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简直想抽他,但看着那瓷白的小脸又生生忍住了,只语气有些微冷,“你还没满18岁,你就喝酒。” “谁说没有,下周末就18了。”君宴得意的哼哼,“到时候,我妈会给我办一个超级豪华盛大的生日宴,班里的同学都会收到请柬,虽然我不太乐意,但几位老师应该也会被邀请……” “那也没有成年。”顾沉舟淡淡的说。 君宴瞪着狐狸眼,丝毫不让,“虚岁已经18了。” 顾沉舟叹了一口气,不再和他争论,而是掌心贴紧那细腻白皙的肚皮,然后用一股巧劲轻轻的旋转,按摩。 温热的掌腹带着微微粗糙的感觉,在肚皮上摩擦而过,一点点按揉着他的肚子,让君宴有些舒服的微眯着眼睛。 就像是一只猫,在暖烘烘的太阳晒得懒洋洋的,任你怎样揉搓,都乖顺得很。 君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顾沉舟的按摩,丝毫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所暗藏的心思,那按摩的手法,从一开始的专业已经变得暧昧色.情,简直像情人间的爱.抚。 顾沉舟微微下拉他的裤沿,纯白色的内裤边就露了出来,肚脐之下的小腹部分,也被他很好的照顾了。 君宴觉得有些奇怪,但顾沉舟是医生,神情冷静平淡,仿佛只是在进行一种治疗,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君宴才猛然睁大眼,顾沉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帮他把衣服拉好,然后嘱咐说:“切记,这两天别吃冷的和辣的,一定要乖,听到没?” “别拿哄小孩的语气对付我。”君宴从病床上翻身起来,只感觉肠胃舒畅得不行,心情一好,连带着头也不晕了。 他看着顾沉舟,挑挑眉,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谢了顾医生,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光顾你。” 那微扬的语调,那潇洒的步伐,包括那眼尾的春风得意,简直就像是满足过后无情离去的渣男。 顾沉舟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微微捏了捏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身体的触感和体温。 下周末就18了么,那是不是,他可以露出自己的马脚了? “生日宴?没空。”君卿冷冷的挂掉电话,专心的开着车。 沈春江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断倒退的高楼,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和君卿在这大山里待了好几天,如今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事态进行到哪一步了,在山里的时候,信息不通,沈春江也刻意的去忘掉那些事,一切都是交给君卿在处理。 有时候睡到半夜,郑林的电话会打过来,君卿就坐在那露台上,烟一根接着一根,忧愁烦躁,再回来时,那些负面的情绪都被他收起来了,只满心满眼的抱着自己。 一股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在沈春江心里疯狂滋生。 “在想什么呢,沈老师。”君卿微微侧头,就看见沈春江满腹心事的表情。 沈春江正准备说没什么,突然,裤子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沈春江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的点了拒绝接听,但是没过一秒,那个号码就打了进来,看来应该不是推销或者打错了。 沈春江按下接听键,将听筒凑到耳边,听筒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喂?您哪位?”沈春江不免疑惑的发问,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 君卿侧过头看了一眼,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陌生来电。”沈春江一边说,一边挂断了电话。 他这边刚挂完电话,君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君卿看了一眼来电名称,神情微微犹豫。 沈春江察觉到他的变化,再看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两个字——方哲。 不是郑林的电话,但总感觉,好像听郑林和君卿提过这个名字。 君卿……为什么会犹豫接他的电话? 君卿抓过一旁的蓝牙耳机戴上,点开接听,语气冰冷且不耐烦,“你最好有屁快放。” “君先生,您还在生我的气。”对面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叹。 君卿冷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这人十分厌恶那些不长眼的,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秦深出来了,准确来说,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 君卿呼吸一顿,车身也跟着偏移几分,他深呼吸了几口,压住暴戾的情绪,语气冰冷至极的质问:“你们俩,就是这么办事的?” “秦深进去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只等找到人,会立刻押送进监狱,郑林已经安排人手去寻找了。”方哲握着手机,有条不紊的回答,他看着天台上方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一股沉闷感隐隐的压迫而来。 “秦深已经被折磨疯了,他跑出来,第一件事一定是寻仇。”方哲顿了顿,语气关切而又郑重,“君先生,希望你……你们,万事小心。” 对面的君卿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方哲捏着手机,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果然,就算是回来了,他也依旧不待见他。 君卿挂上电话,只觉得心里郁集了一团烦躁,天空不似出发那天的阳光明媚,阴沉沉的云压在天际,窗外风起叶飞,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沈春江的电话再度响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里面传出来了一道如恶鬼般嘶哑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下地狱吧……”
第59章 求你们,救救他…… 突然,天空一声惊雷炸响,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冲破大雨而来,直直撞向高速行驶中的劳斯莱斯! 不到三秒,剧烈的撞击声响彻上空,转而又被哗啦啦的雨声掩盖。 侧翻的劳斯莱斯内,鲜红的血液顺着雨水晕染了出来。 后面的车都惊呆了,赶紧刹住车,顶着大雨前去查看。 隐隐只见车里,一个卷头发的男人用身体护住了副驾驶上的人,额上鲜血如注,昏迷不醒。 “喂!120吗!梧桐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你们快来,好多血,人可能快不行了!……” 闪电撕开阴沉沉的天幕,黑云滚滚发出剧烈的轰隆声,大雨冲刷着城市,透明的雨水溅到地上,顷刻间被染成红色,砸起水泡,又顺着地面流入下水道。 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杂乱的人声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雨声里,一道警报冲破雨声而来,红蓝光闪烁在模糊的雨中,紧接着又是一辆。 穿着白大褂的和警察制服的男男女女分别从两辆车上冲下来,警戒线立刻拉开,保护事故现场。 “报告刘主任,长安车内男子呼吸微弱,失血过多,申请立刻急救!” “立即原地施救!” “报告刘主任,侧翻车两男子,一重伤一轻伤,均已陷入昏迷。” “担架,送急救车立刻进行止血!” 沈春江只感觉置身在了一片海洋里,又湿又冷,他被一潮一潮的海浪拍打,整个人跟着海水晃荡,没有一个可以着力的点,没有一根浮木,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如海水般淹没着他。 突然,黑压压的天际破开一道口子,耳边的风也停了,一束刺眼的白光从天际射下来…… 那白色的光变得实质了,圆圆的一个,是车顶的灯,有欣喜的声音涌入了耳朵里。 “报告刘主任,醒了,轻症病人从昏迷中苏醒。” 沈春江歪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护士守在他床边,而另一边,围了一群护士医生。 沈春江怔怔的看了两眼,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得从床上翻滚下去。 “喂,你别乱动,身上有伤!” 沈春江浑然不顾,双手颤抖着扒上床沿,艰难的抬身,挤进了被医生重重包围的病床前。 引入眼帘的是君卿苍白如纸的脸,以及那从后脑渗下来的刺眼的红,肩膀上一大片的衣服被血染红又被雨水浸淡,他就那么躺着,双目紧闭,仿佛不会再睁开看自己一眼。 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包围了沈春江,心脏像是被无数的铁丝捆住,痛得快要窒息,他祈求的看着他们,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直到那双好看的凤眼憋得发红,泛起水光,一道嘶哑的声音才发了出来,“救他……求求,你们……” 抢救室的灯亮了一夜,天色破晓时,灯光熄灭,一行医生疲惫的从抢救室里出来。 僵坐在长椅上一夜的沈春江瞬间惊醒,他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把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冲过去,正准备开口,突然眼前一黑,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还好有护士及时扶住了他,“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别乱动。” 沈春江缓过那阵眩晕,急迫的问:“怎么样,君卿他怎么样?” “你放心,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主治医生疲惫的说:“不过他的头脑受到重创,得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你是家属,这份协议签一下字。” “好。”沈春江立刻接过,被冻僵的手指有些艰难的握住那只笔准备签字。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手,紧接着,沈春江手里的协议被抽走,一个西装革履,气质矜贵的男人出现在沈春江面前,表情冷淡疏离。 “不好意思医生,我是君卿的家属,这字由我来签吧。” 瞬间,几道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沈春江身上,他看了眼那个男人,又回头对上那数道目光,喉咙发哑,最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抱歉,我…… 既不是亲人,也算不得恋人,君卿一厢情愿的喜欢着他,而他自私又吝啬着自己的情感,“算他朋友。”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时,沈春江只感觉内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朋友’在两车相撞的最后一刻,不要命的扑过来,用身体护住了他。 躺在抢救室里的,应该是他…… 男人眉头微动,饶有趣味的神情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冷淡的开口,“既然是朋友,这件事你不必再插手了,养好伤,便回家吧。” 说完,男人利落的签了一个草体,将协议单交给医生,“请用最好的药,安排最好的护士。” 一旁的护士点了点头,随后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病床被推了出来,沈春江焦急的想要凑过去看,却被男人伸臂一把拦住,那张苍白的脸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你是他什么人。”沈春江咬牙,充满血丝的眼终于忍不住的瞪向他,“你是他家属,人抢救完了你才来,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男人缓缓笑了下,“这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沈教授,是吧。” 沈春江僵了一下。 “我也知道他迷恋你,只是没想到,他在你这里,只是一个朋友。” 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狠狠刺痛了沈春江,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愧耻心上,他嗫嚅着嘴唇,语气带着一丝祈求,“能不能,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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