼。 季景霆从不会无缘无故喊他来老宅,想必又是为了季元珣的事。 “进。” “季董。”进门后,喻绶恭敬地点头行礼。 “小喻来了。” 季景霆正细心打理着阳台上的一株棉花盆栽,见人到了,这才漫不经心地朝不远处点了点下巴,“坐。” 喻绶依言坐下,却见沉红柚木的书桌上,正零散地放着几张照片,其中有男有女,不难看出都是年轻适婚的Omega。 他蓦地一怔。 “看看。” 身后的提议俨然已成命令,喻绶故作镇定地拿起它们,本想快速扫过,可双眼仍不禁仔细地注视起来。 照片上的Omega们光鲜亮丽,无一不是大家族出生。 也无一不比他更合时宜。 每看一张,喻绶都忍不住猜测,这会是季元珣喜欢的吗? 季元珣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你跟阿珣玩得好,也帮着参谋参谋,看哪个更适合他。”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长者突然问道。 喻绶如坐针毡,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此情此景,走错任何一步,都会被立刻踢出局。 于是他整理好情绪,像个恪尽职守的下属那般,一五一十地如实汇报:“季总觉得夏先生有些活泼,或许会更喜欢温柔文静的吧。” “哦,是吗?” 话语间,季景霆已经坐回了对面,眯起一双鹰眸静静地看了喻绶片刻,这才低下头一边重复着形容词,一边翻看起照片。 “温柔文静……”他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不知翻过第几页,他才稍显犹豫地递给喻绶其中一张,“他怎么样?” 照片上的Omega笑容开朗,皮肤白皙,一双瞳眸宛若小鹿般纯真,一看就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喻绶扫过左下角的笔迹:秦漉—二十七岁。 人如其名。 年龄也正好。 他毫不违心地说道:“很合适。” 这样美好又耀眼的人,别说季元珣,就是自己,也不忍心拒绝他任何要求。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这孩子……” 良久,他才像是终于妥协,表情有些无奈,“罢了,先安排见面吧。” 季景霆缓缓倚回靠背,将剩余的照片推到喻绶面前,宛若大发慈悲的上位者,“你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兄弟俩一视同仁。” 闻言,喻绶低下头避开他试探的眼神,张口便是推辞:“季董给我的恩惠已足够多了,喻绶感激不尽。” 大抵是怕对方起疑,又冷静地补充道:“我很珍惜您提供的机会,因此更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暂时还不想结婚生子的事。” 这也的确是他的真心话,等季元珣安定下来,也到了他该离开季家的时候。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谁都懂,他总得在这两年为自己挣出稳定的生活。 季景霆似是也想到了此处,难得宽慰起来:“我知道你的委屈,季家并不会捆你一辈子,明年阿珣结婚了,我便放你去过自己的生活。警校那边……你的年龄比较难办,但我会帮你留意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喻绶,他不由地攥紧了手掌,声音也愈发沉重:“多谢季董。” 面前沉默的男人逐渐与回忆中火场里绝望的少年重叠,若说没有同情,那是假的。 可也仅限于同情了。 季景霆眯起双眼,“物质方面你不用担心,你的辞职礼物会是一套市中心的跃层婚房。” 这是他们一家子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法得到的东西,他已足够仁至义尽。 若说前面喻绶还听不出来,现在就全明了了。 季景霆这是在下最后通牒。 待到季元珣结婚之日,就是他与季家两清之时。 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十四年的保镖与保姆,居然能换得一套价值几千万的“家”。 还真是一笔好买卖啊……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有序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管家吴叔沉重的声音:“老爷,少爷让喻少赶紧回公司一趟。” 公司有事? 喻绶犹豫地站起来。 这句话可谓是雪中送炭,他已不知该如何应对季景霆的“恩赐”。 男人皱了下眉头,这才宽容放行,“去吧,公事重要。” “季董再见。” 他起身行礼,刚走到门口,背后却冷不丁响起严肃的警告:“喻绶,记着你的身份。金环临江的那块地,你盯紧一点。” “是,季董请放心。” 喻绶急匆匆下楼,却见那辆眼熟的加长商务车明晃晃地停在门口,似是已恭候多时。 他走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司机川叔忽然眉毛后扬,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循迹望去,后排的男人正冷冰冰地盯着他,眉眼间似乎有帐要算。 犹豫了一会儿,喻绶转身坐进后座。 甫一坐下,季元珣的冷嘲热讽已然开始:“你回老宅的次数倒是比我频繁许多。” 喻绶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他每周都向季景霆例行汇报,季元珣非但没有习惯,反而时不时要拿这来刺他一下。 见他不回话,对方干脆不依不饶道:“他又跟你说了什么?让我快点结婚?你帮着他安排相亲对象?” 喻绶低下头,薄唇抿得很紧,只觉得心都沉了沉。 季元珣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季董安排的监视器,却能容忍他待在身边那么多年,也真是大度了。 这算什么? 掩耳盗铃吗? “说话!”他最恨眼前人这副敷衍逃避的态度。 喻绶长吁一口气,故作冷静道:“季董只是关心你。” “所以?” “下周会安排和秦家的小少爷见面。”他不知觉地摩挲着角落的安全带,“我看过照片,是位极好看的Omega,听说性格也十分温柔好相处,你不用担心……” “喻绶。”季元珣打断了他。 “?”他抬起头,还没收拾好的表情僵硬地露在脸上。 “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男人眉眼下压,眸间满是不悦,“你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立场,你有什么资格安排我的私事?” 喻绶顿时怔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他知错了。 季景霆说的没错,他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公司出了什么事?” 既然他无权插手私事,那就说些公事。 “没事。”季元珣错开目光,很快又补充道:“……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干嘛急匆匆叫他出来? 喻绶转头看向窗外,车子早已驶离老宅,两边的街景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不像是回公司,倒像是去往近郊的那套别墅。 “阿绶,帮我按按头。” 忽然,季元珣整个人顺势躺了下来。 他闭眼躺在喻绶的大腿上,宛若一只慵懒的狮子,静候伴侣的爱抚。 喻绶弯起嘴角,适才的难堪与窘迫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抬起手,温柔地给他按摩着太阳穴。 “你最近太累了。” 这一个月,季元珣无时不刻不在连轴转,他分担有限,不禁心疼极了。 语罢,他才惊觉这句话似乎又僭越了。 好在,季元珣并未怪罪他,反倒赞同地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侧着头,脸颊蹭着他裤腿的布料杀痒,神态十分放松。 他想起季景霆的叮嘱,“金环那块地……” “回家再说。”大抵是不想讨论工作,男人转过头,一脸拒绝沟通的模样。 气氛又变得沉静,喻绶揉着他的头皮,感受那粗硬却柔顺的头发在掌间梭巡,就像在抚摸一只毛绒绒的大型动物。 “那块地竞标结束正好是元旦,我们出国放松一下,你想去哪儿?”季元珣突然说道。 喻绶顿了顿手,随口回答:“巴塞罗那?听说那里的古建筑很好看。” 距离元旦还有整整一个月,期间又有层出不穷的相亲对象,到了那时,季元珣真的会有空和自己去旅游吗? 闻言,季元珣许是有些无奈,轻笑道:“你怎么那么喜欢看屋子?” 他睁开眼,正好对上喻绶看呆的神情,他满意地闭上眼睛,将险些落“枕”的脑袋往上挪了挪,罕见地好说话:“好吧,那就去巴塞罗那。” 见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喻绶有些呆愣。 季元珣似乎现在心情不错? 那是不是可以提些不太过分的要求…… 想到此,喻绶一边仔细按摩着,一边鼓起勇气道:“元珣,我想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 “租房子?”男人舒服地轻哼了一声,闭着眼不以为然,“繁锦路的那套公寓不就在公司旁边,租什么房子?” 季元珣最常住的便是近郊的别墅和公司附近的那套平层,并不经常回老宅。 荒诞的是,不知是季董的授意,还是房子实在太大,这两套居所,竟然都有喻绶这个助理的房间。 “我的意思是……我想搬出去住。” 季元珣猛地睁开了眼睛,狭长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人。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喻绶:接情绪稳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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