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犹豫的,拽着书包,想了想说:“你还有其他的凉席吗?” 他对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挠了挠后脑勺,挺不好意思的,“你应该知道我...我喜欢...喜欢男的吧?” 费央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觉得恶心,和不习惯吗?” “没有啊。”费央乐手里还有半个蛋挞,拍拍屁股下的凉席,“喜欢男人而已,又不是大事,再说了,同性恋又不是是个同性就喜欢上了,就想操了,哪有什么不习惯和恶心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说的太有理了,我看到他朝我招了招手,“睡吧,挺晚了,去洗个澡吧,你也挺累了吧,都工作一天了。” 我点了点头,对费央乐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等我洗好澡回来,费央乐已经躺在凉席上闭上了眼睛,看来是睡着了。我躺在他的身边,撑起脑袋观察他的脸,费央乐的睫毛很长,嘴唇是很健康的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两片果冻,皮肤一直都很好,从来没见他冒过痘痘,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但是费央乐和齐耀是一挂的,一个笔直的直男,我向来很有原则,不招惹直男,但汪洋是个例外,因为我也不太清楚那坏家伙是直的还是弯的。 一想到汪洋,我对费央乐的脸也就不怎么感兴趣了,快有大半年没见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大概是要疯掉了,因为我彻底从他的眼皮底子下溜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汪洋,哪怕现在我想他想的快要疯掉了,看来,汪洋对我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每当我累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哪怕他是个闷骚坏胚子,但只要他在我身边,依旧充满了安全感。 可能是时间还不够久吧,习惯了没有汪洋大概就好了。
第22章 一直到天气逐渐转凉,我才没有继续住在酒吧里,费央乐却一直坚持要我陪他留在酒吧,他晚上怕黑,还怕鬼,胆子小的厉害,这也是我这两个多月发现的秘密,虽然他口头上不承认。 记得有天晚上,我正在洗澡,突然断电了,几乎是毫无准备性的,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了,费央乐一脸惊惶无措地冲到我的面前,他的嘴角十分牵强地扯了扯,“断电了,别怕,我马上就给你修好。” 当时我只顾着自己还是裸体,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顾身上还没冲洗干净的泡沫,直接套上内裤,而费央乐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实施他嘴里所说的马上给你修好,而是一直紧紧地贴在我的身边。 当我整理好情绪,才恍然明白,这家伙不会是在害怕吧? “你不是说要去修好?”我笑着揶揄他。 “我看不见,我色弱。”他义正言辞地回到。 我笑了笑,并不打算戳穿他这个挺白痴的原因,直到电闸拉起,他才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活络,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大笑着摇我的身体,似乎在为他刚才的怂蛋转移我的注意力。 “你这么怕黑吗?”我收拾收拾书包,刚想走,费央乐还打算劝我留下来,一听到我这么一问,表情尴尬了,嘿嘿傻笑两声,“都多大的人了,哪还怕黑的。” “那成吧,我回去了,都快十二点半了。”我拿起书包要走,他拉住了我的胳膊,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 我忍不住笑了,“要不你送送我?” “好啊!”费央乐高兴地眉毛都飞了起来,推搡着我出了门,回头锁好了门,紧挨着我,一只胳膊勾住我的脖子,这个姿势于我而言,有点儿太亲密了。 有时候的费央乐太不自知了,作为兄弟,有时候的姿势也太过暧昧了,但是他总是摆露出一张纯洁无暇的脸,每次都好像是我心思龌蹉。 “我今天睡你这儿吧。”这么一送,费央乐两只脚都踏进我家了。 “啊?”我挺纳闷的,怎么要赖在我家了? “你看看都多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他说得多么心安理得,话还在嘴里呢,两只手就在扒衣服了,一边脱一边走进了浴室,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总感觉这走向有点儿不太对劲。 “给我条内裤!”他在浴室里大喊。 我简直想拿把榔头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但我还是得给他拿一条新内裤,总不能让他光着身体出来。 他浑身带着水汽出来,一见到就挨了上来,给了我一个紧密的拥抱,他很喜欢抱我,搂我。 “我去洗澡了。”我推了推他,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我又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我失恋了。”费央乐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眨眨眼睛,有点儿不大相信,我天天和他见面,从来都没见他带过女生来过酒吧。 “昨天。” “什么东西,昨天,那不就是一天,就分手了?” “唉~他就耍我来着呢,说好的答应了,转天立马就不承认了,什么尿性!”费央乐放开了我,拍拍屁股坐在了沙发里,一脸的忧愁,他露出这种表情看上去挺怪异的。 我翻翻白眼,他能这么说话,说明他也没上多少心,并不想搭理他,转头就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费央乐已经进卧室睡觉了,卧室里亮了灯,灯光从门缝里泄了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在静谧的半夜显得尤为突兀,我弯腰去看,是个陌生号码。 等了一分钟后,它才停掉了铃声,但很快,铃声再次响起。 “喂,你是谁?”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手机那头没有声响,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喂,你是谁?”我心里有些发怵,其实我是不怕鬼的,但是冷不丁在大半夜接到这么个电话,心里真没底,慌得厉害。 “谁啊?黎炀,还不进来睡觉,都几点了?” 费央乐嚎了一嗓子,也挺渗人的,大半夜的,我这个没多大的屋子,阴森森的,突然铃声一响,一嗓子一吼,还真够吓人的。 “你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是我,黎炀。” 一刹那,我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像是要炸开了似的,被手机那头低沉而又嘶哑的嗓音吓呆了,这个久违了将近一年的声音从远方飘进了耳朵里,带来一阵惊慌之外还有一丝丝酥麻。 我犯贱地想要多听听他的声音,太久没见他了,脑袋里所有神经都在疯狂地叫嚣着说是想念他。 “你等着,我马上就能找到你了。黎炀,你以为真的跑的了吗?”很平缓的语调,但我的脑海里却是一张咬牙切齿的脸,他一定是气疯了,这么平静的背后是一场无法言说的暴风雨。 “黎炀,我回来了,就不走了。” “噢。”我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字,手指不停地抠挖着沙发上的一个破洞。 “你等着,别给我乱跑。” “我又没跑,你急什么。”我假意调笑,对汪洋不能说硬话,一旦说了硬话,苦的还是我自己,汪洋得哄。 “我急了吗?”他的语调扬了一下,看来是笑了。 “就是急了,不然你会在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倒时差,现在我兴奋的要命,要是可以,我想现在就把你拖过来操你!直接把你操晕了就好了,省得你乱跑。” 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没想到飚荤话的汪洋挺新鲜,也挺性感。 “你还睡不睡了?”脑后忽然想起费央乐的抱怨声,我几乎下意识地捂住听筒,转过头,“马上就睡了,我在跟我朋友聊天。” “哪有大半夜聊天的?睡吧,你不进来睡,我睡不踏实。”费央乐打了打哈气。 “好,马上,你先进去。”我尽量装作镇定,眼见费央乐完全进了卧室,才继续将手机放在耳边。 那边已经是忙音了,这下是完蛋了,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汪洋那小肚鸡肠一定不会听我的劝,估计得闹,那一定也是跟我闹,指不定得绑起来操个一天一夜,汪洋就是这么变态。 我回了个电话回去,自然是无人接听,汪洋气炸了,那是一定的。 我完蛋了,那也是一定的。
第23章 我在既期待又惶恐的心思下度过一天又一天,浑浑噩噩,却也规律,白天在酒店上班,下了班去费央乐的酒吧兼职打工。我不知道汪洋会在什么时候会在哪里出现,打从那天半夜的电话之后,我和他在没有联系。 大概是我最近琢磨的太厉害,心事太重,都露在脸面上了,费央乐瞧出来了,靠在厨房门口,问我:“黎炀你最近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事儿。”我随口一说,将刚做好的小糖糕摆好盘,“喏,好了,送出去吧。” 费央乐接过碟子的时候碰了碰我的指尖,轻轻一触,看则无意,实则撩拨,他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然后单眼一眨,挺勾人的。我轻微一颤,尴尬的笑了笑,我想以前大概自己是看走眼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想法冒了出来,也许...... 十点多的时候,齐耀带着郭小聂来了酒吧,一下子,气氛变得热闹起来,齐耀带了一把吉他,两人在酒吧的小舞台上一站,范儿就有了,费央乐不知道从哪儿也掏出了一把吉他。 三人这么一凑,成了一个小乐队。 我站在送餐的小窗口前,弓起身体看他们,如果阿梁在的话,又要尖叫了,不过我还是体会不到他们的嗨点,只觉得他们三个人很阳光,很快乐,没想到的是郭小聂有一副好嗓子,居然挺好听的。 酒吧并不大,很小,稀稀拉拉的,也没多少人,他们仨唱得是抒情歌,唱得很慢很缓,郭小聂的嗓音很脆,很温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时间,酒吧安静得只剩下了郭小聂的歌声和吉他伴奏声,很美好。 “今晚,我们聚一聚吧。”齐耀把我从厨房里拎出来。 “阿耀,要去当兵了。”郭小聂也学费央乐一样喊齐耀阿耀,他趴在齐耀的身上,很舍不得,“我会想你的,阿耀。” “呃~”费央乐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一巴掌掀在郭小聂的头顶,“别这么肉麻行不,当兵不是很不错,阿耀一直想去当兵,这次能进去,他高兴的不得了呢。” 齐耀欢快地笑笑,啤酒倒满了杯子,“来,咱们干一杯!” 四只玻璃杯清脆地碰了一下,一口气都喝完了。 那晚,我们喝得很多,我只记得不停地上厕所回来再喝,然后再去厕所,来来回回,喝白酒都不太会醉的我居然没出息的晕乎了,倒得时候,费央乐忽然搂住了我的腰,他的脸在我脖子上蹭啊蹭,看上去好像是醉了。 大概是只有我最清醒了,踢了踢脚边的啤酒瓶子,郭小聂和齐耀双双交缠在那张小的要命的沙发里,那姿势明早估计得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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