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家里的门被打开了,难得穿上围裙的肖母和两人面面相觑。 “吟吟!”肖母高声道:“妈妈刚才微信问你为什么不用送伞了怎么没回复妈妈呀,妈妈还想着做完这道菜开车去你们学校呢。” 意识到暴露了什么,肖吟脸一红:“妈妈……” 肖母说着“到家就好,到家就好”,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垃圾袋,说自己先去楼道丢个垃圾就来,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肖吟身旁的高大的男人,使得林疏也不好意思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肖母一走进楼道,林疏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微眯起眼盯着他。 肖吟假装不知道,凑过去,强硬地转移话题,小声给他介绍:“这是我妈妈。” 林疏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也不打算追究了,附和道:“我知道,你们长得挺像的。”林疏没撒谎,即使不在家门口,哪怕在路上撞见,这张脸也会让他立刻想到肖吟。 肖吟和他的母亲几乎就是性转版的长相,眼睛和嘴巴都圆圆的,鼻子很小巧,发色要比一般人淡,呈现一种自然的栗色,鼻尖带一点天生的粉红,加上一对杏眼又大又水,就像清晨在溪边饮水的小鹿。唯一不同的是肖吟的母亲眼角较细,加上淡妆和不容易发现的一点细纹,看上去灵活之余,也多了一点精明与世故。 肖吟母亲很快回来了,一边往回走,一边搓着手观察林疏,心想他怎么还没走,这大包小包的,不会是自己儿子的男朋友吧?才刚过四十,还没做好当人家丈母娘或婆婆的准备。眼光是不错,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肖吟还太小,现在考虑这些不太合适吧。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心疼夹杂着心酸,什么“儿大不中留”、“果然都说陪伴是最好的教育”、“一定是自己工作太忙了吟吟才选择了早恋”、“但前夫也要付起至少一半的责任”等等。 似乎是看穿了眼前的女人对自己有所疑虑,林疏莞尔一笑,主动介绍道:“伯母好,我是肖吟的英语老师,我姓林,叫我林疏就可以。” 肖吟也贴到林疏身边补充说明:“妈妈,就是我上次电话里和你提到过的代课老师,今天就是林老师送我回来的。” 肖母一愣,爽朗地笑着,立刻向自己儿子的老师问好。她工作太忙,别说家长会了,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肖吟的老师,立刻涌现一种补偿心理,商人思维作祟,想着家里有什么现成的拿得出手的可以让人家带回去。同时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家访啊,她还以为要提亲呢! 谁知道下一句林疏又说:“也是你们刚搬进隔壁的新邻居。抱歉了,我刚回国太忙,还没登门拜访过。” 此言一出,肖吟和母亲都是一脸讶异。 肖母是带有意外之喜的,想着以后肖吟可以多去向老师请教问题了,多方便呐! 肖吟则是不敢置信,顿时语塞起来:“你,你,什么时候……” 林疏平静而大方地向二人解释:“原本住在您隔壁的李先生是我家里的亲戚,算是表舅,一直在S市的做生意。前一阵舅妈生病了,表舅就赶回H市陪着开刀了。他听说我刚回国,要在S市生活一段时间,就主动把房子借给我住。”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肖吟,露出礼貌的笑意:“没想到这么巧,和肖吟同学成为了邻居。” 三人在门口寒暄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肖吟在学校的基本情况,肖母注意到林疏抱着不少东西,便说不耽误他的时间了,他们也要回家做饭了。还邀请林疏来家里吃饭,林疏婉拒过后从肖吟手上拿回了自己的袋子,肖母又说那以后林老师多来走动,林疏淡淡笑了一下,两家人简单道别后,就各回各家了。 肖吟回到家里站在玄关的地毯上,手上空空如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原来林疏就是他的邻居,看样子他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么自己那天在附近的超市看到的身影,难道真的是他。 肖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一点乱,有震惊,有错愕,但更多的,还是无法回避的开心。 虽然他们在情感上没有丝毫进展,甚至可以说是艰难重重,但原来林疏每天都睡在他旁边,只隔了一堵墙壁。 来日方长,他觉得自己总能想到办法。 家里张姨也在,不过今天不是主厨,是在帮提前结束出差的肖母打下手。肖母会做菜不多,但唯一会的几道大菜都很拿手,一顿饭不停地在给肖吟夹肉,让他多吃点,太瘦了,考生要好好补充营养。肖吟心事重重,一边简单回答着,一边努力埋头吃饭。 吃完饭两人一起把餐具放进洗碗机,肖吟在一旁洗手,肖母靠在岸边,嘴里念念有词:“吟吟,妈妈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咱们是邻居,我们一会儿还是得去带点东西正式拜访一下林老师。” tzzl 听到心里正在想的名字,肖吟“啊”地一声回头,凉凉的水柱打在满是泡沫的手上。 肖吟说好,想了一下,又说要不自己去吧,她跟着去,林疏可能以为他们有别的意思,好像想让他在学校对自己特殊照顾一样,给人家压力就不好了。肖母眼睛一亮,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她回忆着林疏的穿着打扮,心想也是见过世面的,大概率不会缺钱,送太实际的东西就落俗了,也不一定会收。于是,她跑到客厅阳台,搬来一盆中号的富贵竹,被肖吟和张姨照顾得很鲜亮,顶上已经开出了紫红的花朵。这是她上个回来亲自去市里最大的花鸟市场挑的,价格不便宜,还算送得出手。 “吟吟,这盆花就当我们给林老师的乔迁礼物。到时候你就祝他事业节节高,桃李满天下!” 换好写字的肖吟抱着这盆植物,端详了一番,被委以重任的激动之余,也有一丝心虚,答应过母亲之后就出门了。 他在林疏家门口按响了门铃,觉得还是有一点不能够相信。 们很快就开了,林疏像是刚洗完澡,双颊有一些带着水汽的红,发烧还有一点湿,身上换了一套浅色的家居服,灰色套头卫衣和白色运动短裤。林疏认出了这一条裤子,是他之前在超市里看到过的,心里一热,原来他们之前就见过了。 林疏见他身后没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东西,肖吟深吸一口气,在长得很茂盛的富贵竹歪过脑袋露出脸,递到他面前:“搬家礼物。” 林疏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想到可能更多是肖吟母亲的意思,让他空着手回去也是为难,于是说了“谢谢”,接过来往里走。 他没有让肖吟进来久留的打算,在一旁放下东西的同时已经在思考送客的说辞。忽然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一回头,肖吟钻进他怀里抱住了他,力道太大,他带着人一起抵在了墙边。林疏正要开口,嘴上一湿,刚好让肖吟有机可趁,狡猾地把舌头也伸了进来。 ---- 肖吟和妈妈:好像见家长啊 (????) eran:这家人怪怪的,不太确定,再看一眼
第二十章 == 肖吟的吻技依旧横冲直撞的,像只不会传达需求只好乱啃乱咬的小奶狗。 乱拳打死老师傅,林疏和他力量悬殊那么大,反而扒不开他,又怕太用力伤到他。索性放松了,任由他吻着,忽然抬手按住肖吟的后脑,朝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肖吟吃痛,哼了一声,下一秒却忍着疼把他抱得更紧了。 林疏始料未及,又不敢真的用力。突然想到他的某个死穴,大手伸进他的校服上衣下摆,转而蜻蜓点水地摸了一下,肖吟立刻有了反应,腰间酥酥麻麻的,整个人本能地缩瑟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林疏松开手,迫使自己把眼里的热度降下来,仰头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冷淡地看着他。 肖吟轻轻喘着气,过了会儿才看向他,眼睛有一点红,都是被他激的,声音里有委屈也有埋怨:“你想起来了吗。” 林疏喉结滑了一下,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没忘记。” 肖吟看了他一会儿,情绪和胸口都逐渐平息下来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刚好可以借力和林疏面对面。他的声音软下来,毫无戒备,仿佛回到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亲密状态,“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林疏坐在自己面前,上身前倾,手肘搁在膝盖上,自下而上地注视着自己,像是某种理智而现实的协商态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和自己的学生上过床是吗?” 肖吟想说可这就是事实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得不面对。 他两只手不知不觉收回身后,撑了一会儿墙面,又勾到一起,有意无意地用指甲掐着指腹。他这些天以来已经给自己做过不少心理建设了,不能意气用事,要像个大人一样地沟通,他不要林疏觉得他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玩物丧志的小孩。 肖吟吸了一口气:“你说过的,如果我们正常认识,我们可以谈恋爱的。”他想理直气壮地,还是忍不住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林疏别开脸去,过了会儿,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了。肖吟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不像新的,应该是原本住在这里的李叔在用的。可是之前林疏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抽过烟,肖吟看着里面还没清理掉的几个烟头,想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林疏把第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指尖的烟头在空气里微微颤动,忽明忽暗,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深远的疲惫:“你觉得现在是正常情况吗?” 灰色的烟雾在眼前散开,肖吟看到了林疏深邃而复杂的眼神,他有些跳脱地想着,其实烟味也不是很难忍受,至少他不讨厌。 肖吟理清思路,认真地开口:“我没有想要骗你,我第一次玩这种软件,我担心不安全,所以才故意把年龄改大了。”并说出了他在学校第一眼见到林疏就想和他说的:“对不起。” 林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将近半分钟以后,他开口问肖吟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 肖吟确实没有了,但担心说了就会被林疏送客,于是站在原地不说话。 “好,”林疏点点头,把手上的烟搁在烟灰缸边上,“那我来说。” “我的代课时间还剩下两个多月,年底前你们的老师就会回来,期间我不可能和你发生师生关系以外的感情。那之后我就会回H市,以后你把我当做老师还是陌生人,我都没意见,但不可能是别的。” “有些东西和爱情很像,但仅仅因为主观情感给回忆蒙上了一层滤镜。亲密行为、依赖、和眷恋,都是爱的附属品,很容易伪装成爱情,但其实不是。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看清,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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