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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永远是对的

时间:2023-09-20 15:00:17  状态:完结  作者:安尼玛

  日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过,俞家宝依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一天睡不到五小时。他做的面包不但要供应葫芦餐厅,外企和使馆也还有不少订单。多亏这些基础,Zmoo一开始的营业额就很不错。

  但这是在吃老本,开一家面包实体店,自是为了能吸引walk-in的顾客。地铁甬道人群川流不息,那些花式面包的销量还算理想,多喜子几乎卖不出去。

  俞家宝受到了打击,逢人就问:“这个面包不好吃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阿佑见他跟个神经病一样,立即召开了产品改良大会,先安抚俞家宝:“面包卖不出去不等于不好吃,你丫冷静点吧!”

  “那是为毛?”

  一个店员拿起酸面包,举在眼前,“因为太大了吧。这里来往的都是上下班的人,谁会拿着一个大飞盘去会社呢。”

  “嗯,有道理,”阿佑说,“大面包的销量都不好,去kurakura买面包的是开车的主妇,我们的顾客群不一样,需要一个市场教育的过程,让他们喜欢上多喜子。”

  “怎么教育?”

  志夫建议:“首先要做小一点……不过做太小的话,皮和芯的比例就不对了,我们切了做三明治吧。”

  后来俞家宝才知道,所谓的市场教育,就是各种降价促销,免费吃免费领,买一送一之类的。看到多喜子被肢解成一块块,在塑料盘里渐渐老化、风干,他就感到心理落差。

  “面包冠军”对Kurakura的顾客有吸引力,对地铁匆忙来往的打工仔却没什么宣传作用。多喜子在庙里、在高级面包店都是被抢着、捧着的,到地下负四层就失去魅力;俞家宝第一次真正地面对“市场”这个魔鬼。

  阿佑见他脸色郁郁,不忍心说:“要不就算了,多喜子卖不出去,放着镇镇店也行啊,反正别的销路挺好。”

  俞家宝望着门口的志夫——羞涩的志夫拿着一盘酸面包三明治,卖力地请路人品尝。俞家宝问:“阿佑,你不想卖面包吧?”

  阿佑怔了怔,然后一笑:“谁他妈想干活,有时间我不如打场球。”

  俞家宝叹口气,拍拍他的屁股笑道:“不想干也得干!上吧兄弟,不能让志夫一人站街。”

  两人提起精神,走进甬道梭鱼般的人流里。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最近忙着写别的,就没时间更新,下一章应该能快点。

  ———

  看过一日本绘本,叫《地下100层》,展开纸页,真的画了100层不同情景和生活,就很佩服。现实里日本大城市的地下也繁华得吓人,大的交通枢纽地下好几层,四通八达,在里面常常迷路,又跟几家商场连起来,店铺加在一起能有几公里吧。

  这算是地下城了,完全可以满足生活需要,曾经进过一家面包店,店面窄小人又多,但完全不是面包新语或者原麦山丘那种水准的,很好吃。下班就能顺手买几个好吃的面包回家,真羡慕啊。


第93章 自杀小组

  如果说勤奋没用,或许只因为勤奋的对象是虚无的;而俞家宝他们的对象,却是实实在在一日几万的人流。他们提前了营业时间,从六点就开门做生意,延后了关门时间,直到八点才落下门帘。

  大清早,烤面包的香气就飘散在甬道之间,面包店前的藤篮里,酸面包做的鸡蛋火腿三明治、辣蛋黄酱虾肉三明治、牛油果烤红椒素食三明治层层摆放。酸面包切割成小块,分别包装出售。

  来买面包店顾客,店员会告诉他们,这可是经过50多小时发酵的面包。“为什么要发酵那么久呢?说起来不太体面,因为食物储存在早时候是非常困难的,新鲜食物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发酵可是因为贫瘠呢。面包发酵多长时间,就能保鲜多长时间,我们的面包放两天都不会发硬哦。”

  客人买回家了,确实发现不用任何油脂,没有糖、甜味剂、牛奶和鸡蛋的面包,只要不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即使过了两天依然面芯柔润,香气充盈,面包空口吃也是柔韧微糯,滋味十足,作为主食是非常方便了。

  “虽说天然酵母面包是古老的种类,在现代忙碌的生活里,意外的非常适用呢。”

  两个月后,清水查看他们的收益账本,点点头:“新店来说,这样的表现相当好了。酸面包的销量也在增长,还需要做一些市场活动,再推广一下。”

  因为官宣得奖的是清水浦一,所以俞家宝只能模糊宣传,不能用冠军面包师来自称。一点点打开市场自是艰难的,对于目前的成绩,俞家宝并无不满,只是一瞥见厨房里的日历,他就很焦躁。

  开完会后,清水把俞家宝叫到安静的库房,关心道:“俞桑脸色不太好,还是不要太过拼命了。你们店一天开14个小时,比其他面包店多了一倍的营业时间,即使要奋斗,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体吧。”

  俞家宝摇头:“清水桑,我感觉自己再拼命,也追赶不过时间,反而被远远抛在了后头。”

  清水不明白他为什么焦虑,只是摸摸他的脑袋,“谁追赶得过时间呢,俞桑脑子里都是奇怪的念头。”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知道自杀小组吗?”

  “啊?”听到“自杀”两字,俞家宝敏感地挺直了身体,奇道:“这是什么?清水桑为什么……为什么关注这个?”

  “我也是听一个朋友提起的。没想到有自杀倾向的人那么多,这个小组在全国有三千多成员。”

  “有时候人会觉得活着没有意义,即使是没有意义的人生,要活下去也很辛苦,要应付没有价值的工作,生病的身体,寂寞的日子,想要自杀不出奇吧。”

  “生命难得,痛苦也是常态,作为人实在没有放弃生命的立场。”

  俞家宝不想辩驳,只是问:“清水桑提起这个干嘛?”

  清水感到难以启齿,轻吐一口气,说:“我有一个可以帮俞桑获得身份的方式,不过既不合法,也不道德。”

  俞家宝心一凛,清水的嘴里不应该出现“不合法不道德”这种词汇。“跟自杀小组有关?”

  清水轻声说:“不错。这些想要自杀的人,很多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无缘社会’群体,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固定工作,跟家乡也再无联系。他们要自杀了,既没人会悼念,也可能没人知道。只要没人知道,那么——”

  “清水桑别说了。”俞家宝已经明白了,自杀者要是没被证实身份,那么别人就可以顶替他们活下去,使用他们的名字、社会保险、国籍甚至投票权。

  清水没理他,继续说下去:“自杀小组的一些人,愿意出让他们的身份。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用一个日本人的名字在日本生活。”

  “这怎么可以?”

  “只要双方同意,没什么不可以。而且俞桑还有一个便利,你有野村师傅为后盾。坊主在死亡事宜上有处理权,可以帮你埋葬死者,就不必通过法医之类的行政机构。你要觉得良心不安,那就在庙里供奉着……”

  “停!”俞家宝无法接受,“清水桑,你要我顶着个死人的名字活下去?我做不到。”

  “这事对双方并无坏处,一心想要自杀的无缘群体,跟外面的社会再无牵连,也无人关心,俞桑能以他的名字好好活下去,对他来说也算跟社会再度连接了。”

  “清水桑这话,完全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立场,来揣测他们想法呢。”

  清水垂头苦笑:“也是。”他拍拍俞家宝的肩膀:“希望俞桑把握住机会,继续留在日本。请务必认真考虑。”

  俞家宝觉得人生真荒诞啊。他不能告诉清水桑,自己也曾经是无缘群体的一员,来日本不到一年,就孤零零地前往深山野岭,准备了结狗屁不如的人生。

  如果他真的在樱花树下腐烂了,别人顶着“俞家宝”的名字活着,那又怎样呢?是有些隔应,跟自己穿过的内衣给了别人穿一样——也就这种程度的不舒适罢了。除此之外,无所谓吧。

  如果真能立即解决身份问题,如果此后能自由来去……

  俞家宝动心了。

  樱花早都凋零殆尽,树上都是青葱绿叶,正当盛夏,落在脸上只有枝叶的阴影……还有阿佑的手。

  俞家宝拿开阿佑的手掌,睁开眼睛:“我睡着了?”

  “睡得跟小猪一样,熊大爷来了,卷一卷能整个儿吞肚子里。你在山里怎么能睡着?”阿佑在后山找了半个来小时,才发现躺在树下的俞家宝。

  “我在想着,如果我死了会怎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又犯病了!”阿佑一边笑,一边怜惜地轻抚他消瘦的脸颊,“是不是累坏了?在这里多歇几天再回大阪吧。”

  俞家宝想了想,终究忍不住,把自杀小组的事儿说了出来。

  没想到阿佑反应激烈,食指和拇指大力地弹向他的脑门。俞家宝哎哟一声,摸着吃疼的额头,怒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干嘛?”

  “我弹一下看你脑壳儿里是不是只剩水了。有正当的路不走,你去做一个死人?”

  “正当的路!我们的店刚刚起步,要开到北京去还差十万八千里。就算回到北京,我也拿不到护照,说不准半年,说不准三年。三年后我才能回来日本?!”

  “干嘛老往最坏的状况想?我们的店做得挺稳,以你的实力,过一两年就能出名。”

  “出的也是志夫的名。我在日本没有名字,用死人的名又怎样?我不叫俞家宝,就不是我了吗?”

  阿佑无法反驳。俞家宝叫加藤或田诚又有什么关系?他坐起身,双手抱着膝盖,真正的忧虑涌上心头:他怕的是失去对俞家宝的掌控。俞家宝要成了“日本人”,在这里名成利就,回不回北京就无所谓了吧。这里有更成熟的市场,有他的基业,有师父和古庙,有爱护他、赏识他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长居日本都是更好的选择。

  阿佑意识到,他竟有那么多的对手呢。

  他无法抛开母亲、学业和自己的事业规划,长期在日本陪伴俞家宝,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俞家宝回北京陪自己?

  阿佑站了起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四喜丸子、咸鱼太郎我都没意见。”

  俞家宝也跟着站起来,抱着他的肩笑道:“别啊,帮我想个拉风的名字吧。要不等我继承了身份,我让师父给我剃度,换个法名?”

  阿佑不知道俞家宝的脑子是不是真液化了,接下来的一下午,他果真在考虑剃度皈依的事。照他的想法,这是替死者修行积德,算是他报答死者的方式。

  “人还没死啊哥们儿,”阿佑啼笑皆非,“你真决定做日本人,啊不,日本和尚了?”

  俞家宝纠结得很,问野村:“师父,你觉得怎样?”

  师父和阿佑正在下棋,俞家宝在一旁煮茶,一边把自杀小组的计划告诉师父。师父念了句佛号,“名字并非无关紧要,一个人出生的时候,父母就把对孩子的期望和祝愿寄存在名字中,姑且说,这是一个人做为独立的人,第一个获得的爱。宝君拿走了别人的名字,也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名字,真的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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