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似随口一问,“我哥找你哥干嘛?” “我怎么知道。”郁文玉把电视屏幕切到了游戏的界面,顺手把另一只手柄丢给了傅琛,随口说:“我只听到傅钰跟我哥说青城什么的。” 青城若是在常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名,可在他们这圈人的头脑中却是一个颇为敏感的名词。 原因无二,青城除了山景和玄门福地青城观出名外,还有一处颇有名气。 青城监狱——境内目前为止配置最高的一间监狱,寻常罪犯没那个命也没那个运能被关到此处,内里配置除了沦丧自由以外,甚至可以说得上一句锦衣玉食。 是故傅琛闻言眉梢微挑,却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而边上找到存档,进入游戏的郁文玉又语出惊人,“我打算找个人结婚。” “?”傅琛一脸你发什么神经地转过头,“你哥今年才打算结,你几岁。” “诶!你别说,我最近有点喜欢小孩呢,你看我SNS了么,我小侄女超可爱啊!头发那么长,天天被我妈叫人梳一个包包头,口齿不清地管我叫哥哥。而且我想得很好啊,我小侄女才那么点大,我老婆要是明年生,正好可以一起长大。” 郁文玉盯着屏幕两下干掉小怪,把结婚生子说得如同晚上吃中餐还是西餐一般轻描淡写。 “那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尊夫人?” 傅琛没把他的心血来潮当做一回事,他压根就不信郁文玉放得下江媛,索性也跟着他贫。 “人又不重要,就是为了生个小孩玩,我要不要娶个异族的,这样小孩带出去和我小侄女看着一对儿娃娃样多可爱。况且我觉得你当年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是很想跟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女孩结婚,反正我哥和江姜在一块儿,也算联了个姻。” 郁文玉说着就好像真的打算了起来,他托着下巴,“你看我找个家里条件一般的,就你那个学校毕业的,本地人,长得好看点,这种女生比较单纯听话,以后也不太会管着我。” 郁文玉越说越觉得自己设想甚好,简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媛呢。” 傅琛说话的时候也没转过头,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屏幕上,口吻轻飘飘的,却成功地靠四个字让郁文玉难受得想要反胃。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郁文玉道:“……媛媛现在结婚了么也过得挺好的,应该以后也过得不错。” “那你就去呗。” 看到屏幕上的WIN,傅琛舍得终于分给郁文玉一缕注意力,只是口吻刻薄,“你都想好了,也没人拦着你。” 傅琛不喜欢这种拿妻子当东西掂量的说法,更受不了郁文玉心里装着江媛又从不表态的做法,也看不惯郁文玉对待女伴的态度,但他不会去说这些,更不会去指责这些。 傅琛和郁文玉是天差地别的两类人,可某种意义上,他们又是同一种人——内外分明的人。 即使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喜欢郁二的人也是少数,大家都有几分傲气,凭什么就得供着郁二这狗脾气了。不过是傅琛清楚郁文玉的鼻孔朝天、目无下尘那是对外人的,对自己人郁二那是没得说的。 区别在于傅琛觉得顺手之劳而已,故对所有人都过得去,都挺好;而郁文玉觉得顺手都是麻烦,故只对自己人上心。 “你替我把把关呗。”郁文玉满不在乎地说:“你身边要是有不错的也行啊。” 傅琛假笑,“我们家那边能结婚的姑娘你有不认识的?要么你看我妹怎么样?就是年纪小了点,劳您再等两年。” 郁文玉立时一脸敬谢,“害怕呢。” 傅琛却有些认真地回过头,“你对我妹真的没想法吧。” 郁文玉露出一副要直呼救命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 傅琛面无表情,“可是我看到过你们接吻。” 郁文玉就像是被他这句话梗了一下,短暂地皱眉一脸不解地放下了游戏手柄。 过了好几秒才回想起了傅琛究竟在说哪一件事情,当即抬高了音量解释,“那次是我好心看你妹嘴上口红涂多了,提醒了她一下,结果小丫头片子非要犟一句,说我话多,要么我给她亲淡点,我才亲的。” 要是换成一般人听到郁文玉这样拙劣的借口,肯定会骂他让他编也编一个好一点儿的,可偏偏坐在这儿的是傅琛,他就像完全没觉得郁文玉这段话的逻辑有哪里不符合傅世界和郁文玉的性格一样,眉尾一挑就信了。 傅琛和朋友喝酒一向不大在意分量,更何况这次算是他自己有点烦,老睡不着觉。 万幸他一向酒品不错,只是自顾自地把自己喝差不多晕了,就自觉地抱着毯子找到空的客房直接睡觉去了。 总体算来,郁文玉不过就是陪了几杯,他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潭纯暂住的那间客房时,头脑还很清醒。 女人赤裸着蜷缩在床上,因为室内常年的恒温恒湿和毒瘾带来折磨,终究筋疲地睡着了。 她应当睡得很不安定,郁文玉将手上睡袍抛掷到她的身上,她就惊慌地醒了过来。 潭纯呆呆地坐了起来,睁着那双五官中最好看的杏眼,愣愣地叫了句,“郁少。”说完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有些冷,迟缓地伸手抓过睡袍披上。 可衣襟仍然大咧咧的敞着,露出一道深邃柔软的白皙沟壑和锁骨下的嶙峋肋骨。 她似乎已经被会所的折磨调教得意识不到在他人面前赤裸的不妥当了,只是跪坐起来,脚掌软软地压在臀下,扬起脸到一个固定的完美角度,冲郁文玉露出一个透着股子文静的讨好笑容,唤他道:“郁少。” “还要么。”郁文玉冷眼看着她问。 “不……”潭纯愣了一下,登时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敢了……我……啊!” 她的惊呼尚且堵在喉咙里,就被郁文玉按着脖子摁倒在了床上,继而是一个力道并没有收敛的重重耳光,打得她半边脑子都落进了嗡响当中。 她在天旋地转的茫然中,惶恐地听见男人宣布。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以后别叫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你要是无药可救,我索性叫人给你静推纯度高的送你去见阎王。” 郁文玉说着笑了一下,他俊美到锋锐的五官使得这个笑看上去有些令人心惊的邪性,“懂了么。” ---- 郁文玉是一个除了外表十分蛊人以外都很现实的烂人哈,本性难移里就挺明显的了。这里为了防止大家误以为会有什么拯救文学,淤泥里开花梗再翻出来提醒一下,他拿的是如假包换非常典的真烂人N世祖剧本。
第63章 “明白了,我明白了。” 潭纯立刻小鸡啄米一样地急促点头,她是真的怕这个不知道看上了自己哪里的太子爷的喜怒无常。 郁文玉盯了她一会儿,从她身上站了起来,随手扯了扯她大开的衣襟,支使佣人似地偏了偏头,“去把外面收拾了。” 在被搬到这间公寓之后,潭纯就一直扮演着这样一个既不是情妇,又不是保姆的尴尬角色。 这使得潭纯始终心里没底,她在泥潭里一路摸爬滚打,所有的依仗也不过是一具身子,一张脸,以至于越陷越深,如今好容易有一根稻草聊以救命,无论如何她都要紧紧地攥紧。 是以当夜,郁文玉被一具温软的肉体触碰惊醒,他按亮床头灯,掀开被子一角,对上了潭纯那双自下而上望上来是格外圆的眼睛,随后并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郁少。”潭纯趴跪在郁文玉的大腿上,放软了嗓子唤他。 “你做什么。”郁文玉明知故问。 潭纯抿着唇,抬手推掉了吊带的肩带,整个上半身都剥露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股子温润的光,她的手一边顺着郁文玉的膝盖往上摸,一边细声说:“郁少那天救我,现在又收留我帮我,我没什么可以谢您的。” “所以你该感谢我?”郁文玉面无表情地掐住了潭纯的下巴,制止了她把脸往下贴的举动。 潭纯拿捏不准他的意愿,低语道:“我没什么别的能谢您了。” 说实话,郁文玉看不上潭纯,光他这张脸就已经能招惹到足够的桃花,更何况郁容快十年的事业说丢就丢给了他——年轻,俊美,家室不凡的同时事业有成,又爱玩。 这让郁文玉的身边聚集了无数莺莺燕燕,在她们之中,论脸蛋潭纯并不顶尖,身材也不过就是女艺人的平均水平,既不高挑,又够不上娇小,又“前科累累”,她只是漂亮,普通又寻常的漂亮,不足以叫郁文玉分心的那么一点漂亮。 潭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她见过几位郁文玉的情妇,论样貌最出色的和教堂里金发碧眼的天使壁画活过来没什么两样,论身材最惊艳的身高几乎和郁文玉齐平。 只是潭纯实在“好运”生了一双和江媛很像的眼睛,这么抬眼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郁文玉想到江媛。 郁文玉皱眉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啧了一声,透着股子鄙夷地松开了手,“算了吧潭纯,就算我嫖你吧,你之前怎么收费的。” “……” 潭纯愣了一愣,饶是她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出卖皮肉过活的日子,也不由得在此时此刻觉出了几分自惭形秽的羞赧。 见她不答,郁文玉索性反手摸过床头随手丢着的那块爱彼丢到了潭纯的手边,随后抬手轻按了记潭纯的头顶,“一分钟三千,用嘴,自己看时间。” 也因此,郁文玉接通手机上的那则电话的时候有些呼吸不稳。 那是一个带着鼻音的性感女声,只是即使如此也能听出来年龄很小,“郁文玉,我要回国,明天上午到。” 郁文玉按了按潭纯试图抬起来的头,一头雾水地拿开电话看了眼来电的陌生号码的来源。 “傅世界?”旋即郁文玉有些好笑地问她,“傅琛跟我说你走的时候可是把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剪了ID,掰了手机卡,放话再也不会回来了。” “来参加葬礼啊。”电话那一头的女孩冷笑了一声,“来参加,我好朋友的葬礼啊。” “……” 郁文玉抬了抬潭纯的下巴,让她停下,随后语气不是很好地对着电话那头意有所指地说:“你他妈的胳膊肘天生往外长的吧?不是,你回国到底要干什么?” 傅世界倒也开门见山,“乔乔的孩子。我哥对孩子一天都没负过责任,凭什么现在来抢?” “你哥又不想要,到底是谁要的孩子你心里不清楚?”郁文玉反问。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能束手旁观。”傅世界的嗓门抬了抬,“我朋友尸骨未寒,我得帮她做些什么!” 郁文玉闻言更乐,“你朋友说不定乐得见呢,毕竟当年她做了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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