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好像就叫魏昀。 每次课间操时,众多女生的目光总是投向5班的位置,她们也许意识不到那一股股炽烈的目光有多显眼,连谢亦木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人都能感受到。 “是你啊。”谢亦木感叹到。 答非所问,魏昀却了然:“认识我了?” 谢亦木点头,抬眼看向前面,发觉总有几股偷偷摸摸的视线在往后瞄。 “我叫谢亦木。” “嗯,我知道。” 不同寻常的回答,谢亦木转头,问:“你知道我?” “听别人提起过。” “说我什么?” “高冷、冷漠、脸黑、脾气差、没耐心、拽,差不多就这些。” 如果没理解错,这些词语都是贬义词。 谢亦木不可置信,自己就只是认生,话少,不喜麻烦,怎么就演变出这种版本了? “真的?”谢亦木试探性地问。 魏昀毫不犹豫地点头,补了一句:“就在前几分钟,我还认为这些话都是对的。”
总之,谢亦木给魏昀留下的初印象不算太好。 开学前几天,谢亦木与魏昀并不太熟,两人的相处非常礼貌,早上问好,各自上课,各自吃饭,每天双方对话不超过十句。 直到某一天,谢亦木忽然被一位面色羞红的女生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女生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知所云,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谢亦木双手无措,忍住性子问:“你慢慢说,不着急。” 女生鼓足勇气向谢亦木递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在谢亦木满脸震惊的表情下,说:“请你帮我交给魏昀,谢谢!” 说完,女生不再理会谢亦木,直接跑掉。 那封信就像烫手山芋一样,谢亦木来不及过多思考,迅速跑到魏昀身边,将信甩给他。 谢亦木没有意识到当时正是中午午饭时间,是人流量最高的时候;也没有去理会在给魏昀这封信的时候有多少人看见;甚至在给这封信的时候不加以解释,直接自以为帅气的走开。 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误以为这封信是谢亦木写给魏昀的情书。 唯独谢亦木不知道这是他写的。 午休时,谢亦木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课外书,肩膀被人拍了拍,看见魏昀问:“这封信是你写的?” 看着魏昀手里那封已经被打开的信,一笔一划写的端正,清晰得能看见写了什么。 没想到魏昀会这么问,谢亦木诧异:“你疯了?” 魏昀了然,将信放回桌面:“看这字迹的确不像是你写的。” “本来就不是我写的。” 谢亦木说完,发神片刻,想到了什么,朝信多看了几眼。 这女同学连名字都没写。 谢亦木只好解释:“是一位女同学托我把信给你的。” 魏昀听后,只是问了句:“为什么托你?” 谢亦木:?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虽然也这么不了了之,但是往后的发展却是出人意料的。 似乎是有了口碑一样,越来越多的女生找谢亦木递情书,甚至连校外的人也找谢亦木帮忙。 到最后,谢亦木忍无可忍,一律拒绝,冷脸,然后扭头就走。 在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直线上升,谢亦木会直接向魏昀吐槽很多奇葩的经历,魏昀也会十分耐心的倾听。 一旦谢亦木和一个人变得熟络,他就会变得异常话多,有时候连周维也忍受不了谢亦木过多的精力。 然而魏昀都能接受,而且还会认真的回答,久而久之,谢亦木变得越发喜欢和魏昀说话。
头顶被咚的敲了一下,谢亦木终于在回忆中回过神来。 谢亦木捂住脑袋,见魏昀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上方。 “你敲我干什么?” 魏昀确认谢亦木此刻神志清醒,收回手:“你神游半个小时了。” “哦。” “还有十分钟就打铃放学了。” “嗯。”谢亦木双手一摊,耍无赖:“这题难,不在我的能力范围。” 等了好片刻,谢亦木也没听见魏昀说话,怕对方生气,又找补:“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就不会问我吗?”魏昀憋了半天才问。 谢亦木双眼发亮:“问你答案吗?” 魏昀扶额,解释:“我是说不会的题。” 虽然不是期待的回答,但谢亦木还是很开心,正准备把卷子摊到魏昀面前,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钟表,发现马上就要打铃了:“快下课了。” “谢亦木。”魏昀叫到他的名字:“你能不能灵活一点?” 这话什么意思? 谢亦木想了半刻,不确定地问:“可以讲价的意思吗?” 魏昀挑眉。 按照老一辈的原则,谢亦木问:“对一半可以吗?” 魏昀看了看手腕表的时间,说:“还有三十秒下课,你没机会了。” 直接宣布了谢亦木的死刑,谢亦木泄气地丢下试卷,抱怨:“你这个要求本来就是强人所难,在已知的智商范围内选择了超纲的难题,是不合理的。” 谢亦木不甘心,又凑近魏昀,压低声音问:“你透露一下这个秘密是什么范围?” 魏昀用手移开谢亦木的脑袋,转而收拾书包。“我的,和你有关系。” “嗯?”谢亦木更好奇了,又问:“什么关系?” 但魏昀不再回答了,谢亦木自讨没趣,独自发愣。 回想起今天一天,谢亦木想起来今天早上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今天早上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了?” 魏昀的动作顿住,问:“很明显吗?” 谢亦木趴在桌上,侧头看着魏昀,发觉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几分伤感,转瞬即逝。 “不算吧。” 魏昀突然笑了笑,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寂寥:“家里有事。” “哦。”谢亦木点头,看魏昀的样子谢亦木就知道不再方便的继续问下去了。 相处了这么久,谢亦木深刻的知道,魏昀不像表面那般平易近人,温和礼貌。他总是用最缓和的方式不动声色的与人拉开距离,这与谢亦木的方式有着本质的区别。 铃声响起,魏昀起身将板凳抽进去,顺手拍了拍谢亦木的头,像是在安抚谢亦木郁闷的心情般,说:“再见。” 魏昀拍的很温柔,谢亦木看着魏昀渐渐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谢亦木不负期待的没有完成魏昀所提出的要求,但他并不为此泄气,反正日子还长,他就不信从魏昀口中撬不出来。 然而魏昀倒是像忘记了这件事般,闭口不提。谢亦木也委婉的问魏昀是否还有别的机会,但魏昀的回答是:机会只有一次。 本来昨天晚自习魏昀那句话就足以让谢亦木联想翩翩,加上现在魏昀那副休想从我这里获得更多信息事物架势,就让他更加抓心挠肝。
今天是周五,整个班级都萦绕着即将放假的躁动氛围。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正在讲解一篇课外文言文。谢亦木听不进去,内心蠢蠢欲动,偷偷摸摸地将手伸进抽屉,想继续看那本还未看完的课外书。 看了一会儿后,谢亦木脖子有些发酸,打算换个姿势,抬眼看见魏昀桌面换了一本练习册,以为老师讲课内容变化了,立即拉了拉魏昀的手臂:“老师现在在讲什么?” 等到谢亦木离得近了,他才看清魏昀桌面摊开的是物理练习册,页码也正是物理老师布置周末作业的范围。 “你真缺德!”谢亦木发自内心的感叹,居然在语文课上写物理作业。 魏昀垂眼看向谢亦木手中那本课外书,毫不掩饰话里的轻嘲:“彼此彼此。” 谢亦木轻哼一声,关上书,不甘示弱,抽出物理练习册,翻开,说:“谁怕谁!” 谢亦木不能接受这般挑衅,说罢,便一头扎进作业中,铆足了劲去做卷子。 人有时候,争的就是这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谢亦木浑然忘记他还处于课堂之中,正巧被一道题难住,算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打算悄悄去瞅瞅魏昀写的是什么。 刚一侧头,便意外地和语文老师眼神相交。 语文老师站在魏昀身边,双手叉腰,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眯着眼,凝视着谢亦木。 怎么没有人给他通个风报个信? 谢亦木眼珠子朝魏昀方向看去,他不知何时停了笔,正笔直的坐在座位上。魏昀桌上的练习册正对着语文老师,已然是被语文老师翻过的样子。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他这个方位,眼神各异,噤若寒蝉。 谢亦木认命地将笔放下,逃避似的移开与语文老师对视的目光,低下头,任凭发落。 “呦,你们两个知道这节课是什么课吗?” 谢亦木低声道:“语文。” 语文老师的语气瞬间大了好几个调,指着他们两个训道:“我还以为你们瞎了不知道呢?真是长见识了,两个人给我站到教室最后面,下课后再到办公室来!” 事已至此,谢亦木小心翼翼地拿起课本,默默的移到教室最后方。 谢亦木拍拍魏昀后背,低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老师来了也不告诉我?” 魏昀站在谢亦木右侧,非常自然的靠在了墙壁上:“我也没发现。” 拽什么拽啊?谢亦木心想,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又问:“那等会怎么找借口?” “周末家里有事,怕作业来不及写。” 谢亦木眼神一亮,道:“这借口不错。” 魏昀忽然伸过手来翻开谢亦木手中的课本,然后非常用力的拍了拍那一页的课本,含着警告:“老师正在讲台看着你。” 谢亦木听后后脊发凉,瞬间扭头看书,拿起笔装模作样的勾画了几笔。 过了好几秒以后,谢亦木才偷偷抬头看,确认老师此刻没有再关注自己后,脖子往魏昀那边伸,问:“你为什么要写物理作业啊?” 魏昀视线始终集中在课本上,说:“化学和生物已经写完了,英语作业写起来有点麻烦,回家再写,语文作业还没布置,数学本来打算写完物理再写的。” 谢亦木大跌眼镜,震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写的?” 发觉自己问的不对,又摇摇头,说:“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上课写作业?” “刚刚不是说了吗,家里有事怕来不及。” “这不是你的借口吗?” “我没说这是借口。” 好像也是,全程也就谢亦木说借口这个词。谢亦木忍不住又问:“你家里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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