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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谢亦木和周维双双侧头看向李木禾，异口同声地问。 李木禾心虚的后背往后移了几分，疑惑地问：“那天中午羽毛球馆你们不是在聊跟女朋友吵架了怎么办吗？” 糟糕，忘了还有这件事了，谢亦木叹口气解释：“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李木禾惊讶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那你们那天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 “就是单纯的好奇这个问题而已，怎么了？”谢亦木处变不惊地回答。 但是李木禾貌似不能接受谢亦木这个回答，眼神飘忽不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这么一看，谢亦木忽然心悬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呼之欲出。 谢亦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周维忽然回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指了指李木禾，又看了看谢亦木，问：“你今天上午在走廊，你跟安成浩在聊什么？” 李木禾双手合十，诚恳地望着谢亦木：“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他路过，我们碰巧遇见，他先问我最近你有没有什么反常或者心事的，我就只说了你好像有点感情困扰，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了！” 谢亦木想反驳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困扰，张口瞬间又哑口，内心纠结的像一团麻花理也理不好。 李木禾问：“小谢，你跟安成浩很熟吗？” 安成浩估计因为好奇那天早自习的事情，才会打听这些。 “不熟。” “但他不是你同桌的朋友吗？”周维边说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李木禾也稍松口气，放下手，轻轻拿起筷子，追问：“小谢啊，安成浩那天的脸色也很奇妙，你们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听了李木禾的话，周维也附和：“对啊，你那天晚上还问我莫名其妙的问题。” 谢亦木推开跟前的餐盘，手撑着头，无精打采地说：“你们知道知识沟理论吗？” “不知道。” 周维见谢亦木一脸不愿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又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俩又没什么关系。” 这是谢亦木躲避问题的常规操作，周维深知这一点，谢亦木要是不想说，无论怎么样逼问，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从谢亦木回到教室以后，魏昀身上的低气压更加严重了，甚至连周围的同学都感受到了，个个轻声轻语的说话，动作也放慢放轻。 谢亦木刚回教室的时候，还没察觉这一点，把外套随手扔在桌上。结果一不小心扔歪了，一整个校服外套遮挡住了魏昀的半个课桌。 魏昀正在翻课外杂志，好像是什么英语外刊，谢亦木也没看清。 他连忙拉开凳子坐下，将外套往自己的方向拉，连带着魏昀桌上的杂志也一同被带到了他的课桌上。 谢亦木又再次慌忙地抽出杂志，抱歉且生硬地咧嘴笑：“你看英语杂志呢？” 魏昀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拽回谢亦木手上的杂志，随手扔回课桌上。杂志被甩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魏昀再用力有点杂志就能直接掉到地上了。 魏昀全程抿着嘴唇，来自他身上烦闷的气息如浪潮般压住谢亦木。他修长的手扶着桌沿，青筋若隐若现。校服袖口洁白无瑕，再往上移，手臂处的校服有一两道黑色签字笔划过的痕迹。 这个貌似是谢亦木不小心划过的。 怎么一个中午不见，魏昀的怒气值上升这么多？ 恰巧前面的同学往后传来数学试卷，谢亦木求救般眼神询问对方。 前桌同学也不知所措地摇头，然后安抚地望着谢亦木，眼里包含同情，又有几丝希望。 仿佛在说：让魏昀同学平息怒气的希望交给你了。 谢亦木咬住下唇，接过试卷，装模作样的做起试卷来。他先把自己的名字写好，然后悄悄地往身侧瞄，出乎意料的是，魏昀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快就被抓包了，谢亦木放下手中的笔，乖巧地坐端正，问：“怎么了？” “你谈恋爱了？”魏昀丝毫不介意场合，开门见山地问。 前桌的两个同学后背一颤，身子微微往后倾。 谢亦木立马想到了李木禾和安成浩这两个家伙，内心幻想着把他们扒皮抽筋。李木禾向安成浩透露的绝对不止一点点！ “没有啊？”谢亦木干笑两声，反问：“谁胡说八道啊？” “没谈恋爱你哪来的情感困扰？”魏昀的虽然语气还是有点凶巴巴的，但是语调明显放缓了很多。 谢亦木正准备胡编一个理由敷衍一下，却见魏昀审视意味的眼神，就像被警察审视的嫌疑人，多说一句谎话就要被制裁。 谢亦木低下头，心虚地摸摸后颈，厚着脸皮轻声说：“青春期嘛，有点好奇。” 前桌的两个后背又再次颤抖起来，不用想了，正在偷笑呢。 关键的问题不在这个，而是在，事情怎么发展成谢亦木自己被审问了？ “你想谈恋爱了？”魏昀附身压低声音，耐人寻味地笑了一声，然后左手突然搭在谢亦木的左肩上，右手指了指谢亦木书桌上的数学卷子。 “先把学习放在首位。” 谢亦木的后背像是触电般，他穿着短袖，轻薄的短袖能清晰感受到魏昀手心的灼热的触感。 魏昀一直没有放手，他的左手一直靠在谢亦木的肩上。 他张口道：“你说得对。” “你真的这么想吗？”魏昀又更靠近了谢亦木几分，那张脸触手可及，谢亦木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谢亦木的心早已狂跳不止，本能地往后退，却被魏昀的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魏昀拿起他桌前的那张卷子：“这张卷子的题做全对，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谢亦木瞪大眼，问：“什么秘密？” “你先把卷子做了再说。” 谢亦木半信半疑地接过卷子时，魏昀的左手也离开了他的肩。 在浏览了一遍卷子同时，谢亦木越发怀疑这是数学老师派来的间谍：“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当谢亦木看到卷子的最后几道题题时，就知道这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所能完成的事。 魏昀慢悠悠地将那本放置许久未动的英语杂志摆正，说：“秘密都是有代价的。” 谢亦木郁闷道：“说出来了那还是秘密吗？” “你傻吗？”魏昀合上英语杂志，像是老母亲看着不争气的傻儿子一样。 谢亦木郁闷地拿起笔，不情愿的开始做题，他本来想午自习开开心心地看会儿课外书，然后安心的睡个午觉来着。 世事难料，现实骨感。 魏昀的心情倒是好些了，遭殃的怎么就成他了？ ----
第 3 章
周维中午看见的是充满疑惑的谢亦木，晚饭期间看见的是充满怨气的谢亦木。 谢亦木压根就没有心思吃晚饭，满脑子都是魏昀说的那个秘密，还有那几乎空白的试卷背面。 天知道，今天的数学作业卷子怎么这么难。 肯定是魏昀故意的，谢亦木心想，一定是魏昀提前看到了数学卷子，为了为难自己，才这么说的。 毫不知情的周维拍拍谢亦木的背，问出了心里话：“你最近情绪起伏很大，你自己知道吗？” 谢亦木当然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魏昀。 “今天的数学卷子很难。”谢亦木自顾自的说。 周维说：“不会的问老师呗？” “可是昨天的明明就很简单。” 周维耐心地回答：“今天学了新的知识点，可能就会难一点吧？” 谢亦木总结：“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周维无语，亏他还一本正经的回答谢亦木的问题。“你同桌成绩不是挺好的吗？你去抄他的呗。” “这样不道德。”谢亦木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周维的建议。 周维的耐心快被磨光了，直截了当地戳穿谢亦木：“你以前又不是没抄过。” 谢亦木严肃地看向周维，沉默几秒，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熟人之后，说：“魏昀说他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周维感觉谢亦木精神有些不正常，缓缓地拍拍谢亦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谢，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一般都不会掺和的，非必要是不用告诉我这些的。” “这话什么意思？”谢亦木被周维这话给愣住，不解地问。 “你自己扪心自问，自从你和魏昀认识之后，你就像个小迷弟一样围着他转，现在还好，刚开始的时候你十句话八句都是关于他的。” 周维沉痛地捂住心口，装模作样地继续说：“你冷落我很久了。” 这句实话属实把谢亦木诧异住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周维口中的样子。 往往最不在意的才是最致命的，像周维这样粗神经的人都已经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变化，那他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很明显了。 周维的话带来的冲击让谢亦木忘记了数学卷子这回事，整个晚自习，谢亦木都在审视自己具体的变化在哪里。 首先，分班之初，谢亦木为了避免麻烦，坐在了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前一天晚上他因为打游戏很晚才睡，整个脑子昏沉沉的，忍不住困意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等到他抬起头时，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坐着一个陌生面孔。 碰巧，他抬头时的动作，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也低头看向他。 “早上好。”魏昀礼貌的打招呼。 谢亦木脑子还没清醒，只感受到魏昀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魏昀穿的一身整齐，外套拉链规规矩矩的拉到锁骨处，领口干净。 “你谁啊？”谢亦木脱口而出，语气中的溢出来的烦躁感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魏昀愣住，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谢亦木的话之后，回答：“魏昀，原来是5班的。” 5班？谢亦木原来是2班的，1到5班都是在一个走廊的，但谢亦木好像没什么印象。 “哦。”谢亦木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 新班的班主任还没有到，整个教室闹哄哄的，许多同学都激动的与周围的新同学聊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亦木就是被这愈来愈大的吵闹声吵得睡不着，心情郁闷。连他自己都感受不到他的语气有多不耐烦。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谢亦木的精神才逐渐回归，确切的听清了魏昀的声音。 他的嗓音很低，却与他浑身散发的清冷如出一辙。 谢亦木扭头，仔细瞧了瞧魏昀。 他想起来了，以前在2班的时候，班里女生总是在谈论一个男生的时候异常兴奋脸红，说是什么雕塑男模，大致意思就是如同古希腊雕塑般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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