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摸。” 时章轻轻笑了声:“还继续吗?” 宋拂之二话没说,手掌往深处滑。 下方,不是那种被练到块垒分明的健美先生般的腹肌。 时章的线条很自然,沟壑明显,能感受到他紧实的腹部,随着呼吸稳定地一升一落。 侧面的线条更勾人,斜斜几道鲨鱼线,因为时章侧躺着的姿势而紧绷。 前锯肌是块很寸的地方,宋拂之自己练了很久也只有一点浅浅的痕,时章的显然更猛。 腹部,侧腰,线条都是无与伦比的。 宋拂之无法自拔地陷入循序渐进的情欲中,在濒临失控的边缘徘徊。 再稍微往下的地方应该是肚脐,尚且是安全区,宋拂之颇为放心地向下游走。 然而根本还没到肚脐,宋拂之突然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他倏地瞪大了眼睛,尽管只触到了零点几秒,而且隔着布料,但手心触到的地方已经迅速发烫。 时章也瞬间呼吸一沉,抓住了宋拂之的手腕。 尽管宋拂之是多年的数学老师,而且性格谨慎,但他这次对距离和对方长度的估算还是略有失误。 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家伙,探索之旅好像要提前画上句号。 时章抵住宋拂之额头,嗓音哑得不行:“不继续了?” 宋拂之真的受不了教授这把又冷又欲的嗓音质地,呼吸顿了好几秒,才回答道:“……超出我的答题范围了。” 时章缓慢道:“我以为这正是今天的答题范围呢。” 宋拂之喉结滑了好几下:“哦……这样。” 大学教授给勾了考试范围,那高中老师只好听从。 时章明知故问:“宋老师会吗?” 这问的什么屁话,三十好几的男人可能没谈过恋爱,但不可能不会这个。 宋拂之淡笑:“我要是不会,那当时婚检取样怎么取的?” “挺好。”时章松开宋拂之的手腕,以一个很放松的姿态,“那你来吧。” 靠。 时教授这么坦诚的态度,好像一张摊开在桌上的空白试卷,等着宋拂之用手去书写答案。 宋拂之咬了咬唇,踌躇许久,终究是没法先下手。 “没事。”时章善解人意地靠过来,嘴唇温柔地蹭了蹭宋拂之的唇。 “教授现场带你复习一下。” 说着,滚热的指尖轻轻搭上了宋拂之的裤腰。 时章以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宋拂之,礼貌地确认道:“可以吗?” 宋拂之没讲话,泄愤似地咬了一口时章的嘴唇。 权当是开考的铃声。 * 教授的手心很热,灼烧刁钻,却还能一边很温柔地和宋拂之接吻。 宋拂之坚守着婚姻中要共同分担家务的原则,绝不能只有一方单方面伺候,另一方单方面享受。 所以即使宋拂之已经浑身发麻,他还是伸出了手。 “时章,我帮你。” 时章轻轻吻他一下,默认了。 他感到宋老师的指尖,温凉的触碰,像细微的墨水渗入纸页。 时章忽然放慢了动作,用鼻梁顶了顶宋拂之的脸颊。 “宋老师,我有个请求。” 宋拂之气息不稳:“嗯?” “你能不能把戒指戴上。” ……宋拂之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酥麻。 时教授这个要求,充满传统色彩,却又无比性感。 他好像很在意归属权。 宋拂之反手在枕头下摸出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根。 “……那我用左手。” * 宋拂之本来是侧身枕在枕头上的,到后面渐渐就靠进了时章怀里,额头抵着时章的肩膀,呼吸闷在他胸口。 闷住呼吸,别的声音却闷不住。 两道低哑的气息纠缠,充斥着狭窄的帐篷。 差不多了的时候,宋拂之在一片混沌中,突然听到一声拔高的男音,紧接又是一声喘,带着些哭腔。 不是来自帐篷里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帐篷外。 好像是隔壁的某个帐篷里。 两人一齐放慢了动作,呼吸却是更急了。 还没来及反应,两人一起听到了钟子颜的声音。 带着点沙哑的女嗓,压低声音,狠戾地说了句:“闭嘴。” 接着就再没了动静。 “……我操。” 宋拂之几乎用气声叹道,再说不出别的话。 就这么十秒钟的声音,成年人太懂隔壁在做什么,只是宋拂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钟老板好像不是承受方。 时章手上用了点劲,声音低得不像样:“隔音太差。” 明明是别人做的事情,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却让他们的帐篷里本就濒临极限的气氛迅速膨胀。 听到了别人的,宋拂之便完全不敢漏出一点声音。 颈边脉搏疯狂跳动,拼命咬牙隐忍,本能地仰着头求救。 时章毫无犹豫地低下头,堵住宋拂之的唇。 巨浪汹涌,天昏地暗,瞬息昼夜—— 全都沉寂无声地抵消在两人紧依的唇齿间。 * 睡袋被掀开了,帐篷里温度还是很高,宋拂之懒散地躺着,歪在时章肩膀上。 “出去洗洗。”时章温和地拨弄了一下宋拂之汗湿的头发。 宋拂之舔舔嘴唇:“嗯。” 两人做贼似的,弯着腰走出帐篷。 深夜的旷野一片寂静,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半壁闪亮的星辰。 外面比帐篷里冷了太多,宋拂之随意捞了两件外套,搭在时章肩头。 “衣服披上,冷。” 两人慢悠悠地爬上半山腰,现在的淋浴间倒是全空了。 宋拂之迅速冲了个澡,但花了点时间好好清理戒指。 一想到戒指是怎么被弄脏的,宋拂之又有点口干舌燥。 两人冲完了澡,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时章问:“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时教授怎么平复得这么快,语气平静得跟念调查问卷似的。 山风扑面,宋拂之闭着眼笑:“好。” 记忆和触感都还新鲜着,宋拂之默默回忆手心里的感觉,忽然觉得背后发汗。 时教授真是不讲规矩,斯文人没个斯文样。 他那家伙比宋拂之尝试过最夸张的高科技还要夸张点,分量感十足,光是回想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宋拂之不动声色地低头,试图隔着衣服,用尺一般的目光丈量自己的承受能力。 接近营地时,时章慢慢停下脚步,发出了一声清晰的笑。 宋拂之跟着停住,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看,也跟着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老天爷。 此刻正向他们缓缓走来的,不是钟子颜和金晓南又是谁? 本来还有点尴尬,但是双方在半夜三更的野外遇到,便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属于成年人的笑。 四个人都笑了,而且越笑越好笑。 钟子颜穿着条银色的丝绸吊带连衣裙,像暗夜里的美人鱼,平时精心打理的大波浪此刻有些乱,随意地披在肩头。 她指尖夹着根细长的女烟,红点明明灭灭。 金晓南裹着条钟子颜的厚披肩,领口那儿露出半串吻痕。 宋拂之看着钟子颜抽烟,指尖捻了捻,瘾有点上来了。 每次舒服完之后,宋拂之总会抽点烟,不多,就一支,但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钟子颜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眯着眼看向宋拂之和时章:“吵到你们了吗?” 时章说:“就几秒钟,没关系。” 钟子颜:“行。” 金晓南在旁边被钟子颜扣着手腕,高挑的一个大男孩儿,脸蛋却很红,感觉他羞得快要钻进地里去了。 “你们倒没什么大动静。” 钟子颜勾着唇,“挺自控。” 时章淡淡看她:“谢谢。” “行了,早睡吧。”钟子颜牵着金晓南往前走,顺口问了句:“现在还有没有热水?” 宋拂之说:“有,但要等水放一会儿。” 钟子颜说好。 宋拂之顿了顿,还是叫住了她。 “钟老板,请问,能不能借根烟?” 钟子颜驻足,挑了挑眉:“你要抽?” 宋拂之看了时章一眼,问:“时教授,介意吗?” 时章看着宋拂之,摇摇头:“不介意。” “你拿吧。” 钟子颜打开烟盒,倾斜一个角度,让宋拂之自己拿。 宋拂之取了一根,借了钟子颜的打火机点燃,动作很熟练。 “看不出来宋老师抽烟。”钟子颜道。 宋拂之说:“很偶尔。” 钟子颜看了眼时章,打趣道:“还是对自家人容忍度高,我们平时都不敢在时章面前抽烟的。人家大教授呐,不沾这些。” 宋拂之手上一顿。 时章正色道:“钟子你别夸大其词,我没那么讨厌烟。” 钟子颜哈哈笑了两声:“但反正时章老早就把烟给戒了,多少年没见他抽过,十几二十年吧。” “行了,拜拜。” 钟子颜没时间跟他们多讲,转身和金晓南走了。 宋拂之还听到她问“小金,冷不冷”。 宋拂之坐到桌边,吸着细长的烟,有点抱歉地对时章说:“教授,你先进去睡觉吧,我抽完就进来。” 时章没进去,坐到了宋拂之身边。 “我不知道你抽烟。”时章说。 宋拂之笑笑:“因为我平时不抽。” 时章问:“喜欢cigarette after sex?” 宋拂之微微吐气,轻笑:“严格来说,今天的不算。” 时章:“那下次再算。” 呵,三言两语,这就约了下次了。 时章道:“我以为你从小就是那种乖小孩,在学校当纪律值日生,然后抓别人抽烟的那种。” 宋拂之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当过值日生?还真是,抓迟到,抓抽烟。” 时章笑:“看着就是。” “但是人会长大嘛。”宋拂之说,“我也没那么乖。” 宋拂之嘴唇微张,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骨感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烟,透出一股清冷的性感。 时章垂眸,看着宋拂之淡然地吞云吐雾,说:“给我试一下。” 宋拂之:“你不是戒了吗,大教授。” 大教授说:“可以再抽。” “你还记得怎么抽吧。”宋拂之把烟递给时章,“别呛着了。” 时章没接,说:“你先抽。” 宋拂之看他一眼,有点疑惑,但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宋拂之咬住滤嘴,深吸了口气。 就此时,时章俯身过来,端起宋拂之的下巴,吻住了他。 探入舌尖的湿吻,时章轻轻吸走宋拂之嘴里的空气,也吸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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