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管家冯伯伦从暗处走到路灯下,开了门:“二少爷,怎么站在门口?天气热,蚊虫多,有没有被叮?” 听着曾经耳熟能详的关心,姚离忧笑了:“谢谢冯叔,哪儿有这么矜贵,叮了就叮了,又不是巍巍,还嚷着要玉兰花酒擦呢!” “嘿嘿,你别说,我才做了几瓶要给你送去,那小子的狗鼻子不知道怎么就闻到了,硬是回来诓了我好几罐走!” 冯伯伦关了门,说:“一会儿记得拿去,你和那小子都用不惯外面买的,还是家里做的干净些!” “好,都听冯叔的!” 姚离忧难得一见的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撒娇模样,扶着冯伯伦的手走在花园里。 “冯叔,那个买回来的妻子能提前结束合约吗?” 冯伯伦问:“你想提前结束?” “嗯!” 姚离忧点头,幸福洋溢的笑着:“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他结婚!”
第42章 42 冯伯伦不到半百,是冯巍的父亲,也是姚家老太爷看着长大,培养继承了姚家暗部信息网的现任掌事人。他对外是姚家老太爷一代的管家,一直住在姚家老宅。 冯巍小时候生的弱,经常生病,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姚离忧和他年纪相仿,经常拿着好吃的去看他,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玩到一起去了! 冯伯伦是姚家上任管家,很多姚家的事他都知道,他很可怜孤苦无依的姚离忧,就经常把他和冯巍带在身边,想疼惜冯巍一样的疼爱他,给予了他唯一的父爱。 他听着姚离忧说有喜欢的人,鼻头酸涩,比当初出嫁冯巍还触动心弦,拉着姚离忧连忙发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性格好吗?和你有共同语言吗?对你好吗?家里是干什么的?” “不行不行,我得让人查查清楚…” 姚离忧好笑的拉着一改平时稳重,激动不已的冯伯伦,说:“冯叔!” “很好,他很好,非常好!等下次我把他带回来给你看!” 冯伯伦有些热泪盈眶的点头,拍拍姚离忧的肩膀,说:“好,好!二少爷长大了,成家了!” “我,我马上联系对方,明天就去离婚!” “嗯,好!麻烦冯叔跑一趟了!” 走到门口,仆人拉开门,说:“二少爷回来了,二爷在书房等您。” 姚离忧面无表情的点头,转头对冯伯伦说:“冯叔我先上去,一会儿再来拿玉兰花酒!” 冯伯伦点头示意,摸出手机联系贺若君办理离婚手续的事儿去了。 书房在三楼的尽头,门虚掩着,从门缝露出光舌来,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扫出一旦阴影。 姚家二爷姚太广还是以前的模样,轮廓柔和,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岁月有些爬上了他的脸颊,多了一些皱纹。 他正执笔伏案,听着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姚离忧,微微的点头,放下笔,站起身来示意他坐在茶桌旁。 也不说话,冷淡的亲自烧水开始动手烹茶。 “铁观音?” 姚离忧对姚家的人没什么亲缘感,对着姚太广也和一般陌生人无异,说:“我不挑的,二叔。” 姚太广颔首,把茶叶放在茶壶里,用滚水过了,倒在砂杯里滚了,倒了初茶,把空杯递给姚离忧,自己也拿了一个,双手握着放在鼻边,嗅着铁观音独有的沁人心脾的兰花香。 “你爸最喜欢铁观音,就算不喝,捧着闻着味道都爱不释手。” 姚离忧很少听见别人讨论自己的父亲,尤其是从这个看不透猜不清的二叔口里。 姚太广把新鲜滚水泡了第二次茶,分了放在姚离忧的面前,说:“他比我大一岁,十分安静,特别喜欢看书,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一本书傻乐。” “这一点,你和他很像。” “不得不说你爷爷很会起名字,你爸就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韬光养晦!” 姚离忧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心中莫名其妙,心想:二叔今天让我回来到底是做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看到他交了女朋友我会生气,看到有人靠近他我会恼怒…” 姚离忧虽然听过很多关于自己家乱七八糟的事,但是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诧异。 “呵呵,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你和他很像…” 姚离忧心中不悦,甚至觉得这十分荒唐,他们是亲兄弟啊! 姚太广继续说:“我知道这不对,从来也没有表露过。后来我和他都结婚了,看起来都和和美美的。”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你婶婶最后还是发现了这段不为人知的不伦之恋!她怀着孩子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妻离子散,这就是我的下场…” 姚太广失笑,有些苦涩,他抿了一口茶,歪着头看着姚离忧,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最近总是想起往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姚离忧os:跟我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姚太广放下茶杯,就像闲话家常一样的问:“说说你吧,你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 姚离忧有些震惊:二叔派人查过我?或者阿落?他想做什么? 姚太广大方的说:“你的眼神和神态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接着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姚离忧听到他的解释,才稍微放下心,想着贺若君,嘴角微微上扬,说:“是个很努力把生活过的阳光灿烂的人!” 姚太广有些惊讶,他第一次知道姚离忧竟然也会笑。 他转移话题说:“你说你想在外面玩就玩吧,还和你爷爷联合起来骗我做什么?” “我不过就是提了一句让你回来接管家里的生意,就跑的没影儿了!你是姚家的独子,难不成还要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外人?” “玩够了,该收收心了!” 姚离忧不清楚其中厉害,也不知道姚老太爷的用意,直白的说:“二叔,我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不说这个,你这孩子就是倔,赶明儿等你爷爷回来跟你说!” 姚离忧问:“爷爷,去哪儿了?” 姚太广摇头,无奈的说:“大概又去哪儿寻找奇花异草了,这些年时不时的失踪几天,每次都闹的人仰马翻的。习惯就好!” 他给姚离忧添了茶。 姚离忧很少回来,对家里很多事都不太清楚。 他知道老太爷时不时就离家出走寻访名花,也知道老太爷走到哪儿,冯叔就寸步不离的跟到哪儿。但是今年老太爷都82了吧,一个人出门连冯叔都不带,二叔还真的不担心? “听巍巍说那孩子是A大毕业的,半工半读完成的学业?” 姚太广跳跃的问题让姚离忧有些跟不上,听他又说起了贺若君,点头承认。 “那一年你才三岁,那天是你母亲的生日,家里来了好多客人。你特别聪明,虽然小,可是口齿伶俐,还会背诗,让你父亲大大的长脸了。” “他抱着你,与你母亲站在宾客之间,看起来那样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你们一家人是那样的温馨和睦!” “看着你母亲脸上的幸福,越看越扎眼,越看越心堵。索性眼不见为净,我自己拿着酒回房喝闷酒去了。” “那天的气氛特别好,你爸多喝了几杯,晕晕乎乎的回房间睡了。” “迷迷糊糊的,我闻到了你父亲信息素的味道,大概是他喝醉了,放松了收敛,才让信息素泄露出来了。” “那是午后微暖的阳光的味道,吸引着我本能的寻找过去,犯下了这一生最大,也是最让我沉溺的罪过!” ‘哗啦!’ 姚离忧错愕不已,手边的杯子被他掀翻到了地上。 “你,你们…” 姚太广酸涩的微笑:“一晌贪欢,我以为天衣无缝,谁都不会记得。” “可是两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是的,你不用惊讶,我是货真价实的O,为了方便才一直伪装成A!”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么的开心吗!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是得到了梦寐以求哥哥的孩子!” 姚离忧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略带嫌恶的抽搐嘴角,微微蹙眉,说:“并不想知道。” 姚太广摇头,笑的坦然:“不,你一定会知道的!” 他继续说:“我小心翼翼的护着他,藏着他,一边打理公司,一边疼惜他。我知道,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可是上天从来不从人愿,我还是被你爷爷知道了。” “我抱着快要临盆的肚子,跪在地上求他,可他只是冷冷的说,‘这个孽种留不得,这是姚家的耻辱!’。”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我能亲自感受到他在我的肚子里挥舞拳头!” 姚太广大概是第一次在人前说起这件事,触及到内心最深最柔软的地方,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眼泪。 他抽起一张纸擦了擦眼角。 姚离忧完全不明白今晚姚太广的行为,蹙眉想要离开。 姚太广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察言观色早就已经刻在了骨血里,他问:“你就不好奇最后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姚离忧心想:不好奇。 可对上姚太广的眼神,又继续安静的听他倾诉。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暴雨的晚上,不管我怎么苦苦哀求,你爷爷说什么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让人按住我要引产。” 姚离忧心有不忍:那时候的他该有多无助!虽然孩子得来方式不地道,甚至根本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确实是他唯一的希望! “可能孩子也察觉到我的不安,阵痛提前发作,没等引产,孩子就出生了。” “你爷爷直接让人把孩子送走,连一眼都没让我看到!” “后来我努力拼搏,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拿到了姚氏实业的话语权!还让我找到了他!” 姚离忧看着微笑的姚太广,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笑看的他头皮发麻。 “你恨爷爷吗?” “起初恨,后来就不恨了!” 姚离忧不解,问:“为什么?” 姚太广没有接话,给他换了第三泡的茶,说:“说了这么久,喝茶!” “他是食品系出身,在你的斑斓设计部还能跟得上吗?” 姚离忧一怔,没想到话题怎么突然绕回来了,说:“他很聪明,很有悟性,也很好学!” 姚太广点头:“嗯,跟他一样!” 姚离忧:“?” “花了好几年我才找到他!当初我真的以为你爷爷会杀了他,怎么说呢,到底血浓于水,你爷爷留下了他的命,把他送到了福利院。” 姚太广看着姚离忧,笑道:“有时候觉得人生特别神奇,好像冥冥之中就一定注定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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