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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昭没再继续，转而问道：“我和小鹿约好了一起吃午餐，穆影帝要一起来吗？” 鹿鸣没发觉什么，想到周行昭带了亲手做的粽子，就很期待，看向穆远川道：“要不要一块儿提前尝尝粽子？也能提提意见。” 穆远川嘴边的笑意僵了下，慢慢收了起来。 这个建议他可不敢提，而且也不想当电灯泡。 鹿鸣对周行昭现在应该没那方面想法，但在意还是有些在意的，哪怕一直说周家这位十分恶劣，就是个大魔王，不过小鹿仔要一句话都不说了，那才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他清了下嗓子，道：“导演刚才说找我有事，就不一块儿了，我对周总的厨艺很放心，期待周六晚上，回见。” 看着麻溜离开的穆远川，鹿鸣偏了下脑袋，心里有一点点的疑影，但没有抓住。 听见周行昭叫他的声音，他收回视线，跟默默围观半天的助理向晨交代了声，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 事关包粽子翻不翻车的大事，可不能出漏子。 两人进了休息室，午餐摆好后鹿鸣眼前就亮了，红烩牛肉、培根卷金针菇、蒜香虾仁，主食不是面包或者饼，而是给他准备了米饭，另外还有一份柠檬焦糖布丁当饭后甜点！ 他唯一不算喜欢的是看着就绿的蔬菜汤，不过其他的菜式都可以，这个就马马虎虎也能接受啦~ 当然还有今天的主角——两枚三角粽子。 他拍了一上午确实饿了，吃着饭眼睛都没从那俩粽子上移开，“不是我说，比正常的粽子小一点儿，看着……你看看，真挺眉清目秀的，我敢打赌味道肯定不错。” 周行昭把蔬菜汤的陶瓷小盅往鹿鸣手边推了推，问道：“这么相信我？” 鹿鸣猛点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看看碗里的虾仁，又看看桌上这些相当地道的西餐菜式，“除了粽子，这些也是你做的？” 周行昭轻笑了声，反问道：“不像吗？” 鹿鸣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慢吞吞吃掉虾仁之后才开口道：“像，也不像。” “这话怎么说？” 鹿鸣咬了咬筷子尖，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之前吃你做的三明治就很好吃，感觉多少会做菜，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有空专门准备这些，就粽子都够不好做了，你公司不忙吗？哪儿来这么多时间。” 有些话周行昭倒是想坦白了说，只是现在确实不合适。 他垂下眼遮住了里面无法言说的情绪，用公筷给鹿鸣夹了培根金针菇，缓声道：“总归要做，做多做少区别不大。” 鹿鸣不无疑惑，他是不会做饭，可不要仗着他不懂就忽悠他。 周行昭适时转移了话题，“第一期节目给了我负分，呦呦，说实话我还有些难过，不过我也充分理解，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需要时间——” “所以方不方便跟我说说这次打了几分？” 鹿鸣正埋头吃饭，听到这问题差点噎住，也顾不上去想到这顿饭是不是好做了。 他这吃人嘴短的，想明明白白说却有点张不开嘴，三分…… 都没到及格线。
第17章 Part.2.9 被周行昭温和淡定又怀抱着一点期许的眼神注视着，季央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刚被放下的公筷，给对方夹了牛肉。 三秒中沉默后，他磕磕巴巴道：“比上回高……高很多！具体多少……等综艺播出就知道了嘛，惊喜，惊喜。” 周行昭看了眼鹿鸣夹给他的牛肉，再看看眼神躲闪都不跟他对视的人，心情颇好。 确实是惊喜，各个层面上的。 他佯装叹了口气，道：“不说就先不说吧，比上次高就好，还有进步空间。” 鹿鸣含糊的应了一声，莫名的略微没底气，而抛开这个小插曲，这顿午餐他吃得相当满意，尤其是粽子，卖相和味道都很好，不用担心周六晚上翻车了。 他帮着一块儿收拾了餐具，看着温和沉稳不见一点冷厉暴躁的周行昭，他其实挺奇怪的。 传闻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他自己有眼睛会去观察，有耳朵会去听，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周行昭对待他跟对别人确实有区别。 参考石珂，可以说是十分明显。 他托着自个儿的下巴，想到他哥和导演乔易说过的话，突然觉得似乎可以尝试，A上去？打直球？ 试试嘛！ 以前他觉得不可行，但现在未必不能竖着出去。 他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周行昭，略严肃地问道：“你对着我的时候脾气挺好，甚至是很纵容，周总，全都是因为我哥的缘故吗？” 就因为有复合的意向所以连带着这么纵容他？ 他可不觉得周大魔王是这么心软好说话还多管闲事儿的人，爱屋及乌也不会到这种程度。 闻言，周行昭温和的神情慢慢沉下来，认真回道：“确实不是只因为你哥哥，也因为你。” 鹿鸣没听太明白，“我怎么了？” 周行昭的表情又恢复成先前的温和淡然，语气微微带着些调侃，“导演之前还夸你是人见人爱，我自然也不例外。” 鹿鸣一愣，有点囧，差点没抬脚踹过去，“我很认真问你的，你跟着他瞎胡闹什么，我还没跟你算总账，你就拿着他的话来糊弄我！” 在参加综艺之前他的粉丝可没经常说他可爱！ 果然还是跟大魔王组队的锅。 周行昭站起身，没再继续这个有点危险的话题，他倒是想认真回答，可现在确实不行。 他开口道了别，“等你的时候我问了你的助理，下午开拍前时间比较充裕，睡个午觉休息会儿吧。” 鹿鸣跟着站起来，送周行昭往外走，“这两天就拍完了，杀青宴正好在周六，本来是晚上的，因为我跟远川要参加录制嘛，导演就给挪到了中午，结束了我尽早过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 要包粽子，还要准备其他的东西，事情不少，一个人两只手，哪儿忙得过来。 他争取不拖后腿，能帮多少是多少。 周行昭并不在意，他本来也没打算让鹿鸣做什么，对方跟厨房属实是八字不合，“不着急，都赶得上。” 鹿鸣点点头，打开休息室的门，一下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人。 他微微挑了下眉，这人他有印象，是今天来剧组客串配角的小演员江杰，上蹿下跳跟谁都要搭两句话，相当活跃。 他不记得两人有什么交集，戏里没有对手戏，戏外也根本没接触过，但一想身边这位大老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表情疏离，声音冷淡地问道：“有事儿？” 鹿鸣冷漠又高傲的语气让江杰不无愤懑，但没敢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笑了笑，将一手一杯的咖啡举高了些，“我买了咖啡，给你们送过来。” 鹿鸣压根儿没接的意思，直接拒绝道：“不用，谢谢，我要午休了，不喝咖啡。” 这样的直白让江杰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将希冀的眼神投向没说话的周行昭，表情上还添了些为难、尴尬和委屈，“周总……现在是要走吗？” 周行昭没回应。 他自然看得出来什么送咖啡都是借口，无非是冲着他来的，可以，他倒是想看看这位想用什么低劣无趣的招数来搭讪，看到那杯咖啡……他更不想开口了。 而这样的沉默加剧了江杰的尴尬，他将咖啡往周行昭跟前送了送，硬着头皮道：“这家咖啡的评价很不错，周总尝尝？” 此情此景，鹿鸣面上冷漠到没有一丝波澜，实际上心里已经笑得浪花一朵朵了。 周行昭看得上这样的做派才怪，虽然周大总裁跟他哥的感情有问题，还不知道以后怎么着，但复合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当谁都是花心大萝卜么，这笔账他记住了。 以后算？ 不不不，今天就要算。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揶揄地瞟了周行昭一眼，这怎么处理？大佬赶紧的呀。 周行昭并不着急，有的是比他着急的人。 他看着挡在门口的人，语气是没什么起伏的漠不关心，甚至是带着排斥和厌恶的，“确实不用了，多谢，我没有餐后喝咖啡的习惯，麻烦让让。” 江杰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但还没完全放弃，只是讪讪地让开了些位置。 而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周行昭跟鹿鸣打了声招呼，没让再送，叮嘱对方午休，别躺下了还玩儿手机，但在他跟江杰错身的刹那，这位突然踉跄了下，径直向他扑了过来。 他淡定地迈步避开了江杰，只是没避开对方手里拿的咖啡。 一旁围观的鹿鸣这回是真忍不住了，不是他幸灾乐祸，实在是这个手段吧……啧啧。 他抱起手臂，看看跌坐在地上从头到脚写满狼狈二字的江杰，看看撒一地的咖啡，再看看周行昭冷到结霜的脸色和对方被咖啡打湿了贴在身上的衬衣。 优雅沉稳却并不沉闷的普鲁士蓝，被打湿后黑蓝黑蓝的那一块儿非常显眼。 他冷嘲地笑了声，盯着还没起来的江杰，问道：“你是觉得周总真那么好脾气，还是觉得自己赔得起一件高定？起来吧，还不起来是打算让周总亲自扶你么？” 江杰慌乱地爬起来，没去看鹿鸣，只冲着周行昭不住道歉，一连串对不起后又紧接着道：“要不……要不我给周总洗干净后再还回去，我确实是……” 赔不起。 他看不出来人家衣服的牌子，但知道肯定不便宜。 想到这儿，他又想伸手去碰周行昭被咖啡打湿的衬衣，“咖啡还有点烫，周总——” “够了，”周行昭退开一步，这就又退回了鹿鸣身边，看着窘迫却暗藏着野心的江杰，失去了纠缠的兴致，“想做什么之前也审视审视自己，要么真有本事，要么真有演技，四不像就别出来现眼了。” 这话一出来，江杰一连串的行为被直接戳穿到底，登时脸色就白了。 而鹿鸣也不客气，给周行昭的上道递了个赞赏的眼神，对这样恶心人的就没必要留情面。 他又利落地补了一刀，嘲道：“搭讪也要有搭讪的艺术，不懂就回去读书，你这小把戏幼稚园的小朋友们都不屑于用了好吗？” 演技不行练演技，眼界不行就多看多听少说话少表现，抱大腿当然可以，有本事就抱得上，只是这样拙劣的把戏还是免了。 他看着都觉得伤眼。 跟别说周行昭本人了。 段数太低，都让他懒得花心思。 被轮番怼了这么几句，江杰的脸色已经不只是白了，尴尬又窘迫，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不过是豪赌一把赌输了而已。 他匆匆道了歉，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江杰落荒而逃的背影，鹿鸣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确实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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