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 白马垅低头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回房了,将两人冲洗干净,衣服也不穿,直接躺被窝里,把乔千莲乱动的头往怀里一扣:「睡觉。」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乔千莲才把手搭在白马垅腰上,闭着眼睛。 就在白马垅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准备睡觉地时候,乔千莲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面瘫。」 「嗯。」 「等伤好了,和我回家呗。」 「好。」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乔千莲这才彻底睡死过去,这一觉可以说是昏天黑地的,还梦见了老爷子拿着拐杖在后面追着他跑,后来画面一转,他骑在马上迎娶新娘子,掀开盖头才发现,白马垅一身新娘喜服,含羞带媚地看着他,吓得他一个激灵,瞬间醒了。 醒过来回味了一下梦里的事,再低头看着白马垅的脸,乔千莲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觉得要真的发生,也不错的样子,还挺期待来着。 快要天黑的时候,楼舒城带着人又过来了,看着楼舒城身上又多了几个窟窿,乔千莲简直想哭,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凑在一块出血了。 奈何自己只是个医生,只好认命地给楼舒城取子弹,看着楼舒城忍着痛,额头上的汗水跟溪水一样流个不停,觉得自己的肉都在疼。 包扎好了之后,乔千莲又拿了一支青霉素出来,做完了皮试,一抬头就看见楼舒城脸色因为失血而发白,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这会正在重护病房里躺着的拾玉成,脸色也是白得可怜。 不由在心里暗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刚想笑,就对上楼舒城锐利的眼神,拿着注射针管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摔地上。 「楼将军,脱裤子吧。」反应过来,乔千莲挑着眉,嘴边挂着抹轻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楼舒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照做了,针尖扎进皮肤里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随后又松开,看着哼着小曲的乔千莲,神色平静: 「白马垅。」 「是。」 「带他一起去审讯,让他学着点。」 说完,楼舒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痛哭流涕的乔千莲,和一干下属。 「将军,去哪里?」赵宪明坐在副驾驶位上,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楼舒城一眼:「小少爷和小姐闹着要找成少爷。」 「让管家照顾好。」楼舒城这会没什么心思去管家里的双胞胎,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象,低头想了想,道:「去医院。」 得到指令,赵宪明也不再开口,一路沉默地到了医院,等王伦陪着楼舒城进了医院,抬头看着这所在阳光下白得刺眼的医院,摇了摇头,转身坐车离开了。 「醒了吗?」 「醒了,刚醒没一会,医生正在检查。」王伦自然知道楼舒城问的是谁,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梯,就止住了脚步,这小两口之间的话,可不是他们能听的,让人守好了,自己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抽烟。 隔着玻璃,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楼舒城看着医生耐心地做着检查,然后在手里的本子上记录什么,最后,那医生点点头,说了什么,就往外走了。 见此,楼舒城退了几步,等着医生出来。 「将军。」 「怎么样了?」 「情况相对稳定了,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呼吸会有一些困难,尽量不要动。」 听了他的话,楼舒城点点头:「可以进去吗?」 「可以。」医生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了,毕竟楼舒城要进去,也没人敢拦住。 楼舒城一听,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第109章 为什么是我? 医生刚检查完,拾玉成有些犯困地躺在床上,听到门口的动静又睁开眼,看着楼舒城,在他快要到床边的时候,才露出一个笑,却又因为扯到伤口,五官皱起来,直吸气,肺疼得厉害,又不敢咳嗽,憋得难受。 好不容易缓过来,看着楼舒城下巴上的胡子,拾玉成眨了眨眼睛,任由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很干燥,还有点粗糙,又很真实。 「疼吗?」伸手握住拾玉成没有打吊针的手,一根一根地捏了过去,最后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手包起来,放在自己嘴边轻轻一碰,侧头看着拾玉成。 拾玉成张了张嘴巴,最后摇摇头,用手指碰了碰楼舒城的下巴,胡子有点扎手。 「先休息。」楼舒城看着他满脸的疲惫,体贴地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却又被拾玉成握住了手指不肯放开。 「睡吧,我在这里。」 拾玉成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确认楼舒城不会离开,才慢慢闭上眼睛,逐渐睡过去。 楼舒城看着他白得透明的脸色,眼里渐渐用上嗜血的疯狂,随后又消失,握着拾玉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在看到他因为疼痛皱起来的眉头时,又松开了。 「将军,小少爷和小姐闹着要找成少爷。」 王伦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拾玉成,不明白双胞胎怎么这么粘他,毕竟拾玉成从一开始对他们的态度就很微妙,这变化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让管家先送他们去教堂,下午再带过来。」 王伦点点头,又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楼舒城。 坐了一会,楼舒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叶子,这会天气转凉,树叶也泛黄了,风一吹过来就往下掉。 底下的草坪上有几个外国小孩在嬉戏,悦耳的笑声给这莫名伤感的气氛添了点活力。 「舒城?」 听到声音,楼舒城转过身,看着床上醒过来的人,没有走过去,拾玉成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沉默的气氛蔓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后悔吗?」 良久,楼舒城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看着拾玉成不正常的泛着红晕的脸,依旧靠着窗户。 拾玉成没说话,麻药的药效过了,这会胸口就像被人那刀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疼得厉害,被子底下的手因为疼痛,死死地抓紧了被单,却不肯在脸上表现出来。 身上一用力,胸口猛地一痛,拾玉成似乎能感觉到伤口崩开了,温热的血液浸湿了纱布,染红了衣服,往身下流淌,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嘴巴张了张,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却没听到。 「疼……」 楼舒城本来半天没等到回应,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去做,正出神,听到隐隐的一声「疼」,立刻回神,抬头看着拾玉成满脸痛苦,呼吸间传来丝丝血腥,顿了一下,迅速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看着被血染红了的衣服和床单,深呼吸了一次,让人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见到这情况,吓了一跳,确认人还有呼吸,哆嗦着让人送手术室。 再次送回病房,医生声音颤抖着说了注意事项,强调了好几次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见楼舒城点头,才带着人去查房。 这次楼舒城坐在病床边直到拾玉成醒过来。 拾玉成没有看楼舒城的脸,这会他觉得抬一下头都异常困难,只能伸出手轻轻地碰着楼舒城的手,被捉住了,也就安静地放在他手里。 「舒城……」 「嗯。」 「我不后悔。」 拾玉成刚刚是因为抬头太累,这会是不敢去看楼舒城这会脸上的表情,往被子里缩了缩,总觉得这样的事情让人不好意思。 「你会腻了我吗?」问完这句话,拾玉成脸都红了,感觉到楼舒城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索性闭上眼睛逃避。 「不会。」楼舒城用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收回去。 「你……」拾玉成瞪了他一眼,用力把手收回去,楼舒城倒没再用力,让他收了回去。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在困扰着拾玉成,似乎从一开始,楼舒城对他就很好,吃穿住用的,都非常精细,而且每次他做了什么事情,楼舒城总是会轻轻地放下。要是换成别人,肯定恃宠而骄了,拾玉成对于这些没多大兴趣,既没有多大的感动,也没有觉得这一切都是楼舒城对他有其他的心思,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拾玉成想过很多,按照他以往的经历,楼舒城应该是不屑一顾的,他不会认为楼舒城会喜欢上他,就算楼舒城把他从戏班子里买了回来,拾玉成也不过是觉得楼舒城只是占有欲作祟,等到玩腻了,自然就会让他走了。 可是,楼舒城硬是把两个孩子塞给他的时候,拾玉成觉得自己以前想的似乎又不对,到底为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没有为什么。」楼舒城揉了揉他的头,让人把双胞胎带上来:「不要胡思乱想。」 没得到回答,拾玉成有些失落,闭着眼睛不理他,楼舒城也不在意,让双胞胎陪着他,转身就走了。 「母亲。」哥哥小心地用手碰了一下拾玉成的脸,脸上满是担心:「痛……」 「母亲不痛。」拾玉成强忍着疼痛,伸手在他们头上摸了摸,安慰地笑着:「今天都学了什么?」 哥哥被他这一说,注意力就散开了,在病房里蹦蹦跳跳的,和妹妹说今天的学的东西和其他小朋友。 看着双胞胎脸上的笑,拾玉成也松了口气,心里的郁闷散了不少,就算楼舒城不喜欢他也无所谓了,他喜欢楼舒城就好,虽然不能把这份喜欢说出来。 到了晚上,双胞胎在病房里陪着他吃了晚饭,管家催了好几次都不愿意离开,直到楼舒城过来了,才安分下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拾玉成还是不想理楼舒城,毕竟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真的很让人伤心,这会心里还没调整过来呢。 楼舒城站了几分钟,伸手拿了帕子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等着拾玉成睡着了,才离开。 今夜注定是不眠夜,中内每一家报社都接到消息,所有的报纸必须重新排版,把新增的消息放上去。 夜幕下,一场无声的烟火正在点燃。
第110章 瘟疫 随着太阳把自己的第一缕光辉洒向大地,早起的报童领了报纸,一个消息像是长了脚一样,传遍了华夏的各个地方,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德意志领事乔纳斯招来路边的报童,掏钱买了一份报纸,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些血腥至极的照片,看得他倒吸一口气,仔细把新闻认真看了几遍,脸上一贯的绅士都要维持不住了。 乔纳斯收好报纸,几乎是抖着手付完咖啡地钱,除了咖啡馆,直接去了领事馆。 「你知道了吗?」茶楼里,一个中年汉子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官家的人,才小心翼翼地冲对面迷茫的人招了招手,靠着他地耳朵,低声道: 「日本人在东北建了一个研究所,研究瘟疫呢。」 「什么!」那人脸色大变,想到瘟疫带来的灾难,顿时浑身冒冷汗:「你这消息哪来的?」
89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