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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自己这幅“虽然很想要，但又不敢表达”的样子，做不到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愿望，而去向黎昭衍要求什么。 “为什么是今天呢……”他叹着气，小声地嘟囔着，又把糖包好，听话地放回了巧克力的纸袋里。 “给我吃吧，我馋好久了，”黎昭衍抓住宋云舟的手，低下头凑过来含住了他手里的巧克力。伴随着咀嚼的动作，巧克力在他嘴里融化开，黎昭衍皱起眉，表情却佯装轻松地说：“好甜啊。” “等我晚上结束了，去你家找你好吗？”黎昭衍看着终于有了笑意的宋云舟，抬起手拨了拨他的刘海，“我也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宋云舟微微愣住，他侧过身倚上沙发，手搭在靠背上，手指贴上黎昭衍的唇角，帮他擦掉了嘴边深棕色的巧克力渍。他忽然安心了些，他知道就算自己胆怯地什么也不敢说，黎昭衍也会懂的。 这样的节日里，不管是地面交通还是地铁里都拥挤不堪，宋云舟想等到清静一些再回家，便在公司随便吃了晚餐，又多加了一会儿班。他没怎么注意时间，等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九点了。 宋云舟看了看手机，黎昭衍并没有给他发信息，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工作至上的黎部长，还说一起过圣诞节，不知道等黎昭衍酒足饭饱了还怎么一起。他收拾好桌面上的材料，穿上外套背上背包，乘着电梯下楼。 刚到楼下宋云舟便接到了财务部同事的电话，说着黎昭衍喝醉了，让宋云舟赶来把他接走。 “他还在餐厅吗？还是已经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领导跟我说的。” 不是说不能喝酒吗，怎么还是喝醉了。宋云舟担心他又不舒服，就算心里埋怨着他，还是叫了出租车，出发前往同事发来的地址。 他刚到就看到黎昭衍站在路边，裹着大衣低着头抽烟。黎昭衍注意到走近的宋云舟，匆忙熄了烟，迎着他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 宋云舟看到黎昭衍状态还不错，便隐隐松了口气，解释这其中莫名其妙的误会：“他们说你醉了让我来接你，你没事就好了。” “我想着要去找你，就只喝了两杯红酒，”冬夜寒冷，宋云舟被冻得脸颊泛红、手指冰凉，黎昭衍整理着他的外套，把拉链拉到了衣领的尽头，甚至还把外套的帽子给他戴好，又抓住宋云舟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是不是冻坏了？” “担心你才跑着来的，都跑暖和了。”他嘟囔着明明根本就不冷，还说这样都把头发压乱了，把黎昭衍刚给他戴上的帽子摘下来。黎昭衍看着宋云舟穿着厚重的外套，动作像一只笨拙的小熊，忍不住逗他，干脆把宋云舟衣领上的扣子都系起来，又把自己的手也插进口袋握住他的手，不让宋云舟乱动。 黎昭衍侧过头看着被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宋云舟，他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只露出被冻红的鼻子和一双好看的眼睛，街边圣诞氛围的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都红扑扑的。黎昭衍看他可爱，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说：“你看起来好像中午你送给我的苹果。” 黎昭衍顿了顿，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倒先红了脸，他说：“等下我可以拆开我的圣诞礼物吗。” ---- 和现实时间线重合了所以今天把平安夜的部分都发啦，傍晚时再发下一章
第13章 十三 ===== 两个人没再耗费时间等代驾，宋云舟开着车直接回了黎昭衍家。 这是宋云舟第一次神志清醒地来到黎昭衍的家。他家里装饰得很简单，地面是经典的灰调原木地板，搭配了同色系的墙纸，客厅里只摆放着一排矮矮的电视柜和一组黑色的皮质沙发，虽然简约好看，但少了些生活的气息。 宋云舟好奇的视线还在房间里乱晃着，就被面前的黎昭衍挡住。黎昭衍走近他，近到两个人几乎膝盖相抵，他捧起了宋云舟的脸，让他仰着头看着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 黎昭衍一点点靠近宋云舟，他带着红酒香气和淡淡烟草味的鼻息，都洒落在宋云舟的脸颊上。他往日里总是懒懒的半睁着的眼睛，此刻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性感。 他嘴唇微张，刚刚说出口的抱怨，在暧昧的氛围下，更像是情人之间互相引诱的撒娇。宋云舟出神地看着黎昭衍，心跳怦怦地跳个不停，跳动的声音快要冲破胸膛。在鼻尖即将触碰上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慌张地低下了头。 一定是黎昭衍喝了太多酒，酒气让自己也微醺着脸红了。 黎昭衍没有纵容宋云舟逃避的动作，他的手指绕到宋云舟的后颈，沿着他的颈线上下抚摸，黎昭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低着头的话，我要怎么吻你？”明明与平常的声音无异，此刻听起来，却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宋云舟顺着黎昭衍引导的动作抬头，黎昭衍没有再放过这个机会，他托着宋云舟的后脑，双唇贴了上去。 他的舌尖沿着宋云舟的唇线滑过，尝试般地探索，没有太过深入彼此间的第一个吻，只是掠过宋云舟的口腔，浅尝辄止地退了出来。 黎昭衍放开宋云舟，这个吻不算激烈，却还是让宋云舟紧张迷离，连呼吸的节奏都有些紊乱，他甚至握紧了拳，紧紧地拽住了黎昭衍的西装下摆。 “你是不是又偷吃了巧克力，甜甜的。” 黎昭衍的拇指按上宋云舟的下唇，他刚刚接过吻的嘴唇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透过双唇之间的缝隙，还看得到刚刚缠绵在一起的、他的殷红的舌尖。宋云舟没有理会黎昭衍的话，他抬起手臂，攀上黎昭衍的脖子搂住他，又扬起下巴，轻轻踮着脚尖，吻上了黎昭衍。 这是一场绵长又激烈的吻。黎昭衍忍不住在宋云舟的口腔里冲撞，他揽住宋云舟的腰，不自觉地向前俯着身子，直到宋云舟被他逼得后退，靠在玄关的墙面上。他情不自禁地把腿跨进宋云舟两腿之间，手沿着宋云舟的西装裤线抚摸上去，在他的腰间摸索着。黎昭衍只触碰到了宋云舟的皮带和衬衫，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第二个吻，他们都西装革履，停在家里的玄关就难解难分。 虽然舍不得，黎昭衍还是结束了这个吻。宋云舟被吻到乱了气息，他像是刚从一场美梦里醒来，眼睛带着湿润的水汽，嘴唇微微红肿。黎昭衍看着这样的他，就快要忍不住再次吻上去。 黎昭衍手肘撑在墙壁上，他无奈地把额头抵上手臂，长长舒了口气。他忍着不去亲吻他，只好侧过头，把急切和渴望落在宋云舟的耳廓和颈间。 宋云舟也深呼吸试着平复情绪，刚刚两个人都起了反应，现在停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一下下轻抚着黎昭衍的后背，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不着急这片刻的。 家里的暖气很热，黎昭衍便又找出一件自己的T恤，和上次的运动裤一起给宋云舟当家居服。宋云舟一直有在圣诞节喝热红酒的憧憬，但黎昭衍家不错的红酒有不少，冰箱里却空空如也，热红酒的材料一样都没有。 黎昭衍甚至想叫外卖送来一些，被宋云舟拦住了。此时的宋云舟在黎昭衍的酒柜里挑花了眼，一窍不通的他一边看着红酒瓶上的标签，一边对照着手机里的应用，专注于理解那些含糊不清的翻译。 “下次我们一起去买一些不就好了，”他终于放弃，最后随便抽出一瓶拿了出来，“完全看不懂，就喝这个吧。” 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宋云舟太过可爱，黎昭衍靠在厨房的岛台边，看着自说自话的他，忍不住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最后他只抿了一小口就喊着苦把剩下的都给了黎昭衍。 “喜欢糖又怕苦，真是个臭小孩。” 投影仪播放着电影，宋云舟枕在黎昭衍的腿上，侧躺着看向屏幕，脸颊在他腿上蹭着撒娇，“我还是喜欢喝饮料。” “给你买、给你买，”没想以前堆满了蛋白质饮料的冰箱，慢慢地也会被那些色彩斑斓的饮料填满，黎昭衍能预想到，可能以后家里别的角落，也会多一些颜色鲜亮的碗碟，或是毛绒手感的抱枕。他手指拨弄着宋云舟的头发，悄悄制止住他动个不停的小脑袋，“别动了，等一下真的忍不住。” 黎昭衍挑了一部小众的法语电影，他还在奇怪宋云舟竟然这么听话，自己说过他之后就真的一动不动了。黎昭衍低头看了看他，发现他早就打起了盹儿。 他关掉电影，轻轻晃动着宋云舟，凑到他耳边叫醒他。臭小孩转过身抱着黎昭衍的腰，犯着懒不想起床，哄了好久才跟着黎昭衍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黎昭衍只是把宋云舟送进了浴室，他开始后悔浴室门为什么会装这样一面效果一言难尽的磨砂玻璃，就算在卫生间之外，也能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到宋云舟身体的轮廓。黎昭衍咽了咽口水，他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客厅等宋云舟。 但宋云舟却不想这么放过他。浴室的水流声断断续续，黎昭衍刚要敲门询问，宋云舟就打开了门，他的头发和T恤微湿，黎昭衍能猜到他大概是因为不会用家里的淋浴，才不得不向自己求救的。黎昭衍忍住不把视线向下移，宋云舟只是急忙穿上了T恤，还没顾得上穿上运动裤。 黎昭衍只好装作没看到，他走进淋浴间，淋雨系统不知道是不是被宋云舟搞坏了，水流确实不稳定。黎昭衍向相反方向拧动着试了试，没想到水流恢复的同时，把他从头到脚都淋湿了。 还未升温的水流打在身上，黎昭衍急促地倒吸了口气，微微打着寒战。他余光还能看到只穿着一件T恤的宋云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好披着浴巾退出浴室。 “你都湿透了会很冷吧，”宋云舟拉住他，他想了想，终于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不然就一起洗吧。” 气氛莫名变得尴尬，两个人都没多说话，欲盖弥彰地装作对方不存在，迅速地简单冲洗着。黎昭衍连视线都无可适从，他看着温热的水流沿着宋云舟的身体滑下来，让宋云舟本就白皙的皮肤泛出淡淡的粉红色。和惯于健身的自己不同，他没有什么明显的肌肉，但肩膀平展宽阔，衬托着腰部线条更加明显，再往下的的臀部却浑圆饱满、肉感十足，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沐浴液的泡沫，浅白色的痕迹难免引人遐想。 黎昭衍引导着水流冲刷掉这个画面，却还是被诱惑着贴近宋云舟的后背，轻轻吻了宋云舟的肩膀。他很久没谈恋爱，必要的润滑和安全套家里都没有，他知道今晚是做不到最后的，但还是忍不住，手沿着宋云舟的小腹一路向下探索。 宋云舟愣住，下意识地按住黎昭衍不听话的手。他急忙关掉了头顶上的淋浴，不顾没有擦干的身体和不断滴着水的发梢，还没等黎昭衍反应过来，便套上了睡衣冲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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