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几天还不得憋死?” “所以我整天都在水面上扑腾呀!” 林知夏笑得在床上打滚。 这天,林知夏和盛朗说了很多,细致地描绘着T大和这座陌生的城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脑海中绘制出了一副大学生活的画卷,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全新的生活,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还有他们甜蜜热烈的爱情。 林知夏兴致勃勃地研究着D市公共交通情况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盛朗最终并没能进入那所离T大只有三十分钟路程的体校。 - 林知夏返回丰市那日,盛朗被关在队上集训,没有办法去接他。 这段日子里,盛朗都过得很是有点魂不守舍。训练也并非不努力,可总有一点行尸走肉、麻木没激情的感觉。 教练实在看不过去,问:“你小子是不是恋爱了?” “啊?”盛朗冷不丁被戳穿了心事,有点傻眼。 “我就知道!”教练吼,“对方是什么人?报上来了吗?” 盛朗哪里敢把他和林知夏的事报告给队上。他忙摆手:“没有……还没成呢!” 哦,暗恋?那就更好解释这小子的失魂落魄了。 “算了。”教练看盛朗实在不在状态中,气道,“滚去吃你的午饭。下午回来再是这个状态,你就给我去更衣室给队友洗衣服去!” 盛朗灰溜溜地跑了,一个人蹲在走廊里,捧着手机看林知夏的照片。 照片是他们俩好上了后,盛朗给林知夏拍的。 林知夏不习惯拍照,俊秀的脸上总带着羞涩,难得把目光对着镜头,眼皮子也有点沉沉的感觉。那羞赧又乖巧的样子,实在太招人疼了。 尤其有一张,是他刚被盛朗亲过后拍的,嘴唇嫣红,眼睛湿漉漉的,眼角都有点发红。 盛朗只想像个变态一样舔屏幕,心里对林知夏越发思念地发疼。 林知夏不在身边的日子,他一直在戒断反应中煎熬,心里特别慌,像屋子塌了半边墙,外面就是万丈悬崖。 盛朗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慌得特别想冲着窗外的月亮吼两嗓子,发泄一下胸膛里的焦躁。 “看什么了,都流口水了?”身边有人问。 “没什么……”盛朗猛地抬起头。 林知夏拖着行李箱,就站在身旁,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盛朗也不管是不是做梦,先扑过去将人摁倒了再说。 林知夏连着行李箱都跌在了地上。行李箱滑了老远,人则被盛朗牢牢地摁着,抱得严严实实,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说下午才到的吗?你逗我玩呢?”盛朗气息粗重,尖牙咬着林知夏的耳朵。 林知夏发着颤,笑道:“就是逗你玩的……我一早的飞机,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盛朗侧头就要吻过来。 林知夏忙捂住了他的嘴:“妈的,你看看地方!” 走廊这一边没有人,可转角那头不断地有人声和脚步声传来。 盛朗呼哧呼哧地,将林知夏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拖进了更衣间里。 “我的行李……”林知夏叫,“我给你买的礼物都还放在里面的,要是被人顺走了……唔……” 盛朗把林知夏摁在门上,手臂箍着,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更衣室里静悄悄的,微尘在窗口边的阳光里沉浮。 盛朗将连日来的思念和焦躁全都倾注在了这一吻里,林知夏差点觉得自己要被这人生吞了。 许久唇分,林知夏的眼眶又红了。 盛朗用指腹摸了摸林知夏的脸,哑着声说:“淘气。” 林知夏拽着盛朗运动服的衣襟,将滚烫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 从那之后,林知夏又过上了每天穿越大半个城市来体校的日子。 盛朗在泳池里训练,林知夏就在看台上写着卷子。 盛朗训练结束后,和林知夏一起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再把林知夏送去地铁站。 直到林知夏过了闸口,消失在了通道里,盛朗才转身回体校。 其实两人整天都忙着各自的事,并没有太多交流。可是在浮出水面时,做完一张卷子时,抬头就能望见对方的身影,心里都觉得特别踏实。 这是一种叫“相伴”的感情。 一切都没变。他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心有灵犀,无话不谈,嬉笑打闹,无所顾忌。 可一切又都变了。他们渴望着和对方接触,为彼此的气息而着迷,稍微离远了点就不行。 这个世界很大,但是可以让他们无所顾忌地亲昵的地方并不多。 在外人前,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勾肩搭背。只有等在旁人的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才可以做回自我。 有时候是无人的更衣室,有时候是没开灯的楼梯间。 盛朗会把林知夏紧紧地圈在臂弯里,如野兽霸占着猎物,又像个发作了的瘾君子,狠狠地吸一口。 林知夏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最初的那种引发全身颤栗的激动会逐渐减弱,成为人们常说的相濡以沫的温情。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只要拥抱在一起,就永远情难自禁。 八月下旬的时候,林知夏又离开了几日:他去北京参加生物竞赛的国赛。 林知夏走了后,盛朗又进入了终日惶惶不安的状态。 这一次倒不全是因为分离,更多的是担心林知夏的竞赛情况。 盛朗自己比赛的时候,林知夏能在看台上为他鼓劲,可当林知夏冲锋陷阵的时候,盛朗却离他有千里之远。 即使知道林知夏在考场一向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别人操心,盛朗还是每夜都辗转反侧,熬出了两个黑眼圈。 林知夏的消息传来这天,盛朗刚结束了一轮体能训练,坐在水池边喘气。 手机震动,盛朗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里,林知夏拿着一份证书,正和一位学校领导握手合影。 “国赛一等奖,T大录取协议,全都拿到了。你的小奶瓶很棒吧?” 盛朗放下手机,抬起手捂住了脸。 “哟,怎么啦狼哥?”旁边的队友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盛朗哑着声摆了摆手,“是好消息,我哥们儿被大学提前录取了。” “那你哭啥呀?” “老子高兴不成吗?” 盛朗丢开了手机,跳回了泳池里,在水中打了个滚,欢快地朝对岸游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老师桃李满天下~~~~
第55章 九月开学。 盛朗挎着书包,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跟在林知夏身后,在校园里招摇而过。 两人就像明星走地毯,沿途无数同学侧目,大部分都是朝林知夏去的。 林知夏勇夺国一,被T大提前录取的事,早就在同学群里传遍了。同学们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着降临人间的神。 到了教室,林知夏的课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零食饮料,还有一堆写着心愿的许愿红纸条。好好一张课桌,硬生生被这些东西装点成了一个佛像前的香案。 “活菩萨来啦!”一群同学一拥而上。 “来来,摸我一下。先摸我一下!” “菩萨保佑我高考过重点线三十分!” 林知夏的胳膊不知被谁拉了起来,同学们一个二个主动往他手掌下蹭。 “滚开!去去去!”盛朗凶巴巴地赶人,“拜拜就拜拜,蹭什么蹭?菩萨才不保佑你们这种变态。” 同学们叫:“盛朗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都能拜,就不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学渣的心情。” 盛朗望了一眼林知夏白净俊秀的脸,心想我何止每天拜菩萨,我还动嘴啃,抱着打滚呢。能让你们知道吗? 对于自己被封为九中新传奇人物这事,林知夏显得很平静。 他已经从提前录取的狂喜中回过了神。既然已经顺利通过了高考那道独木桥,卸下了肩上一个重任,林知夏又紧锣密鼓地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人生。 林知夏作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他不打算参加高考了,准备去打工,开始为大学存钱,也替父亲减轻一些负担。 “我和我爸还有老师都谈好了,反正课全都学完了。我定期回学校点个卯,把会考最后几门考完,拿个高中毕业证就行。” “那你以后就不来学校了?” “要看看你这边的情况。”林知夏说,“你要是也能被D市体校提前录取,那咱们俩就一起去打工。你要是还需要高考,我还得回来帮你补课呢。” “放心吧!”盛朗自信满满,“都已经问好,只要我全运会能进前三,他们学校绝对要我。” 林知夏情不自禁憧憬着将来:“那我先打工存点钱,等你的事定了,我们出去旅游一趟吧?我一直想去大理看看。” 林知夏向往大理很久了。自打在电视上的纪录片里看过大理的景色,他就一直对那碧蓝的天空和洱海念念不忘。 虽然是个工科生,可林知夏骨子里有着一份文科生的热情和浪漫。 而且他打出生就在丰市,除了考试没怎么去过外地。现在他解开了高考的枷锁,迫切地想出去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 “行!”盛朗不动声色地将林知夏的手指头一根根勾过来,然后把整个手握住,“等将来我们有钱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两人正并肩站着靠在走廊的窗下,宽大的校服恰到好处地遮着交握的手。 窗外初秋的阳光落在他们的发梢和肩上,如洒了一层金粉。 寂静了两个月的校园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走廊再度被嬉笑打闹的学生们占据,课桌上重新堆满了高高的书堆。 高考倒计时牌已经竖在了高三每个班的黑板边,红底白字,异常醒目。 可这一股迫切的气氛,影响不到林知夏和盛朗两人。林知夏已脱离苦海,盛朗也曙光在望了。 “狼哥,”有同学路过,笑着打招呼,“气色不错呀。有什么喜事?” 盛朗懒洋洋道:“发财了。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哟!给兄弟们看看呀。” “不给。”盛朗果断拒绝,“我的宝贝可金贵了,只有我能摸能看,你们的臭眼都不配!” 同学哈哈大笑,突然撞着了路中间的一个人。 看清对方脸上的神色,几个男生把抱怨之词吞回了肚子了,缩着脖子溜了。 杨素素站在楼梯口,面色苍白,凄楚无助地朝盛朗望过来。 - 短短两个月没见,杨素素的变化实在有点大,林知夏第一时间里险些没将她认出来。 这女孩至少瘦了有四五斤,原本饱满的脸颊微微凹陷,眼下一片青影,皮肤呈现不大健康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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