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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乐又想说林钰晚是粘人精了，然而最终他只是把林钰晚捞了出来，给他套上了裤子，换好衣服后把人半搂着带下楼。林钰晚在小区里停了一辆普通suv，陈嘉乐拿过钥匙坐上驾驶座，把窗户前面趴的野猫赶走后才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畅通无阻，林钰晚带着耳机很快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停好车后陈嘉乐不准备叫醒他，然而林钰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醒了过来，他休息了一会儿明显精神好了些，自作主张打开车门跟在陈嘉乐身后走着，脚步很轻。 “嘉乐，这里！” 夜晚的省医大厅里也人来人往，沈三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陈嘉乐，陈羽散着头发坐在蓝色公共座椅上，手里提着一塑料袋刚拿完的药。 “天呐，嘉乐，你脸怎么了？” 走近了沈三才看见陈嘉乐一张帅脸上遍地挂彩，陈羽眼睛也瞪得老大，握在脚腕上的手都抖了抖： “哥你怎么了？” 陈嘉乐没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问一旁的沈三： “三姐麻烦你了，开药开了多少钱？” 沈三摇摇头，一旁的陈羽看见陈嘉乐后头刚走上来的人，气若游丝地叫了声： “林哥。” 林钰晚的脸色被冷风吹得毫无血色，沈三这才发现这个漂亮男孩是跟着陈嘉乐来的，她转过身子，红唇一动： “你是？” “他是哥模特公司的老板。” 陈羽披着头发同沈三介绍，女孩捂着脚腕的模样有些狼狈，额头上都被疼出了汗滴。 沈三把皮包换了个手拿，一双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先是打量着林钰晚，后面又看向陈嘉乐。陈嘉乐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后偏过头，留下半张还贴着卡通防水创可贴的侧脸。 “你好，我叫沈三。” 沈三一头波浪卷发，身上的香水味很浓但不刺鼻，她对着林钰晚伸出珠圆玉润的手，指甲是刚做的，玫红色还闪着些光亮。 “林钰晚。” 林钰晚象征性地握了握女人的手，沈三的目光直直黏在林钰晚精致的脸上，半晌才笑了： “林老板这么晚了还跟嘉乐在一起啊？” 林钰晚收回手，淡淡说了句加班。 旁边陈嘉乐没功夫管沈三同林钰晚说什么，而是接过了陈羽手里的药，语气里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 “你怎么办，还能上课吗？” 陈羽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透露着心虚： “有什么不能的？我让我室友扶我就行了。医生说不严重，不要剧烈运动就可以了。” “嘉乐，那我先走了？” 沈三回身冲陈嘉乐说了句，陈嘉乐这才把注意力从陈羽身上离开： “我送你。” 二人并排走出医院大门，等周围人少一些了沈三才停下脚步问： “那个林钰晚，什么来头？” 沈三也知道陈嘉乐到底是干什么的，但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以陈嘉乐“老板”身份出现的。 “我正在被他包养。” 陈嘉乐还没同人如此直白地说过他和林钰晚的关系，说完后他觉得有些烦躁。 “他看上去还没你大。” 沈三走到车旁，从口袋里摸出来烟盒，点了两支。 陈嘉乐接过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烟圈： “富二代呗，他帮我妈转去了SK。” 沈三点点头，靠在车门上也吸了一口： “小心点。” 陈嘉乐看向女人，鼻子动了动吸了口冷气。沈三弹了弹烟灰，想了想还是开口： “林钰晚是吧？他看上去有些吓人。” 吓人？陈嘉乐掐着烟嘴，想起方才林钰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情态，又想起对方连油条豆浆都不会吃的模样，低低笑了声： “有什么吓人的？涉世未深的小少爷，表面上威风，嫩着呢。” 连睡觉都要人陪，能有什么吓人的。 沈三看着陈嘉乐此刻的样子心里一沉。她做的是夜场生意，见过的人是陈嘉乐的几百倍还不止，从穷困潦倒的底层蛆虫到身披黄金的达官显贵，沈三打个招呼就能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刚才那个林钰晚，那样好的样貌，仅仅一个对视就让她觉得心里发寒。 “总之万事小心，拿钱听话就好，不要和那种人有太多牵扯。”沈三拉开车门，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对了，你别说小羽，女孩子爱跳舞有什么的。” 陈嘉乐把烟掐了，点点头。 “你也去开点药，多大人了还打架！明明就指着这张脸赚钱了！走了！” 沈三的车子刚走，陈嘉乐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医院。大厅里林钰晚坐在陈羽旁边，两人容貌都出众，与来往行人的画风格格不入。 “哥！” 陈羽招了招手，陈嘉乐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趴上来。林钰晚顺手接过陈羽手里的袋子跟在后头，三人就这样慢吞吞地移到了车前。 上车后陈嘉乐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后头疼得龇牙咧嘴的陈羽： “我说过没有，让你不要跳舞。” 陈羽把脸别过去不看他，眼睛里有些泪花。 “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吗？” “我怎么啦！”陈羽本来就痛，被陈嘉乐一责备更觉得委屈，“我就喜欢跳舞！我就要跳！” “你快考试了知道吗？妈天天问我你在学校怎么样，陈羽你能让人省点心吗？” 兄妹二人争执得激烈，几乎要忘了坐在副驾驶的林钰晚。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陈羽通红的脸，女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不让我跳舞，不让我参加节目，我喜欢的事情你都不让我干！陈嘉乐你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陈羽越说越激动，眼泪直直从眼眶里掉落，她的青春期没有父母的安抚和宽慰，只能把这股子叛逆全部呈现到陈嘉乐面前。 “我不让你参加节目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陈嘉乐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怒火已经要压不住了，他转回身子，手用力握住方向盘：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班主任，你别再想往舞室乱跑。” 陈羽这下是真气急了，根本不管自己的脚腕还有伤，她往前倾身，小手扒住陈嘉乐的肩膀： “陈嘉乐我告诉你！那个节目我已经报名了！表已经递上去了，寒假开始我就去参加录制，你别管我！” 陈嘉乐这回是真快被陈羽气疯了，他用力握住陈羽的手，力道之大把少女痛得一哆嗦，眼泪更加汹涌地从眼眶溢出。 “我不管你？你爹没了妈还在病床上躺着，我不管你谁管你？” 眼看着陈羽就要往陈嘉乐身上扑，林钰晚这才终于问了句： “什么节目？” 陈羽此刻才想起来林钰晚也在车上，她靠回座位上用手擦了擦眼泪，声音里还憋着相当大的一股气： “《天舞》。” 林钰晚坐在副驾驶上想了半秒，这应该是本地电视台办的一档舞蹈类选秀节目，第一名有资格成为舞蹈家杨揽月的徒弟。说是舞蹈选秀，其实只是变相进入娱乐圈的一种方式，不出意外的话这档综艺更像是为了某部电影在选角。 “陈羽你试试看，你寒假能走出家门一步不？” 陈嘉乐板着脸，语气都要淬出火来了，林钰晚这时却突然来了句： “想去就去。” 陈嘉乐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身上，他刚想质问林钰晚自己教育妹妹和他有什么关系，林钰晚就也转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让她跳舞？” 陈羽见林钰晚这样的外人都肯支持她的爱好，心中对陈嘉乐的怨念更深了，抽噎着抱怨： “陈嘉乐永远学不会尊重人！” 陈嘉乐终于被气笑了，他想了想准备等林钰晚不在的时候再好好收拾陈羽，于是发动了车子，导航设定去陈羽的学校宿舍， 一路上陈羽都在后头哭，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哭得好不可怜，林钰晚余光撇见陈嘉乐随时能冲出去跟人血拼的表情，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一马平川的路说： “我有个朋友在常青，你要是想参加的话可以让常青送你去，没有背景应该是过不了海选的。” 陈羽突然之间止住了眼泪，车里一下子都安静了许多，少女表情呆滞，哑着嗓子问： “常青？是那个娱乐公司？” 林钰晚点点头，又想起来陈羽看不见他点头，于是说了句对。 “林钰晚，你别多管闲事。” 陈嘉乐语气已经相当危险，林钰晚却丝毫察觉不到似的，偏头问他： “你到底为什么不让她去？” “因为他做梦都觉得我会被人害！” 陈羽咬着下唇，在后头用尽全力瞪了一眼陈嘉乐。 陈嘉乐抿着嘴唇，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林钰晚以为他是嫌选秀节目不干净，才开口解释道： “娱乐圈是比较乱，但有常青保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常青那种大公司怎么会看得上我？” 陈羽明显被林钰晚抛出的糖果吸引了注意力，压根不去看驾驶座上已经快被自己气死的亲哥，反而伸手搭在林钰晚的椅背上。 “对，但你先好好考试。” 车停到了学校宿舍门口，陈嘉乐把车门摔得震天响，接着快速绕到后头打开了陈羽的车门。陈羽还在跟他怄气，瞪着陈嘉乐，语气相当强硬： “我不要你背！” 陈嘉乐一脸伤还没喊疼，碰上陈羽却心累无比： “不要我背谁背？你林哥背？” 说着陈嘉乐看了一眼林钰晚的后脑勺，想着对方下床时腿软的模样： “你林哥现在也很虚弱，你得背着他走。” 下一秒，陈嘉乐弯腰把陈羽公主抱了出来，手上还挂上了药袋子，陈羽在他怀里挣扎，陈嘉乐低头看了她一眼，说： “没看见满脸伤吗？ 身上更多。” 陈羽这才停下了动作，过了半晌她举起手轻轻抓在陈嘉乐的衣领上，低着头小声问： “疼不疼？” “少给我找事就不疼。” 说完陈嘉乐把她往上抱抱，在夜色里向学生宿舍走去。 等他再上车时脸色已经好多了，林钰晚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听歌，知道他来了也不睁眼睛。陈嘉乐直接摘下了他的耳机，林钰晚耳机里还是放的无尽夜写的那些曲子。 “我有不让陈羽去的理由，你不要煽动她。” “她很漂亮。” 林钰晚看向陈嘉乐，伸手拿回了耳机。 “我能不知道她漂亮？” “你不就这一个妹妹，弄得她恨你有意思吗？” 陈嘉乐被这一句话给噎住了，接着他正过身子，眉眼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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