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没有干涸的泪,跟他怀里的小流浪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白柠将小毛球装进书包,熟练地趴在秦远的背上。 就这样秦远将白柠捡回了家,而白柠将小流浪猫捡回了家。 两人一猫顺着昏暗的小路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第24章 秦远,疼…… “你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秦远,疼……” “秦远不疼,你乖一点,要不然会出血的。” “啊……你轻点,都要被你弄破了!” “不会的,我轻一点,马上就进去了……” 屋子里拉着窗帘,只有卧室里的灯开着,昏黄的光洒满整间屋子,白柠躺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怀里抱着枕头,伤腿架在秦远赤裸的肩膀上,疼得眼角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 秦远也不好受,伏在白柠身上,仔细的话能看出他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你放松点。” 懵懵懂懂的小猫,被遗落在一旁,最后只能靠自己用爪子扒开书包的拉链,探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两个人。 秦远手里握着白柠的另一只脚,拿着一根针小心翼翼地将蓄了脓的水泡挑开,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干净,这才松下一口气。 “挑开了,这样好得快一点,我再给你上点药。” 白柠一只脚走了那么久,哪怕是鞋子再合脚也磨出了一个不算小的水泡,在脚掌处,动一动就疼。 “不要,疼……” 白柠一想到碘酒触碰到伤口的感觉,也顾不得伤腿,挣扎着想要摆脱秦远的束缚,翻了个身,费力地想要爬走。 但秦远的肌肉不是摆设,拽着那纤细的脚踝把人拽了回来,牢牢地握着那只白净的脚,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地将碘酒对着伤口喷了两泵。 “啊!秦远卧槽你大爷!” 深夜一声尖叫从小二楼传出,惊扰了一众在房顶休息的麻雀。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 秦远早有准备,耳朵里塞了两朵棉花,在给白柠上完云南白药后,拍拍白柠的屁股,示意可以起来了。 白柠将眼睛里的生理泪水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却依旧不动,也不理秦远。 “我去给小猫洗澡了啊,你去不去?” 秦远余光看到颤颤巍巍从书包里爬出来的小猫,正试图用爪子勾住床单上床,那一身沾满污渍的毛,让秦远有些接受不了,两根手指捏住小猫的后脖颈,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下,秦远决定让它经历一下猫生的第一场劫难——洗澡。 “我也去。” 刚才还趴着装死的白柠瞬间精神起来,试探着要下床,但一只脚打着石膏,另一只脚裹着纱布,白柠只能求助于秦远。 秦远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眼巴巴的眼神。 最后只能一只手拎着猫,一只手将白柠扛在肩膀上,一起钻进了本就不大的卫生间。 将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秦远腾出手来从洗漱池的下方翻出一把剪刀和一柄小梳子,又指挥着白柠从花洒里接了一盆温水放在一旁。 小猫很乖,窝在白柠怀里,任由秦远折腾它。 因为梳不开,秦远只能将打了结的毛先都剪掉。 修长的手指勾住纠缠在一起的毛发,没有犹豫就是一剪子,不一会儿垃圾桶里就多出了一堆猫毛,而小猫身上的毛也被剪得参差不齐,形象一点说,确实像狗啃的一样。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形象被毁,小猫两只滴流圆的眼睛看向秦远时带上了些许恨意。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起来,秦远腾不出手,白柠够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伸长手臂将听筒放在秦远的耳边,“喂?” 秦远没有看来电显示,决定来个听音辨人,但那边迟迟没有声音,“喂?谁啊?怎么不说话?” 这样僵持了有一分钟,秦远才察觉到问题所在,腾出一只手,默默地将耳朵里的棉花揪了出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接过白柠手里的电话,“哦,宴卿啊。”
第25章 橘座 “嗯,远远,你在哪呢?” 宴卿含糊不清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不用猜,一定是又喝的差不多了。 这货每次庆功宴结束都要来加林之夜再喝一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再“透一透”。 但往往这一“透”就不省人事了,秦远还得负责善后,将人交接给宴卿的助理。 今天本来也是打算和对方喝上几杯,但最后也没去成,秦远看了看对面忙着撸猫的罪魁祸首,带了些歉意的道,“家里这边有点事,我今晚可能过不去了。” “啧,”宴卿皱了皱眉,抬手指使准备下班的萧辰给他调一杯酒,“所以我是被鸽了吗?” “如果你想听的是实话的话,确实是这样。”秦远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水温,确定温度刚好后,拎着小猫的后颈,试探着放在水里。 萧辰将醒酒的果汁放在宴卿手边,料定了这个人醉的分不清果汁还是酒。 果不其然,宴卿端起来就是一大口,满意的咂巴咂巴嘴,“我今晚可能要晚点走,小辰辰要下班,那我帮你锁门吧。” “都行,记得跟你助理打招呼,我这边有事,挂了。” 秦远一只手摆弄不过来小猫,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歪?歪?信号不好?”宴卿眯着眼看了看界面,无所谓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酒吧中央的小舞池走去。 小猫怕水是天性,尾巴卷起来,死活就是不松开抱着白柠的手。 等把整只猫浸在水里时,两人已经湿了个透。 秦远无所谓的让白柠捉住小猫,将背心脱掉,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上半身,在灯光下,白柠看到秦远胳膊上的一圈发青的痕迹,指了指,“你这是怎么弄的?” 秦远看着白柠的眼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记得了?” 白柠摇摇头,觉得秦远问得奇怪,他为什么会有印象? 看对方不像是在装傻,单纯的忘记了,秦远没好气的笑了两声,报复性的说了句,“小狗咬的。” 小狗本狗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专心致志的给小猫淋水,但却想越觉得不对劲,秦远那个语气分明是跟自己有关系的,白柠琢磨了一会,凑近了秦远。 秦远以为这位没良心的小祖宗是想看看他的杰作,也没当回事,挤了些沐浴液在手里揉出泡沫,慢慢涂在小猫身上,一圈一圈的清洗干净。 谁知下一秒,白柠张嘴对着那处隐隐约约还能看出牙印的伤处就是一口,并且同上次一样有十分力就使了十分。 “啊!” 经受二次创伤的秦远哀嚎出声,吓得小猫从水盆里爬了出来。 “不是,祖宗,你又咬我干什么。”秦远坐在满是水渍的地上,生无可恋的看着白柠。 “重复动作和重现场景有助于记忆的恢复。” 白柠没有半分的愧疚,并且将歪理说的理直气壮。 “那你想起什么了吗?” 反正咬都咬了,也不差这一次,秦远侧着头看伤口,好在这次没有出血。 白柠没说想起什么来,将小猫重新放回水中,用花洒冲掉多余的泡沫 ,“秦远,你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经历过洗礼的小猫露出本来的颜色,非常正宗的橘猫花色,秦远已经能预知到它的未来,定然是橘局为重。 毕竟十橘九肥,还有一个特别肥。 “就叫橘座吧。” “橘座,局座。” 白柠嘴里喃喃地念着,表示认可,捏着小猫的爪子,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你有名字啦,橘座,你爸爸给你起的,好听吧?” 秦远靠在墙边,看着白柠将小猫裹在毛巾里,忍不住嘴欠,“我是它爸爸你是它什么人?” “我是它哥哥。”白柠想也没想的说出口,说完才反应过来秦远是在占他的便宜,抬手把肥皂砸向墙角乐得不能自已的秦远。 这么一折腾,已经过了凌晨了,白柠困得在板凳上打哈欠,秦远只能认命的把人扛起来送进卧室,任由白柠霸占了他的大床。 接着转身回了卫生间,从一堆不常用的物件里翻出吹风机,调成温风最小档,小心翼翼的把橘座身上的毛吹干,似是舒服了,橘座眯了眯眼睛,“喵”了一声,仰躺着让秦远吹肚子上的毛。 这幅傲娇的嘴脸,像极了白柠,秦远虽然嘴上嫌弃着,但手下的动作不停,“一个两个的,都是我的爷。” 橘座最后在单人沙发上定了居,秦远贴心的铺了个毛巾给它当窝。 而自己则躺在沙发床上。 一米八六的身高躺在这里确实委屈得很,一条长腿无处安放,没有成家想法的秦远,竟然有一瞬动了换套大房子的想法。
第26章 秦远,我饿了 秦远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舒坦,无处安放的长腿探出沙发,没有着力的地方,蜷缩起来又很难受,最后没办法只能在沙发尾部垫了个凳子,直到天微微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秦远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岁的少年精力是多么的旺盛。 还没有到闹铃响起的时间,秦远就被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给盯醒了,这间屋子里一共就三个可以呼吸的生物,除去自己,大早上不睡觉,打扰别人休息的,除了那白柠那小子还能有谁? 秦远背对着白柠,保持着熟睡的姿势,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让他老人家补个回笼觉。 但这个愿望终究是落空了。 “秦远,我知道你醒了。” 白柠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肯定。 但白柠鬼点子一向很多,而且演技俱佳,难免不是一个诈,秦远这么想着,躺在沙发上继续装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秦远,你知道吗?人在深睡和清醒时候的呼吸是完全不同的,你早就醒了,秦远,我饿了,你起来做饭。” 白柠嘴上说着,手上也不老实,窸窸窣窣地摸上秦远腰侧的软肉,坏心的挠了挠。 被触碰到命脉的秦远不得不抬手制止,暴露了装睡的假象,抓着白柠作乱的手,翻了个身,只见白柠抱着橘座,一人一猫趴在沙发边上这么注视着他。 秦远的头发有些长了,一晚上压的有些变形,看起来有些邋遢,但不耽误他帅,他拿白柠没办法,只能捏了捏橘座的爪子。 “萧辰这时候还没起床,没饭吃。” 秦远之前的作息和萧辰是同步的,虽然时间同寻常人不同,但至少一天能保证三顿饭按时按点的吃到肚子里。 自从白柠闯进他的生活里,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以至于秦远已经记不清上次正经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白柠可不听秦远讲这些,将橘座搂在怀里,下巴垫在沙发上,委委屈屈的喊着,“我饿... ...秦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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