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身后,对朱雀说:“把人看好了,别让他也不翼而飞了!” 朱雀颔首道:“是!” 贺若君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朱雀,说:“最近天天在我附近转悠,躲藏的技术也没见长进!” 他抬起手遮挡树荫透过来的阳光,眯起眼睛问:“隔得这么近怎么也闻不到他的味道?” 朱雀闭口不言,摸摸鼻子对上贺若君深沉质问的眼眸,不敢搭话,只能笑嘻嘻的敷衍过去。 贺若君略有不悦,说:“别太过分!” 朱雀耸肩嘟囔:“不过是小惩大诫你就心疼啦?” 贺若君冷冷的看着他,随即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歪着头,满身不可言说的威胁。 朱雀认怂的拿着文件挡在身前,看着对方一脸‘我的人只能我欺负,谁敢动他试试’的表情,拉起一个求饶的笑容。 贺若君放言:“我岳父岳母的事儿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雀潇洒不羁的吹起口哨,揶揄:“都离婚了,还岳父岳母呢!那是公公婆婆!” 贺若君嘟嘴扭头:“要你管!” 朱雀向他吐吐舌头,突然抬起手在耳边的蓝牙耳机上点了点,抿嘴点头。 弯腰在贺若君耳边,小声说:“收到消息,姚太广借口你救了冯巍父子为由收你做干儿子,以姚家三少爷的身份接回姚家老宅养伤!” 他话里笑意满满:“看来他还是对你这个儿子很上心的!” 贺若君点头,手指摩挲着指腹,勾起玩味的危险笑意:“我还没去,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倒是想去看看姚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难不成还真有刻在骨子里的失踪基因不成!” 贺若君挥挥手,说:“你可以走了,这个点估计老板已经在病房等着你了!” 朱雀不服的说:“谁要他等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 贺若君知道朱雀对纪渝尘并不是真的一点好感也没有,只是因为以前的一些事,完全不愿意敞开心扉,他叹了口气说:“也许试试也不赖?” “好了,我走了,不妨碍你钓鱼!” 朱雀大步走到阳光下,背对着贺若君挥挥手。 贺若君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人生这么短,何必苦了自己? 日头渐渐起来,暖烘烘的日光照射的树荫的影子越来越小,周围的温度也在慢慢爬升,贺若君靠在轮椅的椅背上,闻着淡悠悠的草木幽香,昏昏欲睡。听着一阵一阵的蝉鸣声,挂着满意的笑容,渐渐进入睡眠。 绑着白色绷带的手臂本来好好地放在扶手上,大概是因为主人陷入了深度睡眠,无力的从扶手上滑落。 姚离忧远远的看着过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撕掉了他后颈腺体上的抑制贴的朱雀离开了,就这么把重伤坐在轮椅上的贺若君孤零零的扔在花园里,心急如焚。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到医院报道,远远的看着贺若君的一颦一笑,看着他换药吃药,疼的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心绞的他只能捏紧拳头,在心里默念:你们轻一点,再轻一点! 贺若君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皮肉伤也不少,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缝了很多针,再加上失血过多,朱雀强烈要求他不准出院,不管去哪儿都守着他。这才让姚离忧稍微放心了点。 ‘今天朱雀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阿落一个人待在花园?天气热起来了,一会儿流汗把伤口浸润了怎么办?大热天的伤口最容易感染发炎,那得多疼啊!’ ‘阿落怎么一动不动的,难道,难道?’ 眼看着贺若君的手垂下,姚离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那天浑身是血的贺若君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叩击他的心脏,一遍一遍的告诉他,阿落也是肉体凡胎,也会死也会流血。 他完全忍受不了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再也不能躲在身后,直直的冲过去,接着那只脱力的从扶手上自然下垂的手。 熟睡的贺若君身体本能的发生神经反射,他不自觉的抖动一下,突然惊醒,看着姚离忧正蹲在自己身旁,扶着自己自然下垂的手,满脸忧心的看着自己。 贺若君一怔,灿烂的笑着,有些责备的噘嘴:“小忧,你怎么才来看我!”
第52章 52 姚离忧看着他,扶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身前,蹲着与他平视,问:“怎么这么困?” 贺若君脸色毫无血色,倒是笑的很开心,有些怨怼的抬头看着树枝上的鸟巢,说:“闻不到你的味道,我睡不好。早上小鸟还特别吵,就醒了。” 姚离忧抿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我推你回去。” 贺若君摇头,有些可怜的红了眼眶:“回去就看不到你了。” 姚离忧看着他,扎眼的笑容挂在苍白的脸上,愈加红润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特别想把人抱在怀里,揉在怀里,护着爱着疼惜着。 可是…… 贺若君要哭不哭的拉着他的手,惨淡的不行,可怜巴巴的乞求:“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拉着他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颊上,惨淡的笑着:“我会很乖的,你明明心里就有我,为什么要骗我?” 姚离忧看着这样卑微可怜又乖巧懂事的贺若君,心中揪的生疼。 贺若君再接再厉:“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姚离忧心疼的揉揉贺若君的头,温柔包容的笑着,心中却百转千回,差点就脱口而出‘好’了。 姚太广突然出现在姚离忧身后,试探的喊:“小君!” 姚离忧警醒的把手从贺若君手里抽回来,立马起身站在贺若君身后,面无表情的点头说:“二叔。” 贺若君在心里握起了40米长刀: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小忧动摇的关键时刻来!狗比! 贺若君肉眼可见的失落,无辜的脸上挂着眼泪的眼眶,他侧颜仰望他身后的姚离忧,一颗泪珠就这么滑落下来,姚离忧皱着眉头抿着嘴伸出手背把泪水擦了,说:“小心滴到伤口上!” 贺若君紧紧拉着姚离忧的手,哭着笑着,兴奋的狂喜的,让姚离忧不忍心抽回自己的手。 “你还关心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小忧还关心我!” 被秀了满脸恩爱无视的姚太广清清嗓子:“咳咳!” 贺若君os:妈的狗比! 面上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又割舍不了的无辜乖巧模样,死命的拉着姚离忧的手不放,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姚离忧被贺若君小鹿斑比一样无辜又水灵灵明亮的眼睛盯得浑身都软了,再三告诫自己的铁石心肠都化作一池春水,柔情荡漾。 他在心里暗自泛酸:阿落这个妖精!总是这么不设防! 他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定不能心软不能答应他,可是面对贺若君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双眼,任何的心理防线都如同虚设,所有拒绝的话都无法喧诸于口。 柔声笑着,却只能在心里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说:“好了,我不走。” 贺若君这才释开眉间紧锁,笑颜逐开,却依旧是拉着姚离忧的手不放。他觉得自己眼角有些痒,正准备抬起手擦擦,姚离忧抢先一步拿着纸巾为他擦拭,劝说:“你身上都是伤,眼泪里面有病菌,小心感染。” 贺若君傻乎乎的看着他,点头,然后问:“他是你二叔?” 姚离忧点头。 贺若君转过头来,看着一直被无视,脸色不太好看的姚太广,开朗活泼的打招呼:“二叔你好,我是你侄儿婿,姚离忧的丈夫,贺若君!” 姚太广当即石化。 放在以前,这样的自我介绍姚离忧会开心的蹦起来好几层楼高,但是现在,他的心里有些苦涩,捏了捏贺若君的手,轻轻摇头说:“阿落,别胡说。” 贺若君噘嘴委屈的低着头,声音里全是可怜:“对不起,是前夫……” 姚离忧:………… 姚太广瞬间无语,心想:我这个儿子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他有些尴尬,微微握拳,说:“我是姚太广,就是你救了的巍巍的叔叔。” 贺若君兴趣缺缺,操着和姚离忧一样的称呼,笑着回答:“哦,二叔好!” “要不是你,巍巍他们父子就……” 姚太广说着有些动容的抹了一把根本没有的眼泪,又说:“巍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的疼爱,这次多谢你了。” 贺若君笑着挥手,坚定的说:“小,巍巍也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姚离忧却微微蹙眉,心道:您什么时候把巍巍当亲身孩子一样疼爱了?戏精! 姚太广看着如此乖巧的贺若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顶,被贺若君惊恐的睁大双眼往后躲着。他紧紧的抓住姚离忧的手求助一般,姚离忧也是抿嘴不语,拉着贺若君的轮椅往后挪了几步。 姚太广悬空的手有些尴尬,默默的放下,紧盯着贺若君,满脸的慈祥:“我知道你是个努力的好孩子,我想认你做儿子,好好的报答你。” 贺若君歪头疑惑。 姚太广和风细雨的说:“医院环境不好,吵吵闹闹的不适合养伤。你一个人住在那么简陋又偏僻的公寓里,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我们回姚家老宅,好好的养伤,巍巍才能放心的养胎。” 姚太广和颜悦色的说着,就像诱拐无知的小孩一样,堆笑在猥琐的脸上,看的贺若君十分想一脚把人给踹翻了。 他糊里糊涂的点头,说:“好像挺有道理?” 然后转头看着姚离忧。 姚离忧知道姚太广的来意,大约是看着贺若君重伤,牵动了他的那份父爱之心,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接回去,好好的护着。 姚太广再接再厉的说:“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替巍巍好好照顾你,你也知道他现在不方便。” 贺若君认可的点点头。 姚太广微笑的说:“也算是换个方式帮他,你觉得呢?” 贺若君装作一副有些为难有些迷茫的拉着姚离忧,仰头期盼的问:“你也会回去吗?” 姚离忧微微张口,又闭口不言。 他之前确实担心贺若君出院之后没人照顾的问题,还寻思着让裴俨或者纪渝尘出面找个高级护工照顾着。现在姚太广突然出现要把人接回家照顾,这是再好不过的了。面对失而复的儿子,姚太广肯定会十分上心,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是…… 姚离忧看着贺若君那张期盼的脸上,微微露出红晕。 可是我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我根本就应该远离你……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十分诚实的说:“回!” 贺若君得逞了,开心不已的对姚太广说:“好的二叔,谢谢二叔!” 姚太广扫了一眼姚离忧,有些无奈的纠正贺若君的称谓:“你怎么能叫我二叔?你应该改口……”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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