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晚打开了他,趁着对方抬起胳膊的瞬间从被子里直起身,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睡眼惺忪也依旧很帅的陈嘉乐。 陈嘉乐从睁眼到完全清醒用了两分钟,接着他又用了两分钟来思考现在的情况。林钰晚平静的面容下显然是即将爆发的少爷脾气,陈嘉乐低头看了看凸起的睡裤,没有一点羞耻之心,早起说话声音还有种慵懒的性感: “老板,男人都这样。” 林钰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先去我那,我买了早饭上去啊。” 陈嘉乐洗漱后把钥匙从兜里掏出来扔给了林钰晚,等他回去时看见桌子上只有林钰晚,于是大步上前敲了敲客卧的门: “猪,起床了。” 门被敲得震天响,过了三分钟陈羽幽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陈嘉乐你真该死!周六把高中生这么早叫起来,你应该坐牢。” “出来吃早饭,吃完你送我去坐牢。” 林钰晚坐在桌前看着兄妹二人隔着一扇门对话,似乎觉得有些意思,眼睛牢牢盯在陈嘉乐身上。 不一会儿陈羽穿着粉色的睡衣披着头发出来了,她看到林钰晚后惊叫了一声然后马上跑回房间,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了。 陈嘉乐坐在桌旁,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不忘了对亲妹妹冷嘲热讽: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注意形象。” 陈羽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后立马变脸,乖巧地坐到林钰晚对面。 “林哥。” 这声哥叫得比叫陈嘉乐亲多了。 陈嘉乐把豆浆油条拿给陈羽,看了看对面动都不动的林钰晚,把油条撕好后泡进了豆浆里推给他: “吃吧。” 林钰晚应该也没吃过这些,他拿着塑料勺碰了碰碗里浮起来的油条,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接着他低头吃了一小块吸满了甜豆浆的油条,看着陈嘉乐点了点头。 陈嘉乐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心想行啊,少爷满意就行。 “哎呀。” 本来三人正和谐地吃着早饭,陈羽看着手机却惊叫出声: “班主任让我们现在回去,说十点有个临时的模拟考,哥我先走了。” 说完陈羽急急忙忙地擦了个嘴,站起来就要回房间拿书包,却被一旁的陈嘉乐拉住了: “我打车送你。” 陈嘉乐平日里虽然嘴上不饶陈羽,但对这个妹妹宝贝得狠,能亲自接送时从来没让陈羽一个人行动过。 “不用,我送你们。” 一旁安安静静吃饭的林钰晚抬头,说着拨通了黑鹰的电话。 陈羽赶忙说不用麻烦,陈嘉乐却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 三人下楼时林钰晚带上了那本纯黑的书,黑鹰早就把车开来了小区门口等他门,看见陈嘉乐的那一刻他非常不屑地偏了偏头,接着看见了跟在二人身后的陈羽,两米的大汉在那一瞬间脸上浮现了红晕。 陈嘉乐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血压瞬间升高,他走近时笑着同黑鹰说了句话,声音里却全是警告之意: “别他妈乱看。” 黑鹰面色一黑,宾利驾驶座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先去四中。” 林钰晚坐在前座,后头陈嘉乐拿着陈羽的书包,喊陈羽靠在他肩上睡一会。 周六的清晨车流量要比工作日少了四分之三,高架桥上畅通无阻,陈羽在九点二十分准时抵达了学校,下车时还不忘朝着林钰晚鞠了一躬,说谢谢林哥。 林钰晚冲她点点头,说去吧。 本以为回程的路途也会顺利,谁知道老城区最挤的长江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辆大型运输车撞上了另一辆面包车,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后头排成排的司机按着喇叭,嘴里骂骂咧咧: “走不走啊?” “操,大周六的这么晦气。” 时钟的指针缓慢移动着,林钰晚头一次显出焦急的情绪,黑鹰也有些急了,可惜四面八方的车已经把他们包围住,就算是想调头绕路走都行不通。 终于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交警才疏通了道路,那一刻黑鹰踩下油门,赶在前方绿灯最后一秒冲了过去。 “你上午有事吗?” 开上路后林钰晚回头看着陈嘉乐,陈嘉乐摇了摇头。 “那先去吧,他也在外头等就好了。” 黑鹰点点头,陈嘉乐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他已经逐渐清楚了自己的本分,只要顺从林钰晚就可以了。 车从另一条路开出了老城区,逐渐开向比陈嘉乐住的地方还更要偏远的地方,就是他前些日子说过的,都是森林的城市外围。这里可谓是荒无人烟,秋季树叶脱落,参天树木光秃秃地立在两旁,看久了竟让人生出一股诡异的恐惧之感。 不知道开了多久,陈嘉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纯黑色的建筑,看上去像一个教堂,突兀地立在树木包围的空地上。 “到了。” 林钰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车稳稳停在路边,他们的前方已经停了三四辆车,且全都是宾利幻影这样的豪车。 车门打开后,一阵凉风吹得林钰晚一瑟缩,他裹紧了大衣,走到半路时回头看了一眼车内,车窗全贴的防窥膜,但他总觉得对上了陈嘉乐的目光。 林钰晚应该是最晚进去的,因为在他之后没有车或者人再进入这片地方。陈嘉乐在后头看手机,余光却时常落在那座漆黑的教堂上。 怎么会有教堂是纯黑色的?简直像用大火后的废灰建起来的。 “喂。” 陈嘉乐在后座看着像堵墙一样的黑鹰的后背: “林钰晚说的学校就是这个?” 黑鹰冷哼了一声,回了陈嘉乐一句:“少爷的事情你少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钰晚说让他们等着,但未曾想这一等竟然直接等到了落日。陈嘉乐中午就跟着黑鹰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睡了一觉起来,天上已经看不见太阳了。 教堂的大门终于被推开,里头走出几个穿着昂贵的男人女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林钰晚也有的那本黑书,只见他们沉默着走向了停在前头的车辆,十分钟后这些车全部走完了,林钰晚依旧没有从教堂里出来。 “他人呢?” 陈嘉乐刚说完,教堂的大门被再次打开,林钰晚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一袭白袍的男人。他们的车停得离教堂并不近,加上天色渐晚,从车里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 林钰晚刚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他回过身,穿着白袍的男人抬起手,在林钰晚脸上一点点摸着。男人一只手就能盖住林钰晚整张小巧的脸,他的手指几乎沾过了林钰晚脸上的每一处地方,在唇瓣上都揉捏了有十几秒。这个摸法太诡异了,虽然只是摸脸,但暧昧到能让人联想到性交前的爱抚。 陈嘉乐在车里看着,薄唇的弧度趋近于一条直线。 不知道摸了多久,男人低头,靠在林钰晚耳边说了什么,林钰晚才被允许离开一样,转身朝着车走来。 林钰晚没有开前座的门,而是打开了后座。 “往里坐一点。” 陈嘉乐看着他,受了风林钰晚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明明什么也没有,陈嘉乐却觉得在上面看到了方才那个男人的指痕。 他往里挪了挪,林钰晚坐下后关上了车门,他感受到了陈嘉乐周身的低气压,看着对方的后脑勺问: “怎么?让你等太久了?” 陈嘉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到看过的电影中教堂里的老男人对漂亮男孩做的事情,又想到了林钰晚洁白的身体,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摸林钰晚的眼睛和嘴唇。 可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陈嘉乐觉得有些烦躁,兴许是这些场景离他的生活太过遥远,又或是林钰晚这个人本身就带着诡异的谜团。 因为陈嘉乐拒绝回答问题,车里安静了一路,下车后林钰晚不去管陈嘉乐自己走在前面,少爷脾气注定他不会主动讨好任何人,而陈嘉乐却突然拉住了他,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是有洁癖吗?能先洗脸吗?”
第14章 Chapter 14 === “你说什么?” 陈嘉乐看着林钰晚,对方的嘴唇比他的要有肉感一些,细看还能看到一个并不明显的唇珠。他学着刚才远处的男人做的那样,用拇指揉捏着林钰晚的唇,直到把那里揉得充血。 林钰晚抬手阻止了陈嘉乐: “干什么?” 陈嘉乐俯视着他没说话,林钰晚精致冷淡的面容因为唇瓣红肿而多了一丝艳丽,这幅面容很能挑起男人卑劣的性欲。 不过他再张口时,却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男的是谁?我看他摸了你半天。” 下一秒,林钰晚以极小的幅度侧过头: “不是谁,和你没关系。” 说完他直接走向楼栋,陈嘉乐则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还残留着林钰晚体温的指尖。 尽管林钰晚的晚饭早就送到了家门口,他依旧是在陈嘉乐这里吃的饭:一块冷的牛排和水煮菜,在陈嘉乐的改造下变成了一盘烟火气十足的小炒。 “我晚上要直播。” 陈嘉乐进门以后面色挺冷的,直到林钰晚去洗手间扯了张纸巾细细地擦过脸出来后表情才有些好转。他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林钰晚,对方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矜贵和极好的修养,吃饭时别人不说话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好。” “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觉吗?” 林钰晚放下碗筷,直直地看向陈嘉乐: “我有些失眠,但昨晚睡得还可以。” 言下之意和陈嘉乐睡觉可以治好他的失眠。 陈嘉乐低头扒着饭,闻言抬起头,他嘴边还粘着些酱汁,便伸出舌尖随意一舔,又拿了张纸擦了擦: “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个问题。” “什么?” “那个男的是谁?” 陈嘉乐都觉得自己有病,好好的金钱交易他还管上了老板的事情,但此刻他就像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下不去。 林钰晚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笑,撑着下巴倾身看着陈嘉乐: “你对我这么好奇吗?” “我只是怕自己惹上麻烦。”陈嘉乐的声音很冷,“你去的地方都不正常。” “不是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个教堂,我父亲信这个,所以我需要去做礼拜。” 林钰晚扯了张纸,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灯光下显得圆润干净: “至于那个男人,以他的年纪,你得叫他叔叔。你可以认为他是主教。” 陈嘉乐没什么反应,他没工夫去思考林钰晚说的这些话,反而满脑子都是刚才他被蹂躏得嘴唇红肿的模样。以陈嘉乐对于人类情欲的了解程度,没有哪个男性会毫无杂念地那样抚摸一个美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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