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陷落 作者:桂花儿黄 简介: 一纸合约,宋西岭成为傅珩之的地下情人。 帮他引诱公司高层泄露商业机密,不分时间和地点解决生理需求,日夜颠倒地帮他降低和当红男星的绯闻热搜。 简直像他的狗。 转眼三年多。他得到的,是一张贪食症重症通知单,以及傅珩之和一个与他六分相似的前任,在办公室亲密拥吻。 前任找到他,扔下一张火车票,眼神像在看垃圾。 “就你也配得上他?滚吧。” 宋西岭去找一个说法,却遭遇车祸,险些失明。 重症监护室里,那人连半个影子都没出现。好像老天都在告诉他看错了人。 宋西岭离开了。 - 两年后,一座独栋别墅前,傅珩之眼睁睁看着宋西岭从里走出,身后跟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子。 打头的一位笑说:“少爷终于不做十八线明星了,听说那圈子里有的人很乱的。家族那么大产业,去受那个委屈干嘛。” 青年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如冰,只是多了些厌恶。 “是很乱,挺恶心的。” 傅珩之站在树后怔愣良久,浑然不觉自己精心准备、用来求和的小苍兰散了一地。 - 注 1.追妻火葬场he 2.微量娱乐圈元素 3.年上差八岁
第1章 热搜 事情发生之后,宋西岭像一颗熟透很久的果子烂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仅有根部的一丝粘连,以免掉到地上,被碾成粘腻发臭的泥土。 窗帘遮天蔽日,屋里凌乱不堪,地上扔满了原封没动的酒瓶和速食品,宋西岭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浑浑噩噩,闷得天昏地暗。 只有胃部时不时剧烈的痉挛提醒着,他还好端端地,清醒地活着。 忽地有铃声响起,在寂静而黑暗的房间里如同一声炸雷。 宋西岭没动。 手机执着地响着,一声比一声高,催命似的焦急。 宋西岭把手慢慢伸出被子,拿过电话,屏幕的光刺痛了他久居黑暗的双眼,透过生理性的泪水,模糊显示着三个字。 经纪人。 “喂。”宋西岭接起电话,气若游丝。 “宋、西、岭!”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三个小时内再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我们就准备报警了!” “在城郊的公寓……我只是想休息几天。” “休息是休息!你这叫玩儿失踪!你今年二十一了,不是十一岁!保持24小时手机通畅是基本要求,明白吗?张导演那边有形象问题要找你商议,明天12点前必须给一个答复……” 耳膜被尖锐响亮的嗓音刺得发痛,宋西岭把手机拿远了些,闷闷地应了一声。话筒中一阵嘈杂,手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西岭,你怎么样?”不同于经纪人暴躁的嗓门,他的声音温和中透着担忧,让人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我没事。” 对方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四面的环境安静下来,似乎是换了个环境。 “西岭,你一直有胃病,我很担心,下次不要这样了。晚上你经纪人联系,我才知道你失踪了。” “阿寒,对不起。”宋西岭心里默默地反驳,什么失踪,就是睡着了没接电话而已。作为一个没演技没资源的万年糊咖、娱兴艺人圈里混吃混喝的废物,经纪人很少对他的行踪上心,他早习惯了来去自由的生活。如果这也算失踪,那他失踪的次数足以让娱兴管理层进派出所无数回了。 电话那头,凌斯寒叹了口气,说:“傅珩之的事……我听说了。” 听到那三个字,宋西岭的思维滞住,腹部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握成拳,狠狠抵在疼痛的部位,额头上生出了细密的汗。 “西岭,你该不会是……”凌斯寒犹疑不定地试探着,“因为他吧?” 宋西岭沉默。 “你,喜欢他?” 宋西岭的唇开合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他精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以防被察觉到异常,握着手机的指骨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凌斯寒轻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道:“宋西岭,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宋西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不会早就喜欢他了吧?他跟你谈钱,你和他谈感情?你这不是……”凌斯寒极力压低声音,语气克制而冷静,更没有一个字在指责他。 饶是如此,他也听懂了对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犯贱吗。 没错,当两天前,他在热搜上看到傅珩之和当红男星在酒吧里出双入对,亲密拥吻的照片时,他也很想对着镜子抽自己两耳光,问问这个人: 你他妈的是犯贱吗?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耳畔传来凌斯寒因激动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无力地心想,凌斯寒可能真的生气了。没有人能在朋友一次又一次的隐瞒后,还能不计前嫌、处处替他着想。 “……对不起。” “……” 很久之后,凌斯寒打破了胶着:“我去找他,必须让他给我个说法,你们那份无聊的协议,前年就应该断了。” “……别。” “我去找他,”凌斯寒不理会他,“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这样。每次他一出事,你就——” “我……很快就好了,”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般,宋西岭恳求着,立刻给出一个期限,“后天,最迟后天,我就回剧组。”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凌斯寒知道他在傅珩之面前到底有多么狼狈。在电话里丢人已经是极限了,他决不能给傅珩之当着朋友的面羞辱他的机会。 凌斯寒沉默,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不多时他忽然说:“傅珩之出轨几次了?” 宋西岭的胃抽得更厉害了,但这次不是疼,而是连续十几个小时不进食而产生的强烈的空虚感。 进食,他必须立刻进食。 他忍耐着腹部的不适,慢慢爬了起来。世界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睛,低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哪来的出轨一说。” “宋西岭,你知道我说的是……” “不知道,我没数过。”其实是根本数不清。 明着的,暗着的,长期的,短期的,漂亮的,活好的,这样那样的…… 傅珩之养了很多年轻的男孩,并且随着他们的成名,这个数字的总量每年都在增加。 一开始,他还会发个脾气闹个别扭,傅珩之完全视而不见,或者说浑不在意,就逗弄小宠物似的哄哄他。 傅珩之会哄人,宋西岭又极其好哄,后来双方都麻木了。 手机里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捶桌子的声音,半晌凌斯寒说:“宋西岭,你什么时候和他断?” “按协议……还有一年半。” “你们的协议完全是没有效力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他断。” 宋西岭闭上了眼睛。 和傅珩之继续协议,是一件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 可让现在的他和傅珩之彻底断开,恐怕无异于久病之人日复一日依靠加大剂量的药物苟活,即使知道这样下去无可救药,可一想到可怕的戒断反应,也依然沉沦其中,甘之如饴。 宋西岭自嘲地哼笑了一下,他当初究竟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我不知道。” “你……” “阿寒,求你别问他契约的事情,那是我自愿的。”宋西岭抓着电话,轻声恳求。 凌斯寒低骂了一声,嘱咐他按时取药,便挂了电话。 其实凌斯寒对他们的事知之甚少,从契约关系开始后,宋西岭从不对外倾诉关于傅珩之的种种。一方面,契约中有一部分保密协议,另一方面,宋西岭不喜欢在这件事上对外示弱。 契约是平等的,是他单方面拓宽了前提条件,因此衍生出许多不甘。 要真的谈起来,估计可以说上两天两夜。 宋西岭垂着脑袋下了床,双腿麻木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在黑暗中待久了夜视能力很强,他马上找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用大塑料袋包着的食物。 他暴力开启了一个速食罐头,看也没看是什么东西,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浓稠的,咸腻的肉类在嘴里来不及被咀嚼和品尝,就被狠狠地、机械地吞咽下去,酱汁顺着他的嘴角和手指淌下来,弄脏了衣领和袖口,宋西岭恍如未见,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易拉罐中搅弄,试图掏出更多的肉来。 连着吃了两罐熟肉,胃里的饥饿感仍旧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更加剧烈了。 宋西岭滞了一下,伸手去取更多的食物。胃部像一个无底洞,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叫嚣着让他填入更多的东西,他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只有两个字: 饥饿。 好饿,好饿啊……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继续开启更多的食品,有方便面、饭团、各种肉罐头,还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它们全部填进胃里去,赶走那该死的饥饿感。 混乱中,眼前闪烁过无数的片段,上一秒是图片中傅珩之沉醉的深吻,下一刻变换成近在咫尺,他温溺缠绵的双眼,呼在唇边的气息…… 直到进食太快卡住了嗓子,宋西岭干呕着把嗓子眼里的东西咳出来时,他的神智才清醒了几分。 头顶的夜视机械表闪烁了下,跳着绿幽幽的数字:9点38分。 宋西岭摇摇晃晃地坐着,地板上的凉意这时才顺着薄薄的睡衣渗透进皮肤,激得他打了个冷颤,刚刚凌斯寒挂断电话时,好像是9点27。 10分钟里,他吃了……八个肉罐头,两盒寿司,七个照烧饭团,三袋方便面和十块长崎蛋糕。 他都干了什么?! 宋西岭冷汗直流,他看着地上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心情跌入谷底。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把手指伸入口腔深处动作,须臾,食道内壁一阵恶心,没有任何征兆,腹部像一台发动机似的扭动起来,一种和刚才发疯般的饥饿完全相反的感觉袭来,把所有的不速之客全部挤上了嗓子眼。 宋西岭跪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眼泪模糊。 直到无可再吐,胃还在不停地挣扎,不知疲倦地把一股股酸液送上口腔。 暴食后又全部吐掉的经历,宋西岭已经有过很多次。但没有这么频繁过。 他躺在脏而臭的地板上,精疲力竭地闭着眼睛,难受得不想起来。 一开始一年只有一次,之后变成三个月两次,现在呢? 上次发病,好像就是上周——傅珩之签了新艺人的消息出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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