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肯定看错了。 周渡见陈翡看他的手机就更来气了,他噌地把陈翡的手机藏背后面:“天天玩,天天玩,眼睛都要玩近视了,你今天别想玩了。” 陈翡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周渡:“你找事?” “谁先的?”没等陈翡开口,周渡又道,“你为什么又不理我?” 不想搭理就不理咯了,但周渡非要个说法,陈翡坐直了,“不亲,不给亲。” “……”周渡,你没有心! 陈翡伸手:“还给我。” 周渡非但不给,还扬起了手举到头顶:“不给,就不给。” 傻批,他怎么会去抢?真正的聪明人都只会动脑子,陈翡:“哥。” 撒娇有用?周渡冷酷的一批:“不给。” 陈翡扬起脸:“亲。” 周渡都没想这里有诈,他心里荡了下,想都没想就弯腰亲陈翡……还没亲到小腹就又挨了一下——就在他倒抽气的时候,陈翡又抢回了手机。 陈翡去瞅排名:周渡、云舟、陈翡……剩下他没再看。 前俩都是什么傻批玩意? 评审团呢? 都瞎了吧。 周渡还没缓过来痛,他摸小腹:“你!” 嘴上有毒! 陈翡的视线直直的扫向周渡:“闭嘴。” 周渡还没见过陈翡这么锐利的眼神,他站直了,也看向陈翡的手机:“怎么了?” 陈翡确实是有点生气,不只是生气,他还有些难以描述的恐慌,他身上唯一值钱、唯一讨人喜欢的,大概就是这张脸了。 他抓着手机,胸膛起伏,指尖颤抖,难以自抑,但他极力维持稳定:“没什么。” 当他的脸不再这么受追捧、甚至是没人喜欢的时候,他要怎么办呢。 陈翡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事。 他感到害怕。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陈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散漫,他靠在沙发上,去听窗外瀑布似的雨声,又想起了法国的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她14岁成为太子妃,18岁成为王后,她每日沉溺奢靡的社交、挥霍无度,38岁就上了断头台。 她那时候还挺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不要贪婪,不要妄图不劳而获、也不要肆意挥霍,否则,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任何容易得到的东西,都要以另一种方式来交换,或者偿还。 玛丽安托瓦内特14岁成为太子妃,陈翡在14的时候看到了这句话。艺术生大多是用钱砸出来的,陈翡也不例外,他收了很多礼,刚交完七天六夜的集训钱——他当然也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是有数的。 所以怎么样,放弃吗? 那不如去死好了。 …… 陈翡至今还是这么认为的。 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很亏良心的事。 谁他么追人一毛不拔的。 非要说,那就是他好看,追他的人就稍稍多了那么一点点。 他顶多是,同时接受了很多人的追求而已。 犯法吗! 比起初中还略显稚嫩、良心会被谴责的陈翡,现在的陈翡已然百毒不侵,根本无所吊谓。他不仅无所吊谓,还自恋至极。 ……如果美是一种罪,那他愿意被判无期徒刑。 周渡都没看到陈翡消极了那么一下下,他就看到陈翡又臭屁了起来:“你知道我们学校的风云榜吗?” 略有耳闻,招生的时候有人跟周渡谈过:“怎么了?” 陈翡把手机扔一边:“我不是第一肯定有黑幕。” “……”周渡虽然偏好陈翡这一挂,但不反对别人喜欢其他类型的,就陈翡这狗屁人缘,也就是现在还没开学,不然陈翡都进不了风云榜,除非是他这样很彻底的颜狗加变态,不然谁会喜欢陈翡,“是吗?” 陈翡看着周渡:“肯定是。” 周渡不太清楚榜单,但见陈翡一直瞅他:“我在你前面?” “狗都在我前面。”陈翡,“你现在知道这个榜单多离谱了吧。” 周渡:“……” 陈翡看向周渡,强迫周渡发表言论:“你说呢。” 周渡没什么要说的,非要说,他挺起胸膛:“我觉得我也挺帅的。” 这下轮到陈翡沉默了:“……” 在自恋这条赛道上,周渡和陈翡显然是开超跑的。 他俩相对无言,默默移开了目光后,又默契地对上了眼。 周渡:他就那么好看? 陈翡:他就那么帅? 就一眼。 他们的呼吸都静默了起来。 从坦然又到回避再到心动,也不过数秒。 他们打一开始,就应该说是一见钟情。 这次是周渡主动的,他蹲到陈翡面前,年轻人很高,背心下的肩线流畅、脊椎和腰窝都很深,很标准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的腿绷得很直,显然,他在克制:“乖乖。” 不过有些东西一直是越克制越是难耐。 陈翡被吹拂到他脸上的气息烫了个激灵,还在下雨,他是觉得有些冷的……忽然烫了起来,周渡确实有张很帅的脸,眉深目阔、鼻挺,唇薄。 锋锐的眉眼有点难压的戾气,周渡是有张性冷淡的脸,但他此刻气息灼热、呼吸都染着欲,陈翡难以直视,但又想看:“嗯?” 周渡实在想太久了,再不亲就要烧死了:“你可怜可怜哥?” 外面狂风依旧,暴雨袭窗。 当雷鸣又响起来的时候,陈翡也想亲周渡了,可能七月就是雨多,他意动时总是在雨天,也许他的喜欢就是这么潮湿阴暗,见不得太阳,风雨越大,他越放纵。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人、乃至心动。 陈翡琢磨不通,也不愿意再去琢磨,他沉溺于时下的爱欲,去吻周渡的唇:“哥,不是可怜。”他声音很轻,“是我喜欢你。” 陈翡声音就是情欲的魔咒,周渡受不了这刺激,去推陈翡,把陈翡摁在沙发上亲。 年少的情动总是迅猛,他有时候,确实是情难自己。 他探向陈翡衣摆。 布料轻薄,呼吸却越来越沉。 风掠过,陈翡的t恤被吹得鼓动,男生的睫毛倏然弹开,他还青涩,对情事难免畏惧,但还是没躲:“哥。” 陈翡的声音很轻,但周渡还是听到了,他依依不舍的放开陈翡的唇,和陈翡抵着额头,平复呼吸。 可夏季潮湿闷热,悸动的不止一个人,陈翡又亲了周渡唇:“我怕疼。” 周渡去看陈翡:“嗯?” 周渡吻都凶得一批,陈翡又最怕疼,他的唇跟着睫毛一起抖:“轻点。” 爱在欲海掀起了惊涛骇浪,隔着衣服,周渡用目光丈量起了陈翡的腰,一卡就好像弄碎,但他还忍住了,哑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陈翡掀开眼,微微岔开膝,被吻到好似渗血的唇在笑:“嗯。” “喜欢你的意思。” “想和你,have sex。”
第52章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周渡伏跪在陈翡耳边,听着陈翡说have sex。 陈翡声音总是好听的,尤其是现在,他的嗓音清而柔,却夹杂令人血脉偾张的语调——从脊椎到神经末梢,大火燎原,周渡满腔爱意地去看陈翡。 青烟似的睫毛似是雾气缭绕,陈翡的眼睛好像是过了场雨,清的不行,周渡能看到欲望、也能看到零星的喜欢,但看不到爱。 在他欲望和爱都攀到巅峰的时候,陈翡只是在对他笑。 他仰躺着,头发在耳际散开,眉眼都显得很干净,只有在笑唇显得鲜红。 显然,陈翡现在只知道做爱……还不懂爱。 周渡明明想得要死,却怎么都继续不下去了,他不想陈翡还懵懂的时候,就去碰他……陈翡现在还小,还可以慢慢长大。爱始终就应该是情到浓时,就像陈翡说喜欢他,要和他have sex的时候,他真的满腔欢喜。 爱欲交融才是极乐。 他又想起陈翡那双笑得很sweet的眼睛,他想等陈翡能跟他那么笑的时候,再和陈翡分享这一刻。 似乎是察觉他没动。 陈翡歪了下头:“做吗?” 一声做吗简直就是严刑拷打,周渡额和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但他只是又伸手挡住陈翡的眼睛,呼吸都在抖:“你喜欢我吗?” 他心里明白陈翡现在不是多爱他,但这并不耽误他垂死挣扎,他真的很想,想到疯了。 陈翡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到耳边的特别重的呼吸声:“喜欢啊。” 周渡呼吸又滞了下:“爱呢?” 喜欢是喜欢,爱谈不上……陈翡觉得他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他眨眼睛,周渡的掌心又感到了熟悉的瘙痒。 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灵魂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周渡懂了。 身体燥得不行,陈翡去勾周渡的掌心,还想继续:“哥。” “不做。”周渡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牙抖得不行,“那不做。” “?”陈翡裤子都要脱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周渡斩钉截铁道:“不做。” 陈翡这下听清了,他扒开周渡的手:“你说什么?” 周渡意志如刚:“不……” 陈翡一向自诩美丽,只有别人对他垂涎三尺的分,哪有他屈尊降纡的时候……他都主动邀请,说了那么赤裸的话了,周渡敢撂挑子? 陈翡从没想过他会被拒绝。 羞耻和恼怒齐上心头。 陈翡恼羞成怒,他不但翻身起来,还骑周渡腰上拽住周渡的衣领想勒死周渡:“你他妈再说一遍?” 周渡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陈翡又骑到了他身上,他退之不及只得闷哼了声。 他想推开陈翡,又怕他摔下去,只能抗拒道:“你别碰我。” “?” 陈翡之前还能当周渡口不对心,毕竟他感觉的到周渡忍的辛苦的一批,直到他察觉到了周渡的抗拒,他真的会暴怒,“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烈夫,就你他妈的一天天的眼珠子都快黏我身上了,还‘你别碰我’?操!” 他甚至觉得周渡打一开始就是装的,就是想让他说这些话,然后嘲笑他,“你以为你能碰我几次,老子让你亲,就是你祖坟闹青烟了!懂吗?煞笔!” 陈翡再开狂暴也就是个战五渣,周渡毫不在意陈翡要揍他,他就是略感新奇:“你说脏话?陈翡,你说操……” “……”陈翡真没绷住,他掐周渡脖子,“你个贱人!” 周渡被掐得直咳嗽,“你要谋杀亲夫吗?”他说话都断了下,“你、你真想守寡?” “想啊。”陈翡都学会冷笑了,“你赶紧去死,你死了我保证给你守寡。” 他承认他是我老婆哎,他好爱我……周渡的欲望实在没处宣泄,他抓住陈翡的手腕,把陈翡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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