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闻让惯用的招数,或许他自己都没觉得这是什么手段,他只是见不得傅琛这碗水彻底往哪位床伴身上倒,深怕分去半点自己的言语分量,这头拜提亚独领风骚,林柏又送到了眼前,他便要习惯性地推上一推,谋求一个平衡。 林柏听他如是说,也跟着笑了两声,也没当场接下,只说:“我见过老杨了,等你回来再说。”林柏挂断了闻让的通话,往休息室走去。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过是搭的景中今日用不到的部分辟出来的屋子,条件并不会太好,所以大多数有房车的艺人都会选择呆在自己的房车里。 所以林柏走进休息室,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从闻让那儿听说过傅琛的轻微洁癖,故即使遇上了房车开不进片场的时候,他也从来不用休息室,宁愿多走两步或者坐车回房车上。 可这次也不知道是困得狠了,还是闻让不在身边以至于助理疏于照顾,他竟然一个人在主演休息室睡着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细雨,剧组不得不先暂停拍摄,场务嘈杂地吆喝着,人声、雨声交织在了一起,像是耳朵边上挂了一沓不停摆动的塑料片一样的嘈杂。 然而这一切,都在林柏看到傅琛的那一刻奇异地收束了起来。 还在能够被称作男生年纪的人看上去睡得很熟,长发和戏服层叠的衣摆一起从躺椅上流淌而下,米白色的印花羊毛毯被他抱在怀里,团在下巴下头,挡住了小半张脸。 林柏很喜欢傅琛,从第一次见到十八岁的傅琛开始。 林柏不过三十五,这个年纪能在制片公司坐到如今的位置,无论如何也值得一句年轻有为,况且他长相也好,文质彬彬、仪表堂堂,工作时往身上扑的俊男美女不知几何,偏在傅琛这儿屡不得手。 他知道轻重,对傅琛的身份也多有猜测,于是每每见了他总要意动,心有不甘,但他也心中有数,这并不是一份必定要得到肉体或者情感反馈的喜欢。 一个短发的女生坐在傅琛的身边的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上去也昏昏欲睡。她听见来人的动静,吓了一跳般地抬起了头,绷紧了身体一副警惕的样子。随后认清了来人,也就松懈了下来,紧张兮兮地指了指傅琛,而后用气声说:“林总好。” 林柏嗯了一声。 休息室里一共就两个凳子,小琪匆匆忙忙地站起来给林柏让座,又低声,“我去给您倒杯水。” 林柏瞥了一眼小琪急匆匆离去的方向,她出去的时候脚步急,门没有被带上,留了一条缝,让光逃了进来。 “嘎吱。” 漆面斑驳的旧木门归位,光被关在了外面,昏暗封闭的小屋正适合欲望的滋生。 傅琛正睡得骨头发酥,突觉腿上一热,惊醒了他,他睡眼朦胧地迷蒙睁眼,磨蹭着直起腰,盯着这人睁眼聚焦了一会儿。 可视线偏偏凝不起来,光影涣散离乱,蓦地一道夹着红的白光寒浸浸地闪过,这才惊得傅琛彻底清醒过来。 因为感受到了手下的大腿瞬间紧绷,林柏以为自己唐突了他,于是收回了按在傅琛大腿上的手,先开口了,“怎么不去房车上睡。”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暧昧与亲近,并不适用于林柏和傅琛的关系——这种几个月或许会因为投资而见上一面的关系。 林柏对自己有些想法,这点傅琛心知肚明,但对他有想法的人太多了,要是一一回应起来,那岂不是要把傅少爷累死。 可是这一次,傅琛奇异地没有立刻表现出他和林柏都能心照不宣地把调情体面地含糊过去的距离感,反而像是刚睡醒而反应迟钝,大脑没能开始处理,肌肉倒是先笑了笑。 傅琛就像是想要掩饰些什么似的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盖着的羊绒毯子拨到了一边,又伸手抓了抓有些乱的长发。 “那晚上一起吃饭?” 林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在桌上敲了敲,抽出其中冒头的一根,又在傅琛似笑非笑的眼神当中放了回去,“抱歉。” 傅琛捞起层层叠叠的戏服从桌子上备着的果盘里摸出一颗糖,拆了,含在嘴里含糊不清道:“今天好像有夜戏。” “我坐了六个小时飞机过来专门看你,连一顿饭也捞不到啊?”林柏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琛,俯身问。 林柏的领带因为这个动作垂了下来,带着一阵成熟厚重的木质香气,淌到了傅琛的鼻尖跟前,是傅琛喜欢的香水调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换换口味,傅琛想,闻让在床上是合拍好睡,但是人难搞,拜提亚倒是性格好搞,可是又很无聊。 ——而且他现在需要…… ——需要想一些别的,需要一些能够快速促进多巴胺分泌,让人生理性放松、放空下来的事情…… ---- 闻·搅混水一级大师·让 滴滴有留言吗👀
第25章 “好像是不太好哦。”傅琛歪了歪头,但在毯子下的手却一点点掐紧了。 林柏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立刻就觉察到了傅琛的态度转变,他搭在扶手上的手徐徐落到了傅琛的腿上,带着一点轻盈的节奏往上抚摸,同时俯身去够傅琛的嘴唇。 可就在他快要吻到的时候,傅琛向后仰头,避开了林柏的吻,却没有阻止林柏的掌心按上他的裤裆。 迎着林柏有些不满的眼神,傅琛略微张口,莹白的齿尖咬着一颗粉色的糖果,懒散又含糊地说,“吃糖呢。” 桃子味的香气扑到了林柏的鼻下,他虽有不快,但还是欲字当头,矮了一截,缓缓蹲跪下去。 傅琛原本硬都没硬,直到林柏完全跪下,西裤绷在身上,显出一般瞧不出来的窄胯、翘臀。 ——小琪那小姑娘买东西的时候最喜欢叨叨叨地说什么来着? 傅琛开始漫无目的地放空大脑。 ——哦,想起来了,平替。 傅琛承认这些日子他是有些对闻让过分上心。 可谁叫人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实际上好看又好睡,还有一段被奉为圈内佳话的情感关系。 就像一张洁白无瑕的纸落到了恶劣的孩子手里,总要往上头添些什么,才是人之本性,更何况,傅琛从来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琛也心中有数,闻让只是长了一张无害的好看脸蛋,为人正如他哥说的,性格太阴,且最会蹬鼻子上脸、借梯上爬,又贪心不足——只有赵权那种色令智昏的傻逼才会把他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全然不知自己绿云盖顶。 无声地出了一口气,傅琛的腿更加放松地岔开了一点,足够林柏完全地跪伏下来,替他口交。 林柏动了动膝盖,完全地贴进来傅琛的腿间,手落到他层叠戏服下宽松的休闲裤上,一点点地往下拽。 就在这时! “阿琛,我……” 休息室的门被人急促地推开,傅琛抬起头,望了过去,拜提亚手拎着一个袋子,因为撞见的一切而脸色灰败地站在门口,脖颈上甚至因为情绪激动太过而爆出了青筋。 她清楚自己和傅琛不过是性关系和这一切被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对一个二十出头刚刚踏进一个新世界的姑娘而言是天壤之别 “你……”她的视线在傅琛与林柏间反复游移,但终究未言一语,摔门离去。 林柏不羞不臊,对着傅琛半是嘲弄地笑了句,“新女朋友?脾气还挺大。” 惹得傅琛皱眉,“出去。” 林柏也冷了脸色,他站起身,一振自己的西装下摆,盯着傅琛,“你什么意思。” 傅琛的脸色更烦了一点,甚至有一点阴沉,“出去,Get out,出て行け听不懂吗?” 林柏看上去像是被傅琛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仍旧强行打直着腰背,冷冷地看了傅琛几秒,才站起身拂袖离去。 他刚出去,门口附近就传来了小琪的声音,“诶,林总你怎么走了?不好意思啊,我刚才……” 小姑娘音调高,能传进来,至于林柏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又过了几秒,小琪端着两杯冰水走了进来,“哥,我刚……”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傅琛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了地当面暴喝,“你他妈干嘛去了?” 小琪一下子就被骂得僵在了原地,她跟在傅琛身边这么多年,基本没有被他这样劈头盖脸地发作过。 “我还在休息室坐着呢,是个长腿了就想进就能进了,闻让不在你们全他妈不会干活了是吧?周凯呢?周凯那个傻逼去哪儿了?” 她瘪着嘴,强忍着委屈,抖着嗓子对抱臂靠在躺椅里,一脚踩在桌子横档上的傅琛解释,“早上拜提亚姐姐……要去镇上,你跟我说让周凯开车……带她去啊,我、我刚刚我去给林总拿水了,然后灯光的小王找我讲话……” “烦他妈死。” 傅琛听了两句就没什么耐心地站了起来,他大步就往外走,一手推开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小琪,甩下一句,“不拍了,收工。” 小琪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直到傅琛又骂了一句,“你人死了么?”才一个激灵地快步跟上去。 回了房车上,小琪抖着手倒出卸妆油,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明知此时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把如今的变故告知闻让,但是她仍旧听了傅琛的话,颤颤巍巍地开始给他卸妆。 卸完妆之后傅琛就要走,小琪就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似的,没有上车跟傅琛和周凯回酒店,而是躲在房车里,给闻让打了一个电话。 陪同傅琛回到酒店的周凯在酒店走廊里按照往日的规矩抢了一步上前,拿出房卡替傅琛开门。 “嘀”一声轻响,酒店房门应声解锁。 不等周凯上前推门,傅琛莫名急躁地抢在周凯之前抬手一下子把门推了开来。 于是,便同自说自话的不速之客撞了一个脸对脸。 傅琛猛地后退,甚至在后退的时候踉跄了一步,被眼疾手快的周凯一把扶在后腰才不至于跌倒。就好像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并不是一位伤心的姑娘,而是什么面目可憎的洪水猛兽一般。 待傅琛站定之后,周凯撤了手低眉顺眼地跟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妈咪包,并没有发现傅琛的异样,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进该退。 由于直面傅琛的缘故,拜提亚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情绪上头,傅琛又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所以拜提亚只是沉默地与傅琛对上了视线,很快又率先挪开了。 令人牙酸的寂静在空气中逐渐凝结,周凯敏锐地发现了傅琛不寻常地僵硬起来的肢体,不由得皱眉——他至少是见过乔乔、北秋、金摘云这几任正儿八经傅琛女友的人。 在他看来,傅琛对拜提亚远论不上当做女友对待,自然也不应该为了拜提亚而出现这种反常的情绪波动,甚至被情绪影响到了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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