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 本来他可以很直,都怪冯浩中这个憨批一直煽风点火。 村长的帕金森症从昨天开始就没好过,人都气疯了。 疤哥深深深深地呼了口气:“行,刺激,刺激。” 徐挽之善意地提醒一下林镜:“你要不要好好解释几句?” 林镜:“啊?” 村长已经气得人要晕倒,声音都在颤抖,虚弱地插入对话:“先别解释这件事了!我的牛呢!我就想问我的牛呢!你们把我的牛弄去哪里了!” 疤哥和村长是两兄弟,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 疤哥闻言努力把怒火压下,深呼吸,维持平静的表情,问他们:“牛呢,你们放哪了。” 林镜提到这点就有点心虚了:“系在树林外面。” 村长:“树林外面那你们怎么不带回来!” 林镜:“呃,进去的时候系在外面,出来就没有!” 村长看样子站起来,想上去找林镜拼命,黄毛见状终于仗义了一回儿,豁出命去抱着村长的腰把他拖住:“别别别!村长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疤哥也面色狰狞:“我不想听这些!我就想听牛呢?牛呢?!” 他能说是火光和鬼的尖叫声把牛吓跑了吗,他当然不能了啊! 林镜捂住额头,语气有点自暴自弃:“......牛......牛被偷了。” 他这句话像是炸弹,彻底惹怒了疤哥,整个派出所内安静了一秒,爆发出疤哥快要把瓦块震下来的怒吼—— “所以你们骑牛去偷情!出来发现牛被偷了?!!” 疤哥气到裂开了。 林镜一脸蒙逼:“???” 众人全部震惊:“........” 徐挽之也忍不住,一手扶着额头,别过头闷声笑起来。他声音有点哑,听起来就有点低低的磁性。 林镜:“所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疤哥站起来,身躯如山,怒意磅礴。就在林镜难得慌乱想要为自己正名时,疤哥从书柜上扔出了一本《古代爱情故事》,气得语无伦次:“他娘的他娘的,不用抄村规了,你们给我在这里把这个抄一遍!他娘的他娘的,多少年了,老子就没见过像你那么无法无天的小基佬!” 不抄村规抄这个.......抄《古代爱情故事》? 是为了帮他纠正性取向??? 同样风评被害的徐挽之还在笑,手臂挡着侧脸,肩膀堵在抖动。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他居然还笑得出?! 一屋子的人奇异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惊讶的,复杂的,懵逼的,得意的。 林镜......林镜崩溃地拿手挡住了脸。 行吧,小问题,反正出了游戏谁都不认识。 疤哥怒气冲冲走了,村长一个人苍老了十岁,步伐踉跄出去找牛,前来吃瓜的一群队友也各怀复杂心情离场。 只剩下徐挽之和林镜,又在老地方受罚。 林镜抄的笔锋都带着杀气:“这游戏里的np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不愧是有八个男人的人吗?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他迁怒到了徐挽之头上,按捺住火气:“你什么感受?居然还笑的出来?” 徐挽之望向他,坦然答道:“就是觉得神奇。” “神奇?” 徐挽之点头,云淡风轻说:“我本来进游戏就是想看戏,睡一觉结束的。没想到.......”他话语一顿,慢悠悠戏谑:“看戏看出个男朋友来。” 林镜:“.......”见鬼的男朋友,你去给疤哥当第九个男人吧。 林镜:“哦。” 徐挽之想到刚才的情况又低头笑了一声,散漫慵懒的眼神泛笑意。他搁下笔,眼角的泪痣似乎都温柔起来,偏头问林镜:“男朋友,你想赢吗。” 林镜郁闷:“这不废话吗,不想赢我那么费力干什么。还有研究院是不是搞针对,我0分为什么匹配这种局。”他回答完才反应徐挽之喊的是‘男朋友’,心态崩溃地:“行了行了,别喊了,名声已经坏了,够难受了。” 徐挽之点头。现在他身上游离冷淡的感觉散了,说话也真实起来。他半开玩笑,嗓音冷淡:“其实不是我不想认真,只是认真起来你们的游戏难度可能会加大。”而且不止一点点。 林镜想了想冯浩中,这个专门搞他心态的队友,终于有一次成功把他心态搞差了。 “没事,我已经在负重训练了。” 徐挽之看了眼窗外,窗户上爬这红色半枯萎的爬山虎,如一个个婴儿手掌。 他收回视线,说:“不,你那么想赢,我还是继续睡觉吧。” 林镜:“.......”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睡觉混分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 《古代爱情故事》的第一个小故事是褒姒的。 林镜边抄边吐槽:“就疤哥给的这玩意能纠正性取向?一个昏君因为一个女人亡国,色字头上一把刀,男的看了得恐女好不好?神奇!” 徐挽之屈尊纡贵地也在抄,抄到一半似乎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笑?” 林镜:“谁?” 徐挽之:“褒姒。” 林镜心情郁闷,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恹恹地:“鬼知道啊,这就是爱情吧。”
第15章 生死之门(十五) 抄到一半林镜就停笔放弃,把疤哥安排的任务搁一边,懒得理了。 他上次被留在派出所内,光顾着对付电脑,现在又多了一天的时间,视线放到了其他的地方。除了这本《古代爱情故事》,疤哥的书架上还摆着一堆古今中外的名著,他翻了半天,没翻出什么东西。 回到位置上,林镜拉开抽屉,目光落到了那一叠资料信息上,视线停顿,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有点不对劲啊。 村民如果都对他们那么提防,怕他们冒犯灵山上的死者,又为什么会让他们进村?图他们那点微薄的住宿费?不是林镜谦虚,就他们这几天的折腾劲,村长怕是早就赔得血本无归。 给了一个“前来寻找长生不死秘密”的前因,总该有点解释的。 这一局是冒险模式。冒险两个字,本来就充满运气和直觉,带有赌的成分。 不是避开危险和诡异的地方就能获胜,有些规则触了即死,有些规则却是虚张声势隐藏最关键的线索。 林镜的直觉不错,运气却好像不怎样。 他想事情,有时候会往一个极端想,比如——这个游戏致死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村里的三条规矩他一人违了两条,虽然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外人眼里就是铁证如山。 疤哥村长气成那样了却也没对他做什么,有点对不起他俩狰狞的形象啊。 林镜点了下桌子,低下头开始翻开那些简历。 系统给了他们一个人设,但只有出生年月日,在清河村除了填表就没用到过。一张张看过去,名字都挺敷衍的,生日数字也没什么特殊的。林镜重点留意了一下人生格言,大家都写的特别随意,除了他的“普度众生”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名人名言。很厚的一叠纸,在一堆名言警句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奇葩—— 比如画个王八,比如打个省略号,比如龙飞凤舞的一行数字“12345678”。 ——比如12345678? 林镜瞬间愣住,扯出了在这纸张最下面,像是脑海中有根弦彻底上了。 他坐直起身子,认认真真看着这张纸,主人叫“袁明旭”,二十岁。生平经历写的很平凡真实,到大学就来了这个鬼地方......然后再也没能出去了。 为什么村民们那么抵抗图谋不轨的外来者,村长还让他们进来? “徐挽之。” 林镜一下子抬头,喊了声。 徐挽之偏头看他:“恩?” 林镜捏着这张纸,神色凝重,“我想,我知道村长这些天那么忙活都是为了什么了?” 徐挽之笑了下,态度散漫,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你说。” “他在为我们的葬礼做准备。” 林镜把纸放下,深呼口气,想到了棺材里的一堆活死人,想到了村长二楼一堆邪门的东西。所谓的人生格言,其实是墓志铭?只不过在这里,是刻在棺材上。 他把手指放到了嘴中,轻轻咬了下,破了点皮渗出血来,然后抹在白纸上。 “清河村的诅咒,看来已经持续很久很久了。” 林镜垂眸,冷静的看着血在纸上渗开,一开始还是红的,但是渐渐染了点奇怪的黑,不过现在还不明显。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都是被诅咒的,曾经清河村的人。” 那一晚他在派出所说过,也许他们有幸能参加一场葬礼。原来——就是他们自己的葬礼。 林镜迅速回神,同徐挽之道:“这事我们先别告诉其他人,等着看村长之后的动作吧。” 告诉其他人,怕会坏事。 徐挽之握着笔,撑着脸,永远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除了刚才整个人笑得不行,正常情况下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情绪。 “这样啊。”他语调平静,慢吞吞道:“行。” 但是林镜没怎么搭理他。 有些人总喜欢过度解读,比如冯浩中,估计就是被徐挽之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吓得,才一直觉得他是大佬吧。可林镜不看这种表面,他比较实在,确定徐挽之不是危险人物后。在他眼里徐挽之这反应,那就是没睡醒,混得明明白白。 又在派出所呆了一天,等到傍晚才被放回去。 回到村长家,林镜发现大黑牛已经被找回来了,正甩着尾巴吃草压惊。这一次,村长在牛棚外面上了足足三把锁,防贼之心特扑面而来。 这次过后,村长连饭都不和他们一起吃了,整个人自闭得话也懒得说,每天就呆在二楼做事。 看到林镜的时候,浑身颤抖已经成了下意识反应,气的。 林镜:“......” 虽然这老头居心叵测地在给他们准备葬礼,可为什么他会先心虚。 晚饭的时候,冯浩中带上了他搁置好久的墨镜,坐在一旁,整个人趾高气昂。倒是小絮拿着筷子,非常高兴,眼睛发亮地说:“林镜今天我们终于和村长说上话了!” 林镜微愣:“你们说了什么?” 现在和村长说上话,可未必是件好事啊。 小絮兴致勃勃道:“我们不是帮村长找牛吗,难得一次搭话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就提起了灵山的那个传说。没想到村长居然回应了,他说我们后天帮他一个忙,他就告诉我们那个洞在哪里。” 冯浩中从鼻子哼了声,见缝插针嘲讽道:“我们可是翻遍了整个山头才找到那头牛的,脚都要累死了,那个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这队友是不是有点毛病?林镜特别无语又无奈:“我在抄书啊,我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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