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宋西岭的眼前,像钟摆似的摇动起来。 “三、二、一……” “一”字还没听清的时候,宋西岭就眼睛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印象,是吴良举着一根手指,得志地笑。 - 傅珩之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时,里头的人齐刷刷朝他看过来,几个喊麦的瞬间安静,不知谁适时关了音乐。 傅珩之的视线绕了一圈。 阿秋像得救了一样,率先站了起来:“傅老板!” 一边的王澜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在座位上站不起来,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有个人说:“哎,这是哪位呀?” “这是傅总吧,您怎么得空来这里?”另一个人惊讶地说。 “傅总?哪个啊?” “娱兴的那位呀。” 傅珩之无暇思考为什么这里有人认识他,淡淡地说一句“找人”,接着走上去,一把拉起王澜,然后转向阿秋,眼神像冻在万丈深渊下的寒冰。 “还不走?” 阿秋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低下头,三步并两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他们出门后,包间里都没有一个人再说句话,也没有一个人拦下他们。 这么顺利是他没想到的。 一出门,傅珩之就问:“宋西岭呢?” “宋哥刚刚出去上厕所,后来一直没回来,”阿秋小声说,“我们说想出去找他,那群人不让。” “我之前怎么说的?我说让你看好他,有事立刻联系我,你今天做的是什么事?”傅珩之停下了脚步,“工作室不养闲人,今天结清工资后,走人。” 阿秋和王澜从没见过他那么吓人的脸色,纵使另有隐情,也一个字都没敢反驳。 所幸傅珩之没再说其他,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那个男人把宋西岭带去哪儿了他不知道,但是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时间,阿秋给他发位置消息是二十分钟之前,这二十分钟里,他尝试联系他们三人,却一直杳无音讯。他当即开车赶了过来,可还是没赶上。 但是时间跨度这么短,吴良一定走不远。 下楼后他挥手拦车,让阿秋和王澜上去,和司机报了他们的学校地址。 阿秋探出头,小心地说:“傅老板,我想跟你一起找人,可以吗?” 王澜小声说:“我也是。” “别给我添乱。”傅珩之冷冷地说,然后一把关上车门。 他环视四周,一片荒郊野岭,刚刚来的路上,有一两个旅店,但灯都是黑的,大概率没有人。 他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这栋奇怪的建筑。 然后他再次走入其中,这次直接上了顶楼。花洒哗哗的水流声模糊地传来,走廊没有灯,他也懒得开手机照明,循着声音,慢慢向前,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声音就从里面传来。这扇门非常草率破旧,傅珩之端详了一下,确信自己稍微使点力气,就能把把手拧下来。 里头传来一个男人颐指气使的声音:“叫你给我从里到外把他洗干净,干净了吗!” 另一个人苦恼地说:“这个,这个不是挺干净吗,我看他不像处。” “废话,他都订婚了当然不是处!” “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快给我滚!” 门吱呀一声打开,傅珩之一手擒去,掐住了来人的喉咙,大力的挤压瞬间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长得像只瘦猴,被傅珩之掐得脸色发青,嘴巴大大张开,眼睛都凸了起来。他用手使劲挠傅珩之的手臂,不一会儿就出现几道血印子。 傅珩之沉默不语,一直把他拉到天台上才松手,他注视着这个男人,从口袋里亮出一把漂亮的蝴蝶刀,细长的刀身在月光下凛凛发寒。 他少年的时候玩过蝴蝶刀,甚至练过一段时间的刀花。那段时间他把平时吃饭的钱挪出来攒了许久,买了几十把重工蝴蝶刀放在抽屉,勤奋练习。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刃,有天就被母亲发现了,控制欲强的母亲对他“不好好学习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十分愤怒,通通给他扔到了卖废品的地方。 他短暂的玩刀生涯就此结束。母亲决不允许他做任何背离她心意的事情,即使符合她口味的事,傅珩之都做到了极致。 那几十把刀,最终只有一把留在学校的得以幸存,傅珩之再也没敢放回家,一直留着想做个纪念。 后来母亲走了,再没有人管他玩不玩刀。 可是他从此之后再也没买过新的蝴蝶刀,这把旧的,也没扔。今天去截婚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出门前随手翻了一下抽屉,看到这把陈旧的刀,拿出来磨了几下,居然一点儿没锈。 他想了想,收好揣到怀里。 没想到居然还真派上用场,虽然鸡肋,但的确能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瘦猴趴在一边狂飙眼泪鼻涕,咳嗽了半天,回过头来刚准备骂,一眼看到那银光闪闪的玩意儿,显然是开过刃的真家伙,脸色一变,两腿发软:“大哥您……您找错人了吧!我跟您没仇没怨,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 “我问你个问题,然后你可以滚了。” “您说您说。” “里面是不是有个人姓宋?” “呃……是是是,您找他……” 寒光在傅珩之的眼中燃烧起来,心口的怒火在瞬间爆炸式地升腾。他把刀尖刺在瘦猴的肩膀上,稍微使力,薄薄的布一下就被割开:“滚,就现在。从这个楼梯走下去,不要让我看到你回头。” 他手掌一推,瘦猴屁滚尿流地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然后,他将刀收进口袋,箭步冲上去,踢开那扇破烂的门。 那门没关严实,一脚踢上去,如同被风吹过般,吱呀一声,弹在墙上。 屋内一片狼藉,宋西岭的衣服被扔了一地,洁白的圆床上,一个陌生男人趴在赤身裸-体、紧闭双眼的宋西岭身上,又咬又啃,一时间都没发现傅珩之的存在。 傅珩之胸口的火简直要把整个人燃烧起来。 他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向那人甩去。厚实的玻璃瓶在他的头上咚地一声,滚落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 吴良“嗷”地大叫一声,抱着头转过身来。 “你他妈谁?谁!” “我他妈谁?我倒想问问你他妈是谁。” 傅珩之一把扯住吴良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扯了下来。 吴良疼得大叫,挥起巴掌向傅珩之袭来。 但是傅珩之出拳更快,从下方发力,一个勾拳砸到他的下颌。接着又是一个右勾拳,毫不留情地把他打翻在地。 吴良被两拳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大喘气,没一会儿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他伸手去够桌上的对讲机。 傅珩之站起身来,脚尖踩住他拿对讲机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发力,说:“你要找谁过来?嗯?” 吴良痛苦地大叫,回过头来龇牙咧嘴地吼:“你是谁?我根本不认得你!” 傅珩之指了指床上:“我认得他就够了。” 吴良显然一愣,扭曲的表情没来得及收回,就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他他妈的怎么压根儿不是雏,原来相好是你啊!你知道他订婚了不?怎么样啊,绿帽戴得舒不舒服?” 傅珩之皱了皱眉,脚底狠狠地碾了下去,几声骨头断裂的轻响传来,在室内传入两个人的耳朵。 十指连心,吴良整个身体都疼得抽搐,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汗如雨下,怒视着眼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我爸一定会杀了你的!你他妈是谁!” 傅珩之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半身,然后让拳头干净利落、又快又狠地落在他的全身。 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搏击比赛,但基本功扎实,他不介意这时候复习一下。 吴良从一开始的嗷嗷大哭,时不时伸出手来反抗,到奄奄一息,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一点还击之力。 傅珩之拳头雨点般落下,他像一条没了空气的鱼似的弹动一下。 十几分钟后,傅珩之停了下手,活动着手腕,低头看地上的人。吴良的眼睛鼻子嘴都在流血,身上一块青一块紫,肉眼可见已经有多处骨折。再这么打下去,大概率会出人命。 傅珩之也有点累,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然而吴良居然闭着眼睛,傅珩之甩了两个耳光上去,他才睁开一条缝。 “看清楚了?记住了?我姓傅,名珩之,我等着你来杀我。”他一脸嘲弄,冷笑道。
第103章 帮帮我 傅珩之把宋西岭的衣服拾起来,粗暴地套在他身上时,意外地发现,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的宋西岭,居然有了反应。 想必是吴良刚刚在他身上搞出来的杰作。他心里一阵火大,低头又给了吴良一脚。 “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吴良嘴角淌血,一张口就是呻-吟。他努力睁开肿起大包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傅珩之。 可惜他的眼神对傅珩之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刚满二十岁、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被揍纯属活该。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这就是你的下场。其实你这种人活下去没有任何必要,但我今天懒得动手。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去联系宋西岭,”傅珩之说得轻描淡写,“我一定会杀了你。” 吴良颤颤巍巍伸出手来,还想去拿对讲机。他一眼看到自己的手指,其中的两根以诡异的弧度向外弯曲着,软塌塌耷拉下来,像恐怖片中出现的画面。 吴良吓了一跳,又哭起来,声音像用了二十年的破旧风机,嘶啦嘶啦,吵得人头疼。 傅珩之没再管他,抱着宋西岭下楼、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 开门后,荔枝一如既往地跑过来喵喵直叫,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但傅珩之无暇理会,抱着人进入卫生间,一把关上了门。 他把宋西岭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扔在一边,接着发现他的身体居然变得滚烫。伸手碰了碰脸颊,也是有些发热。平时白皙的皮肤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胸口和脸颊尤甚。 是低烧。他想起某些唤起性-欲的药品,会致人低烧。 他面无表情地把宋西岭扔进浴缸,打开花洒。 温凉的水流源源不断地落在他的脸上,昏迷中的宋西岭难受得直哼哼,想躲开那些没完没了的液体,却动弹不了。 微弱的声音传入傅珩之的耳朵,挠得他心里痒痒。他也不管宋西岭听不听得见了,开口就是训斥:“让你离那个吴良远一点,你不听!我刚离开没多久,你就被他骗床上!” 他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虽然刚刚暴揍过吴良,但心里的火还是无处发泄,盯着宋西岭前胸那些被吴良碰过的痕迹,他拿起沐浴液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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