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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上来的水汽暖意融融，轻轻扫过脸颊，让宋云舟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他低着头没说话，小腿不经意地上下撩动着，动作带着水流缓缓流动。水声轻柔，却是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唯一声响。 黎昭衍也一言不发，他甚至都没什么动作，像静止的浮冰一样坐在那里，温度升高让他皮肤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流淌下来。 宋云舟看着浴池的池底发着呆，小小的碎石拼贴成精致的图样，隔着清澈的池水，折射成有些变形扭曲的形状。他没有抬头，但他知道黎昭衍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 随意晃动着的小腿被抓住，黎昭衍抬起手，握住了宋云舟的脚腕。宋云舟的腿稍稍弯曲，脚刚好搭在了黎昭衍的大腿上，他因为黎昭衍突然的动作终于抬起头，和黎昭衍看向自己的、炽热的目光短暂相接，便又垂下眼睛避开，视线下意识地往下，自然地看到了黎昭衍藏在水光之后的身体。他清晰的腹肌线条性感得要命，宋云舟想自己大概是因为过高的水温晕了头，像是被蛊惑一样，脚尖轻触上黎昭衍的小腹，顺着他肌肉的沟壑往下，停在他还未有反应的性器上。 黎昭衍没有纵容他大胆的动作继续，他握着宋云舟脚腕的手用力，拽着宋云舟往前，害得宋云舟差点儿没坐稳，只好用手撑在浴池边保持平衡。 “在想你。”宋云舟难得坦率地回答。从春节前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周，对于不重欲且习惯了忙碌的两个人来说，未有过亲密的这段时间并不算长，但宋云舟却不得不承认，他非常想念黎昭衍，就算是他千里迢迢来找自己、就算已经相拥亲吻也还是不够，他渴望他的爱抚和掠夺，他想要更多。 “过来。” 又是这句话。黎昭衍总是用带着命令的语气邀请他，但宋云舟却丝毫不介意，相反他非常喜欢这样强势的黎昭衍，每次听到他这样的指令就很难不服从。他趟过水流，走近几步停在黎昭衍面前，黎昭衍的手顺着他的脚腕一路向上，滑过小腿、大腿，虎口卡在宋云舟的胯骨上，微微施力让他更靠近自己，站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宋云舟还穿着浴袍，衣襟的底端掠过水面，已经被水沾湿。黎昭衍拉着他浴袍上的系带，解开了那个松松垮垮的结，衣摆轻易地被敞开，露出宋云舟因为水温而泛红的皮肤。他脱下他的浴袍，把这层多余的布料撇到一边。 “冷，”宋云舟因为与冷空气的突然接触而打起寒战，他俯视地看着仰起头的黎昭衍，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脖子上凸起的青筋和喉结。宋云舟的手指攀上黎昭衍的脸，膝盖若即若离地又蹭了蹭他的下身，“你抱抱我。” 宋云舟很少这样直接，难得没有遮掩的样子快要让黎昭衍忍耐不住，他转过脸颊抵着宋云舟的手，嘴唇沿着他的手指，在宋云舟的手心落下一个吻，手按在他的后腰上，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已经动情，半睁的眼睛露出急切的神色，手掌顺着宋云舟的后背扣上他的肩胛骨，难耐地吻着他。 唇舌交缠的声响被黎昭衍手臂滑落的水声盖住，黎昭衍的一只手抚上宋云舟的乳尖，浅红色的茱萸因为冷热交替的刺激早已挺立，他揉搓把玩着还不过瘾，又用双唇紧贴上去吮吸咬弄，片刻后就听到宋云舟压抑着的、间断的呻吟声，哼哼唧唧的像小猫的叫声，挠得心里痒得很。 他双手掐着宋云舟的腰让他坐得离自己更近，近到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贴合在一起，隔着水流交叉摩擦，变得更加粗壮硬挺。手指沿着股缝向下探，水流并没有润滑的作用，黎昭衍担心宋云舟会痛，便只是浅尝辄止地用手指在穴口按压，没想到宋云舟跪在石阶上，一边抬起屁股，一边用手扶着黎昭衍的手指，送入柔软松弹的穴口。 本是担心弄痛宋云舟才不敢深入，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是已经扩张过的后穴，轻易就容纳下手指的尺寸。黎昭衍意外地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宋云舟：“你自己弄过了？” “嗯，”他不再执着于手指，只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向前又移动少许，用性器磨蹭着黎昭衍的小腹，“刚刚洗澡的时候扩张过了。” 所以才不一起洗的吗，黎昭衍了然地笑了笑，惊讶于今晚宋云舟的热情和迫切。他的手指伸进小穴，找到记忆中的他的敏感点，温柔地撞击着，“这么想要我吗？” 宋云舟没说话，忍不住迎合手指动作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他凑到黎昭衍的耳边，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已经胜过任何解释的话语。他低声地说：“我好想你。” 他罕见地直率让黎昭衍异常兴奋，他让宋云舟手臂攀上自己颈后，双腿缠在腰上，抱住他离开浴池，又抓住一边的浴巾简单擦拭掉他身上的水迹。等回到卧室，手指又继续对那一点的进攻。 没有了湿润的水流，后穴变得干涩起来，抗拒着进一步的入侵。黎昭衍让宋云舟趴在床上，屁股挺起来，随手拿起润滑剂胡乱地挤在他的臀缝，他的臀尖被温热的泉水浸润得泛红，冷不丁被冰凉的润滑剂刺激到，下意识地轻微颤抖，黎昭衍的手覆盖上去让润滑剂升温，水化成透明的液体，顺着双臀间的缝隙流下来，润湿了手指，让黎昭衍顺畅地顶进后穴。他的手指忙碌地顶着深处的敏感点，又弯曲起来，把狭小的后穴撑得不知餍足。 宋云舟难挨地扭动着屁股，甚至配合着黎昭衍的手指，自顾自地前后移动着。一向拘谨的人，难得没了理智，惹得黎昭衍起了坏心，他把手指抽出来，把微翘的性器塞进他的股缝之间，借由着润滑抽插着，附在宋云舟的耳边开口：“这么喜欢手指吗？”他说着，胯下的动作慢慢停下来，“那是不是不想要别的了？” “要、要你进来……”宋云舟一副把他的玩笑当了真的样子，猛烈地摇头，甚至夹紧屁股，把黎昭衍的性器卡住不让他离开。 臀缝被滑腻的液体沾满，没能把粗大的性器固定住，但突然的紧贴还是让黎昭衍险些控制不住。他找到放在床头的安全套，急不可耐地套上去，对准了翕动个不停的后穴挺了进去。 他不禁发出舒爽的呻吟，温泉的滋润让后穴又软又烫，小口一张一合，肠壁抽动颤抖，把黎昭衍的性器牢牢地勾引在这方紧致狭窄的空间里。太舒服了，黎昭衍双手掐住宋云舟的腰，有节奏地一下下撞击着。 眼前是宋云舟瘦削白皙的后背，他的脸贴在床单上，屁股高高翘起，双腿敞开，自己的手掌就卡在他纤细的腰上。黎昭衍很少从后面进入他，仔细想想，两个人完全赤诚相见的次数也不算多——他总是喜欢看着宋云舟衣服凌乱的样子，配上他纯情无辜的脸，倒徒增情趣，此刻他的身体全部暴露在自己眼前，又是新鲜的视觉体验。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到他的迷离失神的表情，还有他本就喜欢克制住的喘息呻吟，更是全然被吞在了床铺被褥里。黎昭衍不甘心，趴在宋云舟的后背上，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凑上去亲吻他。 “舒服吗？”他放慢了速度，温吞的挺进刺激感弱一些，但每次都深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宋云舟怯于回答，但紧闭的嘴唇被黎昭衍撬开，嘴巴沾染上晶莹的口水，低吟声也跟着泄露出来，“喜欢我这样干你吗？”黎昭衍又问。 他知道宋云舟的耳朵最敏感，便一边舔舐着他的耳垂，一边留下这样色情挑逗的话。黎昭衍不是在性事上多话的人，但面对着一向禁欲今天却少有地坦诚的宋云舟，他就很想继续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里面又紧又热，吸住我不让我走。” “你今天求着我进去的样子真可爱。” “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舟舟？” 宋云舟终于忍不住，他转过去，重新把脸埋在床单里：“别说了……” “看来你不喜欢。”黎昭衍轻笑着，分明性器都硬得快要临界，穴肉抽搐着迎合自己，嘴上还不承认。黎昭衍像是得了乐趣，故意停下动作，惩罚着宋云舟的不诚实。 体内的空虚让宋云舟无法忍受，他扭动着身体摩擦黎昭衍的性器，却还是不能解瘾，便伸出手握住自己的下身撸动着。黎昭衍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已经停下来的胯部再度挺动，狠狠顶了进去。 黎昭衍不似刚才那般温柔，他握住宋云舟的手，固定在他的头两侧，不允许他自行缓解释放。他牙齿轻咬着宋云舟的耳廓，压低了声音问道：“只用后面不可以吗？” 宋云舟摇着头，发出委屈的呜咽声。迟到的求饶反而激起了黎昭衍的征服欲，身下大力又密集的顶胯动作恢复，性器激烈地摩擦着穴口，抽动的速度加快，水声混合着肉体撞击的声音，让本就香艳的场面更加色情。 最后宋云舟还是作了弊，性器抵在床单上蹭个不停，黎昭衍把他从身后捞起来，大手从两人相连的部位抹了一把，黏腻的液体沾了一手，握上了他隐约抖动着的下身，从顶端到根部上下撸动。加上身后顶弄到速度越来越快，前后都被照顾到的宋云舟满足得快到了极限，乞求着让黎昭衍慢一点，沙哑的声音都变了调。黎昭衍狠下心不顾他的请求，手中宋云舟的性器一阵抖动，粘稠的液体全数射在了黎昭衍手心里。 高潮后的后穴总是难以控制地收缩着，每次都把黎昭衍夹得发痛。他把宋云舟转过来，体内的性器还抵在宋云舟的敏感点上，随着翻身的动作旋转，又带来新奇的快感。刚刚在石阶上跪了那么久，宋云舟的膝盖都被硌出了浅红的印子，黎昭衍心疼地吻了吻他发红的膝盖，又把他的腿对折在胸前，开始最后的冲刺。 释放后黎昭衍伏在宋云舟身上，他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眼睛红彤彤的，膝盖上也有未消退的痕迹，腰间还有自己留下的指印。黎昭衍这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低下头吻着宋云舟的眼睛，手拨弄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在他耳边说着抱歉的话。 宋云舟摇摇头，他手臂搭上黎昭衍的后背抱住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着乱掉的呼吸。 黎昭衍抱着他去浴室，自己简单冲洗，又帮他整理干净，便穿上浴袍走到阳台。他把浴池里的水放空，坐在阳台的藤编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抽着烟。 山里的夜晚寒冷又静谧，他抬起头，越过青山的边缘，能看到远方的夜空和星星。他手中的烟快要熄灭，火星闪烁着，像是一束将要燃尽的烟花。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山间，周遭连树枝掉落的声音都听得清，风从山的另一边吹过来，夹杂着泥土和树木的清香。黎昭衍抱紧自己的手臂，他觉得有些冷。 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黎昭衍看过去，只看得到一团厚重的棉被，和那之后露出的宋云舟的小半张脸颊。他走过来，把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又钻进被子里，坐在自己身边。黎昭衍熄灭了烟，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宋云舟，吻上他头顶的发旋，暖和的被子盖在身上，和他的体温一样让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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