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生得明艳,可眼睛却是澄澈柔软的,映着广袤的戈壁和沙地,纯净又热烈,是傅琛最开始为之心动的所在。 这一份廉价的心动让傅琛止住了唇边的那句“我有呀。”转而道:“那你就自己去考学,买进去将来还要买毕业。” 她难得呆呆的表情令傅琛觉得有些好笑。 傅琛的指尖落在了拜提亚软软的面颊上,戳了戳,“其实别说三十万了,三百万我也可以给你。” “那你给我呀!”拜提亚眼珠子一转,带着天真又纯粹的直白。 拜提亚腻滑如绸缎的手握住了傅琛落在自己面颊上指尖,满钻的宽版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傅琛说她肤色深,越耀眼的装饰越适合她,故像打扮洋娃娃一样叫小琪拿给她许多。 出身小城的美丽女孩并不能准确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拥有了足够令这个城镇中大部分人都眼红艳羡的财富。 “你不是问我生日礼物要什么,那我就要这个。” “你考虑好了?一个人一年只有一个生日。” 傅琛捏着她的下巴尖,略微掰起她明艳的面庞,垂首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皮,随后笑着对她眨了眨眼,“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免费的午餐。拜提亚,你很美丽,你的美丽可以换来很多很好的东西,我不想你将来和人做许多亏本生意。” 拜提亚听不太明白,眼睫抖了抖,傅琛却放开了她。 “明天要出早工,早点回去休息。” 这一出在拜提亚心中与她和傅琛平日的相处没有任何不同,她早就习惯了傅琛的想一出是一出,也就没往心上放。 直到一连几日,傅琛都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这才令拜提亚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没有傅琛允许,她不会,也不敢自己按亮顶层的电梯按钮。 就像每一个在恋爱中付出更多的那个人一样怯懦地畏手畏脚,生怕原不过几日的冷待,变成关系的彻底崩断。 即使拜提亚理应心知肚明这段关系与恋爱无关。 只关乎各取所需,仅仅是因为傅琛含糊的金钱观与价值观与过于粘腻软和的做派,而显得不那么等价。 许多天后的一个寻常晚间,闻让照常给傅琛准备了睡前的脱脂冰牛奶,玻璃杯落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敲击出一声脆响。 另一杯被递到了傅琛的掌心,傅琛喝了一口,立即皱眉,“换牌子了。” “没有。”闻让斩钉截铁。 傅琛一脸嫌恶地推开了,“算了,拿走。” 闻让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接过了那一杯,自己举到唇边抿了一口,觉得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连冰块的数量都是一致的,故只当傅琛在没事找事,随手放下了杯子。 闻让随后问话的语调带着他明知故问时特有的上扬。 “这几天怎么没见拜提亚。” 可傅琛不以为意,他放开了怀里被揉得生无可恋的番茄,向后躺在了沙发上,顺口道:“无聊。” ---- 傅琛:你可以歧视我的人品,但是不可以歧视我的学历 闻让:……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滴滴有留言吗👀
第21章 “腻了?这么快?” 闻让靠着沙发在地上坐下,端了果盘放在膝盖上,以防傅琛要吃,伸出手指轻轻戳猫湿乎乎的鼻子。 傅琛轻轻笑了一声,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打开SNS刷了两下,轻佻又含糊的话语从唇齿间黏答答地溢出来,“本来也没多上心,不值当。” 正要说话,闻让就看见傅琛那双本就大的眼睛唰一下瞪了一起来,继而整个人都坐直了,“哈?” “嗯?”闻让眉头微蹙,满脸无辜。 下一秒,手机屏就被傅琛怼到了闻让的面前。 手机画面里,当红女星乔乔被一高个男人揽着从电梯出来走进车库,随后上了一辆车牌打码的黑色慕尚。 “嗯?被拍了呀。”闻让佯装惊讶。 傅琛盯了他一眼,随后切了一声推出播放界面,发布账号的文案跃然眼前,赫然可见“身份敏感”“封疆大吏”等博足了眼球的关键词。 “车牌是黑底,一般狗仔不敢拍,拍了也不敢发。是万伟民他们拍的,你让他发的,对么。” 傅琛当即切中,可闻让也不慌不忙,“这不是为了挡你的事儿么,万伟民又没有那么好糊弄。” 也不知道是并没有那么在意,还是觉得自己更重要,傅琛翻了个白眼就躺了回去。 闻让贴靠过去,很文气软和地一笑,“这标题起得博人眼球。” 傅琛嗤了一声,“一个往上求路子求得人尽皆知,上不得台面的地头蛇也配吹封疆大吏,视频主角听了都要去跟万伟民握手说一句承您吉言。” “他们娱记么,当然怎么有流量怎么写咯。”闻让笑了一声,询问傅琛,“过几天我不在组里,要不要叫陈巡回来照顾你。” “去做什么?” 闻让的话显然在舌头上含了一会儿才出口,“……这不是赵权快要过生日了么。” 傅琛仰了仰头,脖颈绷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想起来了,是年年都有这一茬。 “还挺有情调啊你们。” 傅琛随口一说,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冲闻让勾了勾两指。闻让贴了过去,以为他有话要说,却被傅琛的唇瓣在唇角冰冰凉一贴。 随后傅二少爷手腕一转,勾着闻让的衣领扯开些许露出里头的皮肉来。 大部分都光洁如旧了,唯有锁骨上头的齿印有些深,褪了些日子还没褪干净。 就听傅琛嗲声嗲气地呀了一记,煞有其事、幸灾乐祸,“这可怎么办呀,闻老师出轨要被抓现行了。” 闻让僵了一瞬,慢吞吞地扯回衣领,反端出一张有些冷的笑脸,拿腔拿调,“那只能二少爷您,养着我了。” 这话哪怕是玩笑也有些过界,傅琛看了他一会儿,蓦地大笑了起来。 这个笑就像是当真被取乐了,在熠熠灯光下显得无比明艳,而闻让看得无端指尖麻木。 高高在上、出身煊赫的大少爷笑说:“一个两个都要我养着,那我得去买个城堡给你们住了。” ——像是在讲一个天真的笑话。 - 临走的前一天,闻让收拾行李的时候,傅琛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一碗西瓜味的gelato——是放纵日的零食。他倚在卧室的门边上,看着闻让把一件件外套往行李箱里丢。 他们这种人理行李,只需要把带走的东西理出来,至于整理干净关上箱子,那是小琪的工作,当然全部丢给助理的甩手掌柜也不是没有。 傅琛看了一会儿,捏着银勺敲了敲碗边,“你放假我也要放假。” 闻让丢进最后一件毛衣,站起身,语气温柔又不容置疑,“你进组本来就晚,拍摄任务紧张,下个月还有好几个商务要拍,又要请假。” 他踱步至傅琛身前,替傅琛理了理头发,半哄半骗,“我不在的时候你要配合剧组,乖一点,早点杀青,也就早点解放。” “那你就别想去了。”傅琛咧了咧嘴角,露出一点可爱的齿尖。 勺尖上嫩红的冰激凌被更加殷红的唇瓣吞了进去。 高挑的男人歪了歪脑袋,半边脸颊都陷入了居家服毛茸茸的米白色领子里。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我兢兢业业工作给你挣钱,你跑去逍遥自在的道理。” 见软的不成,闻让与傅琛僵持片刻,松了松肩膀,“一天,给你睡懒觉。” “你去多久我就要休息多久。”傅琛晃了晃勺子。 “两天。” 傅琛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三天。” 闻让抱臂后退,整个人松懈地砸进了小沙发里,大有鱼死网破之意,“不然其实我也可以不去,赵权一向能理解我工作。” 一个假也没有和三天短假这笔账还是难不倒傅琛的,更何况大多数时间,傅二少爷还是很认真地在玩娱乐圈打工游戏。 一个带着西瓜味、清新又湿润的吻落到了闻让的嘴唇上。他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冷气。 赵权是个持重的人,平日里也没人敢轻浮到闻让的头上。 偏偏是傅琛,像个小孩又贵重异常,想一出是一出,又长得太好,哄得人很难在被亲昵时心意不动。 只是…… 只是闻让在他身边太久了,冷眼旁观无数人于他身侧来去,深感傅琛的“心意”二字对人来说,就像是冷饮于胃病患者,浅尝一口甜凉引人,一旦入腹便是疾痛惨怛。 傅二少爷多情思,又被爱护着长大,自然观谁都能观出几分可爱之处,予些不值当的柔软温情。 可惜他没有长一颗真心,唯有的那颗肉心体体面面、完完整整地长在这具蛊人的皮囊里,为他自己好好地跳着。 ——没有真心的人,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别人的真心。 所以傅琛最喜欢说,说乔乔不够爱他,说北秋不够爱他,说每一个人,说所有人都不够爱他。 表现地就像他需要很多、很多地爱,去填满那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闻让,那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闻让闭上眼,对自己说。 ——对不想要的东西,一眼都别看,一点都别沾。 傅琛看着闻让的恍神,笑得就像偷拆开猫条的拿铁,他唇角那点可爱又蛊人的凹陷因为这个笑更深了一点,“Deal,谢谢闻总,谢谢闻总夫人.” ——太近了。 “咚。” 因为下意识地惊退,闻让的后脑碰上了皮质的沙发靠背发出一声蓬松的钝响。 “吱——” 陡然压上的体重使得沙发的黄铜椅脚在酒店有些年岁的地板上拖出了锐响。 “你……” 闻让还没能把尾音送出口,就被分腿跪上沙发的傅琛垂首吞掉了未出口的字。 傅琛的吻分为很多种,因境况或心情的不同,拿捏自如。 即使闻让没有和女人接过吻,在之前也没有和赵权以外的人接过吻,但他在监视器后看到过许多女演员接吻。 她们信手拈来地饰演那些夹杂着制片人、导演、编剧私欲的,妩媚、诱人、又脆弱,恰切地能塞进男人性幻想里的角色。 就像一团丰盈、香甜的棉花糖,飘荡在空中。 只不过傅琛落在地上,盖在陷阱上,等待着贪心不足的人自投罗网。 后颈细腻的肌肤因为舌尖的探入而激起大片的战栗,就像是坚硬的贝类被撬开探入柔软、湿润的内里时的应激反应,这无疑取悦了带着温和表象的施暴者。 激烈缠绵的唇舌交缠使得唾液溢出,却又在唇角被舔掉。 在傅琛湿润绵软的嘴唇贴上颈侧的时候,闻让脑内那根被佯装温情的吻拉扯松弛的弦终于一下子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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