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太正经。 倒真是没骂错,那人就是个纯种的变.态。 郁光找好角度遮脸拍了两张。 不得不说,黑白搭配永远经典不落俗套。 第一张手臂挡住领口,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加黑短裤,瞧着纯得像刚放学的高中生。 只有划到第二章 ,瞧见那大敞开的性感领口,才会惊觉—— 这哪是什么高中生,分明是沉沦风尘的坏种。 嗤笑着,郁光点开图片编辑,马赛克掉寝室背景中一切能找到他真实身份的物品。他可不想被对方拿着这张照片威胁他什么。 弄完这些他才慢悠悠给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 郁光:照片拍好了,你用什么来换呢? 【陌生号码】:周五晚上请你喝一杯? 郁光: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陌生号码】:真的不敢吗? 油嘴滑舌,郁光腹诽道。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懒得再理手机屏幕对面的人。 郁光信守承诺把两张照片彩信传过去,没管得到了怎样的回复,直接将手机设置好静音,爬上床睡了。 睡前他默默想着:周五,一定要把那个跟他一样喜欢躲在阴暗角落的变.态抓出来。 - 周五晚。 怀着隐约期待的心情,郁光在镜子前纠结了一阵今晚穿什么去BLUE。 谁知只是耽搁了一会儿,却正好被高磊林抓住问询。 高磊林最近对他的态度变了许多,郁光不是傻子,他知道那种转变源于什么。 但他就是恶趣味,就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对于高磊林的异常,他选择不点明也不戳破,维持一种偶尔厌烦又偶尔虚荣的‘薛定谔’状态。 但现在的状态无疑是确定的——让他感到厌烦。 耳边充斥着高磊林的质问。 无非是什么‘为什么答应他不去酒吧打工,又食言’、‘酒吧很乱,容易被心思不轨的人占便宜’之类的唠叨。活像个婆子妈。 郁光很快就不耐烦了,眉眼压低,忍着愠怒。 但他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崩塌。 “我需要钱。”他低声道。 郁光没撒谎,他的确很需要钱。 他妈停了他的银行卡,可他却不愿因此委屈了自己。 烟还是抽最贵的,酒还是喝最花的,给学长买礼物从来不手软…… “每周八百还不够?”高磊林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弄得他很疼,“你家里欠钱了?” 郁光:“……” 沉默半晌,他一边感慨于高磊林的丰富想象力,一边感谢他为自己找好了不错的理由。 郁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瞥见果然红了一圈。 但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很快低下脑袋,抿着唇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高磊林刚才的话。唇瓣被咬得发白,毫无血色。 这招立竿见影。 高磊林见他神色低落,果真不再唠叨个没完了。 耳根子倏地清净,郁光也懒得再挑选衣服,趁高磊林愣神之际,就穿着身上那套陌生号码送的衬衫短裤,捞起书包往门外跑。 N城的天气变化无常得很,白日里骄阳炙烤着,晚间却凉风刺骨。 郁光光着的膝盖和小腿被风一吹,冷得汗毛都全炸起来了。 穿短裤翻墙出去也不大方便。 翻的时候没觉得,等落了地,郁光才察觉方才裸露的膝盖蹭到了粗粝砖墙上。不禁有些后悔穿了这条不过膝的短裤。 昏暗路灯下看不太清膝盖的伤口严不严重,痛感倒是不强烈,酥酥麻麻的,无伤大雅。郁光也就没放在心上。 慢悠悠散着步到了酒吧门口,今天门口的酒保是与他相熟的,打趣的眼神投来。 “今儿个装嫩呢?”是说他这身衣服呢。 微微颔首,郁光也没否认,哼笑着点了点对方肩膀,提步走进去。 越往里走灯光愈渐缤纷,鼓点激昂的音乐震耳欲聋,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投射到场中,映着舞池中形形色色带着面具的人。 不光是客人戴着面具,所有服务生、调酒师都戴着面具。 郁光这才想起方才进门时看见的亮光板上写的今晚面具主题夜活动的介绍详情。 他如今没戴面具,倒是显眼得很,如同打量异类似的目光落在身上总归不太安逸。 蹙了蹙眉,郁光刻意避开人群饶了路,他没像往常似的去琳娜的吧台点酒。 上次往他杯子里下.药的事情的确触及到底线了。 正因为他把琳娜当朋友,所以才没那么容易原谅对方。 轻车熟路绕到场地后方的员工休息室,声浪噪音小了许多。 郁光找到这一片儿的管理员安迪,要了块临时胸牌和狐狸面具。 他跟BLUE是签有合同的,只不过是临时兼职服务生的半吊子合同—— 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但无保底薪资,全看提成和小费,且提成比例也比正式员工低。 不过尽管如此,在这儿‘兼职’的时薪也比在外任何地方都高。 “A8卡座,还缺一个陪玩,你等会儿打扮完就去。”安迪插了块儿抹茶蛋糕,放进嘴前又顿住,朝他递了递,“你要不?” “不爱吃甜的。”郁光摇头拒绝。 安迪一拍脑门,道:“哎!我这记性,又忘了你不吃甜的了。去吧去吧。” A8卡座坐了三男两女,郁光过去时只剩坐在卡座中心位置的男人身边没有陪玩。 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未来几小时的雇主,郁光浅笑着鞠了鞠躬,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 与BLUE免费发放的面具截然不同,男人戴着全脸式的古老镀金面具,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面具上细致雕刻着的应该是梵文佛经。 一身藏青色休闲西装,微微敞开两颗领口的纽扣,笔直板正的西装裤包裹着颀长匀称的腿。 视线照着对方全身上下描摹了一遍,郁光微微倾身拿桌台上的扑克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木质气息,带着股特有的寺庙神龛的松木香。 太熟悉了,简直像是个隐藏于他皮下的无形触发器。 郁光瞬间想到叶斯。 目光不受控地再次朝身旁的男人投去。 镀金的面具充斥着佛祖悲天悯人的神性,可对方指尖夹着的猩红燃烧的香烟却又产生着风尘渡客的随性。 再有就是男人耳垂上挂着的十字架耳钉。 很怪。 戴梵文面具的人竟然会同时佩戴十字架耳钉,就像佛教徒同时崇尚基督教一样令人惊讶。 郁光仔细看了,男人耳垂上的十字架不是像他一样只存于皮肉的耳夹,而是通过银针实打实穿透皮肉固定的。 不是叶斯——叶斯学长没打耳洞。 “会切牌吗?” 耳边猝不及防炸响一声,郁光猛地回神,发现是身边的男人在询问他。 忙不迭点头,郁光道:“会的。” 不知怎的,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股与叶斯学长同源的气场,叫人心生战栗又无知觉地向往。 “切牌吧,我们玩儿点简单的。”男人朝他扬扬下巴,“你输一次就解一颗扣子。” 语气中带些轻佻的戏谑。 郁光暗自蹙眉,难得被激到了。 “那如果你输了呢?”他盯着镀金面具下的那双狭长眼睛,冥冥中似乎有些熟悉。 但对视转瞬即逝,他听见男人低低笑了两声: “我每输一次,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郁光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他觉得对方这个赌注下得太大,男人要么是个无所畏惧的疯子,要么就是个绝对理智的野心家。 男人面具下的眼睛弯了弯,似乎是在笑。 “当然。”郁光听见对方上扬着音调回答。 作者有话说: 三点半才终于码完 宝贝们晚安QAQ
第23章 23.Rattlesnake 拜他妈所赐,郁光六岁时就会玩牌了。 麻将或者扑克都不成问题——当然,是在他爸妈看不见的地方。 其中,郁光纸牌玩得最熟。 原因无他,单纯是因为扑克比麻将便宜好买也好藏。 戴着镀金面具的男人将指尖夹着的烟熄了,朝他矜贵地扬了扬下巴。 郁光会意,俯身拿了副未开封的新牌,利落拆开。 新牌牌质很硬,故而洗牌时有些剌手,但郁光还是耍帅地玩了个花切动作。 少年的手指细长而白皙,偶尔闪光灯打过来时光影格外漂亮,底色纯黑边沿勾金丝的纸牌在他手里宛若翩然指上的蝴蝶。 单手开扇*后,郁光格外挑出花牌做了个Shot.* 被选中的纸牌划过一道完美抛物线弹射至半空中,郁光正要接下时,却被突然闯入视线的另一手捏住。 要知道牌师射牌的速度极快,想凭空接住可不是件易事,专注力、熟练度和手速缺一不可。 戴镀金面具的男人捏着花牌打了个转,手法纯熟,看样子也是玩牌的高手。 郁光愣了下,一边念着这双手的漂亮,一边又心想等会儿的游戏怕是不能出老千了。 虽是遗憾,但他面上不显,郁光冲男人乖巧笑笑,去看对方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眼睛—— 却发现男人的视线似乎……正盯着他左膝打量。 有何不妥吗? 郁光迟疑半刻,也跟着对方的眼神低头望向向自己左膝盖—— 他这才想起膝盖上留着他翻墙出校时不慎蹭出的伤口。 当时街边路灯昏暗没看清,现在酒吧里的灯也不亮,左右都是看不出个大概。 他上手摸了下,不疼,就是表面凹凸不平的,大概是渗血的地方新结出的痂。 郁光还没来得及摸第二下,手腕突然被男人一把抓住。 “怎么又受伤了?”低沉声线中夹杂着不悦的情绪。 但郁光的注意力却在对方话语中的‘又’字。 又?他知道他之前受了伤? 还是仅仅口误? 郁光不得而知。 男人搭在膝盖的手指微曲又抻直,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下,郁光却隐约听见了对方指尖摩挲西装裤布料的细微沙沙声。 似是察觉到气氛沉寂,男人主动岔开话题道:“玩什么?” “您选吧,看您喜欢什么。” 客人选择游戏规则,是员工守则上明文规定了的。 郁光把主动权递到了对方手里,对方也没跟他客气。 “十点半吧?”他瞧见面具下的狭长眼睛弯了弯,“公平起见,就不算翻倍奖惩了。” 虽然疑惑为什么不算翻倍奖惩也算公平,但郁光还是微笑着点头。 顾客是上帝,即使他们现在是对赌关系,对方也是上帝。 十点半不是什么高难度的玩法。 只需要玩家在含大小王的54张牌中随即抽取扑克牌,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在不超过十点半的情况下尽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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