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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要和你道歉，”蒋蔚伸手轻轻扣住陈褚的后脑，指尖陷进柔软乖顺的发丝之间，手掌用了点力，将人带进了怀里，他贴在陈褚耳边，认真道，“对不起。” 隔了几秒，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腰，怀里的人贴得更近了些，额头抵在了蒋蔚肩膀上，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反驳，“不怪你，是我太不讲道理了。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但还是会想为什么你不可以丢下工作来陪我，你心里只有工作。” 手掌顺着头发揉了揉，最后落在陈褚身上，哄小孩般轻轻拍了拍又乖又软的人，蒋蔚温柔地引着陈褚往下说：“那现在呢？” “我，”陈褚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声音闷闷的，出口的话显得很没有底气，但他还是把自己摆在了蒋蔚面前，“我可能还会不讲道理。” 蒋蔚笑了声，他想到了画展那天，陈褚都已经离开了，生气得不愿意回他的消息了，可还是回来了，那天对方说了什么？ “如果不能赴约，就不要告诉我你来。” 陈褚已经在和他商量了，没有逃避，没有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了。虽然听上去更像是失望透顶或是生气，但这是陈褚说出来的，那就是字面意思。 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没关系，”蒋蔚说着，牵在一起的手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和掌心，“你可以不讲道理，但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得到回答，半晌，他听见陈褚小声叫他的名字，“蒋蔚。” “你怎么这么好啊。” 蒋蔚还想说点什么，被不合时宜的门铃声打断，他皱了皱眉，心想是哪个不速之客。但这个家的主人还贴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要动一动的意思。 “有人来了。”蒋蔚好心提醒着。 似乎是在应和这句话，门铃又跟着响了一遍。陈褚终于挪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动，他嘀咕了一句“不想开”。 蒋蔚心里已经放了不知多少烟花，如果可以他很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被需要着。他手掌托着陈褚的侧脸把人捧起来，后者垂着眼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对视，他笑了一声，“我去开门。” 陈褚应了声，等蒋蔚起身往玄关去后才撩起了眼皮，看着人的背影发呆。 门口很快就传了来周齐非疑惑的声音，“蒋蔚？等等我敲错门了？” 虽然看不见，但陈褚已经可以想象到周齐非在两个门之间来回确认，一脸怀疑又古怪的样子了，他弯了弯唇，出于某些心理，没有出声。 他听见蒋蔚说了一句“是这里”。 “我就说嘛，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什么？” 夸张的语气让陈褚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情好了点，他站起身往玄关走去，在蒋蔚身后探出脑袋，朝周齐非挥了挥手。 这副场面实在不能怪周齐非多想。 来开门的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家里的主人站在那个人身边自然得就像他们同居了很久一样，最重要的是，陈褚的眼睛怎么看起来有一点红，头发还那么乱？ 周齐非面上挂着礼貌淡定的笑，内心闪过无数个感叹号和问号以及诸多猜测。 还是蒋蔚开口让人先进来。 古怪的感觉更进了一步，周齐非皱了皱眉，很想问问蒋蔚：这是你家还是陈褚家？ 接着周齐非就被电视上一张放大的脸吸引住了，他抓住了边上的陈褚，面上表情凝固带着深深的不解，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们在看电视剧？” 陈褚虽然没看几集但不妨碍他顺势安利起来，夸得一旁的当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拉着周齐非在沙发上坐下，捞过遥控按下了播放键，做完一切才想起来问对方怎么过来了。 周齐非指了下手机，“给你发过消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手机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却没有看到，颇有点吃味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周齐非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你收留我几天吧？” 蒋蔚在一旁抓住了某个关键词，投去一个眼神，很快又收了回来，假装自己没听见。 “我爸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待在家里，”周齐非叹了口气，说起这事就感到有些头疼，“看见我就要唠叨几句，谁谁又谈下了什么合同，谁谁年轻有为，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 陈褚同情地拍了拍周齐非的肩，安慰的话想了一圈，最后忍笑道：“辛苦你了。” 周齐非揩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忽然想起了什么，面带犹豫地目光看向蒋蔚，后者不明所以满眼疑惑。他又抓了把陈褚，不太确定地问：“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是想说“你们”的，硬是把第二个字憋了回去。 陈褚露出“有些难办”的神情，托着下颌思考了几秒，看得周齐非心里一紧。接着，陈褚余光瞥见了蒋蔚，忽地笑了，道：“不打扰。” ---- 小蒋：当然是我的
第24章 N.24 掉马甲 ==== 这几天蒋蔚都没有来。 倒不是因为周齐非在，只是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刚把两个人的心结拆开，但光是这样却不够，还需要好好理一下混乱的线头，把它们一根根分开，确保再也不会缠在一起，谁也经不起再一次的打结了。 蒋蔚看着秦秋长特意发来消息提醒他看的新头像，心想还是别理线头了，一把火烧干净算了。 他幼稚的胜负欲在这一刻骤然升起，把他收藏的相册截图发了过去，每一张缩略图都是他，都是陈褚画的。 秦秋长明显被这幼稚的挑衅举动噎了下，全然忘记了是谁先挑起的。他略过了这个话题，回到了他本来要问的问题，“你头像真的是个黑图吗？” 蒋蔚愣了下，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 周齐非已经习惯了看见蒋蔚，频繁地出现在电视上，不仅如此，他还跟着陈褚看了蒋蔚主演的电影。 为什么是主演？因为蒋蔚参演的实在有些多，他们只能先挑着出场时间长的来。 周齐非已经快要把自己洗脑成蒋蔚的粉丝了，他主动提出看《绝路》，却没想会被陈褚拒绝。 对方话说得含糊，仔细琢磨还有点心虚。 “那个我看过了，我们看点没看过的。” 周齐非从没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这么好过，他清楚的记得来的那天电视上显示的是第三集 ，绝不会错。 做为一个从小到大的贴心朋友，周齐非顺从地略过了这一点，心里默默盘算。 陈褚点开了一个综艺，因为他在封面上一眼看见了蒋蔚。 邀请的嘉宾很多，镜头平分一下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不多，陈褚一边做着其他事，听见蒋蔚的声音了就抬起头看看。 蒋蔚那队输了游戏，只差一点点，全队都要接受游戏惩罚。 陈褚来了点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有趣的惩罚项目，没想到主持人说输了的队伍需要公布自己的社交帐号头像。 这么无聊，陈褚在心底腹诽。 而且蒋蔚的头像...... 陈褚想到了那不明所以的一片漆黑。 每个人的头像轮流出现，主持人都会cue两句，直到大屏幕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正方形。 “嗯......”主持人拖长了声音，开玩笑道，“蒋蔚你不会是临时换了个头像来唬弄我们吧。” 大家都笑了，蒋蔚也跟着笑了笑，他正想说，边上的人已经先替他解释了，“我证明，蒋蔚一直是这个头像。”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主持人再一次把话筒递给蒋蔚。 “我比较喜欢黑色。”蒋蔚张口就来，面上是充满表演痕迹的认真，惹得底下的观众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蔚的头像就这么揭过去了，但只是在节目里。 陈褚还在看那张头像，他边上的冲浪达人已经摸进了微博，一眼就看见了“蒋蔚头像”的相关词条。 周齐非本着好奇的探究精神，在评论区里翻到了一条“会不会是拉高亮度？” 这是什么意思？周齐非看不明白，他余光确定了陈褚没有注意到他，找到了蒋蔚，把他的头像保存了下来，点了照片编辑。 他找到了亮度的选项，直接拖着小光点拉到了最高。 图片还是很暗，但可以看见这不是一张纯黑的图，底下是一个卡通形象，棕褐色的头发，还挺可爱的。 原来蒋蔚喜欢这种头像？周齐非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调黑了，一定是觉得与自己的形象不符。 周齐非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欣慰，转头就要和陈褚分享，“你看蒋蔚的头像，居然这么可爱啊。” 只一眼，陈褚就愣住了。 周齐非一开始没注意，他多看了两眼这个卡通形象，一抬头对上陈褚的脸，忽然就有了一丝熟悉感。 他重复了两遍这个低头抬头的动作，最后干笑两声，话音越来越小：“好像有一点像你啊......啊呀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巧......” “这是我画的。”陈褚忽然说。 “啊？”周齐非没意识过来话里的意思，“你什么时候画的？” “三年前。” 周齐非还在思考“三年”里包含的信息量，没等他想出点什么来，便听见了陈褚说：“我们以前谈过。” “不是......你们......”周齐非张了张嘴，想问的问题太多，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震撼一下还是感慨一句原来如此。 陈褚没顾得上周齐非。 如果只是这一个头像，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正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另外一件事。 陈褚在联系人里快速翻找，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那天的关注点在照片上，但他还是对那人留下了一个印象。 找到了。 陈褚点开那个小猫头像，和公主很像，但不是。 他目标很明确，直接点进了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正是当初他看见乔琛和苏耀的那张。 沉默了几秒，陈褚点进了聊天界面，最后的消息是对方发来的“谢谢，我很喜欢”，再上一条，就是陈褚发送的那张卡通画，时间是三年前。 那个时候他心情不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但对方说自己失恋了，故事听上去惨兮兮的，陈褚一下就想到了自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对方。 是蒋蔚。 但很奇怪，陈褚发现他一点也不生气，更多的反而是茫然，这一切看上去即合理又古怪。 他应该马上去找蒋蔚，问对方怎么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份，问对方怎么会拍到乔琛的照片，问对方怎么又那么巧合地出现在了会所了。 陈褚心里有了一个预设的答案，他应当高兴，却觉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那他对蒋蔚的伤害就不只是他以为的那么多了。 要装做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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