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就是不懂爱情,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狗。” 反被教育的秦远眉眼带着笑意,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行行行,我不懂爱情,吃完了吗?吃完我就收拾了。” 说完抬手将盘子摞到一起,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白柠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够来单拐,追着秦远进了厨房。 秦远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黑色的围裙围在腰间,眯着眼透过徐徐上升的烟雾打开水龙头,将碗浸在水里。 白柠脑子中不禁冒出居家男人这个在秦远身上过度违和的词,晃了晃脑袋,凑近了,像是兜售某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药丸一般,神秘兮兮地问秦远。 “哎,你要不要看我们校花给我写的情书?” 秦远侧过头,看着白柠期待的眼神,果断而残忍地拒绝,“没兴趣。” 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捏着洗碗巾,在洗洁剂泡沫的作用下将碗盘冲洗干净。 白柠锲而不舍的杵着拐,转到秦远的另一边,继续他的骚扰,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看一眼嘛。” “不看,我不懂爱情。” “看看就懂了。”白柠揪住秦远腰侧的背心布料扯了扯,碰到了秦远最敏感的地方,用沾满泡沫的手拍了拍在自己身上做乱的爪子,勉为其难的道,“那看看?” “看看!” 白柠一脸兴奋的回到沙发上,在空空如也的书包里翻出一本皱了边的漫画书。 秦远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抖掉一段烟灰也跟了过去。 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把窗帘也拉上了,整个房间昏昏暗暗的,仿佛两个人看的不是情书,而是某种过不了审核,甚至容易被封号的小电影。 “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秦远不知道看个情书要准备什么。 白柠不信任地探了探秦远的手,在确定是干的,不会弄脏他的情书后,才如同传递革命火炬一般,庄严而郑重将那张轻飘飘的蓝色信封双手递给秦远。 “我拆开了?” 秦远瞥了一眼白柠确定道,小孩整得这么神秘,秦远怀疑里面的东西多多少少带些不能给人看的内容。 白柠认真而又期待地点点头。 秦远就在白柠这种瞩目下,缓缓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那张粉色信纸,一目十行的不用十秒钟就看完了,接着皱了皱眉,将信纸翻到背面,干干净净的,不死心的又抖了抖空空如也的信封。 心想,“就这?” 白柠的眼睛里泛着光,搓了搓手,“看完了?” “嗯。”秦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柠。 “什么感受?” 看着白柠满脸的兴奋和激动,秦远有些不忍心,默默将到嘴边的“就那样”三个字咽回去,如果打击了这孩子,对爱情失去信心,再阳痿了可怎么办。 只能违心的闭了闭眼睛,“真情实感,感人肺腑,爱情的味道。” 这话听得白柠心里美啊,嘴角就快和太阳肩并肩了。 “那你还要去舞会吗?” 秦远看了看白柠腿。 “当然,身残志坚,舍命陪君子... ...呸,校花。” 秦远憋着笑点点头,很仗义地道,“行,我送你。”
第19章 爬床 就凭秦远的这句话,白柠决定跟他建立暂时的革命友谊,哪怕是睡沙发也无所谓的友谊。 但秦远还是有点良心的,在白柠诧异的目光里将单排沙发展开成一个一米二的床,这待遇科比在宿舍睡上床下桌要好得多。 仰躺在沙发床上的白柠看着天花板,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打了石膏的腿一直隐隐作痛,总觉得垫在什么物件上能舒服一点。 秦远睡在只隔了一道门的卧室里,今天折腾了几趟,也就没来得及去酒吧,萧辰一个人也能达理的过来,秦远也就早早地睡了。 白柠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踟蹰了一会后,还是觉得睡一个好觉更实际,便开始付出行动。 小心翼翼的爬下沙发,连鞋子都没敢穿,拎着自己的枕头一点一点的挪到拉门前,透过玻璃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秦远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盖在眼睑上,只用被子的一角盖在腰腹上,露出长期锻炼运动痕迹明显的长腿。 借着月光,白柠看清了秦远纹身的全貌,那是一条黑蛇,一圈圈的盘绕在秦远的锁骨上,蛇头向上,似乎要够到喉结,而尾巴则延伸到大臂上,尾巴尖翘着,勾人的很。 在确定人已经睡熟后,白柠慢慢推开拉门。 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拉门经过一处就卡住不动了,推开的位置不足以让安舟通过。 白柠没有办法,只能又用点力,猛地一退,门是开了,但动静却也不小。 白柠惊恐的盯着秦远皱着眉,似是被吵到了一般,翻了个身,这一秒已经有无数个用来狡辩的话在白柠脑海里闪过。 但好在秦远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白柠的心才慢慢归了位,慢慢挪到床边上,将枕头挨着秦远放好,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接着按照他最初的设想一样,将那条受了伤的腿抬起来,温水煮青蛙一般压在秦远身上。 在松下最后一丝力气后,白柠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明天早上在秦远睡醒之前,再悄悄的溜回沙发上就好了。 但理想总是很丰满,白柠挨着秦远很快就睡着了,却没有在秦远醒来时及时的回沙发上。 半梦半醒中,秦远感觉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还挺舒服的,不自觉地收紧了胳膊将那物件又抱得紧了些。 清晨的生理反应顶在某处,秦远意识还没有恢复清醒,只觉得挺软,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顶了顶腰。 被秦远勒醒的白柠迷迷糊糊地想要抬手拍拍身后的人,让对方不要闹。 但随着意识渐渐回笼,白柠想起来昨晚他爬了秦远的床,当然只是单纯的爬上了床,那么身后的人一定是秦远,那顶在他大腿根处的东西就是用脚趾盖想都能知道是秦远的混帐东西。 捋清思路的白柠抬起好腿对着秦远就是一脚,“秦远!你个禽兽!你连男的都不放过!”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 一米五的床睡一个人绰绰有余,但两个人只能紧挨着,白柠没算好他和秦远两人的体重差,愣是在踹秦远的时候把自己踹到地上去了。 秦远也彻底清醒了,还记着白柠昨晚受了伤,赶紧爬到床边看人怎么样,“腿没事吧?” 白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揉了揉有些疼的尾椎骨,“我就是残了!也!也!也!... ...” 白柠“也”了半天,小脸涨的通红,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降低了分贝,带了几分委屈,“也比失身给你强!” 秦远这才回忆起刚才自己对白柠做了什么,但道歉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张了张嘴,“不就顶两下嘛?要不我让你顶回来?” 说着还冲着白柠翘了翘屁股。
第20章 累赘 白柠一脸惊恐,爬了几下从地上站起身来,顾不上伤腿,一瘸一拐的跑回沙发上,冲着卧室大喊道,“你没女人要,我可有!” 秦远抓了抓头,进浴室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将早上的躁动压下去,套上黑色的老头汗衫,他今天得去加林之夜,酒吧最近生意不错,最近光可着萧辰自己忙肯定不行,再加上今天有老顾客要来,他得去敬两杯酒。 从早上那件事发生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格外的诡异,白柠不理人,秦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荒唐事,有些烦闷的叼了颗烟,靠在门边上,带着几分服软的意味,“那什么,我要去店里,中午和晚上就不回来了,你自己订外卖吃,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秦远等了一会,他没有期待白柠能给他答复,手指夹着烟嘬了一口,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把地址发过去,听见房间内有微信的提示音,秦远确定白柠收到了,才转身要走。 “我不吃外卖。” 秦远转过身,看白柠拄着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我没钱。” “那你平时怎么吃饭?”秦远愣了愣。 “我妈怕我乱花钱,都存饭卡里了。” 这样貌似都能说得通了,秦远自行脑补了每个月白柠妈妈打二百块钱到饭卡里,白柠因为吃不饱饭只能仙人跳赚钱给自己加营养。 天人交战了一分钟,秦远推开门,“跟我走吧。” 五分钟后,萧辰机械的擦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睛看向一左一右坐在吧台上的两人。 秦远没有正型的叼着根牙签,胳膊支在台面上玩消消乐。 而一旁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柠一手抓着笔,一手翻动着手机,狂补因为偷懒撕下去的那八十多页暑假作业。 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萧辰弱弱的问了句,“午饭吃什么?” “随便。” “随便。” 两人这时候倒是默契起来,萧辰默默闭了嘴,拎着菜朝后厨走去,还不忘戳了戳秦远,让他跟过来。 “怎么回事?” 萧辰从后厨探头看了看白柠,依旧在跟作业奋斗,这才压低声音,问秦远,“你不是去开家长会?怎么把人给领家来了?” “唉,”秦远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单手抠开易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口,“之前不是说跟我相亲的孙雨桐把我当成白柠的养父了吗?” 萧辰将菜根切掉,点了点头。 “这小孩在学校打了架,找家长,打电话让我去,不然就要找我家老太太。” 秦远揉了揉眉心,当时只当是玩笑,谁知道蝴蝶效应作祟,闹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萧辰不敢大笑,憋的胸腔起起伏伏的,“那后来呢?” “后来?我本来打算在学校跟孙雨桐解释清楚,结果这孩子抱着我的腿叫爸爸,整得我像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样,他腿受伤了,打了石膏,没人照顾,我只能接回来住我那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这祖宗什么时候放过我了,我才算解脱了。” 整个酒吧里就他们三个人,两个人躲在厨房里白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两个人在说关于他的事情,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跑到厨房门口偷听,刚好听到最后一句,他是脾气不好一点,但他不是傻,秦远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自己打扰了他。 白柠虽然本意就是让秦远不痛快,但也不喜欢别人觉得白小爷是个累赘,更何况昨晚他还短暂的把秦远归结为自己的革命战友,现在革命战友对别人说离开他是一种解脱,白柠心里莫名堵得慌,回到吧台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背包里,余光瞟到一旁放着的拐,想到是秦远借来的,立刻收回习惯性拿拐的手,单腿跳着出了酒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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