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结婚完全是盲目的,之前没有了解过,甚至根本就不认识。那媒婆是只收钱不办事的黑心婆,程问喜的父亲就更洒脱了,闹过一次被打跑了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一转眼就过年了,张良汉叹口气,叹完以后又很无奈似的笑了笑,调皮说道,“就这么喜欢我?偷偷的都要跟我结?” “不是你说……” “昂,我说的,那你真就这么听话啊?” “你有病!” 程问喜被他气得发了火,撒开他的手往前走。 “老婆!” 张良汉哈哈的笑起来,背着一身的年货往家走。 快要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停下来,两个人齐刷刷的皱起眉,眼睁睁看着程向忠朝他们走过来,都不太想跟他说话。 “问喜!” 程向忠挥挥手,自顾自地跑过来,他的脸再也不像从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第16章 糙汉子×精致人儿 四万块,半年多点儿就花完了。程向忠来的时候正是过年的前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赶他走。 他在这里留宿了三五天,张良汉给他收拾出来了主屋隔壁的一间床,特地抱了一堆柴火放炕边,帮他把火架起来的才走的。走出去以后也没说话,并且两个人都没搭理他,只是每天吃饭的时候会留一碗在厨房,除此以外基本上没接触。 日子很快就过去,腊月三十的早上张良汉早起祭了灶王爷,他把那副小一点的春联挂在了厨房的灶台边,然后就听到了外面传来洗洗涮涮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几天程问喜其实一直都没睡好,非得熬到半夜才肯入眠,没有个九十点是起不来的,现在还不到六点,所以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没睡着。 张良汉走过去帮他把牙刷和毛巾整理好,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洗完脸的热水倒在院里面,正好压一压灰尘,也免得风沙大迷了眼。 程问喜这两天一直不怎么爱说话,于是他就走过去掰开看了看,眼睛里面有细细的红血丝,脑袋也耷拉着,还怪可怜的。 “既然这么早就起来了……跟我一起拜拜灶王爷?然后咱去坟上看看,给爸妈烧点儿纸好吗?” 他说完摸了摸程问喜的脸,把人推进了房间里。程问喜一边走一边睡,可是不管怎么样好像都睡不着。 他只是闭着眼睛在思考,可是这几天又不管怎么思考都不想说话,便进屋以后呆呆的坐在炕头上,然后让张良汉帮他穿衣服。 起来的时候穿的是旧衣服,这会儿张良汉帮他换上了新衣服。头上戴的是之前买的那顶红帽子,手上戴的是之前买的那双红手套,脖子上围的是之前买的红围巾,一切都是红火的,好像冬天里的一颗枣。 给他穿得圆滚滚的,张良汉自己也换上了新衣服,之前程问喜预支了稿费给他选了一条同色的红围巾,除了勾的时候针数不一样,其它长度和样式都是一样的。 围巾的两段尾巴上有流苏,流苏也是红色的。他们像两颗大红枣,手牵着手走出去。 先到了厨房去拜灶王爷,然后去院里面的鸡笼里挑了一只膘肥体壮的老母鸡。老母鸡先关在背篓里,找块石头先压上,晚上就拿它开刀。 屋子里面还挂着一条猪腿,这猪腿很大只,当时买的时候全凭高兴了,一点儿也没考虑到只有俩人吃。 除了鸡和猪以外还有鱼,但是这冰天雪地的,活鱼根本就不好买,所以张良汉特地找三哥聊了会儿,三哥那边有兄弟是大冬天专门在河里捞鱼的,一会儿下午就给他们送过来。 已经年年有鱼了,还差几个小菜,再炒个土豆片,揉几个肉馍馍,把白菜取一个拿来煮,用市场里买的海带炖个汤。 这么多的菜,其实根本就吃不完,可是这不是过年嘛,要的就是个气氛,热热闹闹的才有味道。 张良汉竭尽所能的叨叨着,一直叨到了坟头上,然后两个人齐齐的跪下来,就着黄土给爹妈磕了三个头。 “这点儿烧完咱就回去,吃个饭,我带你出去逛一圈……”他说着话一股脑的把纸钱撒进火堆里,程问喜却还在慢条斯理地拉扯着。 这种黄黄的纸钱很不好撕,因为是用很便宜的劣质纸浆熬成的,所以轻轻一扯就坏了。 程问喜还是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意思是他不太想出去逛。 别人家这时候都在准备过年了,今年是三十,年夜饭是全国各地都统一的丰盛和热闹。 他们这一家人,本来应该是六口的,但是张良汉的爸妈很早就过世了,所以这倒也没什么,自古人都有一死,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形容得很贴切。 程问喜的妈也死了,很年轻,大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去世的。也是病,但是不算啥急病,就是天生的命不好,生完孩子以后,一天更比一天差。 就剩一个程向忠,唯一的爹,他这一辈子也逃不开的亲爸爸。 程问喜摇摇头,好像停不下来一样,一直摇,一直摇。 回去的路上他没哭,只是忽然相通了似的,拉着张良汉的手停下来,“早饭吃了……去三哥那儿看看吧。” 他还从来没去过呢,结婚都已经半年了,这大半年几乎没有见识过他朋友,除了俩人办席请客的那一天。 根据他的观察三哥应该是好朋友,是正直的、善良的、有素质的好朋友。张良汉经常跟着三哥一起干,种地、买药、谈论关于天气、家人、种子、粮食等等一切一切的事情。 张良汉点点头,说,“那咱正好去三哥那儿把鱼拿回来,前些天我跟他那儿定了一条大鲤鱼,平时都不好买的,过年就更抢手。” “大鲤鱼好吃吗?” “怎么?你没吃过?” 程问喜摇摇头,“也不是没吃过鱼,是没吃过大鲤鱼。鲤鱼能有多大?十斤?比那只猪的腿还大?” 那倒没有这么大,估计也就是三五斤?主要是当时他跟三哥说了,就俩人,别整太大的,太大的吃不完,放那好几天肯定会坏的。 于是他摇摇头,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捡起来一根棍,已经干枯的木头正好可以用来当柴烧,就这样一路捡一路选,挑挑拣拣的,回家的时候已经收集起了一大捧。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 站在院子里,程问喜一边看着他收拾柴火,一边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他把柴火垛码的特整齐,这院子里里外外都很规矩。 这时候程问喜才忽然间有了真实感,他想,就这样在农村过,或许也不是不可以。四万块,放在那儿不是一大笔钱?在这个猪肉只要两块钱、柴火全靠捡的世界里需要攒多久? 四万块,这是娶他的时候花的钱,加上他进来以后零零总总的花销,也许这还不到一年,已经花光了五万吧? 这么多的钱,放在哪里不能过?再攒一攒都可以去城里面买房了,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他站着站着就蹲下来,蹲在柴火垛旁边抱腿哭,默默地流了两滴泪,说,“这么早去会不会不太好啊?万一人家还没醒呢……”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快乐生活的这么些天都是在浪费钱。 张良汉没说话,把他掺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扶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有一盏瓦数不是特别高的白炽灯,平常做饭都不咋开,但是今天他在这儿了,所以张良汉就把灯开了。 “啪”一声灯绳响了,摇了几下,风很快就停了。 张良汉转身去把门关了,然后把他按在门上亲啊亲,一点儿也不打怵的搂着他,“你都已经答应要跟我结婚了,你别吓我……” 等他们一进城了就先去领结婚证,这会儿还好有太阳出来了,不然黑漆漆的,就算开了灯都看不见他在哭。 程问喜被他搂住了就不哭了,抬手抹了抹眼泪,然后很愧疚的问他说,“如果……他还要钱呢?” “不给他,我能有办法,你不要那么客气就好了,你在我这儿就是最大的,咱家你是主人翁,你得支棱起来,懂吧?你必须跟我站一起。” 他突然变得很搞笑,说话一股碴子味。程问喜被逗得憨憨的,使劲抿了抿嘴巴,“那我们还是先去找三哥玩儿吧,我可不想看见他。真烦人。” “嗯。那我做饭,你想吃啥?” 这大清早的,随便吃点儿就行了。程问喜轻轻地推开他,绕着厨房走一圈。 这还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下厨房,现在,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有一丢丢感受——原来这里真的是我家了。原来我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饿死鬼。 嫁进来半年了,啥也不干,要求不少。 程问喜红着脸思考着,绕着锅台转了好几大圈才停下来。 “是不是害羞了?要不你来做?” 张良汉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愧疚,故意凑过去盯着看,而且还歪着脑袋,把一整张脸都凑到他跟前。 程问喜被气得够够的,嘟嘟囔囔说了句我不会做。 张良汉笑眯眯的看着他,还是那副死样子,轻声说,“那你帮我烧柴?就往膛子里添柴火就是了,我来做,你来吃,叫声老公我听听。” “……我不叫。” “你都好几天没理我了,叫一声呗?今天晚上我洗洗干净,你也洗洗干净,然后……” 然后程问喜就走了,一生气一跺脚,让他自己在那骚。
第17章 糙汉子×精致人儿 三哥的本名其实是叫张三,所以大家才叫他三哥,但是又因为这个名字取的实在是太随便,所以又不得不叫他三哥。 一大半的农村人信命,家里人便觉得取个贱名才好养活。 走在半路的时候张良汉跟他介绍了一下三哥的来历,程问喜憋着一股莫名的劲儿很想笑。 快到三哥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钟,于是两个人就临时决定去遛一圈,不然那么早人家都还没收拾好,就这样进去太唐突。 他们走到后山的坡下面躲起来,大石头边还放着要送给三哥一家的小礼物,也就是一些平常吃的牛羊肉,东西不多但心意有。 要送给孩子的红包还放在糖袋里。张良汉怕他大声叫就顺手剥了一颗糖放进他嘴里,塞完以后还把手也塞进去了一点点,闷哼一声安抚道,“先不叫……很快就好了。” 因为他早就耐不住寂寞了,所以走着走着就偏了,便趁着这会儿没啥人,连拖带拽的把老婆推到山沟里。程问喜撅着屁股趴在树后面,他拉开裤子就捅进去。 “再含一嘴……不用舌头……今天晚上我肯定洗特别干净、你帮我用嘴吸出来……”抽动的速度特别快,火急火燎的喘着气,自从那次之后他就迷上了这种曼妙的感觉,特别喜欢被用嘴含。 但是程问喜很明显不喜欢,所以平时就不勉强。这会儿事态紧急他便只好先用手替,插在程问喜的嘴里搅了搅。程问喜不言不语的沉默着,除了偶尔喘口气就不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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