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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日记

时间:2023-09-26 14:00:07  状态:完结  作者:碳基老爹

  阿盲把擦好的枪塞猴子,站起身,抻了抻腰:“你把脑袋染的五颜六色给谁看哪?”

  大虹接过另一把枪,准心干净得像换了块新玻璃似的,她放下来,朝阿盲笑夸:“老狙击手擦的就是干净!”

  女人小麦色的皮肤覆着一层细汗,时橙时黄,被火烤的。

  猴子往杜敬弛头顶一拍:“哎!跟你说话呢,你看我虹姐干什么!”

  杜敬弛哎呦一声,气冲冲道:“谁偷看了!”

  大虹浓眉略跳:“偷看我干什么?”

  杜敬弛憋了半天啥也没说,又恶狠狠哎哟一声。

  阿盲显然觉得他们无聊得很:“老欺负人一小孩。”

  杜敬弛回:“我二十五了,哪小了?”

  猴子模仿他回嘴的样子:“我饿死舞呢,哪小惹?”

  大虹笑的直拍膝头,笑声爽朗豪迈得杜敬弛自愧不如。大虹小臂搁在岔开的两条大腿上,眼角的纹路仿佛是条半透明的小鱼尾巴,给这张戾气的脸增添了几分近人的女性特质。

  她在杜敬弛耳边笑,杜敬弛一点儿没觉得冒犯。

  猴子坐回大虹身边:“喂,你喜欢大虹?”

  杜敬弛五个指头猛插进红发里来回拢了一阵,说:“关你屁事。”

  猴子再次歪头凑到杜敬弛跟前:“我操,你真他妈喜欢啊?”

  大虹抱臂,两条腿伸长了交叠在一块,身子微微后倾:“可别,孟醇听见了等会得来找我要说法。”

  杜敬弛闷声朝猴子道:“大虹长的像我姐,觉得亲近不行啊。”

  猴子坐回去,拍拍大虹的背:“醇哥不会找您麻烦了。”

  大虹斜睨他,淡淡道:“谁敢?”

  猴子自知说错话,挠挠头:“啧,我就开个玩笑嘛...”

  杜敬弛眼睛亮了:“姐,孟醇打不过你啊?”

  “怎么?你觉得女人就打不赢男人?”大虹收起笑容。

  他倒不是这个意思。杜敬弛被这气势唬得不敢继续问了,连忙解释说:“没有,真没有,我没这么想,我是觉得有你在我身边都没人敢动我,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两双眼睛盯着他抓耳挠腮,一时只剩篝火噼啪作响,和周围路过的雇佣兵们发出的细微声响。

  大虹好整以暇地问道:“孟醇在,更没人敢动你。”

  杜敬弛甩甩脑袋,满头红毛跟着晃,发丝翘在空中:“啧,不一样。”

  大虹笑问:“喔,哪不一样,他没让你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我也想知道,哪不一样。”

  此声一出,像粗砂从杜敬弛的尾椎一路磨到后脑勺,浑身起鸡皮疙瘩,脖子梗住似的没法动弹。

  孟醇跨过横在轮椅旁的树桩,在杜敬弛身边坐下。

  他又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下颌有飞溅上去干涸的血滴。稍微离得远点,比如从大虹那个角度,也许完全看不到,但杜敬弛离得很近,又恰好面对孟醇的右半边脸,焰火几乎是一盏打在那块渍迹上的灯。

  目光太烧灼,孟醇稍微侧头便对上了杜敬弛的视线。

  杜敬弛顿了一下,指指下颌:“这儿...脏了。”

  孟醇抬手在下颌乱蹭一通,朝他昂起下巴,左右各转了两下:“还有不?”

  杜敬弛躲开大虹和猴子看戏的眼神:“不知道。”

  孟醇笑了,嘴唇那道血口子红得突兀:“你又没瞎。”

  “醇哥,你撞上叛军了?”

  “遇到几个童子军在路中间玩手雷,差点连人带车一起炸了。”


第18章

  “阿盲人呢?”

  猴子说刚走,顺手把枪往胸前带了带。

  见枪杆油亮翻黑,孟醇暗恼:“他今天这么早就回去了?”

  屋里还有三把枪等着擦呢。

  大虹晃晃鞋尖:“阿盲明天要早起出门。”

  孟醇揉揉眼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影子像只展翅的雄鹰,笼罩在杜敬弛左肩:“你们呢。”

  大虹盯着鞋头黑乎乎的划痕:“照常。”她抬眼看向杜敬弛,又望回孟醇,“你明天不跟阿盲一起?”

  孟醇摇头:“我明天休息。”他疲惫地摸摸脸,无比自然地推过杜敬弛的轮椅,向大虹点头示意,“人我带走了。”

  杜敬弛警觉地缩起后背,扭头盯着孟醇:“我不走...再烤会儿火。”

  孟醇的目光在杜敬弛身上巡视了一圈:“背都湿透了,还烤?”

  杜敬弛放在膝头的手指相互捻起搓了搓,那种汗渍凝固后形成的黏腻触感令他很不舒服,如果放在几天前他大概会立马冲进浴室,像还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仔细洗干净每一处脏污,然后躺在馨香柔软的床铺睡到翌日正午。

  可经过这些天的搓磨,这点子难受比起劳碌完还要接着面对孟醇,杜敬弛也并非不能忍受。

  “烤。”杜敬弛拳头紧握,十分笃定,“...你要休息就自己去吧。”

  大虹使劲抿了抿唇,憋着笑从桩上起身,一直蹲在她身旁的猴子跟着跳起来,胳膊腿在空中各自挥舞活动。

  孟醇用轮椅铲着杜敬弛,不顾那张嘴鬼哭狼嚎得多嘹亮,给幸灾乐祸的猴子丢下句回见,就在大虹看热闹的表情里转过身,悠然自得地走了。

  路过三两雇佣兵,杜敬弛觉得丢人,自己安静下来。

  云浓的缘故,浴室比平常暗,孟醇将人抱上花洒边的小台,弯下腰,才能看清杜敬弛的脸。

  杜敬弛再次勾起后背,往后缩了几分。

  孟醇又是好笑又是眉心半皱:“你躲什么?”

  杜敬弛偏着头,眼睛没有完全看向孟醇,但也忍不住不看。他不愿显露自己的视线,快速地瞥到孟醇左眉的疤。

  “说话啊你,别总装哑巴。”

  这一下被偷瞄被孟醇抓了个正着,不轻不重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像羽毛搔过皮肤。

  杜敬弛的鼻尖馁馁耸了一下,道:“有什么好说的...”

  “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不都有的说么?”

  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杜敬弛把话咽回肚子里,开口:“...不就去村子里打打下手,吃那么点没味道的东西...”

  他挥开嗡嗡叫的飞虫。

  “就没了?”孟醇问。

  他想看杜敬弛被逗得气急败坏,或是小动物般左右打量受了惊的模样。

  孟醇曲起食指,敲了敲杜敬弛的石膏。

  “忘记我们的交易了?离开之前,你得取悦我。”

  杜敬弛看着他,算不上有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那...大概什么时候能走啊?”

  “能联系上外界再说吧。”

  “哦。”

  杜敬弛也不晓得是喜是悲,面无表情撅着个嘴,皱起来的眉头连着双眼皮往下挤,压住长密的睫毛。

  外头驶回来几辆车,不少雇佣兵吵闹着迎接。人声变得鼎沸,杜敬弛放松下来,同时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难过。

  像夜店气氛达到顶点,巨大的失落感也随之袭来。他在晕眩的霓虹灯光里下坠,闭起眼睛总会想到他爸妈和他表姐,接着第无数次发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在不可言明的孤独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杜敬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越悲怮,孟醇越想笑。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杜敬弛发现孟醇上翘的嘴角,只觉得这人真烦,一点同理心也没有。

  孟醇其实还想逗逗他。但他实在累了,原本让杜敬弛给自己口一发的冲动,在昏暗的环境里平息下来。

  水流打湿了裸露的身体,一颗颗挂在掩起石膏的塑料上,扑漱、扑漱。孟醇阖眼,听水声,人声,和杜敬弛略湍急的呼吸声。

  他自顾自讲:“今天遇到游击队埋雷……轮子炸歪一个,车门凹了。...追老子屁股后头杀,操...”孟醇声音不大,仿佛梦中呓语。孟醇哼笑两声,“真他妈有病。”

  杜敬弛忍不住问:“要是被抓到怎么办?”

  “怎么办?抓走给我供起来。”孟醇甩了甩头,“...叛党之前也招募过佣兵,但是现在驻扎底曼的个体户和雇佣兵集团都不愿意为他们卖命了。”

  杜敬弛瞪大眼睛看着他,眉毛桥似的弯:“啊?供起来?”

  孟醇困累地呛了一下。

  “...他们会把雇佣兵的脑袋割下来祭神。”

  好一阵沉默。

  “除了雇佣兵以外的人呢?”

  “在摄像机面前割头,祭神,然后发给媒体。”

  孟醇这么一说,杜敬弛面对一具男性裸体的尴尬,全部化作了惊惧,在月光不亮的深夜没能入睡。

  大虹意外于杜敬弛已经洗漱完在外头等待她们,平常车子进村了这只懒虫都不见清醒。

  驾驶位探出一只青茬短寸脑袋。

  孟醇连着几天早起惯了,睁眼就没法回笼,干脆给她们当司机。

  闲着也是闲着。

  “李医生,早啊。”男人靠着车窗,抖落半截烟灰。

  孟醇跟李响青始终不对付。后者不落下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丝毫没有被挑衅的怒意:“一根烟约含1.5毫克尼古丁,算你一支摄入1毫克,那么一天抽五十根就能超过身体极限。”李响青温柔一笑,“但孟先生身体素质极佳,应该也不在乎这些。”

  孟醇深吸一口香烟,散不出去的雾气在车厢里蔓延,他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啊,这点烟应该不至于1毫克,包容包容。”

  说完,孟醇将烟头随意碾灭在车门坑坑洼洼的外部。

  大虹拍拍车门:“别贫了,出发。”

  热风从破碎的窗玻璃鱼贯而入,吹乱除了孟醇外一车人的头发丝。

  如大虹曾告诉过杜敬弛的,小煤炭们确实害怕孟醇。今天有孟醇坐镇,小煤炭们以他十米内为半径,不敢靠近杜敬弛半步。

  杜敬弛右手在裤兜里摸糖——他特意找李响青要的,现在这哥们站旁边,小煤炭们吓得往远了躲,还怎么发啊。

  他别别扭扭地朝孟醇挤眉弄眼:“你能不能走开点?”

  孟醇握着枪,一身沙色蛙服将肌肉包裹得严实,踩着双反毛严重的军靴,给氛围搞肃穆了,似乎不来点子弹,都配不上这身装束。

  孟醇自知小孩怕他,挑眉道:“走多开?”

  杜敬弛随手指向大虹所在的帐篷:“你进去帮忙行不行。”

  孟醇瞟了眼他口袋边缘露出来亮晶晶的糖纸,迈开腿就离开了孩子们的视线范围。

  小煤炭们飞也似的从掩体后跳出来,在杜敬弛身边围成一圈,今天他们口齿更清晰了些,一句句你好震得杜敬弛耳朵疼。

  杜敬弛清清嗓子,手一伸拳头一握。

  小煤炭们听话地收声。

  能教会他们闭嘴,简直是杜敬弛命里头件具有无与伦比成就感的事情。

  他像从前往服务员身上扔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撒进煤炭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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