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说着话,结束了诊治的祁萧推门走了进来,“达瓦,你的头还痛吗?我再给你测一下体温。” 达瓦听话的把胳膊抬起来,“祁哥哥我已经好多啦。” “嗯,虽然现在是夏天,可也要注意冷暖,尤其是晚上,要注意保暖。”祁萧声音平缓的叮嘱着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知道了。”达瓦吐了吐舌头。 沈灼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医生,怎么总觉得这个祁医生有些脸熟呢?难道以前在哪里见过吗?可是这种样貌的人自己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37.3度,已经退烧了,”祁萧查看完温度计之后,对着巴桑大叔告别,“巴桑叔,多有叨扰,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不打扰,那祁医生你就坐着阿风这小子的车走吧,现在也挺晚的了,你那摩托车我明天刚好要去镇上,就给你拉过去。” 巴桑大叔给他们四个人一人递了一瓶奶茶,“今天早上刚做的,还挺新鲜,拿去喝。” “谢谢巴桑叔。”他们接过并道了谢。 “走吧,祁哥,我送你回去。”姜风打开车门,达瓦和祁萧坐在后座。 “麻烦你了。”祁萧将药箱放在脚下用腿抵住,避免里面的药瓶被晃倒。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祁哥,哦对了,昨天我看到嘉措哥了,我说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也几个月没聚过了。” 祁萧有些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声音有些发懒,“再说吧。” 沈灼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确实是有些眼熟,到底在哪见过呢,祁家...... 达瓦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他从座位上弹起来趴在姜风的椅背上,“阿风哥哥,我也想开车。” “你?”,姜风从鼻子里哼出气音,“你先把骑马学会了再说吧。” 姜风语气里的不屑太明显,沈灼看到达瓦闷闷不乐的表情时心里有些不忍,悄悄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人家小孩说话的呢! “达瓦,哥哥也会骑马,到时候可以教你啊。” 沈灼的马术课成绩一向很好,所以在骑马这方面他很自信。 “哇,哥哥你好厉害,那你和阿风哥哥相比谁更厉害啊?” 达瓦眼睛一亮,这个漂亮哥哥还会骑马耶,他之前见到外地来的客人大多只会坐在马上哇哇大叫。 这个问题......沈灼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让两个哥哥比一比不就知道了。”祁萧的嗓音带着笑意。 “可别,我可不想欺负业余人士。”姜风依旧稳定发挥,开口就带着一股欠揍味儿。 呵,沈灼笑得一脸和善,“怎么,不想比是怕输给我这个业余人士吗?”笑话,他业余?他的骑术可是在国内得过奖的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达瓦觉得自己好像在两个哥哥之间看到了迸溅的火花。 “行啊,那改天咱们就去比一比,我也不欺负你,明天带着你去马场挑一匹马,你们熟悉一下,然后再开始比试。你想怎么比?” 沈灼的指间点了点下巴,思考片刻后道:“设障碍怎么样?” “我都行。”到时候你摔了可别哭鼻子。 达瓦的小脑袋又从后座探了过来,“到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可以啊,让你阿婆带着你来。”姜风停下车,外面是一家小诊所,门帘上的白布都被尘土染成了浅黄色。 祁萧开门下车后,一只小黄狗从门帘里冲了出来,亲昵地贴着祁萧的裤腿摇着尾巴撒娇。 从后视镜中沈灼看到祁萧蹲下来摸着小狗的头部,脸上似乎带着清浅的笑意。 “祁医生他,是一个人生活吗?” 在祁萧那一低眉的动作里,沈灼想起他是谁了,在他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个舞会。 年少时的他可没有什么耐心和别人跳舞,沈灼嫌弃舞厅里的香水味太重,所以拿了盘蛋糕就打算出门透气。 离开了舞会,空气一下子就清新起来,沈灼来到花园,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 正在晃着腿无聊地吃蛋糕的他忽然听见了一阵轻缓的曲调。 沈灼跟着音乐声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身影正站在开满花朵的藤蔓前,手中拿着口琴,在月光下仿佛吟诵着一首关于仲夏夜的诗篇。 清冷的月光柔柔地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隐匿在朦胧的月色里。 年少时的沈灼一时间竟看痴了,那个青年发现了他,放下口琴,看着他从容一笑。 “你好啊,没想到引来了一只小夜莺。” 温和的声音被夜风送来,仿佛还带着清浅的花香。 沈灼站在原地,兀自红了脸。 怪不得自己现在才想起他,当年确实只见过那一面,后来沈灼知道了他是祁家的大公子,祁萧。 因为不是同龄人,后来也没怎么听过关于他的消息。 “嗯,他是一个人生活,这几年周围的邻居们也没少给他介绍对象,可是都被他给拒绝了。” 姜风把车停在院外,“达瓦,快回家去找阿婆吧。” “好的,”达瓦礼貌的道别,“阿风哥哥再见,漂亮哥哥再见。” 沈灼对着他摆了摆手,“达瓦,可以叫我小灼哥哥,再见啦。” 达瓦笑着点头,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地走进了院门里。 祁家的公子,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当诊所医生呢? 沈灼琢磨着走进民宿,看到先一步进去的姜风正在晾衣绳旁将两人晒干的衣服取下来。 沈灼的目光落在了姜风手里的那一小片白布上,等等,那不是...... 那不是他的内裤吗?! 这人怎么能怎么坦然地拿他的内裤啊!男男有别懂不懂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呢? 人与人之间舒适的社交距离是多少来着…… 自己的内裤在姜风手上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啊啊啊脏了,脏了...... 沈灼几步就冲上前夺走内裤,什么话也没说,“咚咚咚”的就跑上楼。 姜风还维持着那个动作,看到这人跟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又迅速跑上楼,恍然间好像看到了沈灼通红的耳朵。 这人,是害羞了? 姜风不确定地想。 作者有话说: 姜.直男.风∶他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第9章 怀里的桃子精 这种粗人真的是,不知羞耻,沈灼红着脸把内裤放进衣柜。 放进去后,沈灼又忍不住想拿出来,要不再洗洗? 啊啊啊啊啊,沈灼将自己砸进床铺里,整个人都在床面上弹了弹。 分寸感,是他在社交中最注重的礼仪,以前从来不会有人未经允许就触碰他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尴尬。 也许是因为自己性取向的问题,沈灼一直都很注重和人的交往距离。就连前任都是追了他好久他才答应试试的,艹,怎么又想起那坨屎了,晦气!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沈灼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来。 “你的衣服。”姜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沈灼磨蹭着将门打开,姜风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已经不红了。 “谢谢。”沈灼从姜风手臂上接过衣服,指尖滑过他的胳膊,激了一阵痒意。 “下次可别拿了条内裤就跑,好歹也把其他的衣服拿上。” 真烦人,沈灼从鼻子里挤出来了一声“嗯。” 姜.直男.风没看出来眼前人的局促,离开前回头问了一句,“晚上吃涮羊肉行吗?” 沈灼胡乱点头,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姜风拿出尘封已久的铜火锅,将铜锅清洗一遍,然后打开冰箱拿出羊肉,冰箱里的存货已经不多了,看来得去市场补充一些食物。 这里的蔬菜基本都是从外地运输过来的,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姜风忍痛将厨房剩下的蔬菜洗净切好,作为等会儿涮火锅的配菜。 他将羊肉用机器切成羊肉卷,一个个红白相间的肉卷整齐的排列在白瓷盘中。 姜风拿出小碗开始准备吃火锅需要的调料,几勺芝麻酱滑入碗中,再加上腐乳和韭菜花陈铺在上面。 羊骨加水熬成火锅底料,翻滚着的乳白汤汁被姜风倒入铜火锅中,用炭夹将燃红的木炭放入锅胆内。 此时的沈灼拿着杀虫喷雾正在“巡视”房间的边边角角,艰难地撅着屁股检查完床底后的沈灼判断出房间暂时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将刚才在房间里蹭脏的手清洗后,沈灼闻着香味下楼吃饭,桌上放着一只飘着热气的铜火锅,周围放着一碟碟小菜,羊肉卷最为瞩目,足足有两大盘。 姜风穿着深棕色的皮质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只调好料的小碗。 沈灼发现,姜风似乎,上身只穿了件围裙。 啧,还挺骚。 也许是热的,姜风的脖颈处的汗珠沿着绷起的青筋滑入锁骨,最后又没入了围裙上方的胸肌缝隙里。 沈灼的眼神追着那滴汗珠,想象出围裙下的腹肌...... 打住,别再想了。 “过来吃饭了,站那等着我请你吗?” 啧,身上流汗的臭男人,真脏,一点也不性感。 沈灼坐下开始品尝美食,将羊肉卷烫入铜火锅中,几秒后肉卷就在锅中展开,将烫熟的羊肉放在调料碗里一裹,芝麻酱便挂在了它的身上。 “你先吃着,我给旺姆阿婆和达瓦烫一份羊肉卷端过去。”姜风拿出一个大碗,开始烫煮食材。 “达瓦他的父母呢?”今天达瓦生病的时候,沈灼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他们家里只有旺姆阿婆一个大人。 姜风的眉眼被缭绕的热气熏得有些朦胧,在灯下竟意外显得有些温柔,“达瓦是留守儿童,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 “事实上,我们这里的留守儿童有很多。” 姜风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无奈。 “这里的工作岗位很少吗?”沈灼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是的,不过根本原因是因为当地的经济各方面都不发达,除了畜牧业和旅游业外,青壮年人都没有什么就业机会。” “很多年轻人很早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所以他们的孩子就留给了家里的老人帮忙带着。” 姜风将芝麻酱等调料放入大碗里拌好,“好了,这就差不多了。” 沈灼看着他的身影出了小院,有些不是滋味地吃着碗里的羊肉。 留守儿童啊,这让他想到年少时永远也见不了几面的父母;在生日时守着几层的蛋糕也等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生日祝福。 我可以做些什么呢?沈灼将下巴下意识地抵在筷子头上,一下一下的轻戳着。 这个问题直到晚上睡觉前沈灼也没有思考出答案,带着忧思,他陷入了睡眠。 沈灼是被冷醒的,醒来时发现睡前裹好的被子此时一大半都滑落在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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