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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

时间:2023-09-23 05:00:08  状态:完结  作者:落九盏

总之傅凌清是受用的,他摸摸自己的鼻尖,得到默许后的语气更加笃定:“早不是单身了,跟你女同事们说,没机会咯。”

祁山崎却失笑,面朝宋屿安:“早说啊,要知道是你,我早去了。”

“去什么啊,你回国这么久都没见到面,说明你们就没缘分,懂了吗,”傅凌清敲敲方向盘,“当时在冰岛要联系方式是,现在也是。所以你别对他打什么主意啊。”

作为话题的中心被同一车厢里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自己却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宋屿安余光瞥了瞥左手边一前一后聊得火热的年轻人,突然觉得这一个早上还真是有趣。

“我能有什么主意。有人在蓝湖看我的眼神里就发刀子了,有也早打消了,单纯就看你们好看,交个朋友而已——”祁山崎的手机响,她一边伸手进包里摸一边说,“直女不斩弯男,更何况这都名草有主了,我凑什么热闹。”

祁山崎的电话接通,前排的两人同时噤了声。

傅凌清窃喜,心想祁山崎这朋友是可交,会察言观色,话也说得不错。

YD总部楼下,祁山崎下车前问宋屿安:“你下午都在店里么?我忙完有没有机会讨杯帅哥亲手做的咖啡喝喝?”

人身上的磊落是可以用肉眼看出来的,对于祁山崎,这一点在蓝湖就可见一斑。傅凌清对她不设防,宋屿安答得也轻松:“好啊,欢迎。”


第44章 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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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饭点,午后的阳光从天花板的镂空玻璃间投下来,落在宋屿安肩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他靠在窗上浴着日光,耳机里是之前乐队自己录下来没来得及正式发行的歌。电脑在面前打开,已经几近黑屏,上面的最后一点残影,依稀可以辨出是一张即将公开发行的单曲EP,歌名和宋屿安手机音乐播放器上正显示的一模一样。

屏幕顶部弹出新微信,首先是一条来自傅凌清的,告知他已顺利接到宋屿宁;没等这条自动消失,被紧接着弹出的下一条挤出了顶栏——

宋屿宁:「图片」。

宋屿安从倚靠的姿势直起身,点开图片,是一张合照。相当标准的双人拍照姿势,像极了做了几年同学却依旧不熟的两个人在毕业典礼上不得不进行的留念。

傅凌清凑到镜头前的脸和宋屿宁之间隔着一个拳头,还体贴地俯下了半个身子,将两人之间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缩减到一半。

背景是机场的车库,宋屿宁一如往常的自拍,表情摆得夸张古怪。宋屿安笑笑,抬手想要回复一个表情包,店门边的风铃响起,意味着有新的客人来。

两声姑娘的“欢迎光临”此起彼伏地落了,迟迟未见有人前来点单,这才从操作台内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来人的头发算不得短,疏于打理还有一些凌乱。皮夹克在三月的上海看起来依旧有些单薄,有些修身的牛仔长裤沿着长腿服服帖帖,裤脚收束在短靴里。

单肩挎着条背带,一路延伸到背后,勾勒出贝斯的形状。

宋屿安这才抬头去看,撞上来者寻觅着望进来的视线。他抬起手臂朝远处挥舞,切开落在墙面上的光影:“这里——”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都在瞬间确认对方的容貌和从前认识的那么多年都别无二致。那人载着店里不少顾客的目光迈开了长腿靠过来,笑得张扬。默契地张嘴,一句“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出了口,才恍觉只从毕业那天算起,到重逢这一日已过了五年有余,更不用说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么些年的时光。

相识的岁月里彼此身份有很多种,邻居、同学、朋友,一言不合就打作一团的对头,见对方受了欺负又两肋插刀的义气兄弟。

总之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就是“从小一条开裆裤穿到大”的关系。

时浚在宋屿安示意的位置落了座,两人相互打量了一眼:

“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分手了?”

了解对方都不是会推让着说“你先”的人,于是宋屿安收了声,听对方先讲——

在已经成为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是这样做的。

“毕了业一直在玩地下乐队,美国那边的风格和咱们读书那会挺不一样的,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好后来认识了几个中国朋友,就一起玩了几年,”时浚端起桌上提前准备的杯子喝了一口,“大钱赚不了,自给自足也能剩,奖多少也拿了几个,算小有成就吧。主要是那边的环境,你懂吧,让人容易获得那种,类似于‘老子是正儿八经玩艺术’的自我满足。”

宋屿安轻笑一声:“听起来混不错啊,怎么决定回来?”

“乐队里除了我一个个都清一色的富二代,岁数到了,家里全催着回国,先是鼓手,然后是主唱,最后是吉他手...”说到这的时候他伸手指比划,神情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五年啊,这么一想,能给五年让他们这么造,家里也算仁慈了。”

时浚的手伸到面前了,宋屿安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个款式十分简约的戒圈。他屈起指节敲在那个金属环上:“转移话题啊?说那么多不说这个?”

“一个乐队的,逛街的时候盯着一戒指看,非说好看,我就买了俩,纪个念,”时浚收了手,中指藏进右手掌心里摩挲,“另外一个我都没来得及送出去呢。”

宋屿安先入为主,在时浚的肩膀上拍了一掌:“谈多久了啊?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谈恋爱声都不吭,以前的兄弟就不是兄弟了?”

“没谈,”时浚的话答得很迟疑,“或者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和我谈。我没找到把话说开的机会,她就已经回国了。”

“不是吧你...”宋屿安惊呼,“那你一戒指带中指吓唬谁呢,什么关系能往手上戴戒指断自己桃花啊?”

“除了在一起什么都做了的关系。”

宋屿安入了喉咙的水差点被倒逼回牙关,他咳了几声掩饰突然的不自然,不甚确定地问:“你啊?”

时浚反问:“不然呢?”

“没事、没事——”宋屿安擦擦嘴,问,“女生?”

轮到时浚失笑:“宋屿安,你记不记得我和沈乔予为什么不对付?”

宋屿安点点头,对答如流:“他在学校公开出柜,你评论这事的时候他刚巧从你后边路过,嘴特毒地锐评你‘死直男’,你毛都气竖了,不客气回了他一句‘娘炮’,往后谁同时见了你俩都得绕道走。”

宋屿安儿时的记忆仿佛一直都是停滞的,直到高中到大学的这一段时间里,迎来了非常迅速的变化。从前没有丝毫进展的事情仿佛都被集中塞进了那几年里,长达数十年的漫长征程仿佛要在短短几年里过完,什么东西都在标新立异,从吃的到用的,全都是从前没怎么见过的新鲜玩意。

其中还包括一种全新的性向。那时候还没有人习惯管这个群体叫“同性恋”,最为常见的说法就是,“喜欢男的的那个男的”,甚至连女生都很少提及。

有人好奇便有人守旧,这种异于常理的畸形恋爱关系被传统社会所诟病,在观念老旧的长辈的影响下,出口抨击的远比支持抑或只是保持沉默的人多得多,仿佛在喜欢同性的人面前,一定得说上两句才能算政治正确。

被压着打得久了总有忍不住出头的,沈乔予是最早的一批。那时宋屿安才知道原来自己萌生已久的一些想法并非是心里生了病,对女生没有兴趣也不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原来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并不代表着就失去了张口的权利,从此只能隐姓埋名低着脑袋过一辈子抬不起头的日子。

沈乔予公开出柜那一天说过的话,只一句他记到现在:“我只是喜欢男孩子而已,怎么了?至少我还有自己选择喜不喜欢、做不做、该不该、想不想的权利。真可悲,时代在进步了,你们却只能活在旧社会里。”

后来宋屿安想,或许那一天他一见钟情的并非沈乔予这个人,或大多数人所着迷的他那张脸。这句话里有光,刺透了他头顶的霾照在他的脚边,无论那时说这话的人是谁,他想,或许他都会掉进这张情网里。

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藏着、实在忍不住了也只敢在家里没人时悄悄对宋屿宁说上几句的心里话,竟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抛向满是枪矛的远方。

至于此时才明白过来,行事一向乖张的沈乔予,那时选择这样做,或许也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置于焦点中心,将所有可以选择的权利统统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他的思维和行事风格一直都未变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那一刻起,宋屿安心中一直蜷缩的影,仿佛在逐渐蔓延的太阳光下,缓缓生出花来。他决心再难也要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去爱人、去被爱、去不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自由地活着。于是在沈乔予彻底离开后,他反倒不再惧怕孤独。

他在桌子的掩护下悄悄按亮手机屏保,被强行换上的双人照也提醒他,只要做了选择,或许就不再有孤独。

“所以说你那眼睛就是那时候瞎的,”时浚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怼怼他,“那你知道为什么咱俩认识了十好几年也没能成么?”

宋屿安明白他意思,低头蹭了蹭鼻尖,笑着抬头:“你铁直。”

“那么多年没见你对哪个男同学有过意思,谁知道你藏那么深,当时以为骂的是沈乔予呢,谁知道把你也误伤了,你还闷着气不说话...”明知这已是个早没人再去在意的老话题,时隔多年时浚还是忍不住道歉,“我没歧视的意思,我就单纯看不惯他嚣张那劲儿,跟花孔雀似的...”

宋屿安点点头:“我知道。”

不然不会直到现在依旧是朋友。

在张口对沈乔予表白之前,宋屿安也从未预料到他会成为自己的理想型。

或者说,以前他被局限于仅仅是“对女生没兴趣”这样的自我认知里,却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真的喜欢的是男孩子的话,对方应该是什么样子,才最会吸引自己的兴趣。

他从未设想过,只知道大概不会是时浚这样的类型。他甚至分不清,相识这么多年来迟迟未对时浚动过心的原因,是基于发小之间无间的默契,抑或是对时浚性向的笃定。

想到这,宋屿安惊叹于谁家的姑娘这么奔放竟能把时浚耍得团团转,刚要开口被反客为主的问句堵了回去:“你怎么和沈乔予分手了?去年还去马来西亚度蜜月呢,我一度以为你俩都要出国领证了。”

被这么一问也好。宋屿安心里早就成了一捧细沙的往事,被他再张口时的话三两句吹了个干净:“你一语成谶呗。借你慧眼,让我有生之年看破了他的花孔雀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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