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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

时间:2023-09-20 11:00:22  状态:完结  作者:茶叶二两

  叶既明沉默着,将手合在了膝上,双手互握。

  那是犯人防御的姿态,是一种无言的招供。

  “真的不能收手吗?我不想看你越做越错。”

  大颗的液体沿着下颌滴落,掉在叶既明的掌心。

  烫的。

  叶既明微怔。

  他抬手,小心又珍重地贴着关听雨的侧脸,用手背,温柔地蹭掉了那片潮湿。

  “你哭了。”

  “把方宸温凉交给我。”

  终于,叶既明让了半步。

  “你想要时间,我给你时间。三天后,是柴万堰的三次公审。那天,准时带他们回来。如果我没有见到他们...”

  “一言为定。”

  关听雨慢慢起身,眼眶是干的。

  叶既明脸上也没有错愕,只有极淡的纵容。

  “哭得很真。”

  “只是因为有人愿意信。”

  关听雨解下手腕上的忍冬手环,轻轻搁在他手心。

  叶既明慢慢握住。

  “怎么?”

  “方昭,我想救你。”关听雨双手握着叶既明的手掌,认真地说,“这是救命稻草,握住它,别松手。给我一个机会,拉你回来。”

  叶既明垂眸看她。

  他的视线很温柔,声音也是。

  “我是证据确凿的人犯,你是高高在上的巡察长。为什么想救我?”

  “当年,你救了一个敌人。现在,我救一个犯人。”关听雨说,“这次如果成了,方昭,我们两清。”

  ----

  多好磕啊。

  我钟爱这一对。

  我真的,从头钟爱到尾。

  而且,这个故事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关姐姐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真相呢?

  嗯哼,我又要摩拳擦掌写接下来的章节了。

  很快了很快了

  图穷匕见了要!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不敢见他

  任钱跑得鞋跟都要掉了。

  他本来忙着修塔,好几天都没接收总塔的消息,昨晚刚回去,屁股还没坐热乎板凳,就被堆积的信函炸得头晕眼花。

  什么‘铁磁体走私案三次公审函’,什么‘工会招生暂停通知’,什么‘进化部重要职位第二次公示’,什么‘关于尽快启动五十三号新塔建筑工事的通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钱连第一封消息还没读完,就接到一个陌生信号发来的消息——‘方宸重伤,速来’。

  他大脑空白了至少五分钟,直到手抖得发麻,才回过神来。他不敢耽误,连夜搭黑车赶路。被黑心司机大宰一笔,也没心思讨价还价了,随手把包里的钱全给了出去,然后直直地冲向大漠中心一座不知名的孤村。

  村里的人看见任钱的军装很是警惕。不过,见他只有一个人,他们立刻发挥土匪本能,想要把人绑回团里搜刮身上财物。可惜,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任向导可不是软柿子。

  他急着去找方宸,对这群路障毫不手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结果就是土匪变成了人肉靶子,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任指挥官的核心震荡出几米远。

  “啧啧啧,这一群小蠢蛋。”

  谢三刀在屋檐下抽烟,看手下这群小崽子在任钱手下吃瘪,砸了咂嘴,嘲笑几句。

  任钱听着谢三刀的声音熟悉,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清了清干渴的喉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你联系我的?”

  “嗯,叫我老谢就行。”谢三刀丢了烟屁股,在脚底捻了捻,用带着烟味儿的手握了握任钱的,“任中校路上还顺利吗?”

  “还行。温凉方宸他们呢?”

  任钱没什么心思寒暄。

  他只想知道方宸那个臭小子到底怎么样了。

  “重伤昏迷了小半天,最后还是抢救过来了。这小子真是打不死,刚下手术台就清醒了,能走能说话。”谢三刀先给了焦头烂额的任钱一颗定心丸,还没等后者长舒一口气,又把他的心吊了起来,“但是,他把自己关起来了。”

  “什么?关起来?”

  任钱很迷惑。

  谢三刀无奈点点头,一路领着任钱穿越过接待大厅和食堂,然后绕到一座不起眼的矮房前。

  灰瓦灰砖,老旧但干净,上面写着‘休息室’三个大字。

  在谢三刀的默许下,任钱慢慢扭开了门把手。入目,是一间约几十平米的大厅,布置简洁,只有靠墙角几张银色的圆桌椅而已。他本以为方宸在里面,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另一个人。

  那人站在另一扇门前,素净的黑色衬衫挽至小臂,橘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他的手臂上,露出的皮肤嫩得宛若新生,白得刺眼。

  “温凉?”

  那人稍微转头,朝着任钱点了点头:“来了。”

  “谢天谢地,你没事。”

  任钱心放下半颗,总算能顺畅地呼吸了。他抚着胸口,低声问:“方宸呢?”

  温凉顿了顿,视线慢慢地投向玻璃门。

  “在那。”

  门内,是一间狭窄的储藏室,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碎了一半的碗、报废的通讯仪、满是脏土的桌子。一个身影靠坐垃圾堆里,头靠着墙,身体微蜷。

  夕阳透过一扇方形小窗斜斜地投进来,为数不多的光照在他满是绷带伤口的身上,他动也不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边的落日,像是在等什么,却又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任钱心猛地一沉。

  比起方宸的伤势,臭小子这副消沉的模样更让他担心。

  在他记忆里,方宸永远锐利、永远意气风发。这死气沉沉的人,是谁?!

  任钱刚想开口问,却发现温凉也不对劲。

  那人不仅变得沉默,而且眼神显得很重,像是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任钱深呼吸两次,慢慢冷静下来。

  他走到旁边,给温凉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担心地问:“怎么不进去安抚他?”

  温凉细长手指转着手中的水杯,目光晦涩不明。

  见温凉不说话,任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又退化了?还是怎么了?”

  温水洒出来几滴,落在温凉白得透亮的皮肤上,却烫出了一片红,几乎要红得烂了。任钱一惊,即刻放手,发现自己抓过的地方,直接脱了一层皮,隐隐渗了血。他视线猛然上移,发现温凉喉骨处残留了一圈焦黑的指印,触目惊心的,只是被他刻意用黑衬衫盖了盖,勉强遮住了溃烂的地方。

  任钱目瞪口呆,想碰他又不敢,声音发抖地问:“老温,你...怎么...伤成这样?”

  温凉一直看着方宸的侧脸,听到任钱一问,才缓缓地收回视线,捏了捏领口,随手遮住伤口。

  “快好了,不过还没好。所以,我现在不方便进去。”

  任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低声问道:“方宸又失控伤你了?”

  以方宸那种嘴硬心软又护食的性格,绝不会放着受伤的向导不管,而把选择把自己死死地关在这样一个脏兮兮的地方。

  那就只剩了一种可能性——温凉的伤,是因为方宸。

  “没有这么简单。”

  温凉沉默许久,才缓缓地道出了这些天经历的所有事情。

  一件件说来,任钱像在听天方夜谭,直到看见温凉眼底的痛意,他才恍然明白,这些骇人听闻的辛密,竟然是真的。

  “那方宸现在...该多痛苦啊。”

  任钱胸口又酸又堵,带着鼻音,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父亲把他当做实验品;

  大哥囚禁他、折磨他,甚至于精神控制他;

  他无法自控地伤害自己的向导,一次又一次;

  甚至,还刚刚经历了朋友的死亡。

  任钱听着就要崩溃,更别说当事人了。

  他大口呼吸,压下源源不断的泪意,低声问温凉:“所以,你才叫我来的?”

  “比起我,你更合适。”温凉顿了顿,低声道,“拜托你了。”

  “好。”

  任钱没有推辞。

  他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

  空气里的灰尘浓重,气流随着开门一绞,灰尘追着风飞舞,在阳光下像是一团团小火虫。

  角落里的人似乎下意识地一颤,防备地绷起了身体,像是重伤躲起来却又骤然逢敌的小动物。

  任钱放轻了脚步,慢慢地合上门,踩着满地的脏衣服走了过去。

  见到任钱熟悉的五十三号军帽,方宸本是急促的呼吸在慢慢放缓,气息里透着十足的疲惫。

  任钱坐在方宸旁边,等了一会儿,见方宸不说话,他便又朝着臭小子的方向蹭了半个身位的距离,刻意挤着他坐。

  方宸眼神微微动了动,想要躲开,却被任钱反手压在身侧。

  “借我靠一会儿,大半夜赶路,我要累死了。”

  “……”

  方宸果然没再挣扎,只安静地坐在原地。

  任钱完美拿捏住方宸的弱点,现在,却也只想叹气。

  果然,随便卖个惨,就能把嘴毒心软的小子留下。

  明明自己难受成这副鬼样子,还在担心其他人的睡眠不足。

  真是又笨又让人心疼。

  任钱放下左手抱着的一张毯子,给方宸盖了半身。靠近了才看见,方宸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角有淤青,眉骨有擦伤。脖子以下几乎都缠着绷带,可以想象,那下面藏着多么严重的伤。

  而且,这小子瘦了。

  比上次瘦了整整一圈。

  任钱不忍心再看,一屁股坐回地上,揉了揉眉心,用尽量轻松的语气扯东扯西。

  “你可不知道,我最近可忙了。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总塔大发慈悲要振兴五十三号,组织了好多人来给我们盖新塔。修得差不多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回五十三号,看看咱们新家,怎么样?”

  “……”

  “老李他们连夜挑灯剪花串,挂得到处都是。丑是丑了点,但你不准嘲笑他们,想笑也给我憋着。”

  “……”

  “说了这么多,连个点头都不给我?”

  “……”

  “好吧,反正习惯了你这混小子没大没小。”任钱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酒壶,满了一杯,递了过去,“尝尝,老李给你酿的,桃花味儿酒。”

  方宸不说话也不接,只是安静地坐着,眼睫垂着,无焦距地盯着虚无的一点。

  任钱叹口气,拉起他的手臂,想把酒送到他手里,可发现那枚拳头紧紧地攥着,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

  任钱疑惑地‘嗯’了一声,用力掰开那小子绷带缠紧的拳头,却怔住了。

  从方宸的掌心掉下半枚碎裂的焦黑指环,还有半张破碎的金卡。因为握得太用力,卡的折损边缘嵌进掌心伤口,又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方宸视线终于聚焦。

  他艰难地坐直身体,伤痕累累的右手费力地去够那破损的卡和指环。他用大拇指拂去上面的灰尘,神情怔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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