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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

时间:2023-09-23 05:00:08  状态:完结  作者:落九盏

他起身,看准了唯一一块未被灯光探照的角落,抡圆了胳膊用力一丢——

傅凌清的动作快而果断,甚至不够宋屿安反应。他拽着傅凌清的外套起身,再想去抓他的手,已然不及。

“傅凌清!”和认识不久的人这样大喊实在没有必要,只是宋屿安也是第一次见这样自我的人,他气极,不顾周遭的目光大喊,“我没同意你替我做决定!”

他顺着傅凌清挥手的方向望去,仿佛能看到丁点大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着光的弧线。

满腔怒意被人忽视,那人反倒是一脸被他猜中的得意:“果然和你前男友的是一对吧?”

他也起身,将人笼在身影里,低下头去问:“不是分手了吗,还留着做什么。当断不断,难不成你想吃回头草?”

宋屿安别过头去。他和沈乔予之间不是普通的争吵,是对方出轨、劈腿,甚至被他捉奸在床。那两具裸体在他面前交叠的画面至今想起来仍要犯恶心,那他和沈乔予的情侣信物怎么就丢不得。

被傅凌清戳中心事,周围气氛再热闹宋屿安也没了心思,他走上返程的路,购置的东西拎了一半,留了另一半。

没走几步,空中又开始飘雪,越下越大。

宋屿安快走了几步,被人从身后跟上来,抓着手腕小跑起来。宋屿安还是担心脚底打滑,被人牵着亦步亦趋。

来时门庭若市的两排商店此时都关灯锁门,各自只留了橱窗里昏暗的灯。那些光映进眼底变成一条线,他又重新跑上彩虹色步道。

两人一刻不停地跑回了有壁炉的温暖小屋,甫一关上门,窗外便风起呼号,卷乱了不远处港口的冰岛国旗。

傅凌清摘下连帽,将上面的落雪三两下抖干净:“还在生气么?”

宋屿安知道他所言为何,将脱下来的鞋子两脚踢正,轻车熟路地陷进真皮沙发里:“是该扔了。你做得对,没什么可生气的。”

可那人竟然语气委屈起来。宋屿安抬头,对上一张诚意不足的脸:“可你刚刚在那么多人的街上,很大声地凶我。”

宋屿安看着那副大尾巴狼装象的模样,以牙还牙地敷衍一句:“对不起,我道歉。”

傅凌清贴着他身侧坐了下来,长臂一伸将他揽过去,又加了一只手让他动弹不得。

宋屿安要挣扎着起身,对方的话却是不似平时戏谑时的温柔:“可以抱你吗,就一会。”

宋屿安一怔,还是将人推开,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你好像很怕我对你的近距离接触,”傅凌清的脸说话间又凑了过来,宋屿安想直接起身走人,却被按住了肩膀,“你怕什么?”

被人钳住了下巴,人影朝他压过来,未等靠近,周身仿佛已经腾起薄荷的味道。

怕什么,怕遭到背叛之后旧伤未愈,就又和人开始新的不明不白的纠葛。他的身体已经得到了放纵,不想再陷入任何事关情感的暧昧推拉里。

不想,也不合适。

傅凌清还在靠近,直到与他鼻尖贴鼻尖。

他将人推开,捞起自己的睡衣往卫生间去:“我去洗澡了。”

“不过只是有过肉体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傅凌清的声音在身后紧追不舍,“大家都知道萍水相逢,何必当真?”

宋屿安没回头,径直进了浴室。

何必当真,爱都大大方方做了,位置也毫无负担地接受在下面了,叫也叫了喊也喊了,怎么到了拥抱亲吻,反倒较起真来了?

五年多的长跑都可以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他还会傻到把什么当成真的?

宋屿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抚上右耳崭新的耳钉。

爱情里的得失、情绪里的虚无如果都是假的,那这个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也会是假的么?

傅凌清亲手给他戴上新的耳钉,他为傅凌清戴上本不属于他的手表。两人终于产生了肉体之外的联系,但宋屿安并不认为仅此就能让这段旅途有哪里变得特殊起来。

浴室里水声响起,傅凌清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佩戴痕迹严重的耳钉。摊在手心看了片刻后,掀开绒布盒的盖子,放了进去。

盒子里已经躺了另一颗崭新的耳钉,全黑的,镶钻,和他亲手戴在宋屿安右耳的那颗一模一样。

他合上盖子,丢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不缠绵的夜晚,同床共枕对两人来说多少总有些别扭。宋屿安辗转反侧,不知是夜里又想起了谁。

傅凌清的声音适时响起:“去看极光么?”

身旁的辗转停了,他继续说:“有伴了,想出去走走。”

宋屿安犹豫,企图为这次出行找到些意义。他头脑一热买了机票,经过漫长的飞行、疲惫的转机,甚至连旅行的攻略都没多看一眼。

人生地不熟,傅凌清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用母语交流的人。临时起意,他甚至没来得及办理驾照的译件,若要出行也只能跟团。

心情阴翳,哪有和一群陌生人结伴观光的兴趣。思来想去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宋屿安只能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夜深时雪停,铲雪车在天未亮前已将门前的积雪全部铲除干净,刚好能停下一辆四驱车子。

宋屿安说,我没办理驾照翻译件,要去哪里,你定;要开多远,也是你定,反正只有你一个人开。

傅凌清点点头,契约既成,买卖成交。

四驱Jeep驶离矮屋门前,载着正副驾驶位的两个人,和一车的行李与物资,擦着日出的边缘出发。

挡风玻璃前的视野开阔,一眼望尽不冻的海,和雾白的山。未及宋屿安再多看几眼,车子行至道路尽头,拐上了沿海公路,出了雷市一路向东而去。

来了两周,不是大雪就是阴天,连极光的影子都没见到,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傅凌清出发前给宋屿安打预防针,如是讲。

宋屿安一脑袋的红发似要把经日的积雪全部融化,风吹起他的发丝,像吹起一团火。

他许久不曾露出过少年气的笑,说,我来了,极光就该出现了。


第3章 一号公路

从雷市出发,最近的景点是黄金圈的辛格维利尔国家公园。距离不远,冰岛的公路限速,开过去一个小时也足矣。

很快出了雷市,路两旁全是前一晚下的积雪,白皑皑一片没有边际。清晨的日出朦朦胧胧,天际铺染开橘红的朝霞,太阳却依旧无法刺透远处的雾。刚出城市的一段公路笔直,宋屿安探头望望,看不到尽头。

依旧无话。公路车不多,却仍要提防车胎打滑。宋屿安也没有主动找话题的兴趣,怕分了傅凌清专注开车的心。

前一晚暖气足,室外风雪呼啸,宋屿安依旧睡得不错。饶是如此,也扛不住扑面的暖风和静默的氛围,开始昏昏欲睡。

风不大,宋屿安看着外面的风景,将窗开了一条缝隙。凌冽的风趁虚而入,将两人同时撞得清醒。

宋屿安因乘车没戴帽子围巾,冷风刮进来,将他满头红发吹得乱飞。

傅凌清侧头看了一眼,不作声又把窗关了回去。

宋屿安看他,眼神质询。

“冷。困的话不如放点音乐来听,”傅凌清眼睛盯着路况,随手从CD架抽出一张碟,单手递过去,“劳驾。”

宋屿安没解释他没困,只是随手找了个方法打破不知要到何时的沉默。他将CD接过来,打开包装盒将碟推进了播放舱。

是出名有些年头的乐队,各国的都有,享誉全球。

宋屿安扭头看过去:“这碟你选的?”

驾驶者不置可否:“嗯。”

“看不出来,”宋屿安多打量了几眼,“你也喜欢这种风格。”

这个“也”字莫名得了傅凌清的心:“还好。”

不是还好,其实他本不喜欢,以前只觉得太过浮躁。只是这次他行李箱里随身带来的轻音乐CD,他一张也没拿到车上来。

宋屿安看起来对这首曲子很熟,听到的时候仿佛微怔了一下,又侧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安静得好像在追忆。

两人之间刚刚打开了一点的话匣子又倏地合上,傅凌清没琢磨过来是哪里弄巧成拙,于是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宋屿安将视线收回,语气淡然,“以前演出的时候沈...主唱选过。”

傅凌清来了兴趣:“乐队?还以为只是爱好,没想到你是专业的。”

“不是,”宋屿安解释,“是业余的没错,兼职,只是偶尔在线下的livehouse商演。”

对方的问题问起来就不停:“那你主业是做什么的?”

宋屿安不答,反问:“你呢?”

“如你所见,”傅凌清左手腕戴着崭新的表,手指轮流在方向盘上敲,“无业,家里有点小钱,等着坐吃山空。”

英国腔标准、在欧洲横行游刃有余,说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二世祖,鬼才信。宋屿安轻声笑笑,没再接他的话。

“哎,”傅凌清把着方向盘,身子却往宋屿安那边凑,“你以前的炮友,都是我这号的么?”

宋屿安将人推回去:“看路。”

而后淡淡地答道:“以前没有炮友。”

傅凌清眉毛一挑:“真的假的,这么专一?”

宋屿安没说话。

不理他是对的,这人嘴里根本没有一句正经话:“那也没挨过操?”

“没有,”宋屿安不想理他,“你能问点别的么?”

傅凌清从善如流,换了个问题:“你上一次操别人,是什么时候?”

宋屿安噤了声,装作没听见。

驾驶位上的人胳膊肘伸过来轻蹭蹭他,上一秒还不入流的话再张口竟像撒娇:“你和我说说话呗,要不我犯困,疲劳驾驶很危险的。”

宋屿安此时唯一后悔的事是出行实在过于仓促,不然他一定排除万难先申请驾照公证再出发——

他宁可换自己开车让傅凌清去休息,也好过现在坐在副驾听他问这些问题。

沉默的功夫,隔壁的胳膊肘又撞了撞他。

他叹气,被迫上了贼船,竟开始认真算起来:“四天前吧。”

四天前,沈乔予刚下了他的床,等他入睡后又爬上了别人的床。

傅凌清一声戏谑的笑:“和你...”

没等他问出口宋屿安自己答了:“前男友,谈了快六年。”

“六年?”傅凌清转过头来看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说你18?谈了六年?”

他差一些就要掰着手指去算,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早前的谎话欺骗,对着宋屿安笑起来:“你18?骗鬼。”

宋屿安耸耸肩:“我随口一说,谁知道你信了。”

说话间,车驶完了平直的路段,前方突然变得陡峭,右转的路变成积满了雪的大回弯。傅凌清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你的脸根本看不出你说没说谎,哪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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