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得倒是暖和,反正薛愈做饭我一向不能抵抗。 左右时间赶趟,我俩慢慢悠悠也来得及。 运动会场地向来都是有事就租旁边的室内体育馆,但考虑到节气和时间的各种原因,还是砍了点项目。 比如八百米、四百米、还有八百、四百米的接力。 我们这届人其实真不多,几个班之间肯定都互相认识一些。 尤其长得好看的,就像李恩娅。 “我真的麻了,谁能想到这鬼天气还能开起来运动会?” 她今天因为节目化了浓妆,显得眼睛特别大,又大又水灵,生气也好看。 但我不敢夸,我怕她捶我。 李恩娅一边搬东西一边跟我说话,累得气喘吁吁。 “不是很正常吗?哪年运动会不是风雨无阻?”我也没好哪去,说什么高三一起来放松,其实也是免费苦力。 我跟薛愈是一路走过来,就想着离得近也没必要打车,走一走还锻炼身体。 结果一到这,我被拉去清场,他被请去调摄像机和机位。 我哥是被请过去的。 我是被生拉硬拽过去的! 期间严岐跑过来,直接勾搭到我俩背上,成功增添一份重力,压得我差点摔那。 “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俩呢。” 他演职人员,脸上扑了粉,化妆品的味道不太好闻。 我大口喘气,负重走完个场地确实挺累:“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搬啊?” 他乐了:“我为啥紧着拉你参演?我就知道得有这出!看看,演职人员全部后台备场,我们不用插手这些。” 李恩娅听半天不乐意:“欸?我也有节目啊,怎么我也得搬?” “单人节目除外。” “放屁!我跟我搭档全都在这搬呢!” 他俩边笑边闹,我脸却越来越垮。 倒不是对他俩有意见,而是盯着前面熟悉的人根本笑不出来。 “宥宥?” 我怎么没想到今天会碰见她呢? 沐岚大概是作为家长代表过来的,和一票老师站在一起,长发很精心地挽在脑后。 我旁边的俩人也不闹了,看到这种情况,都没人敢说话。 她旁边还跟了两个人,我不认识,但他们看起来身强体壮体格彪悍。 沐岚看我一眼就说:“去帮少爷抬东西。” 其中一个过来接走我怀里的杂物,另一个很有眼力地帮娅娅。 “谢…谢谢。”她很显然不知所措。 对于我而言,这才更像戏剧。 “宥哥,这是……” 严岐在背后小声问我,我眯了眯眼,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她才好。 他们都知道我妈不在了,如果现在我说她是我妈,未免太过引人注目。 但是沐岚似乎并不让我为难,很大方地说:“我是他阿姨。” 就显他会说话了,严岐听了很客气,开口恭维:“啊?阿姨好阿姨好,您不说我以为您是姐姐呢,太年轻了。”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不否认,但不爱听。 “宥宥,咱们能单独说几句话吗?”沐岚问我,可以看出她还是期待的。 而我想也没想,直接否决:“不可以。” 我这一句不可以,尴尬了很多人。 老师过来打圆场,让我先去休息,别闪着汗。 我没什么好说的,东西也搬完了,那我就走啊。 反正我不想留在这,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扭头就离开。 一大早上,我不想惹晦气。 我回去找我哥,视频通话那事我都还没解释,我打算跟他好好解释一下,至少别让他误会。 但是我没想到,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仅误会了,而且误会应该还挺深。 反正他站在学生堆儿里一声“宥哥”出来,我想挖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思已经昭然显著。 ---- 恭喜宥哥也成功掉马。
第68章 一支烟㈢ 我趁着人多杂乱拉着他的手逃出来。 外头风大到我不自觉拉紧他的手,角落隔绝了太多。体育馆内的喧嚣一下就于我无关。 “挺敢啊?就这么跑出来,不怕挨说?”薛愈笑了。 地方窄,他搂着我腰,我俩贴得也紧,这么一看好像随时嘴对嘴碰上也很正常。 但我们这样好像偷情。 “挨说就挨说吧,家长也在这,找都方便了。”我勾着他脖子,两眼全是薛愈。 气氛都说到这了,就亲一口呗。 但他一句话让我萎了。 “怎么,找家长宥哥也不怕?” 失策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在我哥面前乱说话了! 我一下把头窝他颈窝里,来回蹭着他低声下气地讨好:“哥…哥哥……求你了,别再提这两个字了。我怕,我怕得要命。” 他揽着我,无处可逃,只能承受我更像撒泼耍赖一样的撒娇。 薛愈企图把我拽出来,我不干,硬往他怀里拱,边拱边吭叽:“我不出去我不出去,除非你不生气。” 我哥显得很淡然,还问我他生什么气。 这给我问住了。 我要是不说,指不定他都没上心。可我要是提了,他就是上了两遍心。 还是说吧,总比秋后算账好。昨晚过去,我后头还疼呢。 “就是,就是今天早上。还有……你听得到不实言论……”我声越说越小,到最后就听不到了。 他故意的,追着我问今天早上怎么了,和有什么不实言论。 我硬着头皮,厚重脸皮,瓮声瓮气讲话:“那你要是都没听到,更好。” 摆烂。 我哥还是让我如愿以偿亲了我一口,这个吻好烫,印在我脖子后头却像烙在心上。 他问我:“宥宥,你都跟什么人在一起玩儿?” 我一顿,心里直打鼓,好半天才说:“我和谁玩,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摇头,否决我的话:“宝宝,我不知道,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 妈的天地良心。 我是在学校里和在他跟前儿不一个人,或者说我在全世界面前和在他跟前儿都不是一个人。 但是学校还是这个学校,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这不会变。 我急了,想驳一句又不敢,只能好声好气哄着:“我真只和同班的一起玩儿,我不跟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的。” 结果他上来就重拳出击:“那上回的那个小姑娘呢?不是你们班的吧?” “不是啊,但她是个例外!而且,而且我和她也没什么,人家也挺正经的。”我着急辩解。 “你就这么着急替她说话?” “我……”怎会如此... “他为什么叫你宝贝啊宥宥?是谁都可以叫你宝贝吗?他叫你宝贝是什么意思,也跟我一样?” 他怎么这么难哄? 我堵他嘴,咱俩谁也别想说话。 每次我吻他他都有三到五秒的失神,会被动会由着我欺负,只是他反应过后又立刻找回状态反客为主。 “不一样,他们就是寡久了瞎叫着玩。” 我从他怀里出来,看到他要笑还忍着的样子,彻底垮了脸:“你好难哄啊,以后不许生我的气!” 他被我略显强硬的态度强硬到了。 但是又怎么样?管用就好了。 到最后还是我哥妥协:“我哪敢生你气。” 他说一句亲我一口,我就是有座火焰山,现在也不冒烟儿了,他就是我那个宝贝芭蕉扇。 “但是以后还是要少和不着调的人打交道,你在外头有现在半点服软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点头,对于他的劝诫照单全收,一句嘴也不顶。 别人都在趁着这个时候准备运动会。 我不一样,我趁着这个时候和我哥偷偷接吻。 也不知道是谁先勾引得谁,总之说着说着就四目相对,再冷的天也挡不住小火苗燃烧在视线中央。 这种背弃世界偷偷在一起的感觉刺激过头。 我缠着他索吻,因为没人而愈发大胆起来,勾着他不让他离开,把他火都撩起来了。 “嗯……别,别在这。冷——” 我被他抵到墙上,两只手完全被他控制,他一下一下吻我脖子,然后从下到上吻到唇角。 “那你乖一点。”他沉着声音说:“你哥虽然耐性好,但也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宝宝,别瞎撩。” 今天不是我把他撩硬就是他把我叫硬。 我一下就上头了,突然哀怨为什么今天要有运动会,我想带他逃个场,可是不行。 “得回去了。”薛愈看了眼时间跟我说。 我点点头,不情愿也没办法,但还是拉着他最后亲了一口。 我以为这个小地方也就我俩这种干见不得光的事的人才来,结果我刚亲到他,就被人抓个正着。 根本来不及反应。 沐岚手里握着药片,端着温水路过,只是一转头,她就发现了让她思绪全然崩溃的事情。 药掉地上了,水也差点洒出来。她浑身发抖得死盯着我哥,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一样。 “你们,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 附赠一个小两口冷战当晚宥宥在寝室给哥哥发消息,哥视角的彩蛋: 刚从酒吧出来,谈得很好,事情解决后拽上天的愈:😎 杨风清:呵。 收到消息,条件反射性看手机。 微信–老婆:我想你了…… 薛愈:今晚的风真冷。 杨风清:把眼镜摘了。 薛·蔫了·想老婆·愈:🥺 杨风清:……🙃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小心思,那个只有薛宥一个好友位的微信,备注从弟弟到宝贝到老婆,步步都是荒唐又毫无意外的爱。 彩蛋中的彩蛋: 睡觉时感觉怀里寂寞冷的愈:😭
第69章 一支烟㈣ 三个人相处的时候气氛总是微妙,总有一个要成为众矢之的。 她的眼神好冷,一直死死盯着薛愈。那是一种毫无生气,令人胆寒、恐惧、发冷发颤的眼神。 比盯仇人还恨,比盯猎物还狠。 我承认,我害怕了。 光凭她一个眼神,我就吓得忍不住挡在薛愈身前,左手和他紧紧相扣。 她的目光逐渐从我哥身上移到我们紧扣的手上,张嘴的时候忍不住地发抖,带着哭腔问询: “…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不做回答,脸比心还冷。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 她边哭边质问,哭花了精致的妆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呈现出了颓废感。 可以看出她很伤心,但即便如此也没大声喊出来,而是控制着声音。 我以为自己坚信不移地说话就可以坦坦荡荡,结果说出来后却也一直发抖:“我们怎么样?我们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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