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还没半人高的女儿,妈妈似乎很忙碌,正在快速地敲着膝盖上的键盘。 小姑娘的小短腿在座椅上晃悠,眼睛直勾勾地沈灼手中的咖啡。 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小胖手在衣兜里掏呀掏,掏出了一个棒棒糖,那个棒棒糖被她从桌面上推到沈灼面前。 “大哥哥,我可以用棒棒糖跟你换饮料吗?” 沈灼被这举动弄得一愣,年轻妈妈注意到了身边的动静,歉意地看着沈灼,“抱歉,琪琪她有些调皮,打扰到您了。” 她说着将桌上的棒棒糖收回,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个是咖啡,很苦的,小朋友不可以喝,你要是想喝妈妈下车后给你买牛奶。” 琪琪眼巴巴地瞅着沈灼手中的咖啡,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沈灼笑着摆摆手,“没事,你们是去旅行的吗?” 女人已经将电脑收回包里,闻言点头,“算是吧。”看起来不愿意多说,沈灼也就没有再问。 沈灼注意到女人穿着黑色的衣裙,脚侧的包里隐约看得到有一束白花。 . 姜风和沈灼这次回来的挺突然的,姜瀿对他们的到来十分惊喜,“这俩孩子,回家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好姜风那个房间他爸每天都在打扫。” 姜瀿说着笑着拍拍沈灼的背,“瞧小灼这黑眼圈,累了吧,赶紧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我还好,不是很累,这次没提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和姜风待不了几天。” 沈灼认真解释道,姜瀿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了,那你们忙你们的,忙完了记得回家吃饭。” 姜风这次带来了测试土壤的仪器,适宜的土壤和环境更有利于他们节能仪器的安置。 这件事说来也容易,姜风驱车来到几个早已设想好的地点,看着锄头挖了个坑将设备安置好后用土填平,这几个设备和实验里的电脑相连,数据都是互通的,倒是不需要他多做些什么。 原本如果是姜风一个人回来,他可能呆个两天就走,但现在还有沈灼,他知道沈灼爱玩,特意又多请了两天假。 严格说来,虽然这片草原是他们的定情之地,但他们还没有在这片土地谈过恋爱。 姜风还没有带着他去追赶落日,去山峰静待星空漫天。在草原的中心有一片湖泊,湖泊周围簇拥着一大片花田,被称为“草原上的花神”。 驱车回去的路上姜风在心里做着计划,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隔壁的旺姆阿婆年纪大了,养的羊都是姜父姜母他们帮着一起放的,现在正好姜风回来了,这任务就落在了他头上。 姜风正要拒绝,就看见沈灼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吧,我们去放羊。” 追风正在马厩里吃草,看见主人来了,兴奋地用鼻子喷着粗气。 出发的时候沈灼被姜风戴上了一顶防晒帽,边缘绣着繁复又神秘的图纹,姜风带着的帽子更大一些。 姜瀿抿唇笑着,“小灼这顶帽子是姜风小时候戴的,倒是正合适。” 姜风吹了声口哨,追云就踏着马蹄“嗒嗒嗒”地走来,他踩着脚蹬翻身上马,把手递给沈灼借力,沈灼拉住他的手转瞬就坐在他怀中,二人迎着朝阳向远方跑去。 “欸?这得有上百只羊了吧?”沈灼新奇地看着羊圈,一只黑白相间的牧羊犬看到姜风下马摇着尾巴围着他转了几圈,姜风走过去把羊圈打开。 绵羊们都动作整齐有序地出来排好队,等着牧羊犬带领它们去远处吃草,羊儿们蓬松的毛发上被人涂抹了色彩做好了标记。 此时一大群绵羊站在一起,仿佛蓝天白云下的一幅油画,给素净的草原增添了几抹色彩。 等着羊群排好队列出发后,姜风又回到了马背上,“这些绵羊早就有了身体记忆,我们只需要跟在它们后面就行。” 沈灼好奇地拿过姜风手中的长鞭,姜风为他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放牧工具,是用牦牛毛搓捻成粗毛线,再编织成毛辫。毛辫上端有一个套环,使用时将套环套在中指上,中间编一块巴掌大的椭圆形是用来放石块、土块的。” “如果要赶牛羊,就用手捏住它的两端,放上石头或者土块,提着鞭子一挥,石子便飞到几十丈甚至一二百丈外远,让头畜转换方向。它不仅用于赶牲口,还可以用来驱赶野兽。” 没想到看似普通的鞭子却充满了游牧人民的智慧,沈灼怀着敬佩的心情将鞭子还给姜风,姜风将鞭子插回腰间,在沈灼耳边说道。 “你要是喜欢,家里有一条软鞭,是我小时候用过的,到时候送给你。” “我要鞭子做什么?”沈灼牵着姜风的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在他手心里画着圈,“还是说,你想我用来做什么?” 姜风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画面,呼吸一滞,抽出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沈灼的屁股后面明显抵住了一个硬物。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在发.情。”随着马匹的动作,沈灼的身体也一晃一晃的,一下下地蹭过那地方,腰身有些软,轻斥了一句。 姜风有些委屈,“明明是你先挑逗我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正是笑一笑都会硬挺的年纪,怎么又受的住心上人明显的暗示呢。 不过他嘴上说得可怜,手上却并不老实,温热的手掌仗着姿势的方便已经滑进了沈灼的裤腰,没想到他青天白日里就要胡来,沈灼制住了他的手,“干什么呢!”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绿野,前面的羊群发出咩咩的叫声,身下还是走动着的马匹,虽然四下无人,但沈灼难得生出了点羞耻感,“别闹了。” 姜风隐忍地叹了口气,心浮气躁的难以平静下来,他摘下帽子把头埋进沈灼的颈间,吸着他的气息,但这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却像钻进了姜风的骨缝,让他更难受了。 沈灼坐在前面也很不好受,总觉得自己的后面很危险,但被这么蹭着,自己竟然也被蹭出了感觉,在又一次的颠簸中让沈灼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这一声对姜风来说宛若催情的毒药,感受到怀中人的情动后,他亲吻着沈灼的后颈,沈灼靠在他的怀中,“别......”下一秒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身后这厮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后颈。 雄性的野兽进食之前就喜欢叼住猎物的后颈,看着它们无力挣扎的脆弱模样会激发野兽的凶性。 沈灼被咬得差点叫出声,他的红唇上已经有了深深的齿痕,但传来的快.感却又让他头皮发麻,“姜风!你是狗吗?” 一句话在末尾变了调,因为姜风的指尖弹了弹,痛感与快.感交织,织成了一张名为姜风的天罗地网。 “汪。”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他耳边叫了一声,粗粝湿热的舌头舔过后颈上的咬痕。 沈灼低喘一声,“你给我等着......”一句话又被姜风的手揉捏得断断续续不成调。 “沈灼,沈灼,沈灼......”姜风边亲吻着他的脖颈边唤着他的名字,在沈灼到达顶端的那一刻。 他不自觉仰起了脖颈,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放空,他听见了不远处的羊叫,牧羊犬的犬吠,蓝天上的飞鸟振翅还有飒飒的风声。 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弦,最后双眼失神地软倒在了姜风的怀中。 到了有溪流的地方,羊儿们都在岸边喝水吃草,姜风和沈灼清洗着双手。 方才自己泄出来之后,这人直接抱着自己的腰让自己换了个方向,面对着面,沈灼还沉浸在余韵里,手都是软的,被姜风哄着唤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神明注视着这片苍茫的大地。 在这一碧万顷的天地间,世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但它包容着万物,包括人类的爱与欲。
第74章 恼人的风 “沈灼!”姜风蹲在一旁叫他,当沈灼转头看过去时,被姜风指间鞠着的溪水洒了满脸。 一场幼稚的洒水大战就此展开,水珠顺着姜风深邃的眉峰缓缓流下,流到了他的脸颊,沈灼凑过去舔掉了那滴水。 姜风笑着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水渍,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看着对方身上被水浸湿的狼狈样,他们都开怀地笑起来。 莫名其妙休战的两人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一只羊慢悠悠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屁股看起来弹性十足。 沈灼忍俊不禁,戳了戳身旁人的腰,“欸,你的屁股和它一样翘。” 姜风看了一眼,“明明是和你一样。” 沈灼不服气,非要拉着姜风站起来互相捏一下比比手感,闹完不够还去祸害了几只羊的屁股。 最后惹得羊群看到他们就绕道走。 虽然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可以看出爱情这玩意儿的确降智。 等羊儿吃饱喝足后,牧羊犬带着它们返回,姜风和沈灼在后面慢悠悠地骑着追云。 姜风突然拉住缰绳,“这里离小镇不远,让它们自己回去吧,我带你去看看草原上的‘珍珠’。” “珍珠?”沈灼靠在他怀里,手里是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姜风给他带的小点心,他拿出一块向后递去,姜风低头含住。 由于吃着东西,姜风的声音有些含糊,“其实就是草原中心腹地的一块湖泊,那里孕育着一大片花田,为了生态环境,并不对外开放,很多游客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这就是之前你没有告诉我的原因。”沈灼不爽地用脑袋向后顶他的胸膛,姜风只觉他在撒娇,用手按住他的脑袋,“别闹。” 说完长吹了一声口哨,追云就跟得到什么命令一般,策马狂奔起来。 急速的风吹起沈灼的额发,无边的自由撞入他的胸怀,他在马背上张开手臂大喊。 “啊——!” 姜风任由他肆意大喊,“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骑马的时候,让你抬头看吗?其实那时候我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快乐。但我现在突然不这么想了。” 他躬身将头抵着沈灼的发顶,“我希望你所有的情绪都只和我有关,一想到你的快乐是因为旁人,我就嫉妒地想要杀人。我是不是好坏?” 沈灼煞有介事地点头,眸子里荡漾着清浅的笑意,“是有点,但我批准了。” 他们坐在马背上看了一场落日,瑰丽的金色晕染着橙红,最后在这广阔的天地间逐渐隐去,有情人在这光晕里纵情接吻。 追云载着他们来到了草原的深处,仿佛异世而来的旅者误入了另一个世界,大片的姹紫嫣红连到天边,在沈灼的眼中铺展成画。 “喜欢吗?”姜风让追云停下,不让他踩坏花田,追云听话地停下,在原地吃草。 姜风将沈灼抱下马,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打趣他,“这下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沈灼拉着他的手向那片湖泊走去,“是啊,片叶没有沾身,但是却被一股恼人的风给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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