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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日记

时间:2023-09-26 14:00:07  状态:完结  作者:碳基老爹

  良久,孟醇捏过杜敬弛的无名指,齿痕还有些发红,差不多消了。

  他轻轻摩挲那节指骨:“还疼不疼?”

  杜敬弛把手抽回去:“疼。”

  “我看看。”

  杜敬弛钻进被窝:“自己没手啊?看你自己的去。”


第75章

  孟醇关好灯,拉开被子。

  他面对杜敬弛的背影躺下:“我错了。”

  麦哥滑进被子之间的凹陷里,毛茸茸的身子贴着杜敬弛,又倒向孟醇,睡得可香。

  杜敬弛小声说:“...明天带你出去买衣服。”

  “好。”孟醇慢慢将麦哥挪到一旁,搂过杜敬弛的腰,将对方契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睡到日出三竿,等杜敬弛带着孟醇到店,柜员早已等候多时,按照需求将合适的尺码挑选出来,排列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样式一目了然。

  孟醇好歹是当兵的,杜敬弛拿着衣服往他身上比划,也没什么要特意拾捡的地方,最后就选了套舒适为主的衣服,版型被肌肉撑得刚好,不显累赘臃肿。

  杜敬弛一开心,挑了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帮人冲业绩。

  孟醇便等他进试衣间时,把银行卡递给柜员:“我结账,不用告诉他。”

  柜员微笑着双手接过:“您放心,杜先生这边一直是签单送到府上付款的,我跟送货人员注明就好。”

  孟醇点头,扯了扯发紧的衣领。

  杜敬弛消费完照旧道:“他身上这套直接穿走,别漏算了。”

  去餐厅,服务员态度热情。太久未被这么和气地对待,孟醇颇有些不习惯。

  倒是和杜敬弛见服务员端上一盘稀奇古怪的菜品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孟醇照样把单付了。杜敬弛也不知道,带着他到处乱逛。

  商场里没觉得热,出了门,惊人的高温闷得杜敬弛满鼻子汗。

  孟醇把他挡在自己影子里面,一路走到海边,热风吹在脸上,仿佛回到瓦纳霍桑的沙漠,海鸥喔喔叫着,盘旋在岸栏。

  太阳晒化的回忆裹在杜敬弛身上,他忍不住走向浪尖褪去的地方,让海水反复没过脚背,等孟醇放好两双鞋走过来,他伺机弹开五指,水花炸到那身新衣服上,留下印记点点。

  孟醇被偶然澎湃一回的浪花打湿裤脚,伸手将杜敬弛的头发向后拢去。

  杜敬弛有孟醇作伞,睁不开的眼睛弯起来,男人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低头吻了他一下。

  实在热得受不了,杜敬弛拉着孟醇躲到树下避暑,买两个椰子,一人一个,捧在手里解渴。

  太阳好像也晒不动他们了,开始裹进云里与更近的事物纠缠,一团团分散的紫和橙在海面呛浮。

  杜敬弛喝不完的椰子被孟醇找摊贩劈开,擓下椰肉放进椰子壳里,问:“要不要看海鸥?”

  海边很多投食的游客,面对这群霸道的生物,有种放不开的矜持在身上。害怕被鸟类尖锐的唇喙啄伤,或是担心让那一对对强劲有力的翅膀误击。

  但总有人不怕。

  孟醇举起手更高了,半块棕色的壳很快成为海上强盗的露台,背影在逐渐暗沉的天空下仿佛一堵永不坍塌的墙。

  海鸥越聚越多,他将椰壳扔开,拿手一挥,吓得海上强盗轰然四散。

  他停在淹过脚踝的水里转身,杜敬弛莫名为一股能量驱动,迈开腿,往海水奔去,激起层层浪花,跃上孟醇后背,浑身彻底湿透了,孟醇才觉得衣领没有那么紧了。水浸软布料,他的心也随杜敬弛而动,一声一声,铿锵有力,屏蔽了所有声音,只剩这一小片天地的快乐在活着。

  杜敬弛鼻尖掠过孟醇后颈凸起的疤,跳下来,想换自己去扛他,结果两人一起掉进海里,瞎扑腾满脑袋水。

  杜敬弛累地坐在水里,两条腿长长伸着,沾满沙子的脚丫靠着孟醇。

  孟醇单手接起一小捧水,洒到杜敬弛身上,让他看夕阳的脑袋调转回来。

  要说那么多景色,孟醇还是最喜欢杜敬弛向自己跑来,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自由都在风里。

  孟醇帮他冲掉脚底的沙,说:“等会天冷,该着凉了。”

  脚腕被牢牢抓在粗糙温热的手中,太久没有这么随心放肆过,杜敬弛有种说不清地上瘾。曲了下膝盖,没抽出来,便乖乖搭在孟醇腿上,忍不住调侃他:“这么会关心人。”

  孟醇一把将他扛起来。

  “哎————”杜敬弛吓得抓紧他。

  ----

  一个不是很凶的醇哥![https://s2.loli.net/2023/04/20/3G7AWnpgrikSa1T.jpg](chapter-0207b23cb7319d0f82a87685114938e7e391e7d4.jpeg)


第76章

  孟醇在海滩入口处的长椅放下杜敬弛,半跪在他身前,替两只晾干净的脚丫穿好鞋袜。

  杜敬弛挣不开,继续开口臊他:“这些你都从哪学的?也教教我呗。”

  “不用学。”

  杜敬弛一卡:“怎么不要?”

  孟醇看着他:“喜欢人还得学,那是没本事。”松开那双修长的脚踝,坐到他身旁,倾身够鞋,“你有本事还是没本事?”

  杜敬弛问:“...你觉得我算还是不算?”

  孟醇弯腰收拾自己:“当然算。”

  走回家,大街小巷人少,路灯亮着,布下一个个边缘模糊的光圈,每经过一盏,影子就像时针绕他们转掉一圈。

  瓦纳霍桑的海风,是平铺直叙的刁难。翻过了水,滚着硬土灰尘,又迁过沙海,才给出零星半点缓解燥热的凉爽。

  但城市的风不是。它从海面汹涌来,被高楼大厦稀释成杜敬弛衣角调皮的弧度,接着绵软拂过孟醇耳畔,仿佛是躲着他,怕他,连声音都轻柔,如同见到老虎的猫,从他身旁轻悄跳走,过不多言,行不留痕。

  他应该是风的态度,却做不到风的一半。心在博弈里反复淹没几回,又数次让杜敬弛占满余光的侧影打捞上岸。

  “杜敬弛。”孟醇叫了他一声。

  杜敬弛转头看着他:“嗯?”

  孟醇补齐两人肩膀相差的参差,杜敬弛的袖口碰蹭在孟醇肘上,像他振动的音节一样轻。

  孟醇伸手摘下他发顶沾上的两颗细石,说:“沙子。”

  并排走,望过一段段街景,手背时而相碰,孟醇没有注意到杜敬弛目不斜视、耳廓渐烫的样子。等他发觉掌心扣进一片温度,杜敬弛已经慢慢勾住了他的手,形状精致的腕骨贴着自己,出了一层细汗,整节手臂玉面似的光洁。

  他牵着孟醇,没觉得任何不对,也不去管旁人探究的目光,只是做自己想做的。开始抿着嘴,后来压不住唇角,晃动他们紧握的手说:“快点,咱们回家————”

  杜敬弛跑上楼,推开门,孟醇早已顺着后院翻进他的房间,长在那等他。

  两个人压在门上亲,杜敬弛反手摸到锁,一关,摸着孟醇的腰把他搡去床边。

  孟醇松开杜敬弛的嘴唇,问:“不洗澡?”

  “...有新床单和新被子!”杜敬弛揪着他再吻过去。

  忍无可忍,扒掉孟醇一身由他亲自挑选的衣装,露出底下健壮的胸膛,要他赤裸相对。

  杜敬弛一手按着他的腹部,一手攥着他的欲望。

  孟醇忍不住挺腰,杜敬弛把他推回去:“不准动...”

  孟醇粗喘着,陷进柔软的大床,双手掐住杜敬弛左右分开跨在他腰上的大腿,十个指头各有各的位置,厚茧磨得杜敬弛忍不住也动起胯,拿男人高热的腰腹缓解渴望被抚摸的冲动。

  宽大的手掌走到哪,杜敬弛颤到哪。

  最后放在杜敬弛脸上,捂着所有失然流露的呻吟。

  孟醇托住他的脖子,抵过来,拇指安抚地揉开那片热汗,轻声哄他,再大声要被人听见了。

  杜敬弛湿红的眼睛翻下来,发紧的喉咙跟着一嗝一嗝地跳,十指扣着孟醇手腕,撑在孟醇身上看他,好久问:“孟醇,你有没有想过我?”


第77章

  杜敬弛被孟醇吻得胸闷,眩晕中一把搂过前后晃动的脖子,带点怪罪的意思说:“你慢点...”

  说罢盯着孟醇,还还在等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孟醇喘着气,两人额头相互抵着,鼻尖错在一起,说话,唇峰就扫过杜敬弛的皮肤:“想了。”

  杜敬弛收紧手臂:“...有多想?”

  孟醇将视线凝在他搭着刘海的睫毛上。

  杜敬弛用目光拽住孟醇心底的死结,越扯越紧,越小,越解不开,锁着咽喉,心底类似口渴的胶浊越浓。

  这么晚了,远处山下城景金光闪耀,星星支离破碎地映在杜敬弛眼底,要比挂在天上亮许多。

  孟醇说:“很想。”

  杜敬弛环紧他:“很想是多想?”

  “...就是特别想。”孟醇停下动作,看着杜敬弛,“特别特别想。”

  杜敬弛垂下眼睛,盯着他眉间的疤,眼尾的纹路,中突的鼻梁骨,像一块不入流的粗岩,崎岖不平任潮水打磨,也永远不变成光滑的鹅卵石,河底沉不进,太阳熔不化。

  “有多特别?”杜敬弛不依不饶。

  孟醇喘着粗气将他压在身下,心情跟从前一样,巴不得把杜敬弛叠吧叠吧揣兜里带走。

  沙子太粗糙了,挂得住太多记忆。

  “...你在,我睡得着。”

  他为数不多几场好觉都是杜敬弛给的,也许自己还得说声谢谢。

  杜敬弛听孟醇简短朴素的表达,捏了捏他饱满的耳垂,看着近在咫尺,外放又藏了半点内敛腼腆的人,心底蔓延出一条只属于他的路。

  那条路没有任何人,只有往尽头的尽头看去,才抓住一面由他拼凑起的影子。

  杜敬弛不要那样,他要现在这样。

  谁来都不好使,就非得是孟醇,要孟醇亲自填满他心底留下的蛀口。

  他半是意乱,半是真切,不自禁眼底含光看着孟醇,轻声说:“我好想你。”

  孟醇两只手一直没离开过杜敬弛身上,牢牢锁着这个人,低声问:“只有今天想,还是每天都想?”

  杜敬弛招架不住地扶他挺动的胯,两条腿拥在孟醇腰身,被顶成迷糊眼了:“每天、每天...都想,好想你——”

  他天花乱坠地讲,不管孟醇再凶,嘴巴胡言乱语没停过,惹得孟醇动作更迅猛,自己头昏目眩攀紧他,好别从对方怀里跳出去。

  窗外芒果树摇曳,晕影印在帘子上,分割出两道轮廓。一层实心的像杜敬弛,一层虚幻的像孟醇,却是浅淡的廓照着深色的。

  杜敬弛趴在孟醇身上休息,还没从高潮余韵中缓过劲,鼻息温热地拂在孟醇胸膛。

  孟醇一下一下给他拍着后背。想起经年被自己唾弃的宗教故事,虽然依旧秉持着怀疑态度,但此刻沉静在杜敬弛身旁,还是有几分相信了大抵冥冥之中,是这份惦念牵引他回到故乡。

  “杜敬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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