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陆霁行哑声,亲昵地喊道。 他的大手按住了方燃知的后脑勺,想要随时做出下压举动。 而后温凉的唇亲了下方燃知的鼻尖,又与他额头相抵。 陆霁行眸底有危险的光,语调却低落:“只只老婆,你以后还会跟我分手,跟我离婚吗?” “你会甩了我吗?”
第60章 方燃知很了解陆霁行。 他问这种话, 听着虽然语气轻柔,深处却一定夹携着警告。 答案如若不是他想听的,方燃知绝对不会好过。 陆霁行并非良善之辈。 相反,他掌控着绝对的主导权。 但方燃知此时仍然跳入了陆霁行的温柔陷阱中, 不愿看到他消沉低落。 而且......先生喊他老婆。 真的好甜。 “是因为小启说的话吗?” 方燃知轻声问道。 车厢里的阅读灯亮着, 跃进他的眼睛里,成了碎闪的星子。 很亮。 陆霁行默然, 道:“嗯。” 原来无论是谁, 都会没有安全感。 哪怕这个人是陆霁行。 驼色风衣与米色围巾被眼前的人压住了些许, 身体想要朝前倾探,方燃知扯了扯长围巾。 扯出来后,他把围巾的尾巴在陆霁行的脖间,很认真地绕了一圈, 说道:“绑住先生啦。” 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都很清浅,害怕自己会太吵似的。 陆霁行微怔。 方燃知用力抵住陆霁行的额头, 让他支撑自己的脑袋:“我好喜欢你的, 老公。” 他说:“我特别爱你。只要您还喜欢我、爱我,我就不可能会离开先生的。” “永远都不会。” 陆霁行垂眸直盯着方燃知的唇,看那两片水润绯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地说话。 那么吸引人。 随即他迅猛凶狠地咬上去。 车厢里亮堂,唇齿厮磨的身影投映在车窗的玻璃。陆霁行掐住方燃知的下巴, 方燃知的脑袋奋力后仰,软唇张开缝隙。 迎合对方狂风暴雨的掠夺。 呼吸都要被对方攫走了。 “......” “嗡、嗡——” 手机的震动忽然在车厢中响起,方燃知眼睛浮了层水雾,迷蒙地睁开。 “嗡嗡、嗡——” 方燃知眼睛睁大了些, 推搡着越发靠近的胸膛:“先生,我的, 我的手机好像响了......” 陆霁行却不管不顾地咬他。 像头发疯的野兽。 没有理智,只想浇配。 直到在口腔里尝到了丝丝血腥味,方燃知因为焦急,牙齿不小心把陆霁行的唇角磕破了,陆霁行才退开稍许。 “谁大晚上找你?”他嗓音沉哑地问。 情绪有明显被人打断亲|吻的不悦。 “不、不知道呀,”方燃知说,“我需要,看了才知道。” “开免提接。”陆霁行说。 言语与眼神中全是监督、甚至监视的意味。 血腥味从浓变浅,方燃知咽口水,点头乖巧道:“好。” 长风衣的外兜被陆霁行的身体压住了一角,方燃知没推陆霁行,只是将风衣扯出来摸手机。 来电备注——茶茶姐。 方燃知抿唇,少有地有些沉默。 安静了。 “......先生,”片刻后,他抬眸轻声说,“跟茶茶姐聊天,可能不能开免提让您听。” 陆霁行道:“为什么?” “因为......” 方燃知为难。 关于曾经的那些过往,陆霁行虽然知道了自己的,但肯定不知道别人的。 他得为季辛茶保密。 可具体什么事又不能说,方燃知低言道:“茶茶姐很害怕见人,很少主动联系我,如果她知道了......知道这边有您在听,以后可能就会,更少跟我联系了。” 电话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主人接听,铃声已经自行挂断。 大手捏住方燃知的腕骨轻轻摩挲,有点瘦,陆霁行问:“你很在乎她?” 方燃知点头:“嗯!她是我的姐姐,跟我是家人。” “哦,”陆霁行说道,“那你更在乎她,还是更在乎我?” “......” 话题是不是转太快了呀? 方燃知茫然,乃至无措,这个问题,是不是跟“先生与茶茶姐同时掉进水里他该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陆霁行还不如问掉进水里救谁的问题呢,那样方燃知大概会说: 茶茶姐不会游泳,他会先救茶茶姐,然后再回头跳进水里与陆霁行一起解锁游泳新姿势。 现在要怎么回答? 老公和姐姐都一样重要。 方燃知捏紧手机,为难地咬住下唇,淡淡的牙印都出来了。 拇指突然横切进入,陆霁行撬开他的牙关,说:“别咬。” “嗡、嗡——” 谢天谢地,电话又响了。 方燃知连忙薅住陆霁行的手腕,不让他的手指乱来,推着他的胸膛下车:“先生我先接,接电话,这件事过会儿再说。” 车库里的灯光不亮,把下车的方燃知在地上拉出一道浅显的长影子。 第二通电话也是茶茶姐打来的。 如若方才只是有些惊讶季辛茶会主动联系他,那现在方燃知便是讶异。 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让害怕见人、恐惧交际的季辛茶一晚上主动两次联系他。 方燃知心里微紧,忙按了接听,开口便问:“茶茶姐?出什么事了吗?” 非常意外地,季辛茶的声音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甚至还有抹轻松:“小知,怎么这么晚才听我的电话?” 从声音判断无异的方燃知暂且放下心,没再那么激动,闻言不好意思地回答:“噢我......我刚才......跟我家先生出去吃饭了。” “小启来找我,想跟我说说话,所以我们就去了餐厅。没听见手机响。” “啊......原来是这样。”季辛茶笑了一声。 “姐姐,是怎么了吗?”方燃知问。 这次季辛茶是真的笑了,有些愉悦,道:“没有怎么不能找你啊?不是你说的,让我写完剧本多跟你联系吗?嫌我烦了?” “没有!”方燃知急忙否认道,“茶茶姐你别乱说。我最近还不忙,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出来跟我吃饭吧。” 季辛茶道:“好啊。”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季辛茶只是单纯地想联系方燃知了。 没说几句话,订下吃饭的时间,彼此便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方燃知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明明季辛茶在笑,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脆弱。 仿佛她随时都能远离、逃离这个世界。 刚要回到车边的方燃知,脚步骤然一僵。 茶茶姐不会是要自...... 可是为什么啊? ......不会的。 肯定不会的吧? 方燃知脸色微白,忙低头想给季辛茶重新拨打回去,微信就进来了新消息。 茶茶姐:【这一通电话好像打得非常莫名其妙,你心细,肯定要以为我想不开了。】 茶茶姐:【没有的小知,你别乱想,我只是以为自己在电话里能开口说出来,但是还是失败了。】 茶茶姐:【[猫猫叹气jpg.]】 能开玩笑,和以往聊天没什么区别,方燃知松了口气,手脚温度逐渐回暖。 这通电话似乎有顾忌,陆霁行听方燃知的,果然没走进。 只远远地瞧着。 在视野适中的光亮中,陆霁行发现方燃知的脸色不太好,马上蹙眉走过来。 我是知知:【你要跟我说什么呀?电话里不敢说,打字说也一样的。】 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好的某别墅小区,季辛茶买了一套偏角落的独栋别墅。 她坐在地上,后背佝偻地倚着床,利落的短发无法削弱掩盖那张浓艳端庄的面容。 这张脸曾经在模特界被称为东方女神。 接连不断的泪水顺着那双明亮的双眸淌出,颗颗都往手机屏幕上砸。 看不清和小知的聊天框了。 季辛茶拽起睡衣衣摆,仓促地擦,干净了才能重新打字。 海豚的52赫兹:【汪春平被调查逮捕了,你看到了吗?】 还未走出车库的方燃知感受到脑袋上落了一只大手,下意识地抬眸看陆霁行。 目光里有些愕然。 他不知道。 这几天一直在跟陆霁行荒唐无度,方燃知精神不济,除了被迫运动,便是在床上睡觉。 连经纪人的电话都是陆霁行帮忙接听的。 他没上网。 或者说陆霁行根本没给他手机上网。 所以并不了解汪春平被停职查办,现在还被逮捕了的事情。 陆霁行道:“说什么了,一幅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方燃知摇头。 脑袋无意识地朝触摸自己的掌心侧去,贪恋温存。 我是知知:【我刚知道。】 茶茶姐:【是陆先生】 话断了半截,随后立马续上了:【是你先生做的。陆氏集团实名检举A 市汪春平局长,事情闹得很大。】 方燃知手指轻颤。 所以......无论是谁的过往,先生可能都知道。 其实方才并没有避开陆霁行去接电话的必要。 茶茶姐:【小知,他是在帮你,但也请你帮我谢谢他。】 茶茶姐:【如果方便,等下次吃饭,你带上你家先生吧,我请客。】 我是知知:【好。】 “到底说什么了?”陆霁行捏住方燃知的耳朵,像揉他匈前的红逗似的来回地揉捏,“你再不说我抢手机了。” “这是个人隐私,”方燃知眨了眨眼,连忙收起手机,揣回兜里,半真半假地说,“先生不能抢的。” 将他的举动一清二楚地收尽眼底,陆霁行眼眸微眯:“你跟我谈隐私?把你扒干净放在监控底下的时候忘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 紫荆别墅里有好几个监控。 连卧室都有。 都是当初陆霁行用来“监视情人”的。 “不不不、不用......”方燃知速度非常迅捷,讨好地抓住他的手,像端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踮脚亲他脸,“先生最好了,肯定不会欺负我。” 陆霁行没什么表情道:“对我说好话没用。” 方燃知不敢玩了,情绪上扬得厉害,说道:“先生,过两天你跟我出门去见我的家人吧。茶茶姐想跟你吃饭。” 他步伐轻快,似乎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没想到是这事儿,陆霁行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的经过了,眸光稍显柔和:“好。” * 两天后方燃知带陆霁行和季辛茶碰了面。 地点仍是陆家的产业。 安全性高。 在此之前陆霁行逼问过方燃知:“你更在乎你姐姐,还是更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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