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一边捂着小腹倒吸凉气,嘴上却丝毫没停下。 但他的样子确实像是被打到了要害的地方,白柠也有些后怕,连忙爬了过来,将秦远翻了个身,要去掰开秦远的手,看把人伤到什么地方了。 “秦远,你别动,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用不用上医院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看看。” “噗。”秦远没想到自己受伤会让白柠这么紧张,一下没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踏马还笑,断子绝孙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哪有你那么招我的,非要让我叫秦远哥哥,我气不过才打了你……” 白柠越说越委屈,分明是自己被秦远欺负了,最后还要给人家道歉,这么想怎么都不是一回事儿,也不知道是体质的原因还是怎么的,眼泪就那么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 “哎,哎,哎,小柠檬”秦远一向受不住女孩儿哭,男孩儿哭也没见过,但他想过如果程二或者萧辰哭,他一定会嘲笑对方一番,再说上那么两句风凉话,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换做白柠,这些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会更加手足无措。 连装伤也忘了,抬手就要去给人擦眼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能软下声来哄着,“哎,你别哭啊,这不闹着玩儿呢,我没伤到,没事儿,不疼昂,没鸡飞蛋打,也没断子绝孙,不用你给裴女士当孙子。”
第54章 混在一起的生活 白柠看着秦远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还是不放心,他倒是不是担心秦远断子绝孙,而是担心给裴女士当孙子,按辈分他得管秦远叫爸爸。 抬手抹了抹眼泪,白柠往前凑了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事?” “没事,打这了,没打下面。”秦远测过身,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将白柠的手拽过来按在腹肌上,“如果你不还不信,那我硬给你看?” 白柠知道秦远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道歉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圈,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磕磕绊绊的连控诉人的话都没组织好,“你... ...你... ...” 以前白柠总是骂秦远老禽兽,现在发现,就连禽兽二字,都是抬举他了。 “我,我怎么了?是想说老禽兽?老流氓?” 禽兽本兽可没有那个自觉,将不要脸贯彻到底,抢了白柠的话,让白柠无路可走。 白柠气不过,又骂不过,干脆直接动手,举着拳头就往秦远身上砸,刚才被偷袭,纯纯是因为没有准备,现在还能让白柠打中,那就是秦远没本事了。 在拳头落下来的时候,秦远先一步握住那不算粗的手腕,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白柠还有下一步动作,一如当初两人的第一架,张嘴就咬在秦远的手臂上,同一条胳膊,同一个位置,左右偏差不到两毫米,上下偏差不到一毫米,绝对可以通过严格质检。 “小兔崽子!你属狼的?你给我松开!” 秦远的怒吼换回来的是白柠更加使劲的咬下去,一双眼睛凶狠狠的,实际上却没什么威慑力,只有那尖锐的小虎牙嵌进肉里,给人造成了几分伤害。 秦远忍着疼,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小柠檬,你听说过农夫与蛇吗?我好吃好喝照顾你,大床给你睡,照顾女朋友都没这么精心,你就这么对待我?” 说完抖了抖挂着白柠的那条胳膊。 似乎觉得确实有些过火,白柠保持刚才的姿势思考了一下,试探着慢慢松开牙关,在离开后扫了一眼有些泛青的牙印,略带嫌弃的道,“硬死了。” 紧接着转过身,只留给秦远一个冷漠的背影。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老旧的小二楼没有供暖设施,夜里确实有些难熬。 卧室还好,不算大的空间里,一台小太阳就能暖起来,但睡在客厅的秦远就不是那么舒服了,冷得连外套都不想脱。 跟白柠闹了这么一场,秦远躺在床上有些不想动,但最后还是勉强起身,去卫生间将白柠咬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昏暗的卧室里,白柠安安静静的躺着,仿佛已经睡熟,但秦远在外面忙碌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秦远从柜子上拿了药箱,秦远进了卫生间,秦远关了卫生间的灯,秦远在脱外套,秦远叹了一口气,接着冷得打了个寒颤... ... 要问白柠怎么知道的,只能说秦远刚才“斯哈”的声音有点大。 不知道是秦远刚才那不经意的农夫与蛇寓言教育,还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鸠占鹊巢还要把鹊撵走的鸠。 白柠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不多,但足够让秦远睡卧室的愧疚。 “秦远,你睡了吗?” 白柠睁着眼睛,手指勾着橘座的尾巴,试探着问了一句,心想着如果秦远睡了他就不问了,如果秦远回复了,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人搬过来跟他一起睡,虽然有时候秦远很讨厌,但秦远感冒了,就没人送他去学校了。 嗯,这个理由对于白柠来说,足够充分了。 “干什么?”秦远自然是还没睡,不算厚的被子像在水里浸过那样冰凉,他皱着眉,试图用意念和体温暖化这套被子的心。 白柠听的出来秦远说的三个字里两个字都打着颤,可见是真的冷了,犹豫着开了口,“客厅冷,你要不要进卧室睡?” 话音未落,白柠后知后觉这句话带了那么几分不正经,像是邀请对方跟自己睡一样,紧忙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床挺大的,咱俩挤挤也能睡开。” 秦远没有立即回复,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一瞬间安静的不像话,空气中只能捕捉到两人一猫的呼吸声。 白柠等的有些烦躁,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秦远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自己烦?不想和自己睡?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秦远猛的坐起身,抱着被子和枕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嘴里骂着娘,三步并两步的上了床,在距离白柠半个手臂的地方躺了下来,“这破天,能冷死几个人,先在这凑合一阵,等冬天了,咱俩搬去老太太那去,她那有供暖。” 白柠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塌下去了一块,带着冷气和秦远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连秦远这句话都没听利索,只简单的“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秦远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些,在察觉到白柠渐渐轻缓的呼吸后停了下来,侧过头借着小太阳散发出来的昏黄的光勾勒着白柠不算清晰的轮廓。 刚才的话,他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往年也是这样,裴女士哪里有供暖,秦远冷得受不了了,就去裴女士那混一阵,正好陪老太太过完年节。 今年却不知怎么,潜意识里便将白柠也带了进去,也不知道人小柠檬愿不愿意。 伤筋动骨一百天,从白柠一头扎进秦远生活里,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等石膏摘了,白柠也就不用秦远来回接送,还有什么理由将人留下来? 在月光下,那条石膏腿上的秦远两字过分刺眼。 秦远选择闭上眼睛,不看就不会乱。 临睡前,秦远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许是晚上不用以身殉被,秦远最近睡得都很好,就连开酒吧后日夜颠倒留下的黑眼圈都比之前淡了不少。 梁砚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秦远吊着一根烟,一米九几的大个子站在凳子上都快比棚高了,委屈的弯着腰,手里手里还鼓弄着什么,犹豫没手去管烟,熏得微微眯起眼睛。 “靠,远儿你怕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吧?这小屋子上吊不够高,跳楼踩凳子也摔不死啊?” 梁砚舟手揣在口袋里,慢慢踱步进来,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四周,对于他这种最小的房子都是五百平起步的小复式的纨绔子弟来说,秦远这几十平的小出租屋确实充满可观赏性。 就算用膝盖想,也能知道是萧辰受不住压力,把自己家地址告诉了这位爷,秦远回头瞥了一眼梁砚舟,含着烟道,“二少爷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随着他张口,烟灰抖落了一地,勉强算是跟这位不速之客打了声招呼,继续鼓弄手里的东西。 “就你现在这个姿势,我还能往那方面想?” 梁砚舟打开冰箱门看了看,对里面充满的速食食品表示嗤之以鼻,对大龄未婚老年人的生活质量表示担忧。 “现在几点了?”秦远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梁砚舟倒也配合着看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十一点三十三,怎么了?” 秦远快速将手里的挂钟调到正确的时间,然后挂回原来的地方,这才从凳子上下来。 “表坏了?” “没坏,”秦远将凳子放回原位,抖了抖烟灰,“这不白柠上学总是迟到,早上把表调快一点,就能糊弄这孩子准点到校了,等他上学了,我再调回来。” 梁砚舟眯着眼睛看秦远,带着点揶揄地道,“你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秦远没理梁砚舟,自顾自的端着杯子去倒水,“说说你,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这不是陪程澈来你这兼职?我在那他们说放不开,我就只能找你玩了。” 哪有什么放不开的,只不过是觉得他烦而已,秦远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来,毕竟得给梁砚舟留点面子。 “哎,不是,你秦老板就这么招待客人的?自己倒水自己喝?也不给我倒一杯?” 梁砚舟在加林之夜没喝上酒,在秦远这连水都没有,看着秦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觉得暗示没有用,只能明示。 秦远看了一眼梁砚舟,“家里不常来客人,没有多余的杯子。” “我用你的也行啊,我又不嫌弃你。” 梁砚舟无所谓般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放在一旁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只觉得上面的字迹格外熟悉。 “没有别的杯子,我手里这个白柠也用。” 秦远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但梁砚舟却向见鬼一样看着他,“就一个杯子?你们两个人用?”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一直没想起来再买。” 秦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梁砚舟这才抓住自己进这个屋子后的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白柠秦远的衣服是混着放的,烟酒零食分的也没那么清楚。 餐桌上摆着高三的书,还有秦远的充电器,这种将两人生活混在一起似乎不会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可秦远似乎还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可这就是问题啊。
第55章 盖章 如果发现朋友被绿了怎么办,当然是送给他一顶绿帽子作为暗示。 如果发现朋友弯了怎么办?当然是… … 梁砚舟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搜索了一番,也没发现可以示意秦远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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