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计了!! 温棠欢气得锤了沙发三下,怨气满满地去洗漱。 长时间的飞行和时差上头,即便心里憋了气,他也很快犯困。 收拾好自己之后,温棠欢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 虽然睡沙发是憋屈了点,但这毕竟是有钱人家的沙发,舒适程度跟床差不多,他闭眼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薄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棠欢已经在沙发里睡得香甜。 这边的夜晚比国内要冷,他蜷缩在被窝里,黛蓝色的被子盖过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眼睫还有翘挺的鼻梁。 大少爷这张脸醒着的时候有千百种表情,但只要睡着了,就只剩一个乖。 他抬起指尖,将温棠欢额前垂落的头发轻轻拨开,本意是想让他的眉眼露出来,却无意触到垂落的眼睫。 像一把小小的蒲扇,扫过指肚,漾开莫名的痒。 指尖沿着脸边,落到柔软的颊边,慢慢停在唇角。 大少爷的唇,其实比想象中还要好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忆被柔软的触感抿开了一道裂口,跟温棠欢的唇有关的画面一帧接着一帧地浮现在脑海中。 最深刻的,是那天晚上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温棠欢双眼雾湿,克制又隐/忍地咬着嘴唇的样子。 浅粉微红的唇,被他咬出了淡淡的齿印。 看着可怜又可爱。 “……欢欢。” 沉哑蛊惑的嗓音褪去了清醒时的隐忍,薄妄俯下身,贴在熟睡的温棠欢耳边。 欢欢,欢欢。 像是在施落沉睡的魔咒,又像在释放压抑的念想。 沉睡在少年腰后的花形印记舒卷而开,被他宽大温热的掌心贴过,隐隐灼出烫感。 像在回应。 鬼魅的红破开了瞳孔之中沉暗的黑,理智被遗忘的本能侵蚀,藏匿的原貌渐渐露出。 大少爷在沉梦中被抱了起来,从沙发转到了床中心。 卧室煦暖,温棠欢沉睡着陷入柔软的床褥中间,皓白的手腕垂在被子之外。 一段细细长长,软滑如某种名贵的绸缎般的黑色尾巴游移到他的手腕上。 宛如是攀附而生的藤蔓,萦绕盘缠,尾端纯黑色的桃心,贴在了他脉搏跳动的地方。 明明只是缠绕,却因为少年的昏睡和无知觉,徐徐漾开了某种隐秘的暧昧。 桃心尾尖轻轻颤动着,与温棠欢的心脏频率一致。 薄妄的手撑在他的身侧,漆黑的眼瞳里抹开一缕如蛇般暗红色的瞳孔,凌乱的发间露出恶魔深藏的角,白日里禁欲严肃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 要是温棠欢在现在醒来,一定会吓坏。 说不定还会哭。 因为现在的薄妄根本不是他平日里见到的样子。 被本能支配的男人低头埋首在温棠欢的颈窝,沉浸在这片觊觎已久的软白之中。 因为大少爷在吃晚饭以前就洗过澡,身上沐浴香波的味道已经很淡,余下的只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像是含在舌尖半化的奶糖,却并不腻味,香香软软,于现在的男人来说是某种口感绝佳的甜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身上总是这种味道。 他垂下长睫,盖住那阵直白的迷恋,用唇熨过眼前的每一寸暄软。 异化得尖锐的犬齿轻轻落到温棠欢的腮边,慢慢咬住了他颊边的软肉,并没用力,只是浅浅地感受着口感。 稍稍用点力就能尝到软皮下面的夹心。 薄妄喉结滚动,难以克制地渗出一丝轻笑,舌尖不餍足地划过犬齿。 “欢欢。” 上了瘾似的,重复不断地念着这个乖甜的小名。 仿若感知,又或是某种挑动。 然后,声音透过现实,传入了温棠欢的梦境里。 他觉得自己溺在了一片不会窒息的海里,而海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浮在水面上的皮肤都被雾气氤氲,凝结成水珠顺着滑落。 梦总是光怪陆离的,拂过脸边颈窝的潮湿逐渐染上了一点点热感,热感又莫名蔓延成另一种奇妙的酥痒。 一时是被小鱼咬了,一时又被水母的须须抚摸。 但最终都化成了另一个人怜爱又放纵的亲吻,绵延不断,起起落落。 温棠欢迷糊地想要挣扎,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束缚,不疼,但却有明显的禁锢意味。 光怪陆离的梦境,从海上转落到阴天的房间里。 他垂拢的眼睫虚虚张开一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近在咫尺。 梦是潜意识的呈现,也是隐藏在最深处的渴望。 在意识沉沦时,温棠欢能从这抹阴影身上感受到熟悉……这种感觉更像依偎过千百次的恋人,因为有过最亲密的曾经,所以彼此匿藏着烙入骨髓的爱意。 阴影在吻他。 时而是耳垂,时而到指尖…… 轻之又轻,像是斑驳梦幻的蝶停落在花蕊之间,近得能感受到振翅时卷起的小小流风。 风慢慢撩起了热。 温棠欢低低地哼了一声,破碎的音调坠入了黑夜之中。 很难用具体的言语去形容此刻的感受,浑身像是陷入了绒羽之中,细软的鹅毛扫过每一根神经末梢,催生出更加浓烈的……另一种渴望。 然而,吻却在这个时候停了。 明显的惊动和克制,阴影抽开距离,让凉夜的风掺进了他们的距离之中。 这点风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 温棠欢浑身的关节仿佛被扭上了锁,尤其双手,不知被什么缠绕着,让他无意识处于被支配的状态,只能感觉被无形而沉重的东西压制着,不能主动。 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他很不痛快,加上先前的所有难以言喻的情绪,糅合成了一种求而不得的迫切,碎碎的湿意很快晕在他的眼睫上。 明明只是那么一点点负面情绪,可是却在这个瞬间被放大无数倍。 低碎的音节从齿尖飘落,软绵绵的带上埋怨的哭腔。 然后,跟前的阴影被他鼓动,沉沉地溢出一声笑,低头吻过了他的泪水。 夜很漫长。 …… 第二天早上,温棠欢乍地醒来。 他恍惚地坐在床上,呆呆地仰头看着天花板,脑子还没开机成功。 梦中的海洋,蝴蝶,还有影子像是接连放映的幻灯片,没有逻辑和联系,匆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先是回味,然后是怅然若失。 ……做了个有颜色的梦。 他抬手捂住脸,感受到那阵迟缓的害羞,扭捏了一会儿,才感受另一种不太舒服的濡湿…… 等等,濡湿? 温棠欢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穿得整齐的睡衣,僵硬地把手落了下去。 然后,脸一瞬间涨红。 ……完蛋! 他多大了,做不正经的梦就算了,怎么还反应那能这么大? 温棠欢手忙脚乱地蹬开了被子,光着脚就跑到浴室里,刚关上门,又急匆匆地跑出来找自己的行李箱。 拿好换洗衣服之后,跟做贼似地钻了进去。 先换了衣服,然后看着自己浸泡在水里的裤子,脑袋都快蒸出烟来。 一边用手搓着裤子,一边眼神涣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温棠欢啊温棠欢,虽然结婚不是出于主观意愿,但是在梦里精神出轨了。 了不起啊。 果然,一段婚姻走向尽头的象征,就是同床异梦,名存实亡。 莫名的背德感涌上心头,他谴责,他反省……他忍不住回味。 “回味个屁啊!”温棠欢崩溃地抓了抓头发,唾弃自己,“肯定是最近考试压力太大了,所以才……” 还没找到开解自己的理由,浴室外的脚步声。 温棠欢像只发现天敌的兔子,飞速竖起耳朵,确定是往浴室走来,瞬间连人带裤子藏进浴缸里。 浴室的门没有锁紧,薄妄刚敲了一下,门便自己开了。 然后,看到的就是温棠欢端端正正坐在浴缸里,一脸紧张的样子。 四目相对,温棠欢的心虚都快要溢出来了。 “早、早上好?” 薄妄沉色的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疏冷淡然:“一早上洗澡?” 温棠欢一怔:“薄妄?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哑? 意识到这一点,他才发现今天的薄妄脸色似乎比寻常更加冷,透着点病态的白。 他的手轻轻搭在浴缸边,试探地问:“你感冒了?” 薄妄脸色变了些许,没应是与不是,只道:“赶紧收拾,下来准备吃早点。” 温棠欢哦了一声,等他把门关上之后,才飞快地从浴缸里出来。 洗好自己的裤子,烘干之后,温棠欢像掩盖什么罪证一样把它藏到行李箱的最底层。 刚收好,卧室的门又被敲响,温棠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知道的他是做了个坏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人埋尸了。 所幸他是爱豆,迅速地表情管理之后,便去打开门。 Amina站在门外,今天穿的是一条湖蓝色的连衣裙,非常漂亮。 “早上好。” “早。”温棠欢略一颔首,“来等我的吗?” “我也刚醒没多久,下来的时候看到哥哥出门了,就在想你睡醒了没。”Amina轻轻偏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温棠欢转身想关上房门时,才发现房间里的大床上被褥凌乱。 不对,他昨天晚上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吗?怎么东西在床上? 楼下,薄妄跟薄老已经入座,两个人像桌子上的两座冰山。 温棠欢走到薄妄身边,轻轻拉开椅子,礼貌地问了好之后才入座。 “这边跟安城的气候不一样,还习惯吗?” 薄老的声音从跟前传来,温棠欢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跟他说话。 余光瞥了一眼薄妄,见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只能自己接下话:“嗯,睡得很好,谢谢外公关心。” 薄老淡淡颔首,端起手边的汤喝了一口:“这几天都是中餐的厨子,想吃什么跟厨房说。” 这下不仅是温棠欢,连Amina都能察觉到薄老态度的变化。 不能说多大的转变,但至少不冷淡了。 ……这是,接受了欢欢? 温棠欢乖巧地点点头:“好,谢谢外公。” 他跟薄妄到底有婚约关系在身,现在承了长辈的照顾,多少得肩负起一些维护爷孙和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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