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 接下来几天,被方燃知相信能说到做到的陆霁行,只能真的实行清心寡欲。 找不到新工作要点,每天又能看见方燃知,陆总憋得不行。 而且他还发现,因为知道这两个星期什么都不可以做,方燃知很开心。 甚至踩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具体表现在方燃知每天晚上洗完澡,丝缕不挂,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向陆霁行展示身材。 第一夜经历这种刺激时,陆霁行差点流鼻血,下意识地想伸手,方燃知目不斜视,察觉大手靠近,开口说道:“先生,你在服役期。” 陆霁行:“......” 陆霁行咬牙道:“你故意折磨我是不是?” 方燃知弯起眼眸,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轻声道:“哼。” 身边每晚躺着光溜溜的小爱人,陆霁行不能碰,不能做,浑身难受。 每日必洗冷水澡。 发誓两周服役期一过,就让只只好看! 经过被“狗”日事件,方燃知怎么可能想不到陆霁行会“报复”,但他想开了。 反正无论如何都逃不掉,那该玩的就要玩。 服役期的第六日,陆霁行有事需要处理。 去德国了。 十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陆霁行给方燃知发了消息。 国内晚上九点,方燃知刚洗漱完,还没睡。 又过半小时,陆霁行到了下榻的酒店,给方燃知打电话。 接听后,方燃知没有很快出声。 “怎么不说话?”陆霁行耐心重复,“只只,在干什么?” 呼吸稍沉,方燃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软着嗓音,不知真假道:“我在听着先生的声音,想着先生,打......”故意停顿,紧接着继续道,“飞机。” 陆霁行呼吸猛窒。 大手用力捏紧手机至指甲褪去血色,些微泛白。 这坏孩子...... “先生要跟我视频吗?”方燃知真诚邀请,“可以看我。”
第81章 头等舱的十个小时不难捱。 还算舒适。 早上七点多的飞机, 中途陆霁行休息过。 此时到酒店也没什么困意。 何况德国下午三点,阳光明媚耀眼,也不是睡觉的时间。 电话里传出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时急时缓, 总之不均匀。 洁净宽阔的套房,落地窗没拉, 冬日的太阳竟也能如此刺激眼睛, 陆霁行静静瞧着, 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眸。 抬步行至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上了。 “哗啦——”地一声响,在安静的空间中相当显著,视野当即变成整片灰黑。 仿若他还身在时间为晚上九点的国内。 只有淡弱的光穿透布料渗进来, 像夜晚的霓虹烁闪。 方燃知仿佛没想到陆霁行会突然拉窗帘,被那道接近金属碰撞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由自主地低呼哼叫,发泄受到的惊吓。 短促、急切。 归于宁静, 直至满足。 “先生......”他呼唤爱人的称呼。 陆霁行没应声。 兴许是知晓自己过分了, 方燃知心虚地咕哝“人呢”,清清嗓子,糯着嗓音喊:“先生?” “嘟——” 通话突然终止,挂断了。 首次经历此种情况, 方燃知茫然不解,还被那道“嘟”音弄得些许惶惑,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拿至眼前按亮屏幕确认。 没有通话页面。 确实是电话断了。 “不会叭......”方燃知眉心微拢,担忧地呢喃, “生气啦?” 先生要是生气......那从德国回来后,他还能好过吗? 完了, 似乎玩过火了。 某些奇怪的身体记忆,使方燃知猛地打了个寒战。 恰巧此时,“嗡、嗡——” 视频邀请突兀地弹出来。 音量正常,不大,但莫名像债主催债,又或阎罗催命。 再次被吓了不轻的一跳。 手忙脚乱地按接听,方燃知表情不稳,仿佛四肢都虚了。 不敢造次:“......先生。” 声音低低的,好像刚才硬气到胡作非为的非他本人。 “啧,怎么突然这么底气不足,”德国酒店的房间晦暗,陆霁行没开灯,看着手机屏幕中视野亮堂的卧室房间,紧盯方燃知心虚地和他对视的黑眼睛,“只只宝宝,你继续啊。” 语气里全是威胁。 坏东西。 心里肯定又记自己的账了。 方燃知心脏缩紧。 被陆霁行支配过无数次的本能记忆,几乎令人战栗。 不过现在陆霁行又不在,干嘛要底气不足,方燃知探出一截粉色舌尖,抬着眼睑迅速地tian了下唇,说:“我做完了呀。” 继而用揭露事实的语气直戳心窝道:“是你自己和小只只没缘分,没有看到,不能怪我。” “嗯,你说得对,”陆霁行被磨得没脾气,咬紧后槽牙,轻声哼笑,“不过不是你说要和我视频的吗?现在视频了,我和小只只有缘分了,让我看看他。” “不行,”方燃知很为难的样子,“他睡了。明天吧。” 陆霁行:“......” 奔波十几个小时,身上衣服没换,澡没洗,陆霁行却在这里和方燃知讨价还价要看小只只。 最后还没讨出来。 令人火大,而且是xie火。 酒店浴室的房门被大手猛地拉开,手机立于放沐浴露的墙壁置物架,摄像头能将浴室光景全部收框进去。 很标准的总统套房的装潢。 哪怕此时二人远隔万里,没有在一起,陆霁行也喜欢做掌控的一方,强势道:“宝宝,看着我。我就不信你弟弟睡不醒。” 脊背依靠床头,本来姿态还很放松,看清陆霁行的举动,方燃知的肩颈霎时绷紧些许。 想要细看,又不太敢看的别扭模样。 身体稍稍坐直了。 他还从来没有隔着屏幕,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先生...... 好新奇。 但太直接地暴露目的似乎不太好,方燃知欲拒还迎:“都九点半了,那么晚,不止我弟......我也有一点困,要睡了。” 陆霁行嗯道:“急什么,在家你凌晨三点睡不了觉,都是常有的事。” 耳根倏地变烫,方燃知捏紧手机,凶恶道:“你不准说!” 黑色风衣褪掉离身,扔进浴室门后的脏衣篓,陆霁行解打底的衬衫纽扣,一颗又一颗,纤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匈肌饱满似要喷薄,轻笑:”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说就说。” 方燃知道:“你说吧,反正你在服役期,现在也只能用脑子过过瘾,憋死你。” 腰板真是硬得不行,陆霁行在背对方燃知时,勾唇冷笑。 坏孩子,等着吧。 流畅到似生来便携有攻势的肌理线条,几乎要冲破手机屏幕怼到方燃知脸上。 哪怕已亲眼见过、感受过无数次,如今换个角度重新看,观感也完全不同。 看得见摸不着的原理,本就让人欲.罢.不能。 服役期看似罚的陆霁行,但实则好像两个人都罚了。 “先生......”眼睛不能老盯着胸肌看,也不能盯着宝贝看,方燃知没眨眼,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似的,“你这次过去,打算在德国待几天呀?” 前段时间德国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进来。 陆霁行虽然不想管,也架不住对方那么锲而不舍。 而且最后是陆启给陆霁行打的电话。他担忧道:“小叔,爷爷好像生病了,管家伯伯让我过去看他,我们一起过去吧。” 陆霁行便知道,找不到他。 那边改为找陆启了。 “国内的学校没放假,去什么去。”陆霁行凉声道,冷硬的语气完全不容商量,“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快考试了吧,做好自己的事。” “考太差看我抽不抽你。” 离开德国七八年,过年也不回去,陆启都快忘了他爷爷具体长什么样子了。 哪里有多深的感情。 唯一记着的深刻印象,便是陆贺冲总是表情恐怖,罚他到幽暗的小房间罚站。 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要用来思索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十九岁的陆启根本想不通也记不起——十岁的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错。 陆贺冲只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听到陆霁行那么说,考不好都要被抽皮带了,陆启也立马松口气,说:“好嘞小叔,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挂了啊!” 可想而知他原本就没想去德国,只是有爷爷与孙子这层血缘关系在,不好不孝顺地拒绝。 回忆着陆启给陆霁行打电话时的情绪,从紧张到放松,方燃知蹙起眉头,对德国的某些人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 然后陆霁行的回答唤回了他的思绪:“可能两三天。” “嗯?”方燃知回神,提议道,“两三天会不会太赶了?去德国飞机一趟来回,几乎都要一天一夜了。” “还好,”陆霁行说,“原本也就只是来看一眼,没事就立马回去,不用在这里逗留。” 如果可以,方燃知宁愿陆霁行就像小启一样,直接不去。 先生很憎恶德国。 或者说......是很憎恶陆贺冲。 好多次方燃知都想问,但这些话一旦出口,势必会引发不好的回忆。 不想让先生不开心。 “只只,现在你弟弟睡醒了吗?”陆霁行突然出声问道。他的黑发、脸颊,全在向下滴落水珠。 抬眸直视摄像头时,仿若一位无情的高位者,冷漠却又有情地下达命令。 漠然得使人心惊、心痒。 脚趾轻轻蜷缩,剐蹭了下床面,仗着镜头没有下移,陆霁行看不见异样,方燃知嘴硬:“没有醒。” 陆霁行莞尔:“小骗子。” 方燃知使劲儿瞪他。 收敛笑意,陆霁行低声请求小骗子:“宝宝,让我看看。” 方燃知一字一句道:“不允许。” 陆霁行叹气。 不装了,放狠话,道:“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方燃知咕哝。 * 两人挂完电话,国内已经要十二点。 不到九点半开始打视频,两个半小时还多。 可真是能说。 明明陆霁行早上七点才走。 最近紫荆的家里总是有两个人的气息,突然少了一个,方燃知还很不习惯。 觉得房子很大很空。 而后他突然想到,以前他进组拍戏,家里只有先生一个...... 先生是不是也会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胳膊大大地伸展开,触碰摩挲平日陆霁行会睡的位置,方燃知侧身蜷缩身体,把陆霁行的枕头抱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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