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在郊野有一栋私人房产,不是从我账上过的,所以楚家利益核心圈的人都不知道。沈哥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但绝对不要外出。我会差信得过的人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水,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消遣也都充足。沈哥工作的事,不用太担心。刘总监是我的直属下属,我会替你请假。唯独一点……” 他盯着沈殊澄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下去。 “你必须扔掉手机,不再联系任何人。” 沈殊愣怔了一下,楚征便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你知道的,现在的信息追踪技术很发达,我怕……芊芊的事我会替你出面处理,一定会让她健健康康、安然无恙,不会被卷进风波里。” 听到这里,沈殊不再犹豫,点了点头。 楚征环着他的腰,像是缓缓绞着驯鹿的蟒蛇,吐着冷冰冰的信子,等待着将美味的猎物拆吃入腹。 他善良的哥哥关心则乱,没有发现这是个拙劣的陷阱,不管不顾地往里跳。 ——沈殊是如此深爱楚征,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 想到这里,楚征有些亢奋。他像寻求宽慰的小狗似的用英挺的鼻梁轻拱沈殊的脖颈,舔舐着白皙细腻的皮肤,留下一个浅浅的咬痕。 “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感到寂寞——” 尾音因为狂喜而有些变调。好在沈殊主动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黏黏糊糊地吻起来,并未察觉这零星的异常。 “会常来见你,和你拥抱,和你接吻,和你做……不会孤单的,我会陪着你,一直。” “好。”再往后想说出的话,都被愈发猛烈的吻压下。被揉碎成不能再复原的碎片,交织在二人缠吻的舌间,被淅淅沥沥地咽下。 咔哒。 沈殊在迷乱中匆匆抬头,他听见什么东西清晰落锁的脆响。 可病房的门是开着的。 微风拂过,吹动窗边白色的纱帘和楼道里形形色色的人影,仿佛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踌躇难耐,无处逃离。 作者有话说: 这一卷写完了,下一卷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小Black屋了(PS:评论少提那个关键词,很容易被BAN 么么哒! # 4 Walls
第77章 痴人之爱 沈殊搬到楚征买在城郊的别墅,已经一周了。 这里什么都有。楚征像是害怕他会饿着冷着,时不时给他打电话询问是否需要些别的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沈殊只是握着听筒,这样说。 手机因为会被定位追踪,所以在搬进来之前就交给楚征保管了。 理所应当地,这里也没有互联网。电视可以连上游戏机打游戏,本身下载的电视剧动画也高清流畅不卡顿。 刚开始的几天,沈殊甚至熬夜了。抛去工作的重担,他发觉没日没夜地打游戏竟是如此畅快的体验。 恐怖游戏拔高肾上腺素分泌的阈值,他被吓得哇哇大叫,却仍然会选择打开下一部同题材的游戏。 即便如此快乐,与世隔绝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减。 沈殊眉头和人类的对话不超过十五分钟——仅仅在和楚征通话时。 有时他忙着开会,直到凌晨才打电话回来,可那时沈殊已经累得睡着了。 只能遗憾错过。 沈殊放下手柄,默默喝起了茶几上摆着的水果混合汁。 他实在太无聊了,只能昧着良心浪费大冰箱里储备的水果和蔬菜,随心所欲地实验一些可能并不好吃的东西。 电话那头,楚征的声音被电波磨损,显得有些缥缈:“我今天就可以回来,下午。” 输入电子密码、门锁被转动的声响同时响起。 原本在小憩的沈殊立刻像听见主人回来的家养犬一样警觉地起身,看向被推开的门口。 楚征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疲惫。但还是温柔地看向他,朝他张开双臂。 “我回来了。” 楚征快步走向沈殊,一把将他揽入怀中。高挺的鼻梁抵在他瘦削的脖颈处,深深呼吸了一口。 “沈哥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 一个礼拜不和除了楚征以外的人说话,沈殊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迟钝了。曾几何时他那么讨厌人际交往,可现在回想起有些同事苛责的面容,他竟然觉得怀念。 “想的。”沈殊用力勾着楚征的脖颈,凑在他耳边说,“很想你。” 情侣之间,这样黏腻的话近乎一种赤裸的明示。 楚征轻松地把沈殊抱起来,沈殊于是自然地张开腿,夹着他的腰,眼睛水润润的:“你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楚征微蹙眉头,“窦至源比我想象的更老谋深算。他之前总是疯疯癫癫,叫我误判了他的工作能力。窦女士想让他接手一部分产业竟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因为他能力确实达标。” “他应该去小区找过你,王茜和我说有个金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徘徊在楼道里。我来的路上也绕了很多环,甩掉了跟踪的人才过来的。” “那……” “没关系,我会搞定一切,不用担心我。” “不,我是想说,”沈殊抬手,轻轻抚摸楚征眼下的乌青,“就算很辛苦,也要好好休息,好不好?” 楚征愣怔一下。 他被沈殊温柔又担忧的眼神看得兴致蓬勃。索性拉着沈殊的手向自己的嘴唇探去,戴着的戒指轻轻划着沈殊的面颊,然后张口,含住指尖。 “好。”含含糊糊的语调。 拉上红色窗帘的主卧里,顿时春意盎然。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这样的日常时有重复。楚征忙于夺权,并不是每天都能回来。 这意味着,沈殊和他每一次见面亲热,从昏迷中再醒来时,身边的床铺可能已经空了许久,变得冷冰冰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沈殊心里空落落的。他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抚摸自己的耳垂,那儿有两颗宝石耳钉,是楚征送给他的礼物。 小征说,思念自己时总是忍不住去打耳钉。 确认关系的那天他问楚征,可不可以让自己尝一尝思念的滋味。 阴差阳错,竟然在此刻实现。 下一次见面,沈殊由着楚征像剥荔枝一样品尝他。舌尖掠过柔软平坦的小腹时,沈殊忽然按住了楚征的头,喘息着问:“可不可以……给我打个脐钉?” 楚征的眼神晦暗了些许。 良久,他才回答:“好。我下次会带工具回来。” 没有问沈殊为什么。 不久之后,沈殊的肚子上多了一个漂亮的红宝石脐钉。 活动时牵扯到会有一点点细微的痛感,近乎瘙痒,小虫子啮咬似的提醒沈殊,他还没有被枯燥无聊的生活吞噬。 沈殊对此感到病态的满意。 某次,阳光房的红色躺椅上,楚征抱着沈殊让他读书给自己听。 “……‘威尼斯在沉没,威尼斯在沉没’。我和娜奥密坐在颠簸的小船上,透过傍晚时分的雾霭从海上遥望着陆地的灯火,就在这时,那个句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脑海中。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如醉如痴,心中产生了一种愿望:就这样和娜奥密在一起,任凭小船把我们带到遥远的没有尽头的世界去。①” 温柔的声音潮水似的在楚征耳边回荡,没多久就让他心猿意马起来。指尖搭在沈殊的衬衣扣子上,轻轻一扯就解开大半。 白肤如雪。 透过透明的玻璃,沈殊看见外面成片的杉树林。不知名的红浆果植物穿插在其间,被暖阳之下的微风吹得轻轻晃动,遮蔽远处高耸入云的白塔。 “小征,轻、轻一点……” 话音刚落,锁骨处就被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咬痕。 楚征的手臂青筋毕露,勒着侧躺着的沈殊的腿弯往上提,弯折到快碰见沈殊自己手臂的程度。 戴着冷冰冰戒指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拇指抵着凸出的锁骨,狠狠摩挲。 沈殊半个身子悬在躺椅外,摇摇欲坠。不得不虚扶着旁边的置物柜,努力将自己支撑为一个三角,粉撇在粗糙的躺椅布料上磨得发红,像熟透了的樱桃,急需采撷。 楚征的大手于是轻易覆盖了他的胸膛,从肋下到腹部,来回游弋。 他靠在沈殊身后,利用体形差,几乎将沈殊全数包裹在自己怀中。阴影投射在瘦弱恋人因为幽禁愈发白瓷似的皮肤上,借由汗水氤氲出朦胧的色块。 稍一用力,就抱着沈殊的腰,将他整个人提溜到自己的身上。 沈殊一下失去平衡,只能勾手拉着躺椅顶端的铁棍,勉强从颠簸中镇静下来。 他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竖长的肚脐上段延伸出一条浅浅的肌肉沟壑,伴随着错频的呼吸若隐若现。 那儿是他向楚征请求打下的无痛脐钉,垂坠着小小的宝石,被积蓄的汗水浸泡着,闪闪发亮。 耻骨被紧紧掐着的感觉又痛又舒爽,楚征的戒指划过他的身体,冰冷的存在感愈发鲜明。沈殊侧过头,蹭着楚征汗津津的面颊,被对方捕住嘴唇狠狠吮吸。 他小幅度地翻了个身,骑在楚征大腿上。对方托着他的臀,将他的上身压倒在自己胸膛上,紧紧相贴。 亲吻变得更加容易,楚征轻咬沈殊的舌尖,满意地享受着他吃痛的嘤咛。 他把着沈殊的手,虚虚按在沈殊自己的两撇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沈哥好色。”他声音喑哑,“我的戒指要被你全部吃进去了。” 沈殊无力回答他,只是在暴风骤雨中竭尽全力避免沉没。手臂搭在眼睛上,盖住湿漉漉沁出的汗水。 别墅在无人的郊区,自然没人能看见透明的阳光房里的荒唐。 从日中到日落,再到月明星稀,不断绽放的春色充斥冬日的冷空气,膨胀的热流悄悄挥洒在盆栽植物上。 沈殊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累得晕倒断片都不记得了。 楚征填满了他太久的空虚,以至于他的脑海一片空白,除了过瘾,什么都不剩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 沈殊无聊时便侍弄花草,给种下的勿忘我和向日葵松土施肥。 他想,现代科技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在恒温的阳光房,就算逆着季节培育花朵,也不用担心风雪侵袭下的枯萎。 但他还是会怀念去孤儿院做志愿者时,带着孩子们在冬季的收梢种下花卉的种子,然后在来年开春收获满园的芳菲。 时间在流逝。 可沈殊已经对此失去感知力了。 陡然意识到冬天的来临,是某日起床拉开窗帘,窗外的枝桠上居然结了薄薄一层白色的霜。 “小征,要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呢?” 某次晚餐时,沈殊这样问。 楚征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他,神色担忧:“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沈哥你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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