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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周一，精神归西……”叶河清一边闭着眼梦游进银行大门，一边不忘小声和小曹抱怨。 小曹已经困到没力气回话了，三两口把早餐吃完，垃圾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才匆匆跟进银行。 上周，主管在微信里给每个人都私发过上个月的揽储业绩排名，顺带谈了谈个人状态，督促大家多多努力，还线下开了一次月末总结会，拿业绩顶尖的出来当榜样表扬，发放红包奖励，激励大家下个月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开会只拿顶尖的人出来说，员工就会觉得自己跟卷王差得很多，进而开始反思自己做得不够，是该好好努力，从而更加尽心尽力为领导打工。毕竟普通员工还是不太好意思去问遍办公室所有人的业绩情况，只会盯着自己和高手间的落差开始内耗。主管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叶河清的数据还是挺好看的，不仅用一个月的时间达到了两个月的要求，甚至还超过了一些。但这钱也不全是他揽来的，其中大半是他用自己的存款和朋友的存款帮忙凑起来的。该说不说，身边的有钱人还是很多的，比如小曹，低调踏实本地人，家里给他房车都置办好了，每个月光是零花钱就好几万。还有几个关系很不错的哥们，听到叶河清说要借几万凑个实习证明，也都爽快地借了，还打趣让他记得回请吃饭。他自己也有几万的存款，索性压在月末一次性都存了进去，在上个月就达到业绩指标，以此稳住实习证明，下个月心理压力不会很大，说不定还可以有时间接触一些别的业务。这揽储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银行招实习生的目的也正是如此，招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生并不是真指望他有什么揽储的顶尖才华，而是要借此榨干这个人亲朋好友的新鲜人脉，来提升本行的存款增量。 已经看透了！！ 看透归看透，月初动员大会还是会照旧举行，周围人也都忙碌于自己的业绩，叶河清也做不了别的，就在电脑上随便查查“如何更有效地揽储”，以显得自己有事可干。 办公室门口像是有人在交谈着些什么，随后门就被推开了。 “叶河清是哪位？”一位干练漂亮的女经理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是我。”叶河清站起来回应道，同时也认出了那位是接待过他们一帮实习生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她手上掌握着他们这群实习生的命脉——实习证明。 “跟我来一下。”女经理行事利落，转身就走。 叶河清忙跟上去，转了几个弯，进了经理办公室。 “坐。”人事经理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桌前的那张椅子，随后绕到了桌子后面，从桌上繁杂的文件中找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叶河清面前。 她按了按眉心，深呼吸了好几口，好像对这件事情很头疼。 叶河清扫了一眼，那份文件是一份保密协议。他惊讶地抬眼看着经理。 经理看了他一眼，似乎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最近一个月琐事繁杂，行长需要一个实习助理，行里其他人暂时排不开，所以从实习生中抽调了你来当助理。这也是暑期实习的一部分，希望你能抓住这次机会好好锻炼自己。来，这份保密协议需要你签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觉得很荒诞，怕是正常职场人见了这套说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上头给的指示也不分明，只说让她把“叶河清”调来行长的身边多学习学习，接触接触核心业务，可是新升上来的行长助理也非常优秀，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叶河清也就是一个实习生，这让她怎么弄？？？ 但她作为人事经理，对于一些风风雨雨的传言还是有所耳闻的，纪氏集团是当地的商业地头蛇，而光明银行在当地的大头业务资源来源于纪氏集团，所以不论是谁，对纪氏集团的需求一般都会尽力满足。她是光明银行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何况叶河清的履历也还算不错，青城大学本科生，校一等奖学金、优秀学生干部、多项省级竞赛的大奖、前一个月揽储业绩不错，也就是实习这一栏因为年龄的原因没有很丰富。这也算是个人才，应该是真的去历练，而不是来纯蹭经历的。 叶河清听了果然惊得愣住了，似乎还无法理解自己身份的跳跃。他眨眨眼睛，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问道：“不好意思我再问一下，我下一个月是要给行长当助理吗？” 经理凝练地回答道：“是的。” 叶河清：“……好的。”已经熬过一个月了，为了这张实习证明，可以忍。 他没再多问，翻了翻这份保密协议，觉得大致没什么问题，就提笔签了字。 经理确认了签名之后，带他往里走，去到行长办公室。敲了两下门之后说“人带到了”，门里传出一声“进来”，声线非常之熟悉，熟悉到好像昨天才刚刚听过…… 叶河清跟在经理身后悄悄往办公室里望，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没想到一下就跟那个靠在办公椅上的英俊男人对上了眼。 办公室里坐的人竟然真的是纪海晏。 昨天晚上自己才提出要结束关系，今天就在办公室里遇见，叶河清简直尴尬得头皮发麻，全程低着头不敢继续和纪海晏对视。 经理简单给叶河清安排了个位置，给了他一份助理手册，叮嘱了几句，便退出了办公室。 空气安静了下来，叶河清坐在位置上僵硬地翻着助理手册来掩盖自己的紧张，翻着翻着，他突然就联想到了这前后的事件关系。既然两件事情中纪海晏都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那是不是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今天的调岗就是因为昨天的那段对话？ ---- 诡计多端的1 这都是我乱扯的，一切为了爱情服务（？）。主要是我之前想的太草率了，以为助理就是普通助理，没想到行长助理也是一个很高的级别，所以我胡编乱造了一个实习助理。大家图个乐，别当真哈！ 今天是月初勤劳的我！
第33章 工作 一想到纪海晏昨天说着“尊重你的选择”，而今天却动用他的人脉关系把自己调过来当助理，叶河清就觉得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 他一方面气愤地觉得纪海晏骗了自己，明明自己就在他的银行实习，却在酒吧里装作不认识来约自己。一方面又讶然于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被劈头说了那么一通话还不放弃，有点受宠若惊的感动。整个人处于又尴尬又生气的状态，低头默默把助理手册翻了大半本。 纪海晏看起来也一副丝毫不急的样子，带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检阅手里的文件，好像是在刻意给他时间平复心情，并等他看完助理手册。 叶河清如坐针毡地速读完了助理手册，偷偷摸出手机看时才发现，刚刚以为很漫长的时间甚至不到10分钟，简直度秒如年。对面那男人好似不抬头也能知道他在干什么，表情淡定得似是无事发生，用他惯有的上位者腔调沉声发布命令：“有份文件需要打印分发到各部门，已经发送到你面前那台电脑上登着的邮箱里了，你按标准打印整理好给我。” 既然他如此自然，叶河清也不能露怯，不就当个助理打印个文件吗，公事公办谁不会啊！ 叶河清很快就进入了聚精会神的工作状态，利落地下载并解压文件，点开通知文件垂眸开始飞快地扫读，并快速浏览了各个文件，很快就明晰了整个文件夹的大致内容，在脑中列出了打印和整理的顺序。 类似的文件整理工作，他在担任学生干部时经常干，已经磨炼了太多。想当初还去研究各种操作的快捷键，能不用鼠标就不用鼠标，导致现在手指一摸键盘，肌肉记忆就自然地出现，有种心酸的熟练感。此时的他简直是打工必备的“高级智能鼠标”，老师或者领导可以指哪打哪。 打印机“咔咔”地吐着纸张，给寂静的办公室添了点声音。 纪海晏饶有兴致地靠在办公椅上看着叶大助理整理东西，这场景颇有些赏心悦目。叶河清穿着版型笔挺的衬衫，微微倾身在桌面上装订文件，腰背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他在工作的时候非常非常有魅力，专注的眼神凝在文件上，一派认真严谨，跟约调时的柔情绰态千差万别。不过，若是盯着那同样全神贯注的眼神看也能让人魂穿回昨夜的旖旎之景，因为某人在履行sub职务时也是如此专心一意。 本来以为这小实习生会生疏忙乱，自己还能趁机帮他一点儿，没想到动作干净利落，思路清晰有条理，整理起来十分娴熟。难怪大家都喜欢招有经验的聪明人，用起来确实得心应手。 行长办公室的气氛在短期尴尬后已经恢复成了井然有序的工作状态，可其他部门正在掀起一场轮岗的小小风波。 在他被叫去签字、秒变助理的这段时间里，叶河清全然不知，原先部门的同事在上一个月的实习后，也即将要经历着岗位轮换。 上周末的团建已经为同部门的四个实习生打下了良好的友谊基础，他们甚至为了交流照片建了一个群，大半夜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此时群里消息以爆炸般的速度跳动，没几分钟就99+了。 一只卷：小叶！！你怎么突然被叫走了！ 宋宋：应该是岗位轮换，刚刚hr也来找我了。 曹：是每个实习生都会换吗？ 一只卷：啊我也被叫到了呜呜呜呜！ 曹：那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 一只卷：好舍不得大家啊！希望去别的部门也能遇到像你们一样棒的朋友！ 宋宋：你们都换到哪个部门去了呀？ …… 虽然大家都换到了不同的部门，但是短短几天建立的深厚友谊依然健在，四个人决定在下班后一起出去吃一顿好的。 附近夜市有名的烧烤摊效率很高，点好的烧烤很快就上齐了。 小曹随意地起了个话题：“小叶，你被换到哪个部门了？今天都没见你在群里聊天。” 叶河清也随意地回答道：“行长助理。” 小卷登时惊讶地张大嘴，刚咬一半的花菜骤然从口中掉落，她慌乱地合拢嘴巴，但不仅没叼住，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尽管整个人很狼狈，但在俯身捡起那块可怜的花菜后，仍然超级激动地问道：“等等！什么？行长助理？？？” 叶河清沉重点头，但是又扬起眉梢，笑着回答：“不过，第一天，完美完成任务。” 小宋举起杯子，碰了碰，弯着眼睛道：“好厉害！” 大家畅聊了很多很多，从未来的职业规划到校园里的八卦新闻，讲到很傻很搞笑的地方，几个人还会笑倒在一起…… 夜色悠长，叶河清想，他会永远怀念这个晚上，怀念少年人的乐观恣意，好像从未有过疲惫和丧气，而是一直生气蓬勃。未来一片光明，所有人都在不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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